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颜面!你将我想的如此不堪,还留着我做什么?”楚容现在可怜也装不下去了,只觉得要被气死在眼前,“能说出这番话,肯定觉得我迟早都会跟人跑了吧?”
“你——!”祁洛同样被气的面红耳赤,指尖发抖。
楚容道:“陛下定是腻了,厌了,觉得我又烦又不识抬举,这宫里能讨陛下欢心的比比皆是,何必总跟我过不去,不如就此一拍两散吧。”
祁洛怒道:“你做梦!朕既将你从宫外追回,就没想过放你走,你若敢逃,朕不介意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只能在龙床上躺着。”
“疯子……祁洛你这个疯子。”楚容浑身颤抖,眼睛也湿润起来,被他紧紧抱入怀中。
“你自找的。”祁洛吻上他的唇,贪恋他一切美好,哪怕被咬痛也不肯松口,楚容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像一座大山一样,推也推不开。
“好痛。”祁洛放开他,摸上自己的嘴唇。
楚容白玉般的脸上浮上一抹绯红,暗暗道:“活该!”咬死你个狗皇帝。
边境流寇驱逐出境,薛山将军全胜而归,祁洛政务繁忙,明日设宴要为薛将军和士兵们接风洗尘。虽是气不过,临走时还是叮嘱道:“桌子上的汤羹和糕点你替朕吃了。”
……
春华宫。
朱绫羽回到殿中立刻将一身素衣换了,换成一袭玫红色绣着牡丹的华服,头戴金色步摇,红唇鲜艳,宫女在一旁伺候着做蔻丹。
“娘娘的手指真美,待蔻丹做成,定会更美。”
“小嘴挺甜,赏。”
“多谢娘娘赏赐。”宫女将一锭银子藏入衣衫,手上的活更加细心起来。
殿外通传声入耳,大病初愈的兰贵人披着厚厚的大氅,穿着冬日里的棉衣,在气候暖热的六月里显得格格不入。
“是她,小小的贵人。”朱绫羽虽没放心上,可念在她比自己入宫早,肯定知道很多事情,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挺着孱弱的身子来见她,必是有话要说。
兰依依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进入春华宫,看来定是在陛下那吃亏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好相处,每走一步,便觉得富丽堂皇,位分高,就是不一样。
“见过绫妃。”
“快些起来,兰贵人比本宫入宫早,不必如此多礼。”
“话虽这么说,但规矩是规矩,该行的礼须得行。”兰依依轻咳几声,被侍婢搀扶着入座,抬眸一瞬看清了绫妃的脸,确实是个美人,不仅比自己容貌出众,身世也十分高贵。
朱绫羽道:“兰贵人可是身子不适?六份月还穿的如此厚重,方才见你轻咳,莫不是着了风寒?来人,快给兰贵人上热茶。”
兰依依道:“多谢绫妃姐姐。”
朱绫羽道:“可使不得,兰贵人入宫早,怎能唤我姐姐。”
兰依依道:“位分高,自是担得起一声姐姐。”
朱绫羽道:“贵人还未告知,这病怏怏的身子是何缘故啊?”
“哎……咳咳!”只闻一声叹息,兰依依面露委屈道,“妹妹我只不过得罪了陛下身旁的一个奴,便被陛下罚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整日,这才落下病根……”
朱绫羽惊呼:“可是一个戴着面纱,身形纤瘦的奴?!”
“嗯,正是他。”兰依依眼中转着泪花,添油加醋道,“冬日里路过御花园,那奴人背着柴火冲撞本宫,于是本宫便想小施惩戒教训一下他,谁料此举竟被陛下看到……为了给那奴人出气,陛下罚我湿着衣衫跪在冬日寒风中,直到衣衫干透。”
朱绫羽难以置信:“这怎么……陛下怎会如此宠着一个奴?!”
兰依依道:“与其说是奴,不如说是陛下的男宠,只要他在,便无人可以接近陛下,更别提分到陛下一丝宠爱。”
“原来如此……”朱绫羽想到那日她想惩戒那个奴,不过是让他给自己跪下,这本是应该行的礼数,陛下却大发雷霆,竟然对一个奴说出‘朕的人,在宫中无需向任何人下跪。’这种话!简直荒谬。
兰依依道:“绫妃姐姐,你可千万当心,莫要去招惹那个奴……”
朱绫羽冷笑,这番话说的不正是想拿她当刀使,可惜,她才没那么蠢,吃过一次亏,又怎会明着动陛下的人。
兰依依道:“茶就不喝了,妹妹就此告辞,万一将病气过到春华宫,可就不好了。”
朱绫羽道:“那,本宫就不远送了。”
兰依依走出春华宫,连忙回到汀芳阁将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了,换掉一袭厚重的棉衣,扇着小风道:“可是热死本宫了,做这戏一出戏真受罪。”
……
寝殿内安静如往常。
楚容倒在软椅上睡午觉,眉头紧锁,忽然被人摘掉面纱俯身亲上来,狭小的软椅挤不下祁洛这身板,只好爬在楚容身上。
“滚开啊……”楚容快要给他压死。
“还在生朕的气?”
“奴不敢,没资格生气。”
祁洛瞥了眼桌子上的汤羹和糕点,说道:“什么都没吃,还说不生气?”
楚容觉得颜面无存,倔强的闭上嘴巴装死,他似乎被祁洛摸得透透的,什么情绪都能猜得出来。
“不想吃饭怎么行。”祁洛小声说,“你在等朕回来?想吃了朕?”
第34章 你抱抱我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骚话,楚容羞愤难当,只好眼巴巴瞪着他,反正说什么都是自己吃亏。
祁洛似乎已经习惯被这么瞪着,纵容他发脾气,跟自己使小性子,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不曾察觉的在意。
楚容知道他想干什么,毕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又不是第一次,何必畏畏缩缩,闭着眼睛等待下一步动作。
“饿了吗?”祁洛柔声说道。
“嗯?”楚容睁开眼睛,等待半天竟然等来一句问候,这也太出乎意料,让他都不知道怎么表示,脑子一抽后,竟然点头答应了。
祁洛翻身下榻,将那碗冰凉清香的银耳莲子羹端到跟前,递给楚容:“民以食为天,不吃岂不浪费,你自己来,还是要朕喂你?”
“我自己来!”楚容夺过玉碗,猛喝一口,飞快将一碗羹喝尽,味道确实不错,但这么被人看着好像猎人在看猎物。
恰逢楚丝音进殿中奉茶,入眼便看到这不该看的一幕,强作镇定将茶放在桌子上,转头准备离开。
“站住。”祁洛唤道。
楚丝音道:“陛下可有吩咐?”
祁洛道:“听闻你善音律,奏一曲来。”
“奴婢遵命。”楚丝音飞快回房中取来乐器,这是接近祁洛的好机会,须得把握住,若是能得他赏识,就可以离计划更进一步!
美人犹抱琵琶坐在殿中,细长手指轻触琵琶弦,曲调如剑走偏锋带着三分飒气,比起凄凄艾艾的曲子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祁洛本以为也是俗物俗曲,没想到竟出乎意料,此女看似乖巧温婉,行事谨慎,眼中却带着坚毅,究竟是楚容眼光好,还是自己想多了。
一曲毕,楚容拍手称绝:“好曲,好曲!”
祁洛道:“朕看起气质出众,透着贵气,并非贫苦出身女子,为何会选择入宫?”
楚丝音道:“奴婢确实出自书香门第,奈何家道中落,被逼上绝路……奴婢不愿意过着流离失所,战战兢兢的日子,便入宫了。”
“原来如此。”祁洛吩咐道,“上前来。”
楚丝音缓缓抬头,抱着琵琶慢慢往前走,宽阔衣袖中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袖剑,只要找准时机,定能一剑杀了他。
杀了他,太后姑姑就可以解除幽禁,杀了他,就可以为楚氏报仇!不仅如此,还能让小舅舅解脱,不再被祁洛玩弄折辱。
楚容察觉出异样,他们二人现在是互相试探中,以祁洛的疑心,定会像当初试探自己那般试探楚丝音,而楚丝音被楚鸾蒙蔽一心想刺杀祁洛,身为过来人他必须阻止!不然楚丝音此刻必大祸临头。
怎么办!楚容连忙端起茶水,是方才楚丝音送来的,递给祁洛道:“陛下请用茶。”
祁洛伸手去接,楚容故意将茶水泼了他一身,惊呼:“陛下!我真是笨手笨脚,连茶都端不稳,有没有烫到,衣服都湿透了……都是我的错,陛下先去更衣吧。”
“无碍,朕没怪罪你。”祁洛走入内殿更衣,杏合紧跟在身后伺候。
……
殿外。
楚容拉着楚丝音站在漆红的柱子后,伸手摸到她暗藏的袖剑,紧张道:“你怎么能带暗器,万一被发现,你是不想活了吗?!”
楚丝音道:“看来,小舅舅早已明白我接近祁洛的目的,既然知道,为何要阻止我?杀了他,所有一切都迎刃而解。”
“你疯了!”楚容压着声音斥责道,“杀了他,祁国便会无主!你有想过祁国的百姓吗?大漠此来名为朝贺,实为一探祁国虚实,边境又刚刚驱逐出流寇,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不好。”
楚丝音道:“小舅舅这番话是为了祁国,还是夹带私心?该不会……”
“住口,无论我有没有私心,祁洛都是个好皇帝,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我,此刻是在救你!”楚容深出一口气,平复呼吸道,“难道杀了祁洛,看着祁国被有心之人可乘,举国动荡,内忧外患,这便是你要的?到头来,苦的还不是无辜百姓,丝音,如此怨孽你也甘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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