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末为了建造院墙的事情还找了李国栋,村里他家的小建筑队算得上是名气不错。席末将自己的设想跟李国栋细细讲了出来,包括将房子的修葺。李国栋听后却是很不赞同席末,他的意思是与其花这么多钱修葺房子修建院墙还不如将这钱凑合起来建一栋小别墅,估计钱还有的剩。席末没听进去,当然听不进去,别墅建那么漂亮,以后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我很有钱,你们都来打劫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不能做。
李国栋知道劝不动席末只好答应,钱是人家的,屋子也是人家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横竖都是他李国栋赚钱,还上赶着操哪门子心。李国栋其实心里还是很纳闷,照席末这样说的那钢筋水泥当黄土用的土法子,那得浪费多少闲钱啊,没个七八十万怕是拿不下来,难道这席小伢子去了海滨市半年还真的发了财?这一段时间,见天的看席末的开销花费,队里人不是不怀疑,要不然一个被迫自立门户,几乎净身出户的毛头小孩子哪来这么多的闲钱?大家心里都揣着明白,怀疑也只能怀疑,难不成还去问人家老人小孩不成,让人笑话呢。席末还让李国栋不要声张这件事,他也大方的承认这钱是借来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李国栋听席末说钱是借来的,怀疑还是有些的,不过也没一开始那么严重,拍着胸脯跟席末保证,工程动工之前,这事儿绝对保密。李国栋也是个忠厚的人,他的意思是在动工之前,席末都可以改变主意跟他说声,他还让席末跟老人家张金兰商量商量,毕竟老人家才是老屋的主人。
席末回过头一细想,觉得李国栋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天晚上就跟奶奶商量了这件事情。老人家也算开明,只要是席末不是要拆了屋子,她都还是支持的,不过老人就是老人,她立马就考虑到了花费问题,还问了席末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席末还是用了忽悠李国栋的说法跟张奶奶又说了一遍,老人家不相信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由着席末了。
席末对外界不定因素和陌生气息都非常敏感,有人跟踪他调查他他不是不知道,这样急着回到乡下他已经是迫不得已。席末觉得这样的话,那些跟在暗处的人就会没了兴致,但是事实却是相反,这些人居然跟到了这与世无争的乡下,席末被人触及底线了。
☆、章二十九
时间辗转到了初十,席末从邻村乌山村一养殖鸡鸭的人家买了五十只鸭子,四十只放进了空间,十只就圈养在屋前。
在地上支起竹竿,用一张长丝网围成一个空地,十只嫩黄嫩黄的鸭子都放在了里面。江夜鸣可喜欢这些小可爱了,成天的围着丝网转圈,那些毛茸茸的小鸭子,江夜鸣一见着就想抓着放在手里把玩。
席末本来是不想让江夜鸣得逞的,这些小生命在寒冷的季节还是很精贵的,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江夜鸣见玩不着了,就用万分无辜的眼神幽怨的盯着席末,没几分钟席末就投降。“就这一只,不能再多了,鸭子养着是用来下蛋的,不是用来当宠物的。”席末轻轻的将嫩黄的小东西放进江夜鸣的手心,嘴里还故意粗声粗气的说着。
“嗯嗯,一只就够了,席末你对我最好了,我去给小鸭子玩水。”江夜鸣一双淡色的眸亮晶晶的盯着手里乱动的小鸭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讨好。
“玩水?你可别把它给冻死了,你就玩会儿,在这边上玩,等会儿觉得不好玩了,就放进去。”席末见江夜鸣捧着小鸭子就要去玩水,就出言阻止,小鸭子不冻死也得淹死,这小东西可不是它妈妈孵出来的,划水估计还真不会。
江夜鸣嘟嘴,有些不乐意,但是也不好忤逆席末,只得乖乖的捧着小鸭子蹲在地上,手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牵来的小青菜,将小青菜递到小鸭子的嘴边,“来,吃青菜。”
席末站在一边看着被小孩蹂躏的很无辜的小鸭子,心内无奈,当喂兔子呢。席末大概不知道,江夜鸣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看见他将青菜剁的粉碎拌米饭给小鸭子们吃才学他的。
想到了兔子,席末又联想到了美味的兔肉,这肉兔也应该养一些,到时候等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吃腻了还可以换换口味。
江夜鸣将小鸭子取名为席小伢子,一边轻声喊,还一边捏小鸭子软乎乎的扁嘴,可怜的小鸭子成了席末受罪的替罪羊。
席末承包的四亩地是队里靠山边方今明家的,他们一家都是在外面铝合金厂里上班,方今明的父亲方良旺听说如今都是厂里的一个生产间的组长了。去年腊月回来,队里的新闻除了是老席家的孙子带了城里媳妇回来,再就是方良旺家买了小轿车的事情,那车子可贵了,十来万呢。
这四亩地的地租总共是要八百斤稻子的,方良旺当时签字的时候还很阔气的拍着席末厚实的肩膀说:“席小伢子,这地就劳烦你种着,我们家几口人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过年了就回家几天也吃不了几个粮。我看也这八百斤稻子定是多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直接上你家称米,吃多少算多少,不称稻子,免得我们碾米,你也不用给我们那么多稻子。”
一边的队长徐云海倒是觉得这样不错,哪知席末却态度坚决的拒绝,“方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八百斤就八百斤,到时候你们要是嫌碾米麻烦,我给你们碾好,按照一百斤稻子六十斤大米的法子来。到时候吃不完的稻子我就按照米厂的稻价折现给你们,一点也不会麻烦,八百斤稻子其实也不是很多。”
方良旺听席末这样说还以为这孩子很上道,其实他哪里知道席末是不想落人口实,等末世来了,这家人要是就这事生事,到时候还真怕是没完没了。
方良旺家的地前些年都是李四梅承包的,今年席大丰升职了,工资涨了,大儿子席宝春也不需要家里掏学费,女儿席宝秋就算是考上研了也是公费研究生,他们家爬起来了就不必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承包地种。这地一空下来,席末正好接手。
正月十五,元宵节。老屋里三个人估计算江夜鸣最开心,他把席末给他买的那些烟花全部都搬到了屋前的空地上,点了些,然后就快速的跑回屋里,仰头看着烟花鸣叫着冲上夜空,灿烂绽放。
席末在厨房洗碗刷锅,江夜鸣非得拉着他一起看,漫天烟火,不懂烂漫的席末看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点一点炸成黑灰,席末心里忧伤的很,赚钱不容易啊。
江夜鸣正月十七开学上课,元宵节的晚上,他老是缠着席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席末的欲念却没被撩拨起。江夜鸣没有达成目的,心里的委屈感瞬间就放大数倍,小身板缩在大木床的一角背对着席末,表示他生气了。
席末见江夜鸣这个样子,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沉默许久也只有轻轻的将小孩搂进怀中,力道大的似乎是想将他揉进骨子里。“你明天还要坐一天的长途,你还晕车,我不想你太累。”黑暗中席末的声音平淡却温馨。
“我想你,我一想到以后会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就想的不行。席末,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你养我吧,我很好养的。”
江夜鸣声线尾部扬上去,小手已经摸到了席末的腿间,整个人开始下滑,等席末反应过来,小孩已经用嘴包裹了他的火热。被窝里面的温度瞬间上升,席末的物事眨眼就膨胀,小孩被呛到,呜咽了一声,脆弱无比,袭击着席末吊起来的敏锐神经。
席末抿唇,一手提出被窝里面的江夜鸣,几下就将他剥的干干净净,进入都是强硬的。席末伸手摆正江夜鸣变形的脸,俯身在他耳边低沉的警告:“以后别这么撩拔我,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愿意,是我自愿的,只要你要,我就给,席末,呜呜,你轻点会死啊!”
黑暗里,席末的呼吸愈加的紊乱,强劲有力的手掰开江夜鸣抓进床单的手,一根一根分开攥紧的细瘦手指,穿插进去,扣紧,摆动腰身,大刀阔斧的挺进。
江夜鸣被这般疯狂的力道顶弄的破碎,咬紧了唇,将声音全部都锁进了唇舌内,眼泪也是一下子就迸出迷醉的眼。
江夜鸣他看得见席末脸上的沉迷,迷乱中,他脑海里残存的意识又将他牵引到那种虚无的影像中,那里面的席末是虚弱的,苍白的,羸弱的。
那里全世界灰暗一片,他却能站在混杂的人群里远远就看见席末脸上温暖亲和的笑,那里饥民遍野,来自光明的席末却将手伸到他面前,他看见那手里有饱腹的大馒头。
记忆是残破的,江夜鸣能一点一滴的修补,也许那就是上一世,只是那一世的结局并不美好,那个叫席末的人死了,他一想到这,他就会想抱紧身上的人。
有些哀痛穿肠而过,深沉而又深邃。阳光总能浸透千疮百孔的灵魂,驱逐一般进扎每个卑微羸弱,解剖脓包,让病毒流放。对于江夜鸣我这样一直存活于孑孓之中,动如彳亍,沾上来自光明的席末你,就会瞬间膨胀爆破,所以我的爱人啊,原谅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