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告诉顾潋真相,那他可能就直接没有后半辈子了!
没有就没有,人活一世,总要留个清白在人间,总不能死的时候还叫顾潋误会他跟别的女人暗通款曲吧?
再说了,顾潋这么在意他,说不定也愿意穿肚兜给他看呢?
想到这儿,赵赫咬牙道:“顾潋,你、你可是为了那件月白肚兜而伤神?”
顾潋突然睁眼看向赵赫。
“顾洋都同我说了,你是见了那肚兜才突然病倒的。”
顾潋收回目光,淡淡道:“是又如何?皇上自己说的话,说完便不作数,还要管这么多,管着不叫臣伤神么?”
想来有些好笑,从前赵赫牟足了劲儿想看他吃醋什么模样,可他哪是心甘情愿把那一口醋囫囵咽下的人?
要么赵赫同别人清清白白,要么他同赵赫一刀两断,永绝此情。
“顾潋。”赵赫小心翼翼试探,“若我说,那肚兜,不是其他女子的……”
顾潋:“……”
他看向赵赫,“皇上是想说,那肚兜是皇上自己穿的么?皇上找借口也要找个臣会信的,那不是旁的东西,那是女子的贴身小衣,是只有做最亲密的事时才会拿到的东西,还是说,皇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专喜欢收藏——”
“自然不是!”赵赫打断顾潋的话,目光游离,愣是不敢跟顾潋对视一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想看你穿那件肚兜的话,你、你愿意穿给我看吗?”
顾潋气笑了,“皇上何必这样折辱臣,叫臣穿女子的贴身肚兜,倒不如一刀把臣杀了。”
赵赫:“……”
瞧见赵赫脸上心虚的表情,顾潋愈发觉得不对劲,片刻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强撑着坐起身,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那肚兜……是、是?”
赵赫“扑通”一声趴在床头,“顾潋!我错了!”
“什、么、时、候?”顾潋一字一句问道。
赵赫把眼一闭,全部坦白,“春猎那日,你衣裳全湿着,我便、我便给你换了那肚兜,不光是肚兜,还有一件罗裙,还有一、一……”
一件什么来着?他对肚兜的印象太深刻,旁的居然记不清了。
他偷偷睁眼看向顾潋,只见顾潋胸膛用力起伏着,眼看着要气昏过去,他眼疾手快,往顾潋嘴里塞了个参片吊气,“顾潋,我不说了,我知错了!”
顾潋抓着薄被的手抖个不停,赵赫趁他醉着给他穿了女子的肚兜和罗裙这件事,竟比大婚那日赵赫给他剪了头发还要荒唐。
“顾潋,那天是我昏了头,我以为不叫你发现就没事,但我绝非有意折辱你,是我有问题,我想看你穿,我留着你穿过的肚兜做不好的事,才叫你误会,叫你伤神伤身,还反过来给你下药强要你……全都怪我。”
赵赫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但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叫别人知道,往后也再不叫你穿了。”
愤怒过后,顾潋心头涌上一阵无力感,他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拽过头顶蒙住脑袋,再不愿意搭理赵赫。
“顾潋。”赵赫滚上床,掀开被子硬挤进去,“顾潋,我知错了,你打我骂我,若是实在不解恨,我叫你捅一刀子都成。”
他心底里断定顾潋不会真的朝他捅刀子,说的愈发过分,“要是捅一刀子不解气,多捅几刀都成,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多少刀我都叫你捅。”
顾潋叫他搅得心绪不宁,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像过冬的鸟一般把自己藏在羽翼下头。
“顾潋——”
“别吵!”顾潋忍不住轻叱一声,“叫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哦……”赵赫慢吞吞搂住顾潋的腰揉着,殷勤道:“我替你揉一揉腰。”
情绪急转变化之下,顾潋头突然疼起来,他在赵赫怀中窝了一会儿,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赵赫还在替他揉腰,顾潋想起钱江,动了一下,慢慢转身。
“皇上,钱叔的事……”
赵赫立刻道:“我知道,我那都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没用刑,只是请到大理寺住着。”
“……”顾潋放下心,继续说话,“并非有意瞒着皇上,这件事姑且算作我顾家的家事,我会处理好,不必劳烦皇上。”
“顾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顾潋,我们成亲了,你要学着信任我,学着依赖我,我是年纪比你小,心智也不如你成熟,但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赵赫一手揽在顾潋后颈,一手握住顾潋的手往自己心窝处按。
“顾潋,往后别再有事瞒着我,你总不开口,我猜来猜去,只会给两个人徒增烦恼,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骗你?若我什么时候叫你不开心了,你便来问我就是,我都向你坦诚。我说过的话也不会忘,说谎的人,天打五雷轰。”
顾潋掌心下的心脏用力跳动着,隔着一层皮肉,向顾潋诉说情愫。
“顾洋说你过得苦,年幼失怙,唯一的大哥又不知生死,我愿意心疼你,可从来没人问问我过得苦不苦,也没人愿意心疼我,难道我就不苦么?我自降生就没了母后,父皇也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放在那里死不了,但活得并不好。”
因为赵赫这一番话,顾潋愣了很久。
是了,这个世界上不止他顾潋过得苦,赵赫甚至比他更苦。
至少他年少时还有大哥疼爱,可赵赫什么都没有,从小便一个人长在招英殿,皇子不像皇子,谁都能欺负到他头上,就连叫赵沣害了,自己的父皇都不愿意替他伸张一二,更别说替孝元皇后报仇。
赵赫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顾潋,可能是习惯了吧,我长这么大,从没觉得一个人有多孤单,但知道你想走的时候,我怕了……”他自嘲一笑,“可谁让我留不住你呢,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要把自己变得多卑鄙无耻才能把你困在身边。”
说完,他眼皮一合,两道清泪沿着高挺的鼻梁流进枕头里。
顾潋突然动了一下,他轻轻捧起赵赫侧脸,拇指将那扰人心绪的泪珠尽数抹去。
“我知你苦,这回是我不好,我该一早就问问你的,我比你年长那么多,竟还不如你坦诚,本该是我照顾你,却总是叫你替我考虑,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也愿意心疼你的。”
擦去泪水,顾潋又沿着赵赫的眉眼摩挲片刻,最后低下头去,忍着羞耻说出后头的话。
“你年纪小,喜欢玩些……玩些不寻常的也并不为过,若你提前同我说,我并非不能接受。”
“当真?”赵赫一个激动,把顾潋往自己怀里一揽,手心里的小纸条却不慎掉进了顾潋衣领里头。
顾潋动了动脖子,把纸条掏出来。
赵赫:“……”
顾潋:“这是什么?”
只见纸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眼扫去十分熟悉,刚刚赵赫才对着他说过一遍。
最后一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字,顾潋一字一字念了出来,“这里适当掉泪,以渲染情绪,获取同情,求得原谅。”
赵赫一把抢过纸条,团了团随手丢掉,“顾潋,这都是我自己写的,绝无半点虚假之言!”
“……什么时候写的?”
“方才你睡着时,我怕说错话,所以提前写好的。”
两个人对视片刻,顾潋从赵赫怀里挣出,冷着脸坐起身,“皇上方才所说,还作数吗?”
赵赫:“哪、哪句?”
“多少刀都叫臣捅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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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某天——
顾潋:南疆巫士的来源也并非无迹可寻,长安赋中曾记载……
赵赫:什么不寻常?
第49章 顾潋,真拿你没办法
“今天是顾潋给朕甩脸色的第三天。”赵赫抓着暗卫大倒苦水,“他是不是不想跟朕好好过日子了?”
暗卫劝道:“顾丞只是忙,该跟主子说话时还是说的。”
赵赫沉思片刻,觉得暗卫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昨天夜里顾潋还同他说了整整三句话。
不行,放开,下去。
许是前几天弄得狠了,顾潋这几天死活不叫他碰,稍微碰一根手指头就跟他翻脸。
“不行!顾潋在哪?朕还是去陪陪他。”赵赫站起来往外走,刚打开门就遇上抱剑守在门口的顾洋。
他板起脸,“你家少爷在哪呢?”
顾洋也板着脸,“在城外嵇水边。”
赵赫咬牙:“他真的亲自去找赵宁了?”
顾洋:“少爷自然是去寻大少爷。”
“凌霄阁这么多人去找,他天天跟着不累吗?”
顾洋眨眨眼,想起有顾潋给他撑腰,大着胆子回道:“可能是不想看见皇上吧。”
赵赫:“……”
“朕要去看看他,这都要黄昏了,他还不回来,饿坏了身子怎么办?朕叫小厨房里煨了汤,朕亲自给他送去。”赵赫作势要往外走,却被顾洋拦了下来。
“我家少爷说了,皇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出门,要好好养伤才是。”
“好,好……”赵赫憋屈地看他一眼,转身回屋,使劲摔上屋门,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屋里递了封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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