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朕写给顾潋的情诗,你现在立马送去给他。”
顾洋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去,走之前不忘叮嘱一声,“少爷吩咐过,皇上莫要乱跑。”
“朕知道朕知道,你快些去!”赵赫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就跟顾潋说,是朕亲手写的,情深意切全在这字字句句中。”
“……情深意切?他是这么说的?”顾潋接过去,细如葱白的手指将信封轻巧拆开,刚抽出来还未拿稳,平地里起了一阵妖风,那写满了所谓“情诗”的纸就被吹进了嵇水中。
顾洋缓缓长大了嘴,指了指瞬间不见踪影的纸,结结巴巴道:“少、少爷,没了,没了!”
顾潋双手背到身后,盯着汹涌的江水看了会儿,“他可有说里头写的什么?”
顾洋摇头:“只说情深意切全在字字句句中。”
“嗯。”顾潋又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转身往回走,“跟大家说一声,先回城吧,马上要下雨了。”
“主子,好像要下雨了。”暗卫打开窗户,指了指西边的黑云。
“下雨?”赵赫走到窗边看了眼,“顾潋可有马车?”
“有,顾丞是坐马车过去的。”
赵赫还是担心,“看这天色,应当是场大雨,这么大的雨,他说不准又要病一场,大雨……大雨……大雨?大雨!”
他瞪大眼睛,嘴里不断重复着。
“大雨!那可是大雨啊!天降甘霖!”他大笑过后,突然拱起腰捂住小腹,声音也变得虚弱,“你快去,去门口等着顾潋,等他回来就跟他说,今日阴天下雨,朕的旧伤复发了。”
暗卫傻眼,“旧伤?”
这伤还没好呢,怎么就成旧伤了?
“还不快去!”
“是!”
于是顾潋到门口时,便瞧见一个焦急等待的身影。
他走过去收了伞,冷冷问道:“你家主子又怎么了?”
那暗卫脑子机灵得很,眼珠子一转,本该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换了另一番不同意思的话出来。
“主子见快要下雨,担心顾丞受凉,特意叫我来门口等着,说是叮嘱小厨房里煨了热汤,等顾丞回来便端一碗给顾丞喝。”
顾潋脸色果然好看几分,连带着对暗卫也有了些笑意。
“不必了,今日要为万老板接风洗尘,你家主子呢?我去瞧瞧他。”
暗卫小跑着引路,“在屋里呢。”
这头赵赫听到顾潋的脚步声,大老远便“哎呦哎呦”地呻吟起来。
听到这夸张的声音,顾潋脚步一顿,掀起帐帘,好奇地望过去。
只见赵赫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布条松松散散围在小腹,露出上头的伤口。
看见顾潋,赵赫直直伸出手去,“顾潋!顾潋!你终于回来了!我好疼啊!”
顾潋上前端详了会儿,动手拆去布条,取了药膏来,“皇上很疼吗?臣给皇上擦药。”
“大夫说是留下病根了,往后到了雨天就要疼一阵子,你看看我的伤可是又裂开了?”说着他指了指小腹。
顾潋随之看去,赵赫的小腹故意绷紧,薄薄的皮肉盖不住凸起的青筋,沿着青筋向下看,尽头处露着几根稀疏的毛发,未待看清全貌,又全部没入白色的裤腰中。
顾潋一时出神,不自觉盯着那处看了许久。
直勾勾的眼神好似带着温度,赵赫叫顾潋这么盯着看,下头竟然慢慢抬头,把裤子顶出一个微妙的高度。
顾潋:“……”
赵赫涨红着脸:“顾潋,我不是……”
顾潋把药膏一股脑儿倒在赵赫肚皮上,冰得后者龇牙咧嘴。
“皇上伤处疼着,还这么精神。”顾潋伸出食指把药膏涂抹开,指腹沿着其中一条青筋慢慢摩挲着,“皇上是真疼么?”
“自然是真疼……”赵赫腰抖了一下,裤子越顶越高,他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一手把小兄弟按下去,一手握住顾潋的手腕不叫他乱摸,“顾潋,好些了,不用擦了。”
“好。”顾潋取了张帕子擦手,慢条斯理道:“既然皇上今日不舒服,那给万老板接风的晚宴,皇上就不必去了。”
赵赫:“……啥?”
“臣说,皇上在家休息吧。”
赵赫从床上爬起来,“你跟谁去?要去哪?”
“顾洋,荣英,还有姚永。”
赵赫脑子里迅速给几个人落了座,然后下床穿鞋,“你看看别人都成双入对的,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孤单,还是我陪你去。”
“不必。”这次顾潋说的斩钉截铁,直接冷着一张脸离开。
暗卫看看顾潋的背影,又看看赵赫的脸色,“主子,要不要备马?”
赵赫气急三连。
“备什么马?你看朕这样像是能骑马的吗?备车!”
“他不叫朕去,朕偏要去!朕偷偷去!”
“朕都已经同他成亲了,哪有叫朕独守空房的道理?”
顾潋知道赵赫不会乖乖听话,于是进屋前特意叮嘱了守在外头的小奴才,若是赵赫来找,便放人进去。
“顾丞可算来了。”万年喜迎上去作了一揖,把主座让出来,“阿昶说顾丞这些天一直在城外,我还以为今日顾丞没时间赏脸过来。”
顾潋淡淡颔首,“一时半会忙不完,今天夜里怕是要下场大雨,正巧大家在一块儿聚聚,万老板不必拘谨。”
几人重新落座,万年喜把姚永昶拉在自己身边,顾洋同荣英则顺势挨着姚永昶坐下,四人对面的位置上只坐了一个顾潋。
顾潋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少一个人的样子。
姚永昶掏出扇子慢悠悠扇着,“顾潋,怎么不见那位兄台啊?”
顾潋拨了拨杯中的茶梗,低头喝了一口,“他旧伤复发,卧床修养呢。”
话音刚落,赵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各位,各位久等,我来晚了!”
几人同时朝赵赫看去,只见来人穿了一件十分夸张的金丝玄衣,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头上的玉冠只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更别说上头还镶嵌着一颗东珠。
“各位,实在是抱歉。”赵赫走上前,自然而然坐在顾潋身侧,冲顾潋眨眨眼。
“阿昶,这位是?”万年喜看看赵赫,又看看姚永昶。
姚永昶压低声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顾潋的……”
“哦。”万年喜立马站起来端了杯酒,朝赵赫遥遥一举,“久仰久仰。”
赵赫也端起酒杯,顾潋没来得及拦,一杯酒立马见底。
这时姚永昶看向顾潋,缓缓开口:“顾潋不是说,万兄旧伤复发,卧床修养吗?若是伤没好利索,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赵赫笑着摇摇头,“小伤而已,男人嘛,磕磕碰碰的不算什么,阿潋就是太关心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关心则乱。”
说完宠溺般地拍了拍顾潋搭在桌边的手,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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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能过就过,不能过就——
顾潋:离?
赵赫:……
第50章 顾潋,呕——
传菜的小厮鱼贯而入,各式菜色一一摆上桌,几人客套两句,纷纷执起筷子。
万年喜舀了碗汤,送到姚永昶跟前,又递上一个汤匙,温柔叮嘱:“阿昶,你胃不好,饭前喝些汤,我还给你要了你爱吃的锦华豆乳。”
赵赫有样学样,在一桌子菜中巡回片刻,夹了道油呛腰子放在顾潋碗中,“阿潋,你身子不好,畏冷怕寒,多吃点腰子。”
顾潋:“……”
姚永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口汤喝了一半漏了一半。
万年喜又取了帕子,细心擦去姚永昶嘴角的汤汁,“吃饭时不要乱笑,呛到怎么办?”
赵赫盯着那边两人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回头对上顾潋的眼神,他干咳一声,“顾潋,你还想吃哪道菜?”
顾潋伸手夹了个卤豆皮,“不必,我自己能夹。”
再看那头,姚永昶已经指使起万年喜来。
“我也要吃卤豆皮。”
万年喜赶紧夹来放在碗中。
“唔,怎么这么难吃,我不吃了,你吃了吧。”
万年喜又把姚永昶咬过一口的卤豆皮吃了。
赵赫有些羡慕,正要问问顾潋那卤豆皮吃不吃得下,嘴还没张开,便被顾潋直接忽视。
“万老板这次来嵇城,可是有什么生意?”
万年喜儒雅随和,不像个精明商人,性子更接近于顾潋这样的文臣,他朝顾潋微微一笑,将嘴里的卤豆皮咽下才开口。
“是,嵇城参茸天下闻名,我此次来也是为了采买一些,回京城后,打算开一家新铺子。”
姚永昶接话:“你之前还说要帮我开一家铺子,说话不算数。”
万年喜无奈一笑,“阿昶,看管铺子太累了,那些苦不必你来吃。”
顾潋点点头,附和道:“的确不是什么省心事,顾家的几个铺子,能盘的已经全盘出去了,并非挣不到钱,而是实在没精力看顾……姚永,你便只顾着写你的文章就是。”
姚永昶撇嘴,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哪是想要铺子,他是想要零花钱。
顾潋又道:“参茸虽好,却十分珍贵,况且这一来一回,长途跋涉,风险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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