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夫差惊大眼睛,指尖滑过眼角,却沾湿了液体,他自嘲苦笑道:“开玩笑,我怎么会哭,我这是太高兴了,”他提高了声调,道,“寡人庆幸自己终于当了回聪明人!险被后世耻笑!”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明明码好了这章 晋江居然抽风发不上来 泣!
☆、冤家难解
空气中凝结了太重的紧张分子,浓厚的使人窒息。
“陛下……”伍子胥担心的看着夫差,弱弱的问道,从刚才开始,夫差的手就一直颤抖个不停。
“寡人没事,伍爱卿退下吧。”夫差扶额吩咐道。
“……是。”伍子胥满是担心的退了出去。
夫差憋着一股很强烈的怒火,气得就像斗牛场上被人捉弄的公牛!他调了调呼吸,大声喝令:“来人!”他都不屑在叫‘小日子’这三个字,这么温暖有爱的名字,那个贼人不配上。
始终候在门外的勾践听闻夫差在喊人,虽然没叫名字,他也知道夫差指的就是自己,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推开寝宫的红檀木雕门,走了进去。
夫差瞪着他,勾践还没进来的时候夫差就一直向着门外的方向怒视。勾践一步步走道夫差近前,每走一步,都仿佛有踩到地雷似的危险,他自然能察觉到,夫差那异样的眼神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
“你是何人!”夫差铮铮问道。其实他很惧怕,明刀容易躲,暗箭最难防,即使是在自己的寝宫,可现在四下无人,没有千军万马护驾,以勾践的身手,想取夫差的性命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只怪夫差耍不了暗箭,玩不了阴损之术,他只会真刀真枪、直来直往,可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揭开那层面纱之后的后果,昔日主仆不复存在,他们的新角色,是敌对的敌人,面对‘暗处’的勾践,夫差敢捅破这层防线,到底是熟虑还是闪念?
其实夫差想的很简单,他只是在赌。
勾践沉稳地走到夫差身边,撩衣跪下,庄重地说道:“越人勾践,参见吴王夫差陛下!”
这一瞬间夫差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脑袋瞬间嗡得一声就觉得天都塌了,他无力的底下头,弱弱地问道:“你有本事从天牢里逃出来,怎么没本事杀了我?”夫差噌地站起身,使出浑身力气向着距离自己不到五步远的勾践吼道:“你杀了我啊!”他无力地瘫在龙椅上,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浸湿了身上的锦缎龙纹。“快杀了我吧,趁我现在没有一兵一卒,否则惊扰到别人就不容易下手了,……反正迟早都会死在你手里。”
“陛下言重了,罪人从来没说过要取陛下性命,”勾践急于解释而跪行到夫差腿边,他几次三番已经够清楚的说明了他的意图,他只想‘求和’,他没想杀夫差!何况……何况自从那一日他误打误撞地逃进夫差洗浴的温泉宫,被夫差误会成服侍他的奴才之后,便对夫差有了深入的了解,这个夫差是个思路奇特偶尔有些歪点子的国君、虽举止怪异却爱民如子的天子、一言九鼎却童心未泯的莽撞青年……相比起同为帝王的自己,夫差的身上拥有很多他勾践羡慕不及之处,也许正是因为同为帝王,勾践比任何人都了解那种被推到风头浪尖的身不由己,他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夫差口中所谓的知心朋友?更何况,昨晚洞房花烛夜的彻夜缠绵,他们之间,已有夫妻之实……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杀他?他又不是以杀人为乐的魔鬼?他难道就不能、不能爱他吗?
夫差拭去眼泪,咬牙切齿道:“或许真如你所说,你从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可你却杀了寡人的小日子!你杀了我最喜欢的小日子,小日子死了,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你够歹毒!你做的够绝!”
听了夫差这些话,勾践的心如同被万浪侵袭的沙堤,再难以平息,他夺过夫差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沉恸地说道:“小日子没死,陛下的小日子就在此处,小日子发誓生生世世跟在陛□边伺候陛下,寸步不离。”
夫差笑了,疯狂的狞笑,低语道:“求求你了勾践,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好吧!你可以骗得了任何人,但是除我之外,你这套笑里藏刀可以骗天骗地,甚至骗得了你自己,却骗不了我。”夫差伸出手掌,抚上勾践的脸颊,轻拍两下,冷哼道,“你要是生在21世纪,奥斯卡影帝奖非你莫属不可。”
“夫差!”勾践听不懂夫差所云何指,可他会察言观色,那表情绝不是明朗的,勾践急切道,“要怎么做?要怎么做你会相信我?”
夫差对他的‘假柔谄媚’嗤之以鼻,伸脚一个用力,把勾践从腿边踢开,戏弄的口吻说出轻佻地要求:“让你死,死给我看,我便信了你。”
勾践万万没想到夫差会提出这种条件,他惊大了眼,忽而又明白过来,好像夫差这么说也符合情理,勾践抬起头迎向夫差,两个人面对着面,洞悉着夫差那双躲闪不安的眼睛,他抿嘴露出一丝决绝的笑容并从摔倒的地上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死前我要再吻你。’便迅速的凑到夫差面前,双手捧起夫差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贱人勾践……他肿么了?疯了么?他、他在、做什么……
夫差惊得动也不动,就像被世外高人封住穴脉一样,原本就倾囊无物的大脑现在连最后的运转都罢工了,眼前一片刺白,耳中一片嗡鸣,甚至连脑袋上空都是一片电闪雷鸣!勾践封锁住身下人的软嫩唇肉,一口一口攻陷,细细品尝着湿滑檀口中的甘甜,就像荒漠里缺粮断水的迷路人遇到一洼淙泉一样,唇齿撕魔,吻得动情深切。
这一吻不知吻了多久,最后勾践恋恋不舍的松开他,退出十米之远,从袖袍中掏出一把短刀,拔剑出鞘,调整刀锋,高举过头顶,对准自己的喉部用力划去——
“不要!!!!”
夫差风一样的扑过来,两个人同时倒地,措手不及之际,勾践手中的短刀一歪,一声掉落在地。
“不要!你不能死。”夫差低泣。
勾践紧抱住他,恨吻着他额头上的发迹,动情的说道:“你相信我吗?”
夫差急忙挣脱着起身,别过头仰面擦去眼泪,说道:“谁说我信你了?我只不过是信、信小日子……那个叫勾践的,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干系。”
勾践脸上浮起一丝拨开云雾似的苦笑,他刚想起身拥抱住背对着他的夫差,好趁热打铁多诉些衷肠,却被夫差一个巴掌扇的眼冒金星!他捂着被打的滚热的左脸哭笑不得的望着夫差,不知所以然。
夫差颐指气使,暴跳如雷的戳着他鼻子骂道:“狗奴才小日子!你方才……大逆不道……动手动脚,你你你!你真够恶心。”夫差狠命地擦着双唇,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最好,并抄起身后的青瓷釉二话不说朝勾践扔去,勾践闪身躲过去,哗啦一声打碎满地的碎片。
“陛下、听我解释……”
“混蛋混蛋混蛋!口口声声叫寡人陛下,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夫差挥着拳头迎了上来,“连寡人你也敢轻薄!他妈没王法啦——哎呦!”
本来是要攻击罪人勾践的夫差身下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因为不适,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地上,痛得他空是龇牙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勾践急忙上前把他抱起,温柔的放在龙榻上躺好,夫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日子’,暂且催眠自己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忘掉,‘强吻’这笔烂帐等到日后再叫他偿还。于是夫差像救命稻草般地抓紧勾践的胳膊,责备道:“你今早上死哪去了,寡人起身就不见你,还有!昨夜你究竟怎么侍候的,寡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推磨碾过!”
勾践吞吞吐吐道:“说来话长……不过陛下龙体如何?很痛吗?”
夫差懊恼地点头。忽然勾践提起夫差的腰杆,解开夫差的裤带,顺手就要探进裤内……“你要做什么!”
“奴才替陛下检查一下伤口,看伤的严不严重,有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
“停!”夫差急忙打断了勾践的话,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你知道寡人伤在、伤在那个部位?”
勾践理解似的点头道:“是因为奴才,陛下那里才会不适的。”
“你说什么?”夫差眨眼,顿觉得好笑,便强忍住笑冷静地问道,“寡人不甚懂你的意思,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夫差已经决定既往不咎啦,但!知道了那件惨痛的事实真相后……任谁都不能阻止他对勾践的鞭挞了……泣!贱贱的忧桑ing
☆、兴师问罪
不牺牲小我,何以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