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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李狗血)


  “这两日就算补上了。”
  直到司韶令垂眸说着,掌心向下,强厚内力缓慢渗透少年早已跪到发僵的膝间,连带化开他满身淤肿,陶恣才在恢复知觉的巨痛中回过神来,一掌挥开司韶令的手。
  “不用你又假好心!”
  似料到他会如此,司韶令无所谓地直身,任他疼去。
  居高临下地继续道:“你最好记住这些疼和恐惧,下次贸然寻仇,起码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
  自是回想起偷袭江恶剑不成反倒差点一命呜呼,陶恣脸上又一阵青红。
  而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正欲嘴硬,又意外地发现,自己真的说不出话了。
  当然是司韶令又点了他的哑穴。
  “等你不再张口闭口称人是‘畜生’的时候,便来找我解开。”
  司韶令这最后一句猝不及防,待屋外的江恶剑恍惚意识到,他貌似是在替自己说话之时,心底“咯噔”一下,险些被最后一口馒头噎住。
  “师兄,”显然,司韶令这番作法引来魏珂雪的蹙眉,“恕我直言,这罚都罚了,不必再为个外人让小弟子们寒心。况且我也正好想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江恶剑?他与我们擎山确实不共戴天——”
  “啊!”
  谁知魏珂雪话音未落,连司韶令也还没来得及张口,这时一声高亢酣叫乍然从隔壁耳房穿墙劈来,吓了所有弟子一跳。
  “啊……”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紧接着这第二声又尾音刻意拖长的响起,弯弯绕绕,轻佻暧昧,使得本来凉飕飕的狭窄室内,顷刻间闷如蒸笼,将一汪湛然湖水各个蒸得面红耳赤。
  纵使平日再清心寡欲,也听得出来,那是什么声音。
  有地坤发情了。
  “啊……哈……”
  尤其全场哑然静默间,又一声比一声急促放浪,肆意勾扯着众人发麻的头皮,将无处安放的视线都搅碎,悉数凿入地缝。
  尴尬,愤怒,无助。
  江恶剑紧贴在一墙之隔的斑驳冷壁,一边不知羞耻地佯作情汛缠身,甚至释出丝缕甜烈的信香,一边咧嘴笑得满目狠戾。
  司韶令所承受的这些辱骂与质疑着实令他烦躁,可他若图省事地大开杀戒,又必定会被司韶令阻止。
  那只能叫他们坐立难安,自行离开。
  总归陶恣有一点其实不曾说错,他肮脏龌龊,什么都不在乎。
  便当陶恣也不知所措地傻眼杵着,自一声声浪叫与愈发侵蚀神经的甘醇味道里怔愣不已,果真如江恶剑所料的,有人最先打破这诡异的僵局。
  “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魏珂雪难得还能面不改色地开口,“此事倒也不急,师兄再做考虑便是。”
  “不送。”
  司韶令竟同样淡定得很,修长指尖微曲,从容地重新将眼纱系回。
  可若细看,便能看到云光冉冉,映出他雪肤如霜的额头间,隐有青筋暴起,伴随隔壁卖力的又一声,突跳了两下。


第13章 难听
  侧耳听见擎山弟子们气息凌乱地陆续走出,脚步好似都不怎么稳当,江恶剑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稍作喘息地哂然一笑。
  却下一瞬,笑容僵滞在脸上,目光骤紧,他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去,已有汗珠滴落眼睫,视线氤氲中,只见乌沉颀影破门而来,身形格外高峻,需要他努力抻着脖子仰视才可看清。
  来人是司韶令。
  倒并非司韶令比他高出多少,而是江恶剑的腿脚随着劈头盖脸的梅花寒香刹那软成了泥水,根本无法支撑他汗如雨下的身体,以至于他早就不知觉地摔坐在地上,茫然倚靠着,看司韶令遥远模糊的下颚。
  与昨日临时结契的和煦气息完全不同,像是被狂风怒卷的千刀万剑,转瞬击溃手无寸铁的他。
  毕竟,他们二人即使临时结契,但如今他身为地坤,司韶令已算是他的天乾,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仅以一喜一怒将他左右。
  眼下很显然的是,司韶令的信香刚戾暴烈,他心情燥怒,自己才觉满腔压迫的痛苦。
  为什么?
  那群乱哄哄的不速之客不是送走了?
  他在为何烦躁?
  血肉涔涔中,江恶剑头脑昏滞,任由对方施舍般搀扶起他一臂,又凶狠将他推在墙间。
  “司韶令?”
  察觉本就烈火灼烧的胸膛覆来温度更甚的手掌,江恶剑不受控制的嘴唇强行张合,硬是扯回几丝神志,从打颤的齿缝挤出一声疑问。
  “……”
  答复他的只有沉默闯入衣襟的掌心,似冰似火,粗暴擦过一道道紧裹伤口的纱布,由内自外将他身前布料扯得大开。
  江恶剑震惊瞪大双眸,像突然明白了过来。
  司韶令看似高冷霜艳的美人儿,好歹也是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天乾,恐怕对他方才刻意释出的地坤信香没什么招架之力,此刻真被催出欲火来,要与他行那档子事了。
  虽说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他倒无所谓,但等这股情欲消散,司韶令定会后悔莫及。
  就在司韶令钳着他麻木不已的腕子又一使力,欲翻过他的身体之际,江恶剑再不敢迟疑,咬牙抬起另一臂,拼力以双手反抱住司韶令的胳膊,双腿顺势滑下。
  软绵绵的跪了下去。
  而后毫不犹豫地垂头,一口咬住司韶令一丝不苟的腰间束带,在对方蓦然顿住身形时,飞快以牙齿将带鐍间的玉扣扯开。
  解决欲望的方法有很多,但最不折辱司韶令的,应唯有这一种。
  于是趁着强压在头顶的天乾气息似也忽然缓和,江恶剑三两下彻底咬去司韶令的束带,扭脸拱开外袍,隔着层里衣,便张口又凑上前。
  被司韶令及时捏住正极力撑开的下巴,一把薅起来,还以为司韶令信不过他,忙不迭辩解。
  “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经验——”
  而这次话音未落,隔着薄纱的满目挚热猝然投入眼底,江恶剑再说不出话来。
  因为司韶令掰着他大张的嘴,直接偏头封住他的呼吸。
  难得找回的理智再次崩摧,空气中原本令人难熬的红梅信香分明逐渐平息,江恶剑却仍觉胸口云雾汹涌,热度比那信香强炽百倍,一寸寸渗透在血液里沸腾。
  尤其脑袋昏沉被牢钉在墙壁,随着司韶令紧攥他的掌心用力,唇齿间激烈纠缠,手脚再次无知无觉,泛软地垂下。
  整个人犹如一道晃悠的晷针,被司韶令这束日光恣意操控。
  带着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的力道,尽情蹂躏,傲然吞噬。
  本就初次与人相吻,偏来势如此猛烈,对方又是与他临时结契的天乾,不出片刻,江恶剑已完全不知身处何地,像沉浮的野鬼魂飘神荡,任凭口水顺着僵麻的嘴角无声流下。
  直至舌尖乍痛,口中化开熟悉的腥甜,丢失的知觉霎时回笼。
  他急促喘息着抬眸,一口口咽下忘却在脑后的呼吸,却只看到司韶令神色似一如往常,正冷冷俯视他脸上的狼狈。
  竟不再欲求不满了?
  “司韶令——”
  “叫主子。”
  而脱口想要询问司韶令感觉如何了,又为何要突兀亲吻——虽然他也不确定他们是否算作亲吻,毕竟稍一回味,刚才的阵仗更像是对方怒极要吞了他的小命。谁知司韶令没有与他解释的意思,只蓦地开口纠正他。
  又接着道:“你记住了,不可再随意释放信香。”
  “啊……”
  “而且,你叫得实在难听。”
  “……”
  江恶剑闻言一阵哑然,下意识心想那声音怎么叫才算不难听?
  岂料,心间余下悸动还未来得及平复,伴随细碎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飘入耳内,江恶剑又神情一紧。
  他迅速将大敞着的衣衫拢得平整,不假思索地冲出门外。
  只见阔落青裘被朔风吹得鼓起,密实地包裹住不远处正走来的厉云埃,以及他怀中小小的身影。
  厉云埃抱着的,无疑正是他的妹妹。
  也与此同时,先前并未随其他弟子一同离开,而是又折回暗藏在院外的陶恣俨然抓到机会,猛地现身一跃,朝厉云埃纵身袭去。
  他身手自是不如屋内二人,但听说司韶令的残疾兄长也来了附近,便干脆在此守株待兔,欲以此要挟司韶令交出仇人。
  眼看让这半大小子占了先机,江恶剑倒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只不过令他完全没能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诡异一幕。
  就在那陶恣势在必得的一剑猛然横向厉云埃之际,还不待江恶剑出手,伴随厉云埃一瘸一拐的脚步微一停顿,天际辉光刹那在皑皑雪地间掠出飞影,弹起脚下霜白雪沫,每一片晶莹都蕴满力量,洋洒落了陶恣满身。
  下一刻,厉云埃抱着他妹妹小心地错身避开笔直剑锋,无事发生过一般继续朝前走来。
  而陶恣依旧保持他出剑的姿势,凉飕飕地杵在风里,如一尊雕像。
  若江恶剑没听错,还傻不拉唧的哑笑了几声,仿佛自己已经得手。
  身陷幻觉,浑然不知。
  一个身有残疾的人,这练的是什么高深功夫?
  “不对,”而猛地想起自己当初明明轻而易举的掳走了他,更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过他,来不及思索,江恶剑已开口问了出来,“你既然有武功,怎么我抓你时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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