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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完结+番外 (溪棠)


  钟卿又抱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将温也觉得困乏了,这才灭了灯,同他入睡。
  钟卿因为中毒的原因,身子较常人来说触感有点凉,温也已经和他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再害羞。
  他将钟卿的手拢在自己暖热的胸口,隔着一层雪白的单衣,热度从那里源源不断传来,那是温也身上最温暖,也最脆弱的地方,现在,却毫无防备地交给了钟卿。
  钟卿顺从地把手贴在他胸口,能感受到温也随着心脏跳动起伏的轻颤。
  两人盖在厚实的被子下,床脚有暖炉烘烤着,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即便是这样,温也依旧抱紧了钟卿,身子紧紧贴着他,想将自己身上的热度传给他。
  不过他比钟卿矮一大截个头,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身形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
  钟卿一下子能将温也整个抱住,温也却只能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嵌入到钟卿怀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抱谁。
  不过温也很喜欢这种牢牢抱紧对方的感觉,像是拥住了自己的全部。
  许是白日里同云越他们疯玩得厉害,温也一上塌就困得睁不开眼,睡前还不忘问钟卿感觉冷不冷,这样抱他难不难受。
  钟卿在黑暗中看他,手被温也桎梏住了,便只能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不冷的。”
  温也这才放心睡去。
  窗外风声更寒了,屋子里的沉香催睡,钟卿却一直醒着。
  他把手从温也胸口拿开,忍不住把人狠狠往怀里揉了几下才不舍地放开。
  他坐起了身,给人掖好被角后便披上外袍起身走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梦见你走了
  沉香里加了点安神的东西,温也一时半会儿醒不来,钟卿回头看了看温也熟睡的容颜,嘴角忍不住晕开一抹笑意,想了一下,他把腕间的绸带解下,给温也系上一头,又把手给他塞回被子里。
  钟卿走出去打开门。
  栖衡三人从暗处走来,轻声唤道:“主子。”
  *
  “如何?”慕桑问道。
  “主子这脉象比前几天更弱了,血气亏空,真气紊乱,”云越收回了诊脉的手,声音一沉,“那毒......已经往心脉上窜了。”
  闻言慕桑面上浮现出不安之色。
  连一向稳重的栖衡也暗自握了握拳。
  钟卿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早有预料,“师父为我输送真气时我就感觉到了体内经脉有所滞阻,是以今日多好耗了些时辰。”
  然而他不敢让温也知道这些,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因为救他惹得他病情加重,只怕会更加担心自责。
  “三年前云涯子前辈就曾说过,在主子痊愈之前万万不可过度动用内力,原本这些年一直好好的……”
  慕桑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少有的骂了一句糙话,“他娘的,这群孙子,再让我逮到,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主子这毒本就霸道无比,近年才好容易有了些起色,如今体内那股相互制衡之气被打乱,就连我和那秃驴也束手无策,”云越道,“为今之计,只怕是要再次请我爷爷下山了。”
  慕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明日一早就动身。”
  栖衡到底还算沉得住气,“山下一堆事等着主子处理,且主子伤的这么重都没让公子知道,若是现在贸然离开,岂不是露馅了?”
  这也是钟卿所担忧的,即使伤成这样了,他都还要在温也面前隐藏,可是迟早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且他们在山上待这么久,宣王那边只怕也说不过去。
  慕桑着急地走来走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主子的毒该怎么办?”
  “瞒不住也要瞒,”钟卿眸色渐沉,“留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过两日我们就回去。”
  不光是温也,更是不能教其他人知道他的状况,不然只会让温也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屋子里烧了暖热的炉火,可即使坐在炉边,钟卿此刻也是手心盗汗,身上一阵冰凉。
  慕桑和栖衡去后厨把早早烧好的热水给倒进浴桶里,云越把备好的药加进去。
  钟卿这毒很是奇特,发作起来时内五脏像是要被烈火焚尽一般灼痛,体表却一直渗出冷汗,身子发寒,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钟卿泡着药浴,慕桑和栖衡在旁边不时给他换水添药,以保留他身体的热度。
  云越则给他施针,让身体更好地吸收进药效,驱除五脏的灼痛感。
  不一会儿,钟卿便鼻衄了,血液是浓黑的,几乎看不出本色,雪白的中衣被黑血浸透,又浸在药浴里。
  云越又探了探钟卿的脉息,额头出了一层汗。
  “慕桑哥哥,换水。”
  阳光透过几折棱窗,浅浅打在温也脸上。
  他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往日里醒得比他早的钟卿,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拥着他,还没醒。
  温也紧紧靠着他,嗅到他身上的沉香味仿佛更浓了些。
  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昨日熏香用得重了些。
  钟卿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搂在了他的腰间。
  温也伸出手,想探一下他手上的热度,却发现手上不知何时又被钟卿给系上了绸带,另一端同样系在了钟卿自己手上。
  他好像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想把自己时时刻刻给紧紧套牢。
  只要自己手上有牵动,他马上就能感知到。
  温也顺势在他掌心轻轻划动,手上微微酥麻。
  他忍不住笑了笑,缓缓扣进钟卿的五指,却突然被一把扣紧。
  温也抬头,看到钟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温也有些心虚,自己这么幼稚的模样,都被钟卿看到了。
  不过他之前没发觉,现在仔细一看,却发现钟卿眼底有着淡淡青黑。
  温也问他:“昨夜没睡踏实?”
  钟卿搂紧了他,声音慵懒低哑,晨间的钟卿总是给人几分易碎的脆弱。
  “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走了。”
  温也哭笑不得,所以手腕上又给他系那东西是因为半夜醒来怕他跑了吗?
  钟卿的语调气息都太过自然,以至于沉溺于温柔安心的怀抱中的温也,并没有察觉出丝毫不对劲。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温也看着他说。
  钟卿翻了个身,覆在他身上,低头吻住了他的唇,“阿也,我们明日便下山吧。”
  温也被堵住唇,说不了话,直到钟卿稍稍离开他的唇瓣,他才微微喘息着说:“这么急?可是你的毒不是每日要靠了无前辈帮你运功压制么?”
  钟卿的吻逐渐向下,抵在他颈侧,热气洋洋洒洒,“已经能压制下来了,不过动用内力难免有所损耗,云越会提前下山,去找他爷爷讨来新的药。”
  谎言里一旦掺了三分真,听起来便格外让人信服,更何况钟卿为了不让温也担心,说话自然滴水不漏。
  温也涨红了脸,下意识扬了扬脖子,呼吸愈发急促,想着钟卿作出此番决定应当是体内的毒确实得到了控制,只是心中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腰便被一只手给箍住,钟卿分开了他的腿。
  “哼嗯……”
  温也身子发软,眼波潋潋,逐渐丧失思索的能力,“景迁……”
  十指交握间,绸带缠绕,男人嗓音哑了些许,“阿也,给我。”
  今日院外很安静,连尺玉也未曾过来打扰。
  临近午时,钟卿唤来慕桑去烧热水,温也克制不住双腿打颤,他倒在钟卿怀里,连一声怨怼的话都说不出,更是没心思注意其他细节。
  事后,温也向云越询问过一番钟卿的情况,得到与钟卿所说差不多的回答后,这才放心下来。
  既然是决定请爷爷出山,云越自然是要亲自跑一趟。
  随着雪渐渐化开,云越的小兔子也塌了大半,他对慕桑说:“等我回来,你可要给我雕个更好看的。”
  慕桑笑了笑,替他把行囊收拾好,“知道了,路上小心,等你回来。”
  云越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嘀咕道:“我把爷爷带回来就成了,自个儿回来还要领三十鞭罚呢。”
  慕桑道:“主子说了,你早点把你爷爷请下山,就算将功补过了,不罚你。”
  云越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越下山后第二天,宣王就亲自带着人来接钟卿和温也回府。
  马上将会迎来更加严寒的时候,钟卿这身子本就受不了寒,因此山道上雪稍稍化开,宣王便着人扫雪上山。
  看到钟卿越发消瘦和虚弱的身子,宣王便心疼了,此外,还夹杂着几分心虚,一路上便对钟卿愈发殷勤了。
  钟卿自然没有错过他异样的神色,心中有些纳罕。
  直到在府门前下了轿,钟卿看到门内站立着一个身姿妖娆,媚眼如飞的男子,心中便了然了。
  自宣王下山陪同太子调查贩卖私盐一事,确实查落了许多官员的乌纱帽,但这些官员明里暗里和宣王都没有什么干系,再有五皇子在暗中清扫尾巴,朝中风向渐渐开始变了。
  许多人开始觉得,自己或许的确是搞错了,贩盐和谋害太子的或许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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