而在民间,他的传言更为多了。其中嚣如尘土的莫过於他与秦姓将军之间的暧昧关系,还有继位的四世皇嬴申生的血统疑云等等。无可否认地,百姓虽然闲侃这位荒唐皇帝,但大多数却对他赞誉有加。因为扶苏在位的期间,所收的税是历代以来最低的,冤狱也是少之又少。他似乎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野史记载他多次与别人谈论过民间对他的评价,但从来没有一次因此大怒,发动起文字狱。
三世皇和四世皇在位其间是纵观所有朝代中,清谈的风气最为发达的时候,甚至还有官员敢在朝堂直斥其非,胡说八道,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因此而被处罚。历史学家称之为一个大时代的降临,也因为这样学术水平达到一个空前的境况,加上文化的普及,使到四世皇朝时,庶民在朝任职高官的情况比比皆是,高官不再被贵族所垄断。
可以说嬴扶苏是一个奇怪的人。有细心的历史学家发现这变化是自从他二十多岁时,他父皇驾崩以後所产生的,在此之前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皇公子应有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的历史学家们只能把三世皇暂定为因经过极度的悲痛而造成了性格上的变异。
另一个不解之迷是扶苏的脑子里似乎拥有当时时代应该所不能产生的创新理念,直把学者们研究到整个都毛燥起来,直想按个外星人的身份到他身上来解释他种种奇异的行径了。
对比起他的不正常,四世皇看上去便正常多了,虽然他很贪财,也常常倒溜出宫混迹在九流杂家之中,明明是皇帝,但匪气却是极重,不时在朝堂上口出脏言,让史官直批为粗野汉子之流。
就在公元前一八六年十月二十日的这一天,三世皇正在城门口焦急地等着四世皇回来,他身旁便站着民间传言的同|性|爱人秦牧,秦牧淡然地靠在马车上半垂双目。
扶苏站在城门旁,不停往外张望,抱怨道:「怎麽这麽久都还没回来,不是说好今天要回宫麽?」
秦牧淡定地抱胸站在一旁,瞥了扶苏一眼,说:「事有延迟也属正常的。早说让你在皇宫内等待,何必苦巴巴地赶来这处受罪呢?站了一天不累吗?」
「等我把玉玺往申儿怀中一丢,我和你就立即落跑。在这处等着可以防止那些大臣听到甚麽消息,又赶来哭哭闹闹的,真受不了他们。」扶苏耸肩:「我等申儿长大的这一天,等了好久!」
「你确定你要如此嚣张地传位?」秦牧疑道:「你不举行禅让仪式,不怕日後让别人说申儿谋朝篡位,陷你於不义?」
「那就是他的事了。」扶苏表示不担心,继位後要操心的是申生。
「你这个父皇从来没有靠谱过。」秦牧无语道,他真庆幸自己重生没有重生到当扶苏的儿子,不然有了这麽一个奇怪的父皇,恐怕连圣人也能气得直跳脚。
「来了来了。准备好,把东西丢一丢,我们就落跑!」扶苏眼尖地看到申生坐的那辆有特殊标记的马车正飞快地跑过来,连忙拿出弩弓,直接朝马车射出一枝箭。
马受惊跃起,马夫连忙安抚道,其他的侍卫从车中跳出来,挥剑严阵以待。
申生也拿着剑紧张地从车上跳下来,深怕有埋伏在其中,但当他一看清楚来人,他便无语了。
「……爹,你迎接我的方式真特别。」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向儿子射出利箭,每一次扶苏迎接他的方法总是刷新他观念的新下限。
「哦哦,宝贝,你回来了!」扶苏无视了申生带着挖苦的说话,伸出手大力地拥抱申生。
申生已是立冠之年,身材健硕,但那张脸却遗传了扶苏的秀气,一但穿上衣服,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只是一但开口,那股因为跑江湖而染上的匪气却是除之不去。
「废话不必多说,你还是告诉我这次‘特地’来迎接我是甚麽一回事吧?」申生在‘特地’两个字加重了音,所谓反常即为妖,扶苏这懒人从皇宫赶过来城门口捕他,一定没有好事。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个接着。」扶苏从怀中拿出包着玉玺的小包裹往申生身上一抛,申生下意识接过包裹,然後扶苏便拉着秦牧上了自己的马车,在窗口对着申生挥挥手道:「再见了,父皇有空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宝贝,你要好好地管理这个国家。」坐在前面充当车夫的秦牧一使力,牵在车前的两匹马便直接往城门冲过去,很快在尘土飞扬下远去了。
一头雾水的申生打开了包裹,只见传国玉玺被随意地包着,价值连城的东西在此刻看上去是如此地破落和可怜。
包裹里还有夹带着扶苏的一封信,申生拆开後,仔细看地阅读,然後默默地收起了信。
──内容大要是说扶苏做皇帝觉得疲惫了,申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老大安慰,决定把皇位传给申生,希望他日後好好加油,不要把国家亡了。
申生到底是扶苏养出来的,他很淡定把玉玺往怀中一塞,跳上马车,吩咐左右道:「直接回宫,哦,对了,老子现在是皇帝了。」
侍卫们都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申生,申生点点头,再次重申:「对,老子他妈的是皇帝了,刚才落跑的就是前任皇帝,以後见到他,立即给我抓回皇宫。这爹也当得忒不靠谱了,天天这样乱搞,秦国居然没有亡国是奇蹟。」
侍卫们默默地上了车,然後打发掉车夫,决定把刚才那一段忘掉,这父子两人的关系他们实在不想了解!
四世皇嬴申生就是在这样奇特的情况下接任了皇位,秦牧所担心的事情当然也有发生,不过只是零碎一些小流言,因为基於扶苏在位二十多年来的坑爹情况,群臣已经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换个皇帝就换个皇帝吧,已经不能更差了。
秦朝就这样迎来了四世皇的统治朝代,而因为嬴申生年轻时的经历,所以皇公子们在年幼时都需出外游历变成了皇家不成文的规定,使日後秦朝的皇帝大多拥有不同的怪癖,秦朝就这样颠颠危危地一直传到数百年後的亡国。
关於三世皇的死亡在历史上也一直成迷,有人说他是患了急性的疾病以致不得不立即把皇位传给嬴申生,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厌倦了皇宫的生活携同当时的伴侣秦将军一同游玩,最终找了一个风水宝地长居下去。
但至今都无人能找出扶苏的墓穴在哪里,四世皇嬴申生始终对此守口如瓶,成了历史上另一个不解之迷。
纵观嬴扶苏的一生,前半生平淡,後半生波澜起伏,但最始真正造就出一个极为繁华的时代,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也为到华夏的科技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爹。」
「嗯?」
「我们以後生同衾,死同穴。」
117穿到现代(番外)
扶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见光猛地一下子聚集在眼底,眼睛一花,迫使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完全受不了那光度。
这样睁眼闭眼──睁眼闭眼──来来回回几次的尝试,扶苏终於能看清房间的事物。
见到房中的摆设後,他第一个反应是──见鬼了。
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处充满了他过了二十多年的现代科技,陌生是这处的事物他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四面墙都是纯白色,加上冷冰冰的各种机械,这里很明显是一间病房。
颈上传来痛楚,扶苏摸摸颈子,有点疑惑,他记得他挂掉了是因为生病,而不是受伤吧?怎麽颈那麽痛?痛到他想把它折断。
房门被突然推开,来的人看到扶苏醒了,也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後,她才放下手上的东西急跑过去,慰问道:「你醒了?怎样?头有事吗?有失忆吗?现在感觉怎样?看清楚这是多少只手指吗?」她比了一个三字。
扶苏沉默地看着她,想要张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他摸着颈子上的纱布,疑惑地看着她。
「哎,你别说话,你的声带受伤了,要休养几个月,不过剧组方面我已经打好招呼,你的戏份延到伤好了再拍,现在先拍其他人的,怎样?不说话?人不会摔傻了吧?」来的人说了一堆,见扶苏完全没有反应不禁伸出手在扶苏眼前摇摇。
扶苏摇摇头,多年做皇帝的经验让他一下子淡定起来,他摇摇头,指指门口,再装出头痛的模样,摆明就是赶人的样子。
幸好他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模样,来的人骂了几句,考虑到扶苏被情人弄到差点死去的份上,便乖乖地退了出去让扶苏休息了。
等到她出去後,扶苏的脸垮了下来,要是醒来时觉得还在幻觉之中,现在他差不多可以确定自己真的穿回来了现代,刚才那个就是他好久不见的经纪人。
怎会这样呢?扶苏头痛地揪着头发,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老天把他丢到秦朝玩了一趟,好不容易找了个爱人,把国家统一了,还没享受够呢,就把他丢回来现代,这让他过惯了锦衣美食的奢侈生活怎样调节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