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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 (尔曹)


  转天仇老官儿便回来了。阿水不愿师傅知晓自己“擅入”县衙,落一顿教训,只得等老爷子上炕歇了,才悄摸儿又去敲那扇小门。此时张松已收拾停当,正往被里钻。他猜到来的是谁,便下榻披了件袍服,趿拉着鞋走去应门。
  阿水依旧面无波澜,衬着油纸递上一丛嫩绿的芜青秧子道:“喂兔崽子。”张松忍俊不禁,便裹紧外衣带他进来,同他一齐蹲在旧包袱皮儿铺成的兔子窝前,一手一递喂那畜生。
  张松衣带未系,不留意衣领松脱,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阿水哪还有心思喂兔子,恶狼似的盯着那段细皮嫩肉,馋得口舌生津,后槽牙都咬紧了。张松渐觉后颈处传来温热粗重的鼻息,回头一望,正撞上那双情火跃动的凤眼。
  少年蠢动的欲念欲盖弥彰,张松见状倏地起了一身粟粒,心口便也突突起来。未及反应,却见那冤家又逃也似的撒腿跑了。
  此后阿水便常往县衙后堂“喂兔崽子”,每回却又待不了一刻,张松与他说不上几句话,他便涨红了脸拔腿就跑。仇老爷子一辈子做这行当,自然心细如发,没几日便查出他行踪,却并不责罚他。
  原来,这二年他愈发老眼昏花、体力不支,一心叫阿水接了他的差事,他好回乡养老。勘验尸身对阿水来说已不在话下,可真要接班,却有个难处:阿水不识字、不会写,无法填抄勘验文凭。若回回请他人代为誊写,万一哪回遇上个心里有鬼的、不按他勘验的实情填,阿水辨认不出,岂不酿成大错?
  不过,仇老爷子一早看出县令张大人宽仁大度、乐于助人,若能求他安排一文书专为阿水代笔,这事儿方才稳妥。故而他见阿水三天两头往县衙里钻,便以为这机灵小伙儿也想明白这一椿,是去卖乖笼络人的。于是这日师徒两二人对坐用晚饭时,仇老爷子便点他道:“得空你问县令老爷讨些文房纸张,会不会写两说,总有个好学的态度。”
  阿水正愁没话与张松罗嗦,闻言暗自窃喜,收了碗筷便直奔县衙后堂去了。张松饭没吃完,阿水便立在桌边淡定道:“师傅叫我问你讨些文房纸张,练字儿。”张松端着碗笑道:“耶咯,我竟不知你会写字儿哩。”阿水理直气壮道:“不会。”可把张松笑得,一口饭都呛到鼻子里去了。
  饭毕,张和收拾了桌面,摆上笔墨纸砚,张松便取一张毛边大纸,捡阿水用得上的“大小上下人口手”等字,顶头儿写了一行范例,叫他照着往下临摹。又见这呆子连笔都不会抓,便掰他指头儿、握着他手,带他又写了一行。阿水少不得心猿意马、面红耳赤,幸而有石桌遮蔽他身前丑态,却万难稳住手腕,下笔一划抖三抖。
  张和因着写字一事不知挨了多少骂,如今可算见着比自己还不如的了,不免来劲。阿水写一个,他评一个,甚么“狗拉尿”、“虫儿爬”,把张松平日里攮搡他那些话,全转赠阿水了。张松带他两个用功了半个多时辰,待送走阿水,竟觉自个儿脸都笑酸了。
  从此阿水每日晚饭后便来县衙认字书写,胆子渐渐大了,也敢与张松眉来眼去、挨挨靠靠,一来二去,连张和都瞧出他对县令大人“心怀不轨”。这日阿水走后,张和一面服侍张松更衣漱洗,一面嘀咕道:“这贼囚小厮,恁地色胆包天,想的甚么脏心思!我家老爷才貌双全,总要个大将军、状元郎才好般配。先前那大掌柜,且高攀着哩!他个没根基的绝户子,做他娘的春梦哩!”
  张松使手巾作势要抽他,憋不住笑道:“你不是我打沟里捡来的?倒嫌人家‘没根基’?”张和缩脖格挡道:“人长得倒不丑,奈何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没一句窝心话……”张松要拧他脸蛋子,他一步跳开,绕着桌子边跑边笑:“真要进了门,只当个摆件儿杵屋里,又有何用?”张松逮住他,咬住下唇照他背上啪啪两巴掌,把那贼猴儿推出门去。
  夜里灭了灯,张松躺在床上思想张和的话,不期然提起了嘴角。起初只是因阿水身世可怜,有心照应他些个;后来看出他的心思,又不忍说破教他伤心;这两月相交下来,竟也生出些别样情意。阿水情难自已又拼命掩饰的模样,张松一想起便乐得不行。许多年前也曾有个少年,将满腔热忱剖胸托付于他,那时他眼高于顶、不懂珍惜;如今昨日重现,便生追前悔后之心,一时大意,便让那呆子撞进心里来了。
  可次日晚间,阿水却没来打搅;又一日,再一日,连着三天,阿水竟踪影全无。张松坐卧不安,心里猫抓样的,到晚夕终于按耐不住,在院子里背手踱了小半个时辰,到底说服了自己。保不齐是他病了、伤了,作为长官、又邻里邻居的,去看望一下总不为过。他踩着心跳走到巷底门前,抬手叩门时暗自演练道,阿水啊,这几日你可曾做得功课?
  门开了,面前少年眼下青黑、目光呆滞,竟似几宿未曾安眠。
  “阿水?!你……怎的……”张松伸手欲扶他肩头,他却侧身闪避。
  “县令大人有何吩咐?”阿水眼皮肿得压住半扇黑瞳,语气之冰冷,似刀锋将张松刺了个透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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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松大老爷:纯情弟弟,一碰就in
  纯情弟弟:想不想要爸爸的大兔叽送进你的小县衙?


第184章 番外四(六)会不会心疼人
  “我没有事,”张松垂眼道,“想叫你别把功课丢下了。”阿水不言语,只把两手攥住裤缝儿,怔怔望着空里。“你有何心事?不妨说来,我与你参详一二……”堂堂县令大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张松自觉已尊严扫地,不知如何自处了。却听阿水沉声道:“你当真,叫那么些人糟蹋过了?”
  张松一听这话,耳边厢轰隆一声,气结不能言。可不是嘛,他打未成人时起,便叫多少人……可那两个字,他万难承受。左右不过为了生计、为了能有一处安身,各取所需罢了,怎能说是……恁地不堪。待要辩驳几句,却连自个儿也说服不了,竟无从开口。
  “是啊。”张松赌气认了,话一出口,只觉万念俱灰。再不敢看阿水脸上神情,他掉头便往巷口灯火通明处走去。短短几十步,却如一生漫长。那呆子看上的,是光风霁月、衣不染尘的县令大人,不是铅华尽染、千疮百孔的张松。罢了,人生在世,谁不是踽踽独行,没有非要同谁比翼于飞的道理。
  回到院里,张和连叫了几声“老爷”,张松全无反应,径自回房去了。屋里未点灯,张松躺在冰冷衾席上,方觉没那么容易。才分别了不到一刻,他已开始想念。
  那边厢,阿水也正趴在床上大哭。那日他往码头替师傅买鱼鳔入药,见桥头一个说书的,正挤眉弄眼、口沫横飞地演说“县令大人艳史”。阿水扑上去把人一通好打,幸而被赶来的巡察捕快拉住。说书的自是不敢闹上公堂,收了仇老官儿几两纹银,便不再纠缠。回家后,仇老官儿问出他因何事与人殴斗,气得手戳他脑门儿骂道:“不识时的邪皮蠢材!这事你也替他出头?还指望邀功讨赏怎的?强似揭人短儿!”
  听这意思,那拔舌货说的,竟不全是诬捏毁谤?!看着温柔明澈、白玉似的的心上人,竟是男人堆儿里打滚过的浪荡子,阿水恨得牙根咬碎,一口气堵在心头,几日缓不过来。方才张松上门来问他“心事”,阿水心痛委屈,却仍抱着一线希望,忍不住直问出口,不承想竟得了这么个轻慢草率的回答。敢情全是自己一厢情愿,横竖人家并不在乎!阿水将整个头脸全埋在被里,只想着把自己闷死算了。
  这时他脑后“啪”地重重挨了一巴掌,听人骂道:“小楞登子!还把你委屈的!做作出这般模样给谁看?!”阿水扭身一瞧,仙人又来了。
  仙人上来便是一大耳刮子,打得他翻倒在床上:“你爹我是这样教你的?嗯?你是甚么好人家的清贵子弟?臭抬尸的晦气玩意儿!人不嫌你,你倒嫌人?狗嚼良心的糊涂东西!”且骂着,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老拳,打得阿水抱头缩在床脚,呜呜直哭。
  到后来挨打急了眼,阿水蹬腿撒泼道:“他早同多少人干过了!凭甚?!我咽不下这口气!”仙人叉腰道:“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与你何干?你光盯着从前,往后呢?没有姓陆的管着,那小淫……他能守几年空房?赶明儿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老情儿回来了,还有你甚么事儿?瞧你这小器样儿,算我看错你了!你就好生搓你娘的管子罢!”言罢拂袖扬长而去。
  阿水环抱两腿抽鼻思量,恍然间如醍醐灌顶。是啊,前事已不可追,那往后呢?
  却说张松蜷在榻上哭湿了半截儿枕头,翻个身又紧着另半截儿哭。悠忽间惊觉屋里进来个人,他惊坐而起,才要叫嚷,那人已冲至他身前,猛扑上来。张松闻到他身上硫磺与艾叶的特殊气味,叫了声“阿水”,便再出不来声。
  阿水从没亲过人,下口全是用牙,与其说是吻,毋宁说是啃。啃完了嘴,又照张松脖子里一口口咬下去,疼得他边推边扭,却将阿水胯间蠢物磨蹭地显出形来。阿水扯开他胸前衣物,三两下又将他衬裤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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