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闳脑袋轰得一声炸了,他听见自己说:“你现在就是说,让我死在你面前,我都乐意。”
天涯海角也好,厨头灶脑也好,只要是你,我都只会说好。
虞瑾似乎怔愣了,却只是低声一笑,良久才叹道:“你真是……和以前一点也没变。”
季闳摸不到头脑,没明白他说的以前是指什么。
虞瑾却不往下说了,只是理了理他的衣服,目光温柔道:“阿闳,以后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
“我以前也是。”季闳笑着回应。
“以前还是个孩子,如今不是了,过了今天,季闳就再也不是孩子了。”虞瑾摸摸他的脸颊。
季闳握着他的手,用脸颊轻轻蹭他的掌心:“那你会陪着我吗?”
“不是说了……”虞瑾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季闳握住他的头,与他额头相对,鼻尖轻轻相碰,唇呼出的热气吹到虞瑾的唇上,“白头到老,虞瑾答应我了,就不能毁约了。”
虞瑾轻声笑笑:“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有时无时的想着,想着你及冠的那一天,替你束发,在你额头上轻轻吻上,对你说:我的阿闳。”
季闳迟钝惯了,没有深想,只是笑笑:“愿与月华,白头到老。”
他二人耳鬓厮磨,看得身后的小桃与白芷众人红了脸,只得低下头。
及冠礼,虞瑾的请帖给了不少人,连皇上都下了旨意,赏了季闳不少东西。
第21章
往日里,温文儒雅的三皇子,今天却偏偏像是傻了一般,痴儿一样的盯着季闳看了一天,左右移不开眼睛。
难为了季闳这么个粗人,阿谀逢迎说得脸都酸了。
好在累了一天,总算完了,人也都走光了。
天色暗了,朦胧星光点点闪闪,月色亮了,映着暗了的云,照得一切都变得软绵绵的,叫人想说悄悄话,羞了草木间的萤火虫,都躲在石头边不肯出来。
季闳像虞瑾伸出一只手,一如以前,那双眼睛亮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炽热,足以烤化了虞瑾整个人。
“上马,小娘子!”
“上马!月华!”
虞瑾站在原地,笑意盈盈怎么也藏不住,他的目色在发亮,季闳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虞瑾。
他见过众人口中的温雅的三皇子,见过私下里不苟言笑的虞瑾,也见过他爱闹性子耍脾气的月华。
唯独没见过,笑起来这般明媚的他,舍去了一身阴霾气,也扔了周边的一切枷锁的虞瑾,仿佛季闳伸出的那只手,哪怕要带他去地狱,虞瑾也会欢欢喜喜的握上。
待你赤诚,待你勇敢,待你无所畏惧。
只要你要,我就没有什么不敢给的。
虞瑾握上那只手,翻身越上马,坐到季闳身前,他肆意大笑,像个小姑娘一样靠在季闳身上,胡闹似的用黑发搔他。
季闳没说要去哪,虞瑾也没问。
但虞瑾明白,他此时的快乐,哪怕用几十年的寿命跟他换,他都是乐意的。
“快点!再快点!!”虞瑾笑着对季闳说道。
季闳便让马飞驰而去,所过之处,都扬起尘土,虞瑾张开双手,放声大笑,季闳也跟着他笑。
马跑累了,他们就停在湖边,互相依偎着去看安静却时不时激起涟漪的湖水,虞瑾伸手就能摸到柳树条,他轻轻拨弄着,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季闳。
季闳却伸手,摘了片柳叶,放到嘴边轻轻一吹,悠扬的音色响起,吹得虞瑾的心也跟着飘荡。
月色笼罩着湖面,说是银色的湖面也不为过,波光潋滟却偶尔有调皮的鱼一跃而起,蛙鸣阵阵,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
虞瑾把这些都深深印在脑海里,这些……都是他死了,也想带进轮回的记忆。
他们亲吻着,将彼此都送给对方,迎合着,却又像野兽般渴望,撕咬着,恨不得融为一体,热爱着,你就是我,比我跟像我自己的存在。
季闳只觉得虞瑾今晚特别疯狂,也许是风吹落了他的脖颈上的汗珠,掉在季闳的唇上,他用舌尖一转,发觉是咸的,而虞瑾的唇则是温热的。
25 不下蛋的公鸡
这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销魂入骨的一晚,也没能阻挡东方欲晓,晨光熹微。
初春的海棠花,比季闳记忆中的还要艳丽,若细嗅,还能闻到沁人的香味,花是柔软的,不怎么粘泥土腥气的,这么一说,到叫他想起来了虞瑾。
虽出生在土中,可身姿淡雅,稍有骨感的身体,和肉透的肌肤,如花般娇嫩。
季闳瞅着虞瑾,不知是透过他在看他身后的海棠,还是只单单在看他,明明滴酒未沾,却醉得满脸通红。
那人不知自己的磨人,还偏偏赤着一双玉足,踏上石板阶,往前稍稍一走,那淡薄的白色中衣便包裹住大腿,仿佛在与他肌肤相亲。
也许是天暖了,虞瑾只穿着中衣,赤着脚走着,露着分明的腹肌赤裸着胸膛,一头黑色秀发只懒懒搭在腰际。
“做什么呢?”虞瑾回头看他,蹙起眉,像是埋怨一般与他撒娇。
“你才是。”季闳微微叹气,散去身上的热气,不叫自己血液里头沸腾,一见他就这般没出息可怎么好。
“还不把衣服穿好了,只穿着中衣像什么话?”
虞瑾轻笑一声,坐在石椅上:“无碍,总归着这个时辰都还在睡着,我烦闷,只想自在的出来散散心。”
他说着,无意间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手臂,指尖像是被那海棠吻了一般,粉嫩诱人。
他似乎在作怪,心生不满般看了季闳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发丝绕到耳后,不叫它缠人。
支起胳膊时,露出手腕上木镯子,这木镯子是季闳给虞瑾雕的,他偶然得了块小叶紫檀木,觉得配虞瑾那白皙的腕子刚刚好,就给雕出来了。
虞瑾喜欢得紧,日日带着,从不离身。
“原先三皇子严肃的像个古板,如今怎么了?跟个大姑娘似的爱耍赖。”
虞瑾瞪他一眼,收了收懒散的性子,把腰板挺了挺,目色深沉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刚挺了不到半刻钟,他就又俯在桌子上,长舒一口气:“不行了,犯困的很。”
季闳生笑,随意揪了根狗尾巴草,放到他鼻尖逗他,像是捉弄一只调皮的猫儿,想看那猫儿竖起爪子的样子。
虞瑾睁开眼:“若你也这么闲,不如我们做点快活事好了。”
季闳蔫了,把头枕在他的膝上,呼出的热气搔着虞瑾的皮肤:“不了,我昨个被你折腾死了,腰到现在还有点疼。”
虞瑾自知理亏,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季闳本想着睡一觉,枕在美人膝上,荒唐些日子。
第22章
结果好家伙,连早膳都没叫他用上,季老太太便来骚扰他的耳根子。
“闳儿,母亲说的你都听进去没有?!”季老太太埋怨的看他一眼,佯装亲近的想要握他的手腕,结果季闳打了个哈欠,躲开了她。
季老太太,脸皮也厚,只是咬牙一瞬,又念叨起来:“你瞅瞅你那个男媳妇,连你的及冠礼都没叫母亲去,你说说,这办的是什么事?”
季闳冷冰冰的看她一眼,颇有几分当家之主的味道,只是哼了一声,不屑之意了然于目。
“月华不叫你去,也是对的。”季闳看向小桃:“上些粥,看看夫人用了没?没用的话给他做些清单的菜食,若不看着他,怕是又懒了这个上午,连饭都不吃了。”
“嗳。”小桃笑笑:“有您疼着夫人呢,不怕夫人忘了早膳。”
季老太太忍不住了:“什么叫不叫我去也是对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季闳似有些不耐,眼里寒光逐渐显露:“若是以往,你作威作福我也懒得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也清楚。只是月华自小便生在皇家,没吃过苦,跟了我以后,我也断不能叫人欺负了他。”
季老太太心也不虚了,只是冷笑:“我把你当成什么?我怀胎足足九月生下来的儿子,如今就这般拿刀子捅我的心哟,若你父亲在天有灵,不知道怎么抽你呢。”
“别拿我父亲说事!!”季闳拍了桌子,显然已经怒到极致。
季老太太往后一缩,心里也不痛快,也有些怕他,却还是横着脖子道:“你不孝顺就算了,只是你弟弟你必须管!!这次你及冠,我也打听了,知道你收了不少礼,听我的,你留着没用,都给你弟弟读书上学用。”
“他都多大了?!”季闳怒火中烧:“我难不成连以后他的儿子都要管吗?”
“你就是要管!!”季老太太冷着眉毛:“你弟弟比你辛苦,又要读书又要操持家里,你给俩臭钱怎么了你?!你还姓不姓季?!”
“我还就告诉你了,季闳!别以为你有俩臭钱你就怎么着了,你要是不给,我就撞死在你门口,叫皇帝治你个不孝的罪名!”
季闳气得头疼,连话都说不出了。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季老太太啐了一口:“季家的事你管过一天吗?!去那个破战场打仗一打两三年,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三天两头的打架,我给别人赔了多少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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