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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 (暮木)



“???”

他今天怎么这般……阴阳怪气?

祁仞把他稍稍拉开了些,按着他肩膀,低头问:“你怎么啦?”

傅予安抬头跟他对视,良久不发一言,眼里压抑着些复杂的情绪。

半晌,他还是把他推了开来,道:“没什么。我有些累,先休息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祁仞一头雾水,眼看他这般冷漠疏离的样子,好像又变成了刚成亲那会儿。

真是无情。

本以为他过几天心情便会好,谁知一连好几天,都是早上起来便不见了人影,一问便是在二夫人那,一待便是一整天。

回来了也不说话,祁仞百般想讨好他的心思,被他这么晾着,早就凉透了。

中秋节还有没几天,祁仞抬头看了看月亮,又想起五年前……六年前那个中秋节,那个兔子似的姑娘。

可惜以后便再无音讯,不知是不是已经死在了那吃人的皇宫里。

他叹了口气,又摸进了库房,悄悄撬开了傅予安那一箱子书。

上次便瞧着有几本很是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眼下倒是要好好看看。

早上起了雾,晌午前便散了,到下午便开始阴天。

傅予安又在二夫人那儿待了一整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不巧下了雨,来势汹汹,一身都湿透了。

“殿下,奴婢去烧些热水,您先把湿衣服换下罢!仔细受凉。”小竹拧拧衣摆上的水,说道。

傅予安点点头,进去卧房换了衣服。

祁仞看着他来来回回,却好像没看到自己似的,眼神都不施舍一个,心里顿时焦躁异常。

卧房点了灯,他纤细的身影隔着块帘子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祁仞盯着他看了会,端起手里的药碗,麻利地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瓷碗接触桌面一声闷响,傅予安刚脱下外衫,便被人从后边抱了个满怀。

他浑身一僵,耳边传来祁仞低沉的抱怨:“安安今天怎么不理我?”

“我……”

祁仞看他沉默半天也没个说法,于是便用下巴去蹭他湿乎乎的头发,蹭得一团糟。

傅予安也不生气,就这样任他抱着,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似的。

祁仞眼神扫过他白皙的耳朵,滚了下喉结。

“我想亲你。”

他这样说着,不等他拒绝或是应允,便强盗似的咬上了身下人的耳垂。

傅予安猝不及防被他一吮,鼻腔里溢出一声嘤咛,猫儿似的又娇又软。

他吃了一惊,祁仞也没想到这耳垂会这么敏感,当场松了口,不敢再碰他。

“祁仞……”他转过身来,眼神湿漉漉地盯着他,头发湿了几缕在额头上贴着,可怜巴巴的。

祁仞心里一怔,把他碎发收好,眨眨眼,装得一派天真,皱皱眉问:“你怎么啦?别哭别哭!”

傅予安本来没哭,被他这样一问便是怎么也忍不了了,嘴一撇泪便哗哗流,把头埋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上次看见他哭还是在成亲那天,他的镯子坏了的时候。

眼下这委屈竟是比那都要重么?

祁仞有些无措起来。

他衣着单薄,哭得一抽一抽,连那两片蝴蝶骨都在颤着发抖。

傅予安抓着他的衣襟,任由自己陷入这个温暖可靠的假相里。

第三十六章 主动
祁仞轻轻拍着他的背,尽量放轻声音,笨拙地哄他。

良久,他才终于哭够,扬起脸来胡乱抹了把泪水,打着嗝抱上他的脖子。

“……”

“你亲亲我。”他小声说,咬着唇满脸泪水,“亲亲我好不好?祁仞……”

祁仞滚了下喉结,低低地嘟哝了句什么。

他本该是清冷双眼现下却因为泪水的缘故无端带了些昳丽明艳的风采,眼尾通红地看着自己,那样可怜,巴巴地求自己亲亲他。

谁能忍得住?

祁仞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想着不能这么趁人之危,一边又说这是个好机会,你不是一直都想亲他么?

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眼前的人儿却已是等得不耐烦,踮脚主动把柔软的唇凑了上去。

冰凉还带着咸涩的泪水,他又哭了。

祁仞感觉到他的唇在颤抖,不,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地抖着,像是秋夜里那沾了雨摇摇欲坠的枯叶,无助又可怜。

他把傅予安紧紧拥在怀里,低头掌握了主动权。

他这次好像格外大胆,变着法儿地勾他,磨他,直教人没了招,乖乖拜倒在他这朵可怜又狡黠的秋叶之下。

祁仞喘着粗气把他稍稍掰离了些,粗粝的指腹带着灼人的热度,缓缓摩挲他殷红的眼尾。

傅予安勾着他的腰带,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又拉着他坠入柔软的床褥。

祁仞眼里只有他明艳又矜娇的样子,大手顺着衣摆摸下去,傅予安小声叫了句他的名字,任人施为。

于是便又亲到一块儿去,祁仞扯开他的腰带,就要再往下的时候,外边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竹:“殿下!热水准备好了,现在给您搬进来吗?”

祁仞:“……”

傅予安闻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无半分情|欲。

“弄进来吧!”

他朝外吩咐道。

所幸两人衣服都还没脱,祁仞一脸委屈地拢好外袍,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安安……”他低头在他耳边蹭蹭。

傅予安轻笑一声,祁仞被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推开。

小竹带着婢女进来,两人一站一坐,光线昏暗,倒是半分看不出方才有多胡闹。

热水收拾好,小竹又叫了他一声,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祁仞尤为尽兴,人一走便又想赖着他,被傅予安训了两句,便只好乖乖等着他沐浴。

水声逐渐响起,祁仞闭上眼睛便是他方才那样子,外边秋雨潇潇,他心里一团乱麻,没一刻钟便受不住悄悄出了房门。

傅予安只当他还在屋里,说道:“等仲秋我们去庙里祈福好不好,祁仞?”

外边寂静一片。

傅予安又喊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

他缓缓叹了口气,把自己慢慢沉入水中,等到喘不过气便猛地钻出来。气喘吁吁地靠在浴桶边上。

“小竹!”他高声唤她。

候在门口回廊的小竹听见后进了屋里来,站在外间不敢逾距半分。

“去回了舒老,就说你和李柯两情相悦,我怕是不能跟她们一起离开了。”

“……是。多谢殿下。”

她瞬间热泪盈眶,强压着激动出了门,看看天色,又去厢房拿了把伞来,提着裙摆小跑着进了雨幕中-

宁池宫。

茶盏袅袅几缕热气升腾,珏妃端起茶杯,小心地吹了吹。

她刚染了指甲,头上的步摇也是新打的,金镶玉的杜鹃花,惟妙惟肖艳丽非常。

“娘娘,二皇子殿下来了。”

“快请进来。”

宫女应声退下了,傅阳曜抖了抖袖子上的雨水,朝她行了一礼。

珏妃示意他平身:“你我母子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快坐。舒老出宫了吗?”

“晌午前儿臣就已经把她亲自送出了宣武门,眼下想必已经出京城了。”

“这就好。”珏妃如释重负,笑道,“夜长梦多,她走了本宫这心里倒是更踏实些。”

傅阳曜点点头,又问:“给父皇的药,要停吗?”

“不急,等孙贵人肚子里的孩子足月,再停不迟。”她笑得明艳动人,却令人脊背发寒。

傅阳曜给她续了杯茶,想起那位单纯的孙贵人,心里唏嘘不已。

都是命啊!

“快到仲秋了,待会儿你去库房打点些东西,给你舅舅家送去。”珏妃看着窗外寂寥的宫墙,说道。

“早就备下了。往年舅舅不在家,都是直接给二夫人,这回是送到哪个院子里?”

“你亲自过去,送到你舅舅那里。”

她想了想,又起身去梳妆台找出个什么来,交到他手上:“这个你带着,到时候给予安。”

“这不是您最喜欢的一颗夜明珠么?怎么……”

他把明珠在手中反复摩挲,皱着眉头看向她。

珏妃眼神闪躲了下:“都是一家人,让你给你就给!予安从小便没了娘,受苦了这么多年,如今怎么还不许我对他好了?”

“那您也未免对他太好了些!”傅阳曜想起之前那一箱箱的嫁妆,礼部没给多少,都是母妃自己贴补的。

他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人人如蛇蝎,她却常常暗中照拂。

但先前赐婚之事,傅阳曜要去求陛下,母妃却只让他去走了个过场,根本没打算真拦下来。

这简直太令人费解了。

珏妃伸手敲他额头,傅阳曜哎呦一声。

“本宫是可怜那孩子!算起来她母妃和我也有些交情,我照顾照顾他怎么了?!”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儿臣这就去办还不成吗!”他揉着额头妥协。

“臭小子!”珏妃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仲秋渐近,秋意日愈明显。

雨终于是在中秋前一日停了,祁仞打开门看到阴沉沉的天,担心今天去山上祈福会下雨。

腰猝不及防被人从后边抱住,傅予安的声音还带着些晨起的沙哑,小勾子似的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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