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仲廷过来是商量正事呢,别闹,瞧让大家都看你笑话了。”
棠玉勉勉强强的松了手,气乎乎的坐了下来,瞟了对面的海仲廷一眼,别扭的道:“我才不是吃他的醋,我是问你肖恩和黑天鹅的事儿!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半点口风都不露?要不是我在美食论坛上看到有人贴出你这里出事的贴子,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明白棠玉是远道而来,仲廷自觉再留下来颇为尴尬,便很识时务的站起身来,笑着向沈烈和棠玉两人告辞。
沈烈忙起身将他送到门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玉对你不太友善,我代他向你道歉……”
还没说完,仲廷便止住了他,笑着表示理解:“是我对不住他在先,他没来揪我的耳朵我已足感盛情。”
沈烈摸了摸耳朵,尴尬的哈哈一笑,送着他上了车,这才又嘱咐道:“如果我真的进去了,外面的事,还要麻烦你和戚长安多费心。”
“沈烈……”仲廷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句你放心,便挥别而去。
送别了仲廷,沈烈先去水吧冲了一杯热可可给棠玉,随即才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不说一声就回国?我也好去机场接你。”沈烈把小家伙抱在自己那张红花梨原木桌上,顺手拉了几张纸巾帮他擦了擦那被雪花淋湿的头发和衣裳。
棠玉喝着热可可,轻哼一声道:“要是提前告诉你了,可就看不到你和仲廷说说笑笑喝咖啡的场面了。”
“这还不是吃醋!醋缸子都打翻了呢!”沈烈丢掉纸巾,双手搂住小家伙的肩,亲昵的抵着他的额头,柔声道:“早跟你说了,我和他没什么。这次会找他,也是真的需要他帮忙找陈烨和曹峻。”
说起这个,棠玉才真是焦急上火。搁下手中的陶瓷杯,他发急的一连串的问道:“我听人说你漏税的事闹得挺大,到底怎么样?要紧不要紧?是不是要交罚金什么的?你身上的钱够不够用?我上回比赛赢的奖金我还存着一分没动呢,都给你用!”
“小傻瓜!没那么严重……”沈烈只觉得自己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温柔或是感动,满满的都要溢了出来。
棠玉见他还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是窝火。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他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服,恼道:“不严重?不严重你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你又想骗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
“小玉,在我心里,你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沈烈轻轻握住小孩冰凉的双手,合在自己掌中揉搓着,又微笑着道:“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被这些破事给连累了。”
棠玉把自己的双手自他温暖的掌中抽出来,半眯着眼眸瞥他一眼,生气的道:“所以,你根本就嫌弃我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沈烈没有说话,只是将他轻轻的圈拢在自己怀中。眼前的那对怒气冲冲的眼睛,好像凭空燃起了火焰。那种火红的颜色,却像极了玫瑰的色泽,让自己的心中,似有一缕难以阻挡的温热沿着心肺一路升上来,使得自己整个人都暖和得像是薰染在初夏的晚风中,通身舒坦的无以言喻。
多好,自己那么喜欢的人,也那样义无反顾的喜欢着自己。自己又何德何能,有如此幸福降临在自己身上?真的,不能再奢求太多。
情不自禁的吻了吻那双恍若燃烧的水晶般光彩夺目的眼睛,那双天使羽翼般的睫毛在自己的唇下轻轻的扇动着,尤如电波般细微的震颤顿时从唇间直抵心脏。
“你老是这样,每次说到重要的事,你就抱抱我亲亲我,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棠玉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却被抱得更紧,半分挣脱不得。
沈烈低低的笑了开来,“你比我小九岁,在我心里,你本来就还是个小孩,就应该被我哄着,被我宠着。你饿了,我做吃的给你,你渴了,我煮喝的给你,总之你只负责快快乐乐的就好,别的事,由我担着。”
“把我说的像白痴一样!你这是喂猪呢,还是养小狗小猫呢!”棠玉更是恼火,两道挺秀的眉毛都倒竖了起来,“我都亲自从英国飞回来了,你还半句要紧话都没有,净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要不要老实交待!”
“交待!统统交待!”沈烈见糊弄不过去,只好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孩认真恼起来的样子,可爱的让他想要一口把他吞吃入肚。
打开办公室的冰箱,沈烈取出一款试做的无粉巧克力蛋糕——“旧日影象”,深色的黑巧克力酱,搭配纯白的慕斯,黑白相间的如电影胶片般的造型复古而又典雅。
“别饿着肚子,”沈烈将蛋糕切出一块,递到棠玉手中,“先吃着,待会儿回家我给你煮牛肉面。”
“快说正事!”棠玉将蛋糕上的红酒樱桃含在口中,却还不忘催促着他。
沈烈知道瞒不过他,便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都叙述了一遍,末了,怕他担心,便着意的安慰他道:“小玉,你别为我担心。罚款什么的都交了,只要找到肖恩,事情就能弄清楚。到时,我一定会没事。”
“可人不是还没找着吗?要是一直找不到怎么办?那你是不是真的会被抓去坐牢?”细腻柔滑的巧克力蛋糕哽在喉中,怎么也咽不下去。棠玉望着沈烈,眼中是掩饰不去的担心与忧虑。
沈烈知道棠玉是有创伤后的精神分裂症的,怕他太过担心自己而情绪过度焦虑会影响身体健康,便忙着解释道:“不怕,没那么严重,不信,你去问戚长安。我今天才问过他,最坏的情形,也不过就是关上三、四个月。如果真的这样,我会让Nigel关照你在英国的工作和起居,派森也是绅士,他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影响。”
然而听沈烈这么一说,棠玉更是愁肠寸断。他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牢狱是什么样的,但以前皇宫的天牢他是知道的,阴暗、潮湿、遍地的虫鼠、发霉的饭菜,终日不见阳光,再怎么结实强壮的人进去了,都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沈烈却还只是一个劲的在说什么会让谁来照顾自己、使自己不受影响。
“这不公平!明明是曹峻找人陷害你,为什么不把那些坏人关进牢去!反而要让好人受苦受难?!”
棠玉心的难过多过愤怒,如果沈烈真的被关进了那种地方,自己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情继续工作?怎么可能继续在国外逍遥快活?
“小玉,你不懂,我毕竟是公司的法人,没有起到监管的作用也是要负一些责任。”让小孩难受是沈烈最不想看到的事,便故作轻松的调侃道:“我也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好人,要是真的要去坐牢,你就当老天爷是为了我以前欺负你的事在惩罚我……”
“不要!要罚你也该是我罚你,别人不能欺负你,我不允许。”
棠玉的话虽是天真单纯,听在沈烈耳中,却似比新疆红旗坡的糖心苹果还要甘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爱恋与思念,他吻住那双唇角还沾染着一点奶油的诱人双唇。
棠玉只微微一怔,便主动迎了上来,不仅顺从的打开唇瓣,任其辗转吮吸,更是热情的回应。隔了一个月没能在一起,本就相思极苦,而沈烈如今面临的困难处境,更是让他想要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男人。不舍得他受困,不舍得他受苦,什么都不舍得,但自己却又什么都帮不上,这种无力感挫折感,逼急着他,恨不能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再不要分离。
彼此的唇都有些干燥,欲望之火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无法预料,烧毁了残存的理智,烘干了仅剩的意志。
“小玉,你好甜,我想把你吃掉……”
棠玉口中尚有着巧克力蛋糕的余味,象牙海岸的顶级黑巧克力入口虽苦,融化之后,却是异外的醇香甜美,令沈烈回味无穷。而此刻被他吻得身体绵软的小家伙,脸上的色泽已是红透了耳根,眼波潋滟,一副请君品尝的模样,比他做出来的甜点更诱人食欲。
“别在这里……外面有人……”
棠玉整个人都被吻得疲软燥热,酸软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说话的声调亦变得沙哑而甜腻,更是诱人心跳加剧。
“别怕,门关着呢。”沈烈将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抱到沙发上,虽然门没锁,但他相信绝没有哪一个不识趣的家伙会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
衣裳被一件件的脱去,棠玉完全无力抵挡。正吻着自己的唇有着令人颤栗的温度,正摩挲着自己身体的双手,更是将情欲的火焰燃遍周身。让他的呼吸越来越不平稳,原来清亮如星辰的眼睛亦已泛起阵阵涟漪,含着似水春情。
“烈……摸摸我……那里……”早已识得情之滋味的他开始不满足男人对自己身体其他部位的爱抚,最最要紧的地方,明明已悄悄抬起了头,怎么可以偏偏冷落了去。
沈烈眸中笑意更甚,从善如流的将手探下,轻轻握住了那粉嫩嫩的小东西,轻拢揉捻,用最熟练的技术带给他最多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