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紧接着,萧临危钳着他的喉咙,猛又与他一同沉下。
他倒要看看,水下的他还能怎样保持这份淡定。
可他又想错了。
没想到沉入水底的厉云埃,干脆又闭了眼,任由发丝凌乱地裹着他那一张随波逐流般的面孔,哪怕随时便要咽了气,也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
更想不到,厉云埃这副无谓濒死的模样,反而让熟识水性的萧临危眉头骤紧着,猛地呛了一口水。
随即水花飞溅,萧临危已挣扎浮出水面,并将手中再次发出剧烈咳喘的人狠狠扔至池岸。
“滚回去——”
谁知萧临危难得驱赶的话还未说完,原本已柔软无力的厉云埃在池边仅稍微喘息,竟是陡然抬眼。
眼底罕见的迸出愠怒,与此同时,他已单臂支撑着纵身向前,趁萧临危背靠池壁难以使出力气,不顾身份与平日冷静,拼了命将他紧紧勒入臂弯。
滚热的怒意喷在萧临危湿漉的耳畔,厉云埃哑声质问:“我与你近来并无纠葛,为什么今日又突然一再寻衅?”
第194章 夫妻
的确如厉云埃所说,自从玄蓟暴露那一晚,他们之间已有段时日不如以往剑拔弩张。
或许是由于厉云埃那时突如其来的一吻打消了原本的争执不休,也或许,萧临危虽有江恶剑护着,但到底受了些伤,厉云埃常常前去探望,关系便难得的有了缓和。
所以今日萧临危又突然变了副面孔,明知对方畏水,偏以此刁难,实属让厉云埃难以理解。
也伴随着萧临危的剧烈挣动,厉云埃质问间,本就不怎么可控的手上更没了轻重。
而萧临危被迫仰头向后,胡乱垂下的发丝皆被厉云埃死死钳入臂间,暂顾不得怒斥,只不甘心地撑住池壁,没入池水的腰下猛然使力,欲强行翻出。
可惜,在力气上虽说厉云埃并不占优势,奈何池壁过于湿滑,萧临危喉咙又受制于对方,以至于他即便手脚魁梧有力,此刻却无论如何翻腾,也没能从厉云埃的手中挣脱。
愤怒之下,他只得粗喘着张了张嘴。
“厉云埃,你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而像是不愿被鹰池外的守卫发现自身狼狈,他又刻意压低了嗓音。
厉云埃从始至终未有一丝松懈,仅凭他这一句没什么震慑力的威胁,显然更不可能放手。
“你说清楚缘由。”他只在萧临危耳边再度问道。
“笑话,”然而萧临危冷笑一声,任由不知是汗还是池水的晶莹自鼻梁滑落,满脸狼藉地又阴鸷道,“本王做什么,不需同你解释。”
“……”
因着背对厉云埃,萧临危也便不曾看到,就在他话音方落之际,厉云埃蓄着愠怒的眸底已蓦地闪过鲜少会有的波澜。
“你若再不懂尊卑,别怪本王不顾情面——”
便见萧临危正继续开口,却一刹止住了话音。
原是厉云埃忽地抬臂,力道更重地将他禁锢住的同时,似再忍无可忍,低头一口咬在他紧绷着的脸侧。
如惩戒般的一咬并无半分顾忌,甚至在厉云埃松口时,能看到萧临危半张脸上清晰的紫红齿痕,像渗出的血。
也像厉云埃无声的回答——既然他不留情面,他就先让他没了面子。
于是气氛一瞬的凝固过后,顿时又水花四溅,也溅起萧临危挣扎中彻底失了威严的怒吼。
“混账!”
明显察觉到对方故意留在自己侧脸嚣张又离谱的痕迹,萧临危羞愤不已地拼命动作,二人臂上已皆是触目惊心的抓伤,却依旧无法摆脱厉云埃的掣肘。
无可奈何间,他竟是干脆掰着厉云埃的手臂,汗津津地一笑。
笑里的讽刺瞬时将整个鹰池变成冰天雪地。
“你这没分化的残废,再喜欢咬人,也只能像狗一样四处乱咬。”
“……”
无疑,萧临危不加掩饰的鄙夷让厉云埃仅存的一点理智也淹没在满目湿雾里。
“你说的没错。”
而听见厉云埃竟突然又语气极淡地开口,萧临危身躯一顿,目光摇晃着,似乎浮上些许难言的预感。
果然,厉云埃随后的一番话,让他再一次变了脸。
因厉云埃笃定道:“但就算是四处乱咬,也能让你发情。”
“何况你……应还有两三日,便是情期。”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音不等落下,厉云埃已倏然使力,出乎意料地将萧临危自池里扯出。
萧临危自是立刻趁此机会起身,谁知他毫不犹豫的一掌被厉云埃接下时,只听厉云埃又一句轻声道。
“你若是希望,我也可以再用鹤梦。”
“……”
萧临危便又短暂僵住。
他当然记得上一次身中梦魇,厉云埃是如何揭穿他早已知晓江子温的身份,又一语破开他对萧夙心的恨与思念,将他多年来努力维系的尊严全部碾碎在梦里。
若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杀了。
但渝衍他那日最后,怎就没再追究了?
却来不及他再细想,尽管厉云埃见他对“鹤梦”真的如此忌惮后也露出细微的诧异,不过很快又翻身压下他。
“本想让你再恢复几日。”
而模棱两可的一句说完,随着萧临危猛一惊喘,只见厉云埃这回已一口狠狠咬在他赤裸的胸口。
仍沾着湿迹的皮肤霎时激起细小的颤栗,让萧临危不由抬臂抵挡。
但明显还是顾及了厉云埃的鹤梦,萧临危虽满脸愤怒,却并未使出全力。
“厉云埃,”直到他被咬得嗓音莫名不稳,胡乱抓向厉云埃已然也凌乱不堪的发丝,咬牙怒道,“你别得寸进尺!”
可惜厉云埃再无心与他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顾不得。
就像在印证方才所说,他此刻跪坐在萧临危身上,仅按住萧临危一臂,任由萧临危另一手在他脑后拉扯,却制止不住他一路向下,又极不留情地咬在萧临危急促起伏的小腹。
腰侧、髋骨,甚至是肚脐。
每一下都留下整齐而刺痛的凹痕,真当是——四处乱咬。
“厉云埃!你敢——”
也当这颇为耳熟的恐吓从萧临危口中冲出的下一刻,厉云埃强行低头,这一回,隔着湿透的薄薄布料,无视萧临危音量拔高的阻止,径直咬在萧临危的大腿内里。
顷刻,尤为柔软敏感的地方被侵袭,萧临危猛从地上坐起,可紧接着更让他陡然向后仰去,指尖不受控制脱了力的,是厉云埃擦着他的大腿,最终咬在他最脆弱的上方。
“滚……”
当如层层晕染的红像失控的焰火铺满整个身躯,萧临危尽可能地张嘴,却只吐出这一声发颤的嘶吼。
“你就要发情了,”可仍没能拦下厉云埃仿若热衷于敲碎他自尊的冷淡陈述,“比我想的更早——”
“我让你滚出去!”
而萧临危格外失态地打断对方,连自幼便挂在嘴边的“本王”都忘了。
厉云埃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皱着眉头,只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充斥在眼眶的,是从不属于他的强占欲望与狠戾。
若不是萧临危在怒极下似走投无路的最后几句,他已迷失在其中。
“那日是本王看错了!你再不滚,本王让你日日住在这鹰池里!”
“……”
厉云埃闻声止住正掰了他滚烫两腿的手。
倒不是由于鹰池。
而是身下分明火热,却似乎有什么从头顶浇下,让他不合时宜地脑内一片清明。
才意识到,萧临危今日若对他当真存了恶意,以他的性情,不会真的只因为鹤梦便这般束手无策。
他并不厌恶他,也无意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说——那日看错了。
看错了什么?
厉云埃微微俯身,连带着与萧临危紧贴,两臂却是一改先前强硬,缓缓以双掌捧住他的脸,任他阴沉回避,指腹不住在齿印间摩挲。
“夫妻间的误会最坏事,你有话直说。”
“……”
便不知是因“夫妻”两字还是情期已提前而至,萧临危闻言周身像是更红了。
也呼吸灼热间,他眯眼冷哼着,仍一言未发。
哪怕厉云埃这副及时转变的态度让他胸中怒气奇异的稍减,他当然也不会如实说出来。
说他实际只想看看,那日他被玄蓟炸伤之时,模糊中磕绊奔向他的厉云埃,是否真的曾露出过他记忆里的慌乱。
那张不时自他脑海一闪即逝的惊慌面孔,本以为会借着对方畏水而重现,他也好确认,那日所见并不是幻觉。
却一塌糊涂。
“你不说,”而厉云埃想了想,又淡淡道,“那我日日住在鹰池,也无妨。”
意思无非是,他现在不会滚。
“……”
却正当萧临危强忍胸腔几乎压抑不住的诡异跳动,罕见地思绪迟疑着,终抬眼瞥向厉云埃。
不待开口,他又视线一凛,不得不止住。
有人闯进了鹰池。
第195章 苍鹰
闯进来的,倒并非是寻常人。
因其重重战盔包裹下的面孔青筋暴起,目光呆滞却蓄满杀慄,手持长戟,如黑面獠牙的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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