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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别让美人做刺客 (穿竹)


  可是高家已经站不稳了,鹤云程心里有些疑问地想,这对萧璧鸣和天后来说不可不谓一件好事。
  “嗯,哀家也听说了。”太后面带愁容地说道:“哀家并不是个老古板。”她温和地笑了,“哀家读过一些书,知道历史上皇帝纳男宠的事情不计其数,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
  “但是鸣儿这孩子吧,从小脾气就不怎么好,鹤公子或许也感受到了。如果鹤公子真要和皇帝在一起,恐怕将来是要受很多委屈的。”
  她低头噙了一口茶,缓声道:“况且皇嗣的事情也是要另议的,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是事情,”太后突然直愣愣地看进鹤云程的眼睛里,多少猜出来这是个性格刚烈的孩子,据说曾经伤害过皇帝……
  她虽然是太后,但更是皇帝的额娘,天底下额娘最在意的,难道不都是自己的孩子能否健康快乐吗?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最重要的是……”
  “太后,”鹤云程轻轻开口打断了她,他望着杯中淡黄色的茶水,“太后误会了。”
  “在下并不喜欢皇帝陛下,更不敢奢望皇上能喜欢在下一个贱民,在下与陛下,不过是君臣情谊罢了。”
  “哦?”太后一愣,惊讶地说:“是这样吗……哎呀呀,那日鸣儿在岁宴上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哀家还以为鹤公子对皇帝而言是什么极重要的人呢……”她微微垂眸,心里却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单相思。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宫门连带着放寒风的厚棉布被一齐打开,萧璧鸣下了早朝匆匆赶来,他双手将肩上的披风解下,嬷嬷早就在他身后等着了,接过了披风退到一边。
  他裹着一身凌冽的风而来,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了鹤云程,微微皱眉:“他怎么也在这儿。”
  太后与鹤云程对视一眼,她“咯咯”地轻笑,“鹤公子先请回吧,哀家偷偷把你从皇帝身边叫来,惹得皇帝不高兴了呢。”
  鹤云程行了个礼,转身就要退出内殿,萧璧鸣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道:“去偏殿等朕。”鹤云程没应,转身走了。
  萧璧鸣几步上前,掀了掀袍角,面对着太后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太后盯着他的眼睛,笑起来:“分开一会儿都不行?”
  萧璧鸣撇撇嘴,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低下头没回答。
  太后叹了一声,心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皇帝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人家却未必。”
  萧璧鸣僵了僵,沉声道:“他刚刚说什么了?”
  “鹤公子是个好孩子,”太后摇了摇头,“好孩子就不该被皇帝糟蹋。”
  “朕会待他很好,会让他的母国因为他而免于战乱,会让他有一辈子都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就像笼子里的鸟儿一样?”太后抬起眼皮。
  “……你们萧家啊,太多杀业,太多孽债,哀家烧十辈子香都替你们还不清。”太后斜着眼睛看萧璧鸣,“所以有些东西活该皇帝得不到,明白吗?”
  萧璧鸣无所谓地嗤笑一声,所以他不信佛。
  太后咬了咬牙,孺子不可教。
  她看着萧璧鸣,突然又有点难过,“既然是得不到的,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而闹得自家人不愉快呢?”
  萧璧鸣抬起头,知道太后在借题点萧煜的事情,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自家人?”他寒声道:“朕拿摄政王当自家人,他却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抢朕的人,夺朕的权?”
  萧煜有一个极恶劣的毛病,就是总喜欢去抢大哥的东西,不论是爱人还是权力,好像只有从萧璧鸣手里抢来的才是最好的。
  她又想起皇帝登基的那个雨夜,他绝望的声音在慈宁宫回荡:
  ——“可是朕也是您的孩子啊……”
  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说多了也只能加剧萧璧鸣的反感。这些年来,因为萧煜是第二个孩子,有时真的会无意识地偏袒幼子一些,以至于在二人成长的过程中,她总是一味地迁就,无意中伤了长子的心。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所以她时常恨先帝,就连睡梦里也要揪着他长长的白胡子骂他。
  她正要说点什么,却见皇帝已经不耐烦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投机取巧于江山社稷不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摄政王必须罚。”他说罢就要离开慈宁宫。
  “请不要为难你的二弟。”太后突然站起来,在他身后悲伤地说道:“让他离开都城,给他一个去处罢。”她知道萧煜的野心,却也知道萧璧鸣这么多年的隐忍与退让,她无法逼迫萧煜放弃自己的偏执,更无法再要求萧璧鸣去宽恕弟弟的罪孽,或许避开兵刃相见、兄弟相残,散落天涯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萧璧鸣脚步一顿,沉默片刻,离开了慈宁宫。
  宫殿外漫天雪花飘舞,一片白雪皑皑的样子。阳光照射在雪面上,一片亮晶晶的,乌檐覆雪,万物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叫人几乎连花草都分不清了,他却一眼就在雪地里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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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璧鸣摆摆手让毕安退下,踩着雪“嘎吱嘎吱”地踱步到鹤云程的身边,给鹤云程撑伞的小厮一看皇帝来了,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萧璧鸣从他手里接过伞,抬了抬眉示意他退下。
  他看着鹤云程被风吹起的发丝,面带笑意,“不是让你去偏殿候着吗,怎么到外面来了?”他语气里带着点指责的意味,这是一贯的,然而又透露出点喜悦。
  鹤云程没有说话,一脸很冷淡的样子,自顾自往前走。
  道路上的积雪都被扫到了两旁,余下了中央可以行走的地方,饶是如此,雪天路滑,也不得不当心的紧,萧璧鸣抓着鹤云程的袖子把他往身边拉了拉,提防着他一不小心摔个跟头。
  鹤云程很安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萧璧鸣看着沿路的风景,想着找个由头和他聊聊天,结果平日里看过了千百遍的风景硬是被他找出了点新奇的地方。
  他平时总觉得这红墙黑瓦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连门槛的高度都一样,花朵年年都会盛开,青草年年都会再绿,好像所有事物在他眼中都只是走马观花似的走个过场,沿路的景致在他心头掠过,不留下一丝波澜,可如今和喜欢的人执伞走过,明明花草都已经枯败了,萧索异常,还不如平日里好看,却还是会因为身边的人,而去期待来年夏日里的蝉鸣,百花和长空。
  走着走着,二人路过了鹤云程昔日住的质馆,因为偏远,所以非常冷清,虽称不上断壁残垣,但当得上败椟丛草,鹤云程搬离后,庭院里的杂草也不再有人打理了,丛草足足有一人高,青石板铺的路面在门口看就能看得出坑坑洼洼得不平缓,墙面有墙皮顺着寒风被吹落下来,与方才见到的金碧辉煌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萧璧鸣突然想:原来我以前就让他住这种地方。
  紧接着他又想起那些日子里对鹤云程做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鹤云程的感情,只不过是在想要和他做的时候就来,一见到人就直奔主题,掐着人的脖子就把他往床上摁,什么准备也不做,单刀直入。
  他看见鹤云程因疼痛而攥紧床单的手臂上青筋微微暴起,在白皙的手臂上就好像一幅画一样好看,他摁着鹤云程的后颈把他的头死死地嵌在床板上,看不到也根本不在乎他的神情,他凌乱的乌发散落在洁白无暇的后背上,黑白相衬,宛若一幅绝美的水墨画。他狠狠地用力,那种快感直冲他的大脑,几乎好像掐灭了所有神经一样,有一种灭顶的快感。
  想着想着,他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他看着鹤云程的侧脸,少年的皮肤如雪一般洁白,鸦翅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从侧面看精致得惊人,他垂着眼眸一声不响的默默赶路,忽而又一片雪花飞落到他的笔尖,亲吻他的眼眸,在触及肌肤的瞬间化作水渍,萧璧鸣忽然开口,他的声音闷闷的:“朕当年对你……做那些事情……你……”
  他斟酌着开口。
  其实身为帝王,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看得上,不论采取什么手段去占有,其实是一种很平常的事情,鹤云程就和世间的珍宝美玉舞儿,在皇帝面前不算是一个拥有自主情感或是独立思考的人,只是像那些宝石一样,是一种可以购置交易的美丽事务罢了,只要能够征服,手段卑劣肮脏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然而时至今日,他忽然回味出来有点不对了。
  “你什么感觉?”他最终还是问出口了。
  其实他心里有一个期待着的答案,他热烈地期冀着鹤云程能说出诸如“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我已经不在乎了”之类的话,但也正因为他心里有一个预设的答案,所以当他亲耳听到那些愤懑和仇恨时,也就会格外的绝望。
  鹤云程起初并没有回答他,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沉默半晌,“我想亲手杀了你。”
  哦对。
  是了……鹤云程后来确实差点杀了他……
  “萧璧鸣,”他忽而开口,大逆不道地喊了他的名字,眼中露出极凶狠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能算个人?”他想起自己那肮脏不堪,如同污泥一样的孩提岁月,想起黛姬那疯癫绝情的脸,想起无数个衣不蔽体的隆冬腊月,“萧璧鸣,我的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他的话语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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