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的时候因为自己身子不争气,害得他和钟卿过的第一个年头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这是新年最后一天,他单单只想和钟卿一起过。
可宣王的命令来的太突然了,现在装病也晚了,正当他苦恼之际。
钟卿让云越偷偷告诉他,先答应宣王。
看着云越神秘兮兮的笑,温也心中就安定了不少,钟卿教他如此,便是早有准备,他相信钟卿不会教他失望。
街上人流太过拥挤,车马轿撵定然是挤不进去的,不过看温也腿上这伤,宣王也没想带他去挤。
他将人带到一处观景的阁楼上,几个有武功傍身的侍卫在身边跟着。
吹着夜风,从高楼俯视而下,看这京城繁华,百姓安乐的景象,宣王心中涌动起无限感慨。
而温也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钟卿现在在何处......
宣王回身跟温也说了几句话,温也都只是勉强应答,两人不尴不尬地聊了些许,此时终于有人来报,说是吕丞相邀请宣王去茶间品茗。
说来这位老丞相也同钟家太傅一样,也是两朝元老。
不过他和钟太傅关系可不大好,两人当年一同进殿试,为了一个状元之位,可是在御前奋笔疾书大战了三天三夜。
从经济到律令,由史策到国论,作答的策论写了一张又一张。
先帝眼都看疼了,还叫来了当时各大殿堂学士来帮忙做评,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两人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两人都不服气,打算还要再战,最后还是先帝实在受不了了,挥挥手破例了点这两位状元郎。
可最后令人感到惊奇的是,状元郎只有一位,却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而原本应该被点为双状元郎的两位,却是都成了探花郎,一时间名动天下。
这两位的渊源颇深,平素在朝堂上就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几次吵得太激烈了,两位探花郎甚至不顾形象撸起袖子差点打了起来。
而如今钟太傅去世多年,朝中也就吕相一人独大,不过也许是没了对手,这些年,吕相倒是沉寂了许多。
但此人也是不可小觑的大人物,吕相一身清芳傲骨,不屈不折,他在朝中从不站队,敢于直言上谏,向来只做对社稷有意义的事。
第九十九章 别撒娇
宣王这等纨绔在丞相眼中,平日里也定是不屑与去结交的,但现在他却突然转了性主动邀请自己去品茶。
宣王心有几分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堂堂吕相竟然肯主动邀他,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宣王喜不自胜,觉得自己最近时来运转了。
他看向身边的温也,再次想到,温也真不愧是他的贵人,他才将温也带出来没一会儿,竟然能与吕相搭上线。
温也对这位吕相不甚了解,只在当初的宫宴上见过他一次,也曾听过他一些事迹。
宣王忙着去见吕相,一时间也歇了出来玩乐的心思,可他却有些犹豫,万一吕相要是跟他说点什么,温也在身边只怕不方便。
倒是温也懂事道:“王爷若是有要紧事就先去吧,我让云护卫带我在阁楼天街附近走走。”
宣王本来因为临时爽约一事对温也有些愧疚,见他这么善解人意,哪儿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同宣王道别后,温也便被云越推着往天街桥上走,宣王留下两个护卫保护他,一同跟在后面。
温也对两人道:“我不会走太远,有云护卫保护我就够了。”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犹疑不定,温也又说:“等王爷回来我自会向他禀明是我自己不要人跟的。”
护卫抱拳一礼,不再跟随。
温也被云越一路推着,却不知钟卿在何处,温也问:“阿越,你要带我去哪儿?”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温也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似乎有点不对,他立马转头一看,钟卿微微躬身,温也的唇就从他脸上擦过。
温也吓了一跳,随即长叹了口气,“闷声不响的,吓着我了。”
钟卿固住他的脑袋,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想我了没有?”
温也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承认,嘴硬道:“我们才多久没见。”
钟卿笑着把他从四轮车上抱起来,“是啊,才多久没见,我怎么就这么想你?”
“你该不会是给我下了什么情蛊吧?”
温也的脸在夜色下微微一红,将手搭在他的肩头,不甘示弱道:“是啊,可惜你发现得太迟了,蛊已经解不了了。”
钟卿垂眸看他,目光缱绻,“难怪了。”
“什么?”
“难怪我会对你无法自拔。”
温也睫羽微微一颤,他说白了就是只纸老虎,始终不如钟卿那般,哄人开心的话一套一套的。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只怕会忍不住怀疑他之前是否是个混迹情场多年的浪子。
温也像只鹌鹑一样,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赧然。
钟卿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沉沉地笑了,看得出他很愉悦。
四轮车已经被云越推着不知道往哪儿去了,此刻天桥上就只剩他们两个人。钟卿道:“阿也,抬头。”
温也下意识抬头,只觉面上一阵触感微凉,钟卿给他戴上了面具,而钟卿自己也同样隐在了面具之下。
“天桥上往来的人都是达官显贵,我们不做点遮掩容易被人认出来。”
温也点点头,想起之前宣王的离开,便问道:“宣王离开也是你计划好的?”
“不这样,怎么把你偷出来?”温也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听声音,满是揶揄。
温也疑惑道:“可是你是怎么说动吕相帮你的,我听闻他跟你爷爷可是政见不合,关系也不太好。”
钟卿挑眉,“政见不合是真的,其他的倒是不见得。”
温也听钟卿这么一说,莫名对这两位当时轰动京城的大人物有些好奇,“那他们私底下其实关系挺好?”
钟卿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倒也不见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用寻常的友人看待。”
“我听闻当初他们两人可是在御前斗法,本该都是状元,后来却不知为何,都给点了探花。”
钟卿听出温也这满满的想听故事的语气,不禁笑道:“事实上,当时先帝确实是要赐双状元的,但我爷爷不却愿。”
钟卿故意卖了了关子。
温也问:“为何?”
钟卿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温也不太乐意地看着他,虽然附近没什么人,可桥下那么多百姓,还是在外面,他可怂了,有那个色心却没那个色胆。
钟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不想听了?”
温也觉得这人蔫儿坏了,可他又实在想听故事,半晌,他似是妥协了,偷偷觑了眼四周,看到没人注意,仰起头飞快地往钟卿唇上亲了一口。
随即故作无事道:“好了,你继续说吧,为什么钟太傅不做状元?”
事实上钟卿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温也一触即收的速度有些不满足,但也没再继续钓着他。
“爷爷说,状元不好听,还是做探花的好。”
“而后吕相一听不乐意了,他也觉得探花更好听,便也央求先帝陛下赐探花之名。”
温也微微一怔,竟不知还有人会因为名字不好听就放弃了别人抢破脑袋都想要的状元之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象出两位大才子在御前一争高下,却不是为了虚名,而是棋逢对手,谁都想拼着一口气压倒对方,那份少年恣意,是何等意气风发,竟让人觉得向往。
温也颇为感慨,“想不到两位大人少时竟这般有性格。”
“后来两人都如愿做了探花郎,一起在朝为官,争斗却从未休止。以前听府上管家说,两人不止在朝堂上争,下了朝堂也争。
爷爷新得了好看的字画,要特意拿去给吕相炫耀,吕相家中有好茶,也会故作施舍地给爷爷送来几两,气得爷爷第二天又在朝上跟人骂了起来,这还不够,他俩还经常写诗对骂来着。”
温也忍俊不禁,这两人可不就是别人常说的欢喜冤家么?
“后来呢?”
“两人一直这样斗了许多年,直到,爷爷走了,”钟卿笑容淡了许多,“爷爷临终前还跟我念叨着,‘这次我比那糟老头早走一步,比他先行歇下了,还不得气死他。’”
温也搭在钟卿肩上的手微微收紧,脑袋靠在他胸口,钟卿知道他在担忧自己,安抚道:“我没事。”
“爷爷走的时候我还小,当真以为他和吕相关系势如水火,觉得他老人家走了,吕相定然会为少了对手而幸灾乐祸。”
“却不想,”钟卿回忆道,“他当时来我家只是安静地给爷爷上了三炷香,我跪在棺桲边,听到他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那天的吕相不似以往精神矍铄,却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站在钟太傅的棺木前,小声抱怨了一句,“老顽固,别以为你死得早我就算你赢,有本事你起来,咱再比一比啊......”
“随后吕相便离开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与爷爷关系这样恶劣,定是来祭奠也是不甘愿的,却没想到,他回去后便连夜给爷爷写了长篇祭文,第二日便病倒了,此后在朝中便不似从前有劲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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