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只想亲吻这个人。
温也攥紧他胸口的衣襟,将人拉得更近,钟卿察觉到他的主动,倾身将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身下,屋脊窄细,瓦片倾斜,只稍不注意就要齐齐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两人却在这种危险至极的悬坠感中,纠缠得难舍难分。
烟花还在继续盛放,两人却无心去欣赏,眼中只有彼此。
忽然听到下面嘈杂声不太对,听他们嚷嚷的内容,好似是发现了他们,但由于距离太远,且钟卿比他高大许多,宽袍能将温也整个人遮盖住,下面的人实际上只看到了钟卿。
人们纷纷惊异不已,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居然在全京城最高的摘心楼房顶上睡觉?!
巡城的侍卫也发现了钟卿,已经有人往这边赶来了。
钟卿看着温也,嗓音低哑,“还怕吗?”
温也摇摇头,虽是觉得当着整个京城人的面做这种事足以让人觉得伤风败俗,但他眼眸坚定,再无惧意,“不怕。”
伤就伤了,俗就俗了。
他成不了圣贤,也不再去想那些道德礼教。
看着官兵已经在身边的楼中穿行,马上要来到主楼。
钟卿嘴角微挑,拇指在他温软的唇上轻轻一按,水润的唇微微陷进去,“温庶妃,我们的奸情好像败露了,怎么办?”
温也的眼眸早在之前就被他弄得湿润,雾蒙蒙一片,可怜得很,“那你,带我私奔吧。”
下一刻,钟卿将他横抱起来,“私奔了,你就只能是我的人的。”
温也搂住他的脖子,“你也是我的。”
下面的人这才发现,原来那蒙面男子怀中竟然抱着一个人!
只见他抱着人,从摘星楼上直接跳了下去,百姓惊呼,有的人甚至吓得捂住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人声又嘈杂起来,原来那面具男子落至半空时,身子一翻,抱着人稳稳落到了旁边的阁楼上。
而刚刚赶到的官兵却只能扑了个空。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禁不住拍掌:“好!”
百姓并不知当时两人在做什么,只见那身着白衣抱着人的面具男子在房顶上辗转跳跃,身姿矫健,衣袂飘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而他怀中抱着的人,身量纤细,吴带当风,定然是个美人!
这两人当真是天生一对,美得如画一般。
京畿卫一开始只是想让钟卿从摘星楼上下来,却不想这人居然仗着自己有轻功,还把他们给遛上了,这下全程的百姓都在看着,虽说他们也知道此人武功极高,追怕是也追不上了,但若是不追,在百姓面前只怕失了威严。
不过他们显然想多了,底下百姓也就是看个热闹,因为钟卿太过好看,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反而不想让官兵们继续追下去。
此时温也睁着眼在钟卿怀里,看他抱着自己跳到半空,已然不再害怕,反而有种自己在飞的感觉。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阵脚步身,京畿卫统领薛琇踏上了房顶跟在钟卿身后,钟卿轻笑一声,脚下一转,将人引到了偏巷处。
薛琇紧跟在他身后,大喊一声:“站住!”
钟卿便真的停下了。
薛琇站在离他几丈远的地方,问道:“阁下是谁,既然引我至此,何不坦诚相见?”
钟卿转身,低头对怀中人说了一句什么,后者便伸手将钟卿脸上的面具揭下。
烟花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人间重新恢复寂静。
清辉洒下,落至这处偏巷,给男子秾艳的五官蒙上一层绸纱。
他微微一笑,“薛统领,别来无恙啊。”
薛琇没想到这人会是钟卿,乐了,“原来是你小子,怎么爬那么高上去?”
钟卿语气也颇为轻松,“闲来无事,带我家娘子出来看烟花。”
第一百零一章 服软
温也轻轻在钟卿腰上拧了一把,弄得他腰间有些发痒,钟卿低声道:“你乖,别闹。”
温也撇撇嘴,谁闹了?
薛琇只知钟卿嫁给宣王是为了做太子的内应,却不知钟卿何时居然恋慕上了一名女子,还如此将人招摇带出来。
因此不禁对他怀中的人感到有些好奇,“寻常女子怕是入不了你的眼吧?”
“遮这么严实,倒是让我想一睹美人芳容了。”
薛琇把他说成是女子,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他和钟卿的事,听到薛琇走过来的脚步声,温也有点紧张,不知道钟卿会不会将他们的事暴露给旁人。
钟卿却敛了敛袍子,轻轻侧身,颇有几分小孩子藏宝的姿态,“这是我娘子,不给你看。”
薛琇:“......”
薛琇看着这不太正经的钟卿,觉得他这些日子确实变了许多,变得更气人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随后立马收回,“算了,我也不稀罕。”
他嘀咕道:“这么小气,谁还找不到一个媳妇儿了......”
说着不稀罕的薛统领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暗戳戳去瞟,可恶,还是好想看看钟卿的娘子有多好看,能给他嘚瑟成这样。
“哦?倒是我错怪薛统领,你这么多年没成婚,我还以为是没人要呢。”钟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只隐约见得一丝墨发流露,莹玉的脖颈露出一小截,让人忍不住想看个清楚,却很快又被钟卿小气遮挡完全了。
温也差点在钟卿怀里笑出声,却又生生忍住了。
“好你个钟卿,你才没人要呢!”薛琇骂骂咧咧,“小爷我玉树临风,追我的姑娘都排到城外了。”
钟卿退后几步,嘴角微勾,“走了。”
说罢,他抱着温也翻上墙头,薛琇在下面嚷道:“有本你把人给我看看啊,该不会是丑得不敢见人吧?喂!”
可钟卿并不受他挑衅,抱着温也离去。
温也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见一位故人。”
钟卿仗着自己毒解了,浑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将温也抱了一路,直到两人停留在一家茶舍前。
因为两人的衣着和身形太过惹眼,钟卿没带他走正门,而是直接从二楼窗口进去。
一间雅舍内坐着一位静穆老者,见到钟卿带着人进来,手中微微一顿,而后继续若无其事地饮茶。
钟卿唤了一声,“伯公。”
吕相颔首,“坐吧。”
钟卿将温也放在椅子上,虽然屋内放着小火炉,但他还是将身上的披风给温也披上,随即自己才入座。
吕相将早已泡好的茶推到两人面前,温也受宠若惊,连忙拱手,“吕相。”
吕相笑道:“景迁叫我一声伯公,你就跟他一同这么唤我便是。”
温也看吕相面上神色很是和蔼,也不像是场面话,便点头应是。
吕相转头对钟卿笑骂道:“你这混小子,自个儿带着人在外头逍遥快活,使唤起我这把老骨头来可是一点不含糊。”
温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钟卿找吕相帮忙是为了自己,他正要说话,却被钟卿从案几下握住了手。
钟卿默默呷了三口茶,缓缓道:“初时清鲜爽口,茶香浓烈,细细品味一番,又藏酿几分醇厚,最后以叶芽清苦收尾,但余韵......又有回甘。”
吕相捋了捋胡子,满意道:“到底是比你那爷爷会品。”
钟卿放下茶杯,但笑不语。
不是他会品,是有人在忆苦思甜罢了。
“伯公打算辞官归隐?”
吕相要辞官?
温也微微惊诧,觉得有些突然。
吕相长叹一口气,“是啊,俗话说七十古来稀,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却未曾觉得有什么稀罕的,反倒是......”
“寂寥乏味。”吕相摇头苦笑。
“如今你的毒已解,且,”吕相看向温也,面带笑意,“是个不错的孩子。”
“老夫在这京中,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吕相如今七十又三,原本早就可以上书乞骸骨,过上清闲的日子,却因为钟卿中毒一事,在朝中又当了三年丞相,如今也该是留点时间给自己了。
钟卿自然知道吕相这些年在朝中暗暗相护,助力他许多,而这一切缘由,皆是因为他是钟太傅生前最疼爱的长孙。
钟卿起身,撩起袍摆,向吕相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温也见钟卿跪下,虽然自己不能跪,但也规规矩矩抬手行礼。
钟卿道:“这些年承蒙伯公多番照应,伯公的恩情,钟卿此生定当铭记在心。”
吕相伸手扶住他俩,“孩子,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
二月伊始,接连发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大理寺少卿夏文光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屈打成招,许多冤死狱中的人的家人以血书联名状告夏文光,绢帛上血迹斑斑,皆是对夏文光这些年虐杀无辜的控诉。
此状一出,满堂哗然,靖文帝大怒,当即下令将夏文光抄家斩立决,夏府其余人,全部流放。
且夏文光一事一出,还牵连出下面不少官员纷纷被摘下乌纱帽,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人也有了收敛。
宣王此时无比庆幸,自己自从知道夏绮瑶做的那些事之后便对夏家厌恶疏远了许多,因此靖文帝倒没有迁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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