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恨我?”道士抵住他额头颤声道:“再不解气,这边儿也咬一口。”和尚满眼委屈,切齿道:“你当我心疼你?我有哪个眼儿看得上你!”道士笑道:“这个眼儿。”说着身下便动作起来,一下下将和尚往石上顶。
和尚口里嗯嗯啊啊叫唤起来,渐渐迷离了眼。道士按住他猛撞了一气,才歇下来,忽又将和尚两脚提起,搭在自个儿小臂上,和尚便拧着腰直往后躲,连声骂“冤家”不迭。道士一面慢抽浅送,一面把脸往他赤足上凑,少顷又大开大合,撞搡得乒乓作响。
那和尚不觉春色上脸,秋波斜睨,香汗淋漓的脊背抵在顽石上,将那块石烙得如同火热。顽石听他骚声浪叫,只把石心都酥透了,如此便开了窍。
和尚忽地急喘几下,要哭似的嚷道:“我死了!”然后身前那鏖柄弹跳几下,扑噜噜喷涌出许多白浆来,身子便瘫软了,直往下滑。道士见状将他抱在怀里席地而坐,让他搂住自己脖颈儿,两人叠股交叉着腿坐在石下。和尚抽泣道:“你快些丢了罢,我遭不住了,不要了,不要了!”道士钳住他腰又顶了百来下,方才粗吼着交了差事。
云停雨歇过后,两人穿了衣,手拉手并排倚坐在石下。道士小意儿软语温存,哄了半日,那和尚终于开口道:“怎的跛了?”
“不妨事,方才见着你身影儿,跑得急了,空崴一下。下山找个正骨师父,卡崩一声,便好了。”
“你自下山去吧。”和尚垂眼道,“这仙门密境倒还清净宜人,我哪也不去,就在此处修行。”道士捏他手道:“那我也不去。往后我再不离你半步,一千年一万年只赖着你。只是这荒山密林里难有卧榻床铺,行事多有不便……”和尚翻眼笑道:“贼短命!从前骂我整日想着那事,如今我终于看破,你又来了。我死也不愿回那伤心地,你那蓬莱仙岛亦容不下我,不在此间,却往何处去也?”
道士道:“如今你我勘破生死,才得重逢。既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为何偏在此一处耽搁?你不愿回大宋朝,不如我们另在人间寻个富贵繁华的所在……”和尚嗔道:“这便是教我翻悔还俗、再堕红尘的意思,你当我不知?”道士笑道:“非也非也,是教你下降人间,渡世人出苦海去也。”言罢起身,两手拽那和尚。
两人又携了手正待飘然而去,却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呼喊。那顽石方才听觑得一番风流道场,如今凡心大动,便口吐人言,向一僧一道求道:“二仙师留步!弟子粗蠢,不得见礼了。弟子久闻人间繁华,心切慕之,恳请二位仙师携弟子下降凡尘,在那富贵场、温柔乡里游历一番,以偿平生夙愿。”
那和尚摇手道:“红尘中虽有些乐事,却如甜梦醉人,到头来不过一场虚空。还是不去的好。”道士却道:“他人说来终觉浅,须得他自身经历一遭,方才晓得。如今恰有一段风流公案正该了结……”说话间施展法术,将那顽石幻化成一块雀卵大小的晶莹美玉,欲往袖里夹带。
顽石一心惦记和尚香肌酥骨,只想挨着他,便又出声道:“大师,你教那位师父袖了我罢,他身上香暖。”和尚接过那蠢物,揣在怀里,嗤笑道:“又是一淫根孽种。”
道士便揽了和尚腰身,二人御风驾云,却不知投奔何方何处去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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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别漏看了哦
第160章 番外一 养坏的小猫儿(一)
话说那日西门庆随普静法师离去后,张松倒真像个孝子似的,好哭了一场。人都劝他,说你爹大彻大悟、解脱了,他想的却是,又没有家了。义子也好,假爹也罢,他同西门庆斗了这几年,总还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在,有西门庆一日,他便是个有人管、有家可归的踏实人儿。如今他哥销声匿迹,西门庆再撒手一去,他不又成了孤苦无依的只影儿?
列位看官要问,那整日窝盘着他的何永寿,怎的不见?原来,打从头年重阳两人上东京寻访徐应悟来处,何永寿便再没能离开京城。
入京后,何永寿将张松安置于一处外宅,回家拜见过爹娘,便又来与他厮混在一处。张松无心赏玩神都风物,一心寻访他哥行迹,何永寿耐不住他歪缠哭求,只得领了他往户部、开封府各处打点查询,却如往常一样,一无所获。张松偏不死心,又异想天开往街上游窜着找寻。
一日张松醒得早,不等何永寿起来,他便自个儿跑出门去,满世界问人,可见过这般长、这般宽一个英俊汉子,叫徐应悟的。跑了半日,待到口渴饥饿之时,才发现身上一文不名,也早迷失了来路。正当他焦急颓丧、坐在路边抓耳挠腮之时,忽有一顶金丝软轿在他面前停住。车窗推开个小缝儿,里头传来阴柔轻慢的人声,自称何太监,问他可是“老七的伴当”。
张松如遇救星,赶忙答应了、起身行礼,老太监倒很和气,吩咐底下人“送他回去”,便起轿走了。张松遂跟着一个同他差不多岁数的小阉人,在街巷间七拐八绕,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高墙下一扇小门边。
张松一看,这并不是早上他出来的地方,便戳戳那小阉人肩头道:“小哥儿,这是何家大宅?学生不便冒昧拜访。您多担待,可否带学生往何七哥下处……”此时小阉人已敲开了门,非但不答他,竟回头轻蔑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嘁,蠢货。”话音刚落,门里一窝蜂样冲出几个阉人,用一黑布口袋,兜头将张松罩了进去,扎了口儿,扛起便往里走。
那边厢何永寿也一番好找,怕他叫坏人拐来卖了,又怕他被何家好管事儿的长辈拿了去、吃一顿教训,急得要不得了。几个小厮满世界寻了一日,到晚仍找不着他。何永寿渐有不祥的预感,只得拉下脸来,求到金吾卫消息使、从前与他一条道儿上鬼混过的卫骋卫大人门下,指望着他部里那些遍布皇城的明桩暗哨,能替他出去走问走问。
不承想,卫骋却勾嘴一笑,摇头咂舌道:“啧,何七哥,外头养的小情儿,竟带回京里来?丢了便丢了罢,找着了,也不是原来的形状了。”说着便端茶送客。
何永寿闻言浑身一僵,脸上立时没了血色。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出得卫府,回过神来时,已鬼使神差晃荡到他家大宅门首。
叔父何老太监入宫当值去了,他只得到父母房门外下跪。直跪到三更头里,他急得汗透了衣衫,心知过了这一夜,张松便没得救了。正当他银牙咬碎之时,忽听外头来报,说宫里来人,传他入东宫谒见。
怕什么来什么。何永寿曾在皇后娘娘面前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与那冤家相见,如今那冤家绑了张松、逼他露面,将他迫入二难之隅。传旨宫人见他单跪着不接旨,指着他尖声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贱皮子!给你条阳关道儿你不走,休怪咱家主子不仁义!”何永寿攥拳抖如筛糠,指甲盖儿将手心儿都抠破了。传旨宫人拂袖而去,才走到大门口,却听何永寿“啊啊”吼着,从里头追了出来。
何永寿由宫人带着,走东华门进入大内。皎白月光映照在青石板上,何永寿一步步走近他只敢在醉里梦里记起的那个人,只觉周遭世界在他眼前逐渐远去。他自小生长于巍巍皇权之下,与这宫里的每个生灵一样,他深知愚弄居上位者,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何家上百年经营生计、许多与他血脉相连的叔伯兄弟为此付出的尊严与幸福……他陡然升起同样沉重但隐秘的恨:我做错了甚么?你为何要这样逼迫于我?你这样,同你爹娘有何分别?!
路过承乾宫门口,他瞧见叔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叔父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曾怨恨过叔父,他的婚姻、他的仕途、他挥别亲朋旧友、远赴山东,都是他叔父不由分说的主张。如今他明白过来,叔父已竭尽所能,为他做了最好的打算。
东宫九进恢弘大院最深处,是一排青石板搭砌的净室,平素用来禁闭犯错的宫人。何永寿被引至一间石室门前,带他来的人一闪便不见了踪影。石门虚掩着,里面阴森森一盏灯火也无。月光从天窗洒进室内,刚好落在地上那具白生生的躯体上。
那身体他再熟悉不过了,肩宽腰细,屁股却那样饱满圆翘。张松身子生得好看,与那冤家不相伯仲。脾气也像,何永寿想起来便把心酸软了,他们两人一样,养坏的小猫儿似的,喜欢你却偏要使尖牙利爪咬你挠你。
“卿卿!”何永寿扑过去跪在地上,将张松赤露的身体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我来了,我来了……”张松雪白的皮肉上布满一道道细长的血痕,夹杂着灰扑扑的脚印,他缓缓张开眼,瞧见何永寿,突然开始摇头,两手推他不要他抱。
“卿卿莫怕,嗯?我带你走……”何永寿在他青红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正待将他托起,却听石室幽暗无光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鼻音浓重的抽泣声。
“关门。”
那熟悉的声音轻极了,却如一记重锤,砸在何永寿胸口,令他瞬间眼前一晕。此时张松从他怀里挣了出去。角落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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