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等会就出去给你找。”
“不!我马上去!”说着樊钺便起身,白茗只碰到了他衣角的布料,很快滑走了。
既然如此也便随他去了。
白茗安心地躺回床上,手放在方才疼痛的部位,闭上了眼。
许是昨天折腾多了,今日又醒的早,白茗很快入梦。
如往常一样,又是一阵阵的白烟,白茗心里一直默念着那片植物园,不停地在烟中打转。
不久,熟悉的点点荧光在白茗眼前一闪一闪,白茗走进了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许久未见,白茗只觉得这些植物比之前的要茂盛了许多,叶子由翠绿变为墨绿色,叶片也宽大了不少。
白茗小心翼翼地扫着根部的泥土,将其中一株长势较好的摘下,饥渴地咽了咽口水。然后,他嚼吧嚼吧,三两口就把它吃了下去。
摸了摸肚子,白茗猛地从梦中醒来,便见有个人影立在他的床前。
白茗以为樊钺回来了,便掀开帘子准备出去。
那人影动了动,随后帘子被一把扇子挑开,一张俊俏却又欠扁的脸从帘子后探了进来。
白茗的脸顿时绿了。
这家伙怎么进来的?
要是被樊钺看见,他又要被老虎压了!
“你怎么进来的?”白茗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从床里爬了出来。
白茗整了整衣领,给自己倒了杯茶,问完后便不去理站在一旁的韶华。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韶华也不在意,他跟着在白茗身边坐下,用扇柄挑住白茗的下巴,使白茗的脸转向他,“白茗,呵呵,你倒是聪明的很。”
白茗端茶的手颤抖了下,他把韶华的扇柄拨开,狠狠地盯着他,“陆华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韶华也懒得瞒他,“我们答应帮你了。”
“你该谢谢樊钺。”韶华展开扇子,在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哦不对,是虎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里,但,这不重要。”韶华接着道:“能帮忙就好。”
“他让他干什么去了?!”白茗猛地站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毫不客气地道。
韶华轻轻拍了下白茗的手背,在上头暧昧地摸了摸,“放心,他办的来。”
“等他回来了,一切不就明白了?”韶华靠近白茗,在他耳旁慢慢地道。
一道温热的气息打在上头,白茗颇不自在,嫌弃地往旁边移了移。
“合作愉快。”韶华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白茗静静地坐着,仿佛他从未来过。
白茗有些气愤。他一点都不知道韶华所说的事,可见樊钺压根没打算告诉他。
樊钺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白茗都无从得知。
白茗是完全不信韶华所说的话,方才的画面白茗回想起来只会有种把韶华狠狠摁倒暴揍一顿的冲动。
一颗心就跟被拴在半空中一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白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可他甫一出门,便被玉枝拦住,“公子,您最好不要出去,外面危险的很。”
白茗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地打发,他摆出公子的架子,双眼瞪着玉枝,眼里蓄满怒意,“你可还当我是你主子?”
“奴婢不敢。”玉枝跪了下去,膝盖硬生生磕在地板的声音格外刺耳,她低下头,执着地道:“您不能出去。”
白茗心也有些软了,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便也拿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又回了室内。
睡了这么久,樊钺找个大夫也不至于找这么久,白茗无可奈何,出又出不去,只好在这里傻等了。
不过这韶华是怎么进来的?玉枝在一直在外头守着,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包了您一个月。”玉枝这么回答。
“……”白茗呆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他包了您一个月。”玉枝重复着道。
“他怎么敢!”白茗手指揪住门框,心中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尼玛这回铁定要被老虎压了。
樊钺的小心眼跟独占欲他是领教过的,白茗弱弱地咽了下口水。
“他会帮您。”玉枝提醒道:“帮您准备反攻事宜。”
“包您不过是一个幌子。”玉枝继续道:“方便行事而已。不过,希望您能配合,不要擅自行动。”
玉枝脸上突然的严肃令白茗觉得面上有些赫然,他摸了摸鼻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玉枝放下心来,露出一个微笑,“希望我们能成功。”
樊钺的原形是一只白色老虎,身上带着细条的棕色纹路,眸色呈青绿色,身躯矫健。
他在树林里奔跑着,脑中忆起韶华给他的提示,脚下的步子迈动地越加的快。
很快,他来到密林深处的一个洞穴,穴口大张着,仿佛能将来者一口吞下。樊钺小心翼翼地,警惕地走了进去,索性视力不差,穴内又有火炬燃着,墙上的壁画看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还是樊钺第一次接触与自己身份相关的事务。虽不知为何韶华这么笃定他所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但樊钺可以确定,韶华并没自己想象中的简单。
这树林里有着结界,只有他,或者更大来说,只有虎族的继承人才能进入,樊钺失了记忆,但隐隐中确实觉得此处甚是熟悉。就好像是从小在这里长大一样。
穴内里有着阵阵异香,樊钺嗅了嗅,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抬头往上看,只见壁画里的那只老虎也在看着他。
眼神凛凛,煞是威严。
这壁画上画的皆是白虎,画面也在不断变化。依稀可以看出是虎族的兴衰史。因为其中一幅,是黑的。
背景全黑,唯有一只白虎在舔抵身上的伤口,樊钺无端从中看出悲伤的意味。
走到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
门旁边有一爪印,樊钺下意识地伸起前爪,扣了上去。
转了转爪子,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开了。
里头黑黑的,樊钺疑惑地踏了进去。怎料下头竟是悬空,樊钺吧唧一声,整只掉了下去!
樊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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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白茗才刚睡下,便被噩梦缠绕。
只见他的父亲朝他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青紫,显然已是怒极。
“你辜负我一片苦心!”白烜愤怒地道,原本英气的脸有些变形。
白茗知道自己做错了,于是他低下头来,不敢忤逆。
白茗等着白烜接下来的训斥,但却迟迟不来。白茗只觉得身上被什么束缚着,嘴也被得严严实实。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鹰族的人鞭挞,身上满是鲜血。
白烜晕了过去,又生生被盐水泼醒。
白茗心里痛得很,却什么都做不了。眼里蓄满泪水,涩涩的,眼睛一眨,一滴滴掉了下来。
场景复又转换,只见白御被一男子压在身下,手脚都被缚着,头发披散,看不见真正面目。白茗却一下子认出那人便是自己的哥哥。
他身上的人白茗并不认识,阴鸷的眼神却可怖的很。仿佛能看见白茗一样,那人转过头去,挑衅般地瞪了眼,随后嘴角一勾,拨去挡在白御面前的头发。
白御的眼睛紧紧闭着,脸颊布满红晕,牙齿咬着嘴唇,下身被不断侵犯,一丝丝呻吟却并不外露。
额头上的汗暴露出其实他难受的很。
白茗冲上前去,奈何两人却一同消失,只余下一张床。
白茗疑惑地坐了上去,环顾四周,场景又悄然改变!
白茗觉得有些眼熟,这分明便是自己在狐王宫的寝室!
那床上被自己嫌弃许久的红色帐子,以及桌子上的青花瓷,个顶个的眼熟。
白茗坐在床上,等着梦境下一步进展。
白茗莫名地觉得自己很累,不由自主地躺到床上,眼皮渐渐阖上,全身开始放松。
想必这也是梦境的一部分,白茗便由着这种奇怪的反应,舒展四肢。眼睛虽是闭着,但脑海中却把整个屋子的情况看得透透彻彻。
只见有个男人如鬼魅般走了进来,无声无息,待他走进了,白茗才看清他的脸。赫然是方才强迫白御的那名男子。
白茗的手自然垂落,月光下白皙的腕子更是刺目,男子邪笑着割开腕子,血开始不断的往下流。
白茗却怎么都反抗不了,明明伤口到了一定程度是会自己愈合,可自己的手上的口子却越开越大!血怎么都止不住!
白茗忍不住睁眼望去,便见白御冲进他的房间,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奈何却被那男子压制住,不得动弹。
等白茗回过神来,脑门上都是汗,而他周围的场景却也再次变化。
然后白茗发现,他的肚子大了。
然后白茗就被自己吓醒了。
醒的时候还是半夜,白茗将灯点起,双腿曲着,抱住,呆呆地坐在床头,直愣愣地看着烛光一闪一闪。
外头突然雷声大作,一道道白光在空中炸开,不多时,雨点便下来了。
雨下得很急,滴滴答答的急急落下,声音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