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再说了,没完成事身上的毒都没解,你敢跑?!”胖妇人回头瞪了男人一样,朝他伸手,“别说废话了,药还有没有?”
“你懂什么!”蔡东斥了女人一句,却还是依言从怀里取了个药瓶丢给她,嘱咐道,“别喂得太多了,到时候他身子软透了你可办不成事!”
“要你多话?!”胖妇人骂了男人一句,将廖云书按躺在板床上,自己甩了绣鞋骑在少年身上,“小郎君,春宵一刻值千金。病痨鬼这药我可不敢喂你太多,你乖乖的哈!”
“奸人尔敢!”只是廖云书哪会儿乖乖听话,此刻少年又惊又怒,一解开封口的布巾便破口大骂。
啪!
那胖妇人也不含糊,直接一巴掌糊在廖云书脸上,直把少年打得口鼻溢血,俊秀的脸颊登时就肿胀起来。打完她还做作地替廖云书揉了揉,劝道:“小郎君听话些,奴家可喜欢你这张脸皮了,不想打坏了!”
那一巴掌是带着内劲,廖云书偏着头,耳朵里嗡嗡得,连胖妇人说了什么他都有些听不清。
蔡东翘着二郎腿瞧了眼,嘬了一口小酒笑道:“庞蝶,你说你早给他点教训还用费这么多事?”
“病痨鬼,你也欠抽是不是?”胖妇人瞧少年偏着头有些愣愣的,瞧了瞧手上的药想了想还是丢到了一旁,俯下身子去贴着廖云书颈子亲上几口,至于少年那丁点抗拒扭动全部被她无视了。
“你快着点,别整那些没用的。”虽说喝着酒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但蔡东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疑心病发作又多问了一句,“你确定他们走了?”
“蔡东,你有没有完?!你要不放心就滚去上面守着,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别扰了老娘好事!”
男人终是有些不安心,将酒杯放下准备上去守着,只是他刚走了两步便听到熟悉的人声传来。
“掌柜的可在?”
“呜唔!”这声音廖云书十分熟悉,纵然听得不那么真切,却能认出是季玉朗的声音,只是他刚动了一下,就被有所察觉的胖妇人掐住了脖子,看起来憨憨的胖女人三根手指几乎捏碎了他的喉骨。
庞蝶整个人几乎全压在少年身上,她低声警告道:“小郎君安静些,不然奴家可不疼惜你了,毕竟你变成哑巴也碍不着奴家办事。”
廖云书瞪大了眼,喘着粗气却没能再发出响动。二人就在地下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地库的入口没被关上,所以外面谈话的声音也能传进来些许。
二人在外对谈听着并无异样,但季玉朗去而复返却是不寻常。
胖妇人一直静静听着,直到咚地一声重响传来,她先是一警,随后听到蔡东的声音传来才放下心来。
“喂!又放倒一个,还不来帮忙!”
廖云书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却是没想到季玉朗也中了这二人的阴招,胖妇人听了却是喜出望外,连忙从少年身上翻下来蹬上绣鞋就往地窖口去了。
或许是二人惯常如此配合,待听到蔡东这么说竟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当她利落爬出地库口时,却被人掐着脖子一把甩到了墙上。
蔡东被那素衣道人制住瘫坐在一边,见庞蝶失了先手瞪大了眼,猛地摇头却发不出来一声。
胖妇人吃痛自袖中抽出软剑刺向季玉朗,却不知在此之前对方已和段飞这等擅长软剑招式的人交过手,那把赤红长刀在狭窄的后厨虽不占什么便宜,但季玉朗胜在拿捏了先机,又对软剑熟悉。而赤婴刀不同于他惯用的普通苗刀,极是锋利、削铁如泥,只刀剑交错了一瞬就将软剑看成了两截,那一刀顺砍下去势不可挡,若不是庞蝶为了保命躲得快,整条胳膊都要被砍了去,饶是这样,右肩头还是被削去了一大块肉,竟露出些许白骨来,季玉朗抬脚将人踹到墙上去,彻底断了妇人反抗的机会。
“人应该就在下面,宁兄先去救人。”
待季玉朗出了声,外面等候的人才一拥而入,宁丹戚挂心于廖云书的安危,率先跳下地库,余下的几个有人跟着宁丹戚下去救人,以防还有其他埋伏,有的则拿了绳子过来帮忙将这使坏的两奸人绑起来。
“下面情况如何?可还有旁人在?”看到宁丹戚扶着廖云书到一边坐下治伤,季玉朗看向跟出来的其他人,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那赤红的长刀再一次架在了胖妇人脖子。
“有些话,我希望二位如实回答,如果你们还惜命的话。”
第三十九章 骇人旧案
“公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二人何时、受何人指派在此,又欲何为,我耐性有限。”
“我说我说!我们是五日前到武平的,谁指使的是真不知道,请公子相信!都怪那臭婆娘看上了个白衣公子,见色起意,熟料对方内力深厚,我二人不是对手,这才……”二人素来惜命,季玉朗问一句,他们俩便争着抢着要答,生怕晚了几分。尤其是蔡东,这会儿他一扫先前萎靡的病弱样子,扯着嗓子喊得比庞蝶底气还足,甭管先头季玉朗问什么,他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有关无关的通通交待了一轮。
从蔡东口中得知,他们是被喂了毒丢到武平城来的,而那座荒宅夜里挂着玉佩的事应是之前就有的,只是眼下刚好由这二人接手,但问及对方身份与影门瓜葛,蔡东却是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他恨不得指天发誓。
“你们当真只拦过廖兄一人?”
“我们这样怎敢和公子扯谎,确是奴家见那小郎君良善好骗,用了药才擒注人。”庞蝶肩膀血流如注,将她那身艳丽的衣裙大半染成了血色。她咬牙答了一边乞求季玉朗等人顾惜她性命,看着倒是楚楚可怜。
“粉骷髅戕害不少名门子弟,连通病痨鬼蔡东为非作歹,竟还有脸求饶。”童诗一掀布帘走进来,揪着捆住庞蝶的麻绳提到面前质问道,“那白衣人是何人,把你知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
童诗身形纤瘦,容貌艳绝,纵然一直穿着男装却没人会辨错男女,只是此刻她却轻松将庞蝶这般的壮实妇人一手提起,这幅景象不可谓不惊人。
同行的几个青年大半只听过童诗的侠名,并未亲见她出手。这一路行来,也大多是将詹溪生当做主心骨,今日着实也是开了眼界。有童诗审着一个,季玉朗过去将蔡东提了到外面分开审。
“季兄!你是怎么瞧出来的这些端倪的?你和童前辈先前说桌子上的灰什么的,可是有什么不妥?”韩运珏好奇追问,也是替其他人问出了心中疑问,他们也是一路同行,竟没有察觉这店家夫妻有一丝不妥。
“桌子上落了灰,证明这客栈已许久没有新客了,可大堂却十分敞亮干净,上楼的扶梯也擦得很及时,断了腿的桌子丢在角落,桌面却擦得干净,要擦的恐怕不是灰。”季玉朗踢了被丢在地上的蔡东一脚,男人才答了,是他二人来时杀了这客栈的前老板,那人垂死挣扎碰了不少东西,他们只好擦了所有染血的地方,却不料这丁点细微之处竟让一个年轻人全看了去。
宁丹戚行走江湖,是听过粉骷髅和病痨鬼的恶名,只是未想到武平城中的这二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恶棍,方才在外听童诗点出这二人身份,想到廖云书险些遭二人毒手,顿时怒上心来,拔剑便要了结此人,被季玉朗用刀鞘挑开,“季兄拦我作甚?”
“我还没问完。”
“公子!我本无伤害少侠之意,是那婆娘起了色心非要动手的!我之前受了伤,只是想养伤,并没有要害人!我们与影门也无任何瓜葛,更不知道那白衣人是谁,只是迫于对方的毒物,若是不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实在是忤逆不得啊!只要公子饶我一命,我愿替公子效犬马之劳!”蔡东见宁丹戚这架势便知对方非杀他不可,便只得恳求季玉朗,只希望对方能看在他识时务份上放他一次。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此刻他哪管其他,将动廖云书心思的罪过通通抛给庞蝶。
“呸!蔡东你还是不是爷们!”后厨的女人听到他这般歇斯底里撇清关系,隔着帘布大骂男人。
“你们蛇鼠一窝,谁也撇不清!”宁丹戚冷笑斥道,“江湖皆知你病痨鬼毒术大成,还有能用毒戕害你?!”
“真的!我句句是真,绝不敢撒谎!若是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夫妻二人作恶多端,本来就不得好死!”宁丹戚忍不住给了他一脚,将男人踹得直哼哼。
季玉朗一直静静看他二人拉扯争执,也不说话,眼神戏谑凉薄,蔡东被绑着滚在地上,见状扭着蹭到季玉朗脚边求饶。
“请公子相信我!真的!那个人只说让我们每晚把玉坠子挂在白家老宅子的门梁上,白日再收回去!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骗鬼呢!恶贯满盈之人竟说自己并无恶意,简直荒谬至极!”只是他说的这番话并不能取信众人,将两个臭名昭著的恶人丢在这城里,只为了挂个玉坠子,说给三岁孩童听只怕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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