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点儿,别你自个儿盖完了,我还冻着呢!”
“你……你自己去外边……还有一条。”
“我都躺下了。”他不依不饶,“大家都是男人,一起盖怎么了?难不成你是断袖?”
傅予安闻言顿时如炸了毛的猫,掀起毯子扔给他:“你才断袖!”
祁仞这下高兴了,压下嘴角佯装严肃:“不是还这么多忌讳!”
“……”
他把傅予安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过来点,盖不到两个人。”
傅予安浑身僵硬着被他拢过去,脖颈处一阵温热气息,骇人地紧。
这下将将能盖到两人。
祁仞满意了,嗯一声:“快睡吧。”
傅予安红着脸不理他。
祁仞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怎么对正常的这么排斥,当初还是不应该装不记得他的,如今他见到自己就像是耗子见到猫,别说亲了,连碰一下都不让碰。
明明上次还让我咬舌头呢!
差别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祁仞又变成了“傻子”,傅予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跟他一起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舒老也回来了,问了问祁仞最近的病情,又给换了副药。
换了副调补气血的。
秋高气爽,那场雨后天气逐渐凉了起来,院子里的几棵果树也零星地开始有熟果子了。
傅予安早上起来一开门,便看见祁仞站在树上,乔影和李柯在下边拿着个布兜子等着他往下扔。
他虽然傻了,但一身功夫还在,爬上爬下丝毫不费力气。
看到他出来,祁仞挥了挥手中的桃子,笑着喊道:“安安!我给你摘桃子吃!”
“摘吧摘吧!小心点儿。”傅予安接了他扔过来的桃子,被震得手心发麻。
小竹走过来小声问:“殿下,快要到您的生辰了……”
傅予安沉默一瞬,垂了眼低头道:“嗯,我知道了。还是老样子,我就不过了,给母亲准备些纸钱之类,我们去看看她。”
小竹应声退下准备去了。
傅予安是从来不过生辰的,只因他母妃生他难产而死,他的生辰便是母亲的忌日,故以每每念及物是人非,总多出些伤感来。
祁仞远远地听见了他说的话,心里也一阵发闷,看他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算起来,他的生辰好像和傅予安的也就差了一个月,到时候要不一块儿给他补上?
不知道他会不会领情。
乔影在下头见没了动静,于是喊他:“将军!快扔啊!是不是没有啦!咱换棵树?”
祁仞便又从树上跳下来,低头看了看布兜,拍拍手笑道:“剩下的你们摘吧!我和安安先给母亲送些过去!”
第三十三章 大嫂怀了?
傅予安还在院子里惆怅,被祁仞叫了声,连忙缓了缓神色,朝他走过去。
院子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篮子,左右都是一家人,祁仞便拎着布兜去给二夫人送了过去。
刚进去她的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尖细的熟悉声音,傅予安眼皮一跳,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刚进了门,一句娘亲还没喊出口,祁仞便被溅了一脚的热茶。
几撮茶叶顺着脚背滑下来,在湿漉漉的地上歪斜着躺着。
祁仞顿时火了,把布兜交给傅予安,就要上去揍大夫人。
傅予安连忙拉住他,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祁仞手指掰地嘎吱响,被他拉着进了屋,闷着气叫了句娘亲。
小竹也没跟来,傅予安有口难言,只能去到二夫人身边,无声安慰她。
“你来干什么?”祁仞语气毫不客气,扬着下巴质问。
大夫人斜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半步,哼一声:“我来这还要向你报备?倒是咱这二夫人,如今有了殿下这么个皇亲贵胄的儿媳妇,怕是瞧不起咱将军府,瞧不起我这个当家主母喽!”
二夫人连忙解释:“姐姐这说的哪里话,我……我断没有这个意思啊!”
“没有?我看你有的很呐!这茶都是发霉了的!你看看,你这下人对我都这么不上心,指定是你这个当主人的教唆的!”
这可是无妄之灾故意找茬了。
二夫人向来谨小慎微,怎么会给她喝发霉了的茶。
看她这幅耀武扬威的样子,定然是故意找茬。
祁仞气得不行,指着她鼻子大骂:“你少在这儿放屁!谁闲的没事儿给你发了霉的茶叶?!我看就是你故意找茬!快滚,不然别怪我揍你!”
他扬了扬拳头,眼神凶狠。
大夫人相信他说揍是真的会揍,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怵。
也怪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本来是想糟践糟践这贱蹄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这玩意儿!
“哼!还说没看不起我们,怎么,这有殿下给你们撑腰,就要无视王法家规不成?!我可告诉你,有我在这儿家里一天,你们就休想翻了天去!”
“那你怎么还不死?”祁仞嘴下毫不留情。
人到晚年最听不得的便是“死”之类的话,眼下他这么问,简直是犯了大夫人的大忌讳。
但祁仞实在是凶神恶煞,又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干出切人手的事儿来!
“我死了?”她冷笑一声,“就算是我死了,那也有我儿子的儿子!你们是生不出孩子了,我这孙儿便是独一无二的独苗!到时候整个将军府都得听我们的!”
傅予安心里一惊,她孙子?谭芷琪有身孕了?
祁仞还在骂骂咧咧要揍她,大夫讲不过他,打更是打不过,没得意思,索性以要照顾儿媳身孕为由,拂袖离开。
等人走了,二夫人才长出一口气,拍拍傅予安的手,又把祁仞的拉过来跟他握在一起,说道:“你呀你,跟她吵什么?眼下她儿媳有了身孕,全府上下都仔细这呢!咱们还是少跟她们起冲突,免得落人口舌!”
祁仞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瞧不起她那样子!还说安安不会生孩子,安安不会生也比大嫂那个会生的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傅予安:“……”
我何德何能比京城赫赫有名才貌双全大家闺秀谭小姐强?
哦画那啥图倒是比她强。
“好好好!”大夫人笑得眼角褶子都起来了,拍着他的手笑道:“你倒是护着予安,不枉人家对你好!你爹去得早,你又那么多年不在家,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那个性子,我都是尽量忍让……你也……”
祁仞不屑道:“我又不是打不过她!”
“……不能打!予安你帮我看着他点。”
傅予安点点头。
“可是她——”
“哎呀你们院子里种的果子吗?仞儿快去给娘洗两个!”
二夫人打断他的话,指指兜子里的水果,笑道。
祁仞扁扁嘴,掏出几个看看,不情不愿地去洗了。
两人又在大夫人那里吃了几个果子,祁仞便迫不及待地要拉着傅予安回去。
“怎么不陪你娘亲多说会话?难得去一趟。”路上,傅予安忍不住说道。
不像我,娘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祁仞见他是触景伤情了,顿时暗骂自己疏忽,居然忘了把小竹带上。
“娘喜欢我哪有喜欢你多,要我说你不如悄悄告诉她你会说话,肯定能陪她聊好长时间!”
傅予安噗嗤一笑:“她是你娘,跟我非亲非故,怎么会更喜欢我?算了算了,下次再去我就告诉她好不好?等你……等你病好些。”
祁仞虎着脸瞪他:“我没病!”
傅予安笑笑:“没病没病,我说错话了,抱歉。”
他在心里算了算,前两次清醒中间隔了一月有余,舒老给换了药,不知道下次会不会间隔时间短些。
慢慢就好起来了,他想。但有时候有想着要不干脆不好也不错,毕竟那个清醒的陌生的男人,实在是令他招架不住。
太可怕了。
下午祁仞又跑到了小禾家去找虞辽,在书房跟他商量事情。
“太子最近被你那个好外甥事事压一头,不知挨了多少陛下的训,整日里阴着脸。”虞辽说。
“他自己没用,平日里都是皇后和太后给他处理烂摊子,如今太后一去,皇后自己怎么能斗得过他。”祁仞把玩着他桌上的镇纸,缓缓说道。
“对了,听说你大嫂有身孕了?”
“嗯,大夫人搬去了她们院子里住,小心着呢!”
“唉!这头胎确实要小心!我夫人当时怀着小禾的时候,可辛苦了!到后头那脚肿那么大,唉……那谭大人的事,是不是还瞒着她呢你们?”
祁仞点点头:“不瞒着怎么着,这可是嫡长子,万一出了差错,我爹得掀了棺材板上来找我们!”
“倒也是。也罢!他爹自作孽,眼下众多同僚合力参他,陛下只怕要动怒了。”
“他不是有仙丹吃着么?动怒还能气死怎么着?”
“那可说不好。你知道的。”
“……”
第三十四章 她是我的女儿啊!
傅予安虽说没见过自己母妃,但听小竹说是个南疆的美人儿,可惜了红颜薄命。
“娘娘位份低,到底是没入了皇陵。唉!”小竹叹了口气,说道。
“这地方也好,娘亲或许也根本不想在那宫里,不然怎么会让你和乳母千方百计把我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