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池鱼 (池也池)


  许是沙场驰骋多年练就了他果断的习惯,还未听摊贩仔细同他介绍些什么,他便看准一个碧绿的镯子飞速握在了手里问对方道:“这个多少银子。”
  摊贩笑的十分开心,见他为人爽快连忙应声:“三两银子。”
  冯昭平痛快地掏出银子递给他,随即又拉过贺云舟撺掇他入伙买首饰:“你不是还要登门季府,总得给人送个礼去。”
  贺云舟摆了摆头:“不急于一时。”
  冯昭平见他兴致索然,倒也没继续游说,包了镯子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回了府。
  贺府这么多年晾着占块儿好地也没人打理,从外头看就十分萧条,大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里头有年头没过烟火气了,人才进去迎面便扑来一股阴湿的霉味儿。
  贺云舟倒是也没那般讲究,换了身轻便衣裳,便在院里收拾起了后院厨房,他一个大男人从来没有近过庖俎之事,干起活儿来却也不含糊,只是毕竟并不擅长,未出半刻便生了出门上街填饱肚子的念头。
  整洗了一番出门,结果恰好在门前官道上,遇见带着丫鬟赶来的季娘子。
  许是先前的推辞当场叫人撞破,他脸上难得闹了些歉疚,大步流星走上前行了礼,倒也没有多言解释。
  “我就知晓你定然会先回府上,怕你耽搁了时候,便亲自来迎你去季府,见你这副样子,应当是收拾好了罢?”季娘子并没有想要戳穿他心下想的,从容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贺云舟一时找不到借口便遂了她的意:“是,劳烦季夫人费心。”
  “哪里的话,”季娘子原本笑着,眼神扫过他身上,却发现他这会儿穿的竟然比先前才回来时还要单薄,立马便皱起了眉头满面担忧:“我给你送的大氅呢?怎的没披上。”
  贺云舟:“先前怕进宫面圣不合规矩,便差人放在了大帅府,原打算等过了他们一家团圆的时候再去取的。”
  季娘子颇为心疼的看着他:“也罢,府上我给你备的还有几件,先回去用饭要紧。”
  贺云舟不好推辞,顺顺当当教她拉着上了马车。
  两人共处于同一车厢里,气氛又有些沉抑,虽然此前一直都有著书信联系,但他二人的的确确多年未见过面,各自不曾交过心,此刻也不知晓要说些什么好。
  季娘子更是紧张地瞄了他几眼,张了张嘴又合上,手里头握的绢巾都起了褶子——
  “夫人……可还好?”贺云舟垂着眼眸,略显腼腆地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好,很好,”季夫人连忙应了一句,又问道:“你呢,你在北境应当吃了许多苦头,”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我,倘若当初我能留你在京都……罢了,你同你阿姊一样,半点也听不得旁人劝。”
  贺云舟掩下眸里一闪而过的情绪,看了她一眼抚慰说:“并没有吃苦,北境虽条件严苛,但比京都自由,我过的挺好的。”
  季夫人听他这样说好歹松了松心:“那便好,近来这些日子多雨水湿气重,恐怕贺府里头发了霉,不能住人,不如——”
  “不妨碍,除了发霉里头也还算干净,收拾一番还是能住的。”
  季娘子迟疑地合上唇,又有些纠结地绞了下绢巾:“那到时候我吩咐些人去清扫?”
  贺云舟抿了抿唇没有拒绝:“好,有劳夫人。”
  季娘子松了口气:“不劳烦。”
  两人这般坐了一路,中间季娘子又想起来什么事,便开口问道:“对了,姚丞相府中的那位二公子,同你是旧相识么?”
  贺云舟抬起首看着她否认说:“不是,夫人为何问起这个?”
  季娘子蹙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前几年他登门来问过,原本都忘了,还是近来他教贵人举荐做了户部侍郎,在朝中出了些风头我才想起来此事。”
  贺云舟神色略带凝重:“倘若以后再有人登门询问,夫人尽管推辞了便是。”他也怕因为自个儿给人惹上麻烦。
  季夫人心下知晓他的用意,眼看着马车快到了便应了声“好”,旁的再没问了……
  作者有话说:
  众人:不是说摄政王和宁安世子是死敌嘛???


第15章 温月琅
  茶酒各过三巡。
  沈宓趁着微醺,便放任地歇了一觉,醒时天色已暗,雨雪却又造起了没完没了的声势,横冲直撞地从天上砸下来,又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西边的窗子敞着鼓鼓往里头送风,屋里即使放了两个火炉也寒气逼人,他眼上一直覆着的纱带蹭歪了,他便矢手扯了下来丢到一旁,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款款起了身。
  随意搭了件大氅挪到门前,本想出去看看,结果一推开门恰好就跟正要进屋的闻濯撞了个满怀——
  “正打算叫你起来,”闻濯惊诧了一眼便反应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小案前坐着,顺带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碗,指着说:“莲子桂花羹,解酒的。”
  沈宓不紧不慢地整理好大氅,又揶揄瞧了他一眼:“真是稀奇,想问问此刻我面前的,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摄政王殿下么?”
  “如假包换。”闻濯边说,边起身挪到门口,关好了敞开的朱红木门,转过身盯了片刻沈宓眼上的疤:“你现如今也不打算再继续瞒着我了?”
  沈宓伸手摸了下眼角,不紧不慢道:“所以才说殿下真是好手段,一座我府上的湖心亭,一壶我府上的花雕,一场天公作美的大雪,便将我剖析地半点不剩。”
  闻濯落座到他面前笑了笑:“才这般便半点不剩了?”
  沈宓微抬下巴:“童叟无欺。”
  闻濯:“好一个童叟无欺,似乎,我并不在包涵的范围之内。”
  沈宓高兴地垂眸将目光移到了小案上的莲子桂花羹上:“看来殿下真是有心了。”
  闻濯点了点案台:“那你便赶紧下肚,莫要浪费我花的这点心思。”
  沈宓没动,抬起眼同他对上又说道:“恕序宁愚钝,并不知殿下有何种必要须同我花这些心思的。”
  他一向喜欢对万事推敲琢磨,闻濯倒也经常见识,便不同他计较:“我用你的酒在你的地方灌醉你,还精打细算挖掘了几个旁人不知晓的秘密,这事我理亏,所以我事后献殷勤伺候你,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沈宓教他的厚颜无耻气的发笑:“端个醒酒羹便是伺候了?殿下未免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些。”
  闻濯没料到他今日竟然如此不依不饶,还大有一醉玩脱了的感觉,心下计较着不想之后闹的过头便有意收着了旁的心思,劝说道:“净说些有的没的,快些将这羹汤喝了。”
  沈宓看着他铁面无私的神情,当真是有七分没作假,也懒得再同他废话,顺了他的心意便老实地拿起了碗。
  才要张嘴往下咽时,余光又瞥见闻濯认真盯着他的眼神,挪开碗教唇齿得了些闲,便又开始讨人嫌:“殿下盯得这般起劲,难不成是在里头下了断肠毒药?”
  此言一出,原本还风平浪静的闻濯,脸上神色顿然便沉了,紧蹙着眉头望着沈宓的模样,真像是想要他的狗命。
  沈宓尽力参透着底下藏着的情绪,却又隐约感觉一股朦胧的坦然,总之教他看的极为不真切。
  “下了又如何,你喝是不喝?”闻濯沉声道。
  沈宓忽地笑了:“摄政王之命,序宁怎敢不从。”他话才落,便对着沿口将羹汤送进了喉咙里,一举一动引得闻濯脸色愈发难看。
  便如同昏了头一般,提些不该提的:“你还记不记得九年前,我在落玉楼的回廊前递给过你一把钥匙——”
  “没印象了,”沈宓闻言轻轻颤了一下手指,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后便垂下眼眸,声音都带了些疲惫:“天色已晚,今日也有些乏了,殿下记得回去的时候拿把伞。”
  闻濯坐在仿佛未听到他的话一般:“上一次提起此事,你是用你这双眸子藏的,这回打算用什么?还是这双骗过人的眼睛么?”
  沈宓倏地笑出了声音:“怎么,殿下想亲眼瞧瞧我敢不敢?”
  闻濯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也的确被他拿捏的分毫不能,只好伸手掐着他的下颚,佯装说几句不讨喜的话:
  “本殿并不介意你这张脸上再多几道疤,只是丑的令人恶心罢了,可毁不掉的东西,你愈要挣扎,到底都是作茧自缚……”
  西窗外的寒风吹进屋里,冷的沈宓生生打了个冷颤,再抬眸,原本小案上放着的碗,也不知什么时候碎的一地,眼前空空荡荡的显得落寞,他起身挪到屋里,无事发生地宽了衣。
  许是还未清醒想要再歇一觉。
  ……
  近来大理寺再无重大案子加持,清闲的都淡出鸟来了,府衙里上上下下,都抱着年关将至放长假的念头心不在焉。
  温珩这个掌事的也不怎么操心,眼不见心为净地躲在案宗收纳室里,忙活了几日,终于将近几年需要整理的卷宗,给悉数归纳入了案。
  因由平日大理寺处理的刑罚案子并不多,近来说得上名头的,也就丞相之子坠湖身亡一事——
  其实这桩案子说起来也不算大案,就是其中牵涉了几位声名远扬的人物,搅得案件之中还有许多疑点不曾查明,所以一直没有确切的下文。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