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严景倾承认自己被他这一番真切的话给震惊到了。但他想了想,从床上坐起了身,甚至也让朝言起来,静静的问道:“那你以后是要一直跟着我了?和我成婚,我走到哪,你也愿意一直跟随么?”
“嗯……”朝言点头,“没有人会等我,我应该没有家了,所以从你救我那一刻,我就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他还想靠过来,头发有些长的搭在了严景倾的身上。
朝言倒是真的粘人,严景倾低下头看着他的脸,终于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好像蜻蜓点水一般,根本就没有什么触感。
但还没离开,一旁的朝言发出了一声轻哼,但很快是他主动凑过来去寻找严景倾的唇。终于贴到那一刻,朝言倒是急得很。
没有光明,朝言又主动又撩拨。
好像急不可耐的是他一样,像个莽撞的小动物一样,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
这一弄将严景倾都给逗笑了,一把抓住这作乱的手:“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性格,真让我……咳,意外。”
许是缺失记忆带来的勇敢,总之朝言身上有太多不同的地方了,让严景倾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朝言摸了哪,忽然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快了,重新倒在严景倾肩膀上:“景倾哥,我高兴……不过你身材真健壮,真好。”
他笑眯眯起来,严景倾觉得这样下去太轻浮了,忙道:“我算是明白了,你现在仗着看不见就可劲用手是吧?别闹了,若真是要在一起,那得是一道礼仪都不能少,可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去。”
他正板起来,朝言也不闹了,默默将自己那白绫戴好:“嗯,那以后还叫景倾哥么?”
“都可以吧,不过现在……还是先睡吧,别再胡闹了。”严景倾感觉自己一天解决了一个人生大事,也不知到时候要通知谁。
作者有话要说:
啊~~
第20章 无解
大清早,严景倾被鸡鸣声给叫醒了。
一抬头旁边的朝言还在睡,他这才坐起身来在原地放空了会儿。如今才得了闲,能仔细观察朝言的容颜。
刚来的时候朝言身材消瘦,整个人如纸片一般单薄。
如今身子养回来了一些,脸蛋也多了些肉感,他面容偏白,模样俊俏。虽看不出有普通双儿那般柔弱,但这种样貌也会让大多数人迷惑。
其实朝言那被遮住的眼睛下,是一双很标致的狐狸眼。
不过可惜,那双本应该很漂亮的眼睛,如今却见不得光。严景倾有些替他遗憾,于是起身动作轻微的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朝言咕哝了一声,但好在没醒。
昨夜他得偿所愿,睡的晚了些,如今就开始贪睡起来。
严景倾还没准备煮早饭,他就那样起身先带着狗溜了一圈,回来后就坐在凳子上沉思。两个人都没有父母,到时候拜天地,又该去请谁?
虽说礼仪是一样都不能少,但说实话,严景倾与那些人不算深交,只有邻里之意。算熟又不算熟,找谁来代高堂都不太合适。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严景倾起身去了一趟里间,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铜镜。他倒不是观察自己的相貌,而是审视了一遍自己面目跟以前有没有改变。
其实也没多大变化,无非就是眉毛深了些,但双眼深邃,像深不见底。
严景倾放下铜镜,又开始算日期。选个良辰吉日吧,就这样结为夫妻倒也不错,以后也能走到哪都带着他。
这会儿,里间的房门才终于打开,朝言有些乏累,不过声音仍轻的很:“景倾哥……”
“嗯?”严景倾刚想出去烧个水,正好与他对上。
这会儿朝言还在不现实当中,又问道:“昨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你梦到什么了?”严景倾似笑非笑。
朝言还清醒的很,又不是真的忘了,一瞬间高兴起来扑到他身上:“没做梦,你答应我了。”
“嗯。”严景倾将他扶出去,大手捏了捏朝言脸上的肉,“多吃一点吧,到时候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两个人都笑起来,朝言是真的开心了,这几天的噩梦好像都快全部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只要不想那些痛苦的回忆,开心点也不错。
他们两个私定终身,但村里的其他人可一点风声都没有。
也就刚到下午,李彦北好像真的查到了什么,下午竟然亲自登上了门。严景倾当时正准备带朝言出去集市,见他来了又只好打消了念头。
两人将李彦北请到凳子上坐,一旁的朝言就静静等待着。
李彦北有些严肃:“如果我猜想的没错,你这种毒药,可能是宫廷秘方。”
“宫廷秘方?”严景倾很惊讶。
朝言更加想不到,但没有立刻说话。
他听李彦北的下一句:“倒也不是什么关键证据,这个宫廷秘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流落到了民间,许多江湖大盗也会用这个东西掩人耳目。量少入眼者,最少三天就会完全消除。但朝言这个应当是成分过多,损伤到了一定程度,必须要用解药。”
“那解药……民间也有吗?”严景倾问。
李彦北摸了摸胡须,叹道:“没有,之所以是宫廷秘方,创造它的人能让毒流落民间,却没有将解药轻而易举的流落出来。这个东西,可能也只有部分的宫廷药师才知道了。你小子,我可将方法都告诉了,可别说我没帮忙啊。”
他是看着严景倾说的,但做到这个份上严景倾知道已是尽力。
罢了……
严景倾拱手对李彦北道谢,郑重道:“多谢了,若是一时半会拿不到解药,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会一直陪着朝言,有没有……也无妨了。”
这话一说,到有些像挑明的意思。
李彦北并不知道他女儿和李大娘的意思,这一听倒是竖起了耳朵:“那你打算和朝言怎么办?”
“那便不瞒李先生了。”严景倾笑了一声,“我准备与朝言成亲,以后便是真正的一家人。就算眼睛没办法看好,但他有我在,也不算无人可依。”
这一说,李彦北倒觉得有意思起来,看着朝言才说道:“行,不过你这病例太少见,若我能查也是会一直查下去。也别完全放弃,方法总比困难多。”
说完,李彦北和两人道别,这才拿着扇子优哉游哉的走了。
严景倾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摸了下朝言:“没关系,反正有我在。”
“嗯。”
*
夜里,严景倾照例还是陪着朝言待在一张床上。
其实这张床睡两个人稍微有些挤了,平躺在上面严景倾心想应该换个大床。村子里的人娶妻后都是会换一张大床的,就算没钱也得自己动手造一个成亲用的床。
他心想应该遵循这个风俗。
前几日是因为两人抱着睡,勉强还有位置。但如今……好像不太够了。严景倾还在想的时候,一旁的朝言情不自禁却靠近了些。
朝言说:“景倾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大家我们要成亲?”
他转头看向朝言,沉思了会儿才回道:“明日便告知吧,又不是什么秘密,想什么时候说不就什么时候说么?”
“好。”朝言的心头有些热。
但一股古怪的感觉缠了上来,朝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严景倾说:“景倾哥是真的从未喜欢过人么?那你读的书上,可有教过如何爱人、如何行夫妻之礼?”
“书上哪会有教这些。”严景倾失语,“你要是记得,那些圣贤书上可没有教七情六欲的东西。也就只有市井之地,会有那些话本子。”
正说着,他又觉得朝言有些不对劲,身上过于热了些。
也不知是夏天捂的还是怎么回事,他觉得是自己体温太黏糊了才会这样,于是让开了些步子,给他留个地方。严景倾扇了扇风,正想让朝言先睡,可发现他表情很奇怪。
朝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严景倾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个问题。
若是双儿……难道是成年后的情动?
这种情动一般是可以忍耐的,但朝言忘了以前的事,现在不过是个刚尝喜悦之情的人,有些迷茫是正常的。
于是严景倾在心中给自己念起了佛经,忙起身给他留个位置:“阿言……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回避一下。”
“别……别走。”朝言就是不想让他走,别看他是个看不见的,那一瞬间的力道却也和严景倾不相上下,抱的很紧。
他缠着严景倾:“景倾哥都打算成亲了,也不用回避什么吧……”
“我不想你走。”朝言整个人蹭在严景倾怀里,感觉抱着严景倾身上热度才降了些,于是黏的越发紧。
这可真是要了命,要知道朝言是个直性子也不会惹得严景倾进退两难。
他心一横,罢了……
于是无法摒弃邪念的两个人黏糊在一起,虽说都是没经验的,但喜欢这种事情好像又在脑子里有着引导。似乎对心爱的人,就得贴着他,贴着他才能让自己舒服。
大半夜的,两个人好像那没法分离的蛇,分开了又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