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万东翻开手里的履历表,美的过分的脸满是不耐。张海是哪号人物,(大家还记得张海么?)日常生活习惯,日常结交,关他什么事情啊,还有是哪个不长脑子的诅咒世界末日了。唔,老爷子让他盯着这个人,适当的接近,笑死人,这种事情用得着他亲自出马吗!
蒋介宗摔坏了一套上好的景德镇茶具,小崽子居然连过年都不回家了,那张脸看着聪明,怎么做的事情全都是豆腐渣。摆放在祖宅地下室藏宝阁里的两株六百四十年的人参让蒋介宗缓了脾气,这人参他回来可是好好的做了评估,也请专业人士给仔细的摸了几遍,年份错不了。
这个结果让蒋介宗很高兴,于是他对于一个无身份背景,无钱无能的小年轻就上了心,蒋介宗他开始好奇这孩子的人参从何而得。派遣出去的人也带回来了很有研究性的消息,屯物资,屯物品,屯食物,虽然数目不是很大,但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做这些,然后他屯的那些物资食物都去了哪里,这一切都似乎有趣极了。
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大年二十九,就着上坟山的时间,席末去了王来娣划给他的六亩山头查看了下,满山的枯草和畸形的松树。
席末看着那些碗口粗的歪脖子树,动弯刀砍的话,费时又费力,还收获不了什么,席末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杂乱松树枝,他想到了更好的法子。山上的树不一定要全部看法,这样不利于山林的循环生息,树枝今年砍点,明年还可以再砍点,这样的话弯刀上得绑上一根长竹竿了。
张金兰将说是她的山以后就落实到席末的头上,席末也去山头看了,二十亩的山头,山上的松树比他那个山头好多了,树粗不说,枝干直的也不少,最主要的是距离队里进,伐了树枝就可以拉下山拖回家,省事不少。
席末最后还抱着随便看看的态度去了他的两亩地,地里还树立着未来得及拔掉的棉花本树,光秃秃的枝干树立在干涩的土地里,很萧瑟。席末忽然想着就这两亩地够他吃什么,开过年,得去队里队长徐老三徐云海家里问问,问有没有水稻田可承包。队里总有那么几户常年一家几口都在外面做生意打工,家里的田就甩到队长的手里,谁家接手种了,等过年给点口粮就成,一亩地一年两百斤稻子的地租,很便宜。
晚上,席末烧了一大桌子的菜,尽管知道自己和张奶奶两个人吃不完,但是这边的风俗就是如此,除夕的饭桌上必须有鸡鸭鱼肉,十个以上的菜盘子,这寓意着以后年年有余,天天有今日。张奶奶今晚终于不必去两个儿子的家里吃年夜饭,在自个儿的屋里吃的舒心,最重要的还是能可以和席老一起。
席末手机的像素才三十万,他还是将桌上的菜特别是糖醋小排骨和红烧鸡还有羊肉火锅拍了照片发了彩信给江夜鸣,他就是想馋馋他。江夜鸣收到彩信的时候还刚刚吃完年夜饭,他回了席末的信息,内容是刚吃饱就饿了,还有很想席末。
晚上要守岁,张奶奶老早就去睡觉了,席末一个人坐在客厅,连春晚都没得看,席末想起那天打电话让人送冰箱的事情,真后悔没让人送一台彩电。
无聊至极的席末就拨打了江夜鸣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席末,席末,新年好!”
“嗯,新年好,你在干嘛呢?”
“我在看春晚,看白云黑土呢,很搞笑!”
“你一个人在住的地方么?”
“嗯。”
“明天来我家里吧,你想呆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不催你走。”
“真的么?是你说的,你不准说话不算数,我现在就去收拾衣服。对了,我要给奶奶买点什么?”江夜鸣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只光你人过来就行,不用买东西,奶奶什么吃的用的没有,还不用你操心,明天过来说些吉祥话。”
“哪有过年去拜年不带礼品的,你这是误导我。不行不行,脑X金两盒够不够?不够再加两盒富X康好了。”江夜鸣是彻底认真起来了。
“随你,你想拿什么就什么,明天我去村口接你,估计只能到下午有车子,你自己注意些。”大年初一上午家家户户都要给老年人拜年,下午就自由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我去收拾了,明年见!”
席末被最后的‘明年见’逗乐了,真是个小孩子。大年初一,席末吃早饭的时候就跟张奶奶说了,下午江夜鸣会来给她拜年,张奶奶听后还蛮高兴的,还让席末一定要把人接回家来,张奶奶很喜欢江夜鸣这个孙媳妇啊。
一上午队里都有人来给张奶奶拜年,大人小孩,张奶奶坐在暖桶里跟人嗑叨,席末就跟在后面泡茶添水,给小孩抓糖果。午饭过后,席末将熬好的红枣排骨甜汤热了一小砂锅在炭炉子上,等江夜鸣来了,给他装一碗。江夜鸣被挤下车,头发微乱,军绿色的短款羽绒服也被挤皱了,手上拎了好几个礼盒。
席末走过去接过江夜鸣手中的礼盒,看到了几个电视上循环广告的牌子,眼角抽搐,要补品,他芥子里面应有尽有。车上下来还有几个队里人,眼角老瞅着席末手里的礼盒,在村里,这些可都是稀罕物,撑面子啊。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席末看着江夜鸣从面包车后面拉出了一个行李箱,和一整箱的红富士苹果,还有一个笔记本拎包。
江夜鸣呲牙:“席末,是你说随便我住到什么时候的,我把行李都搬来了,吃的也搬来了,我要在你家呆到开学。你有没有将我的烟花给点了,要是这样的话,哼。”
席末摸摸小孩乱糟糟的头发,“嗯,都随你,烟花都在呢,我和奶奶都不放那些虚的,我们回家吧。”
江夜鸣吃完了排骨吃红枣,最后一碗汤也全部进了肚子,眯着眼乐呵的跟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扒拉着砂锅,发现里面真的没有了,江夜鸣嘟嘴:“我还要喝,怎么就这么一点!”
席末掀开锅盖,从锅里掏出两个荞麦馒头,递给江夜鸣,粗粮促进消化。江夜鸣看着灰突突的馒头,不伸手。“你现在要是不吃馒头,等会儿肚子吹了凉风,晚上闹肚子,我烧再多好吃的你都没份。”
席末完全不是威胁他,他说的是事实啊。江夜鸣接过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有点微苦,不过还是很甜的,然后就一走一晃的去了客厅,他要和张奶奶叙叙话。
傍晚,席末在准备晚饭,江夜鸣开牌子,他要吃红烧鸡肫,要吃麻辣羊肉火锅,要吃粉蒸肉,要吃瘦肉丸子。席末不做声,也不正面应答他,只是嗯了几声,还吩咐江夜鸣在灶下烧火。
小孩只会吃,哪烧过火,弄的整个厨房浓烟滚滚,没呛着席末,倒是将自己呛的直咳嗽,还弄的满脸乌七八黑。
席末手里正剁肉,锅里烧的是水,准备将瘦肉剁碎了,添上淀粉,捏成丸子下水。
水半天都没沸腾的趋势,江夜鸣也被折腾的够呛,席末见效果达到,见好就收。将丸子装进碗里,席末舀水洗了手,又重新舀了热水将灶下的小孩拉出来,“你自己去洗手洗脸,别进厨房了,无聊就去跟奶奶说说话,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江夜鸣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厨房,他就是想和席末呆一块吗,死木头。餐桌上丰富的食物,使得江夜鸣惆怅的心情得以慰藉,挥舞着筷子窜来窜去,典型的吃货。
瘦肉丸子张奶奶也吃了一小碗,还建议席末下次多放点盐,席末想着汤是要清淡点的,嘴上却是应承着老人家。大半的瘦肉丸子都进了江夜鸣的肚子,羊肉也吃了不少,烫青菜是被席末硬塞进嘴里的,最后吃了两大碗米饭。
在床上,席末剥干净小孩的衣裳,摸着小孩滑溜溜的肚皮,也不是很圆滚,席末还很诧异,小孩吃的那些都到哪去了,这消化系统也太好了吧。席末也没仔细想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江夜鸣很热情,细腿蹭着席末的腰身和火热,嘴还贴着席末的喉结诱惑,妖媚的声音就像是个小妖精。最后的直接导致席末失控,以各种姿势跟小孩做了,一晚上都是无休无止,一直到凌晨三点多。
初二早上,江夜鸣没起得来,他身上肌肤肤色基本是五颜六色,后面的钝痛让他龇牙咧嘴,腰身酸软,腿脚无力,躺在被窝里一口一口吃着席末给舀给他的锅汤。幽怨的雾腾腾的眼神直接化为妩媚,席末似乎很满意小孩现在的状态,等小孩吃完了锅汤还俯下身在小孩的嘴角吻了下。接下来几天江夜鸣成天都跟在席末身后转悠,几乎是席末到哪他跟到哪。
席末没什么亲戚需要上门拜年,外婆那边王来娣的意思是不用他去拜年了,席末知道,王来娣这是要他与他们完全脱离关系,以后不论好坏都再无瓜葛。虽然席末有想这一世要绝情决意,六亲不认,但是人总是希望这世上还有那么几个人值得自己惦念,也有那么几个人时刻牵挂着自己,被孤立的席末还是有些哀伤的,整个春节席末就只是乖乖的呆在了家里。
闲下来的席末初五之前就把屋前的自留地全部都开垦了出来,手里还起了几个水泡,把江夜鸣心疼的不行。江夜鸣其实也是想帮席末一把的,席末一看见他那小身板,扛着锄头就不知道前进还是后退的样子,就让张奶奶带小孩回屋了,帮倒忙从来都是江夜鸣最擅长的,席末还真怕小孩一锄头就掀了他自己的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