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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附凤 完结+番外 (knightflower)


  "嗳,"卫纵麟握住了白青崖拿酒杯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盯着他的眼睛暧昧道,"青崖先不忙着谢,我虽有心帮忙,但这事,还不一定能办成呢。"
  白青崖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接着像察觉不到卫纵麟不老实的手似的,强笑道:"侯爷的意思是?"
  卫纵麟见状,得寸进尺地就着白青崖的手喝了一口酒,但笑不语。
  白青崖像只被拎住了耳朵的兔子,半边身子都僵住了。卫纵麟靠得太近了,温热的呼吸打在了他脸上,叫他不得不极力克制着一把甩开卫纵麟的冲动。
  事到临头,白青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豁得出去。卫纵麟的意思很清楚了,他还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是……有什么地方要打点一二?"
  "哦?"卫纵麟像是被逗笑了,他也不放开白青崖,握着他的手好似在把玩什么玉摆件,懒懒道,"我若说是,青崖能拿出多少银子?"
  白青崖听出了其中的轻蔑之意,玉白的脸上因屈辱泛起一阵红潮。他因生活窘迫受过无数冷嘲热讽,便格外敏感,此刻认定卫纵麟在羞辱他,方才对他的感激立时如潮水般散去了。白青崖用力捏紧了酒杯,镶着的宝石硌在手心激起细微的痛意,叫他清醒:“我身无长物,但有一颗为圣朝、为陛下鞠躬尽瘁的心。若能三生有幸得大人赏识,也必将结草衔环报答王爷。”
  这便是一分也拿不出,要坐地起价了。卫纵麟含笑看着他,脸都气红了,还强挂着笑弄心眼,实在是鲜活可爱,看着看着,方才的怒意竟消下了。
  罢了。卫纵麟心想,他以前日子过得苦,兼之又落榜,我虽已着意为他打算了,他却也不知,难免急躁。方才那句话怕也惹恼了他,就随他去吧,横竖宁平的驸马早就定了,也不妨碍什么。
  只是,就这样放走了他,岂不错失了今日的大好机会,更对不起自己生的这场气?总得收些利息才好。
  "青崖报效之心令人感佩,只不过若想要成行,上下打点时不免让我瞧那些人的冷面孔,青崖也要犒劳犒劳我罢。"
  听闻卫小侯爷着铠甲上殿面圣亦无需跪拜,一个宴会罢了,谁敢给他脸色看?无非就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谈条件罢了!
  韩信尚有胯下之辱,我不过忍一时之气,为了以后的平步青云,都是值得的。白青崖这样想着,顺着卫纵麟的力道倒进了他怀里。
  *
  白青崖上身陷在卫纵麟怀里,腰间横一条手臂,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意不断从卫纵麟身上传来。
  方才喝的那杯酒现在竟有些上头似的,和嘴唇上暧昧的吮吸搅得他脑子里一片乱麻。卫纵麟亲得并不凶,却极有侵略性,含着他的舌头品酒般回味片刻后,又去舔弄他的舌根,一下一下仿佛交媾般,深得让白青崖害怕。
  许是因为沙场征战的缘故,卫纵麟身上并不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熏许多名贵的香料,只有些方才喝的美酒的醇香,混着他自己身上的气息,仿佛干燥的青草,气味清新自然,却叫白青崖昏昏沉沉,居然也顾不上再想什么叫个男人轻薄了去的屈辱。
  "唔……"不断被舔舐的舌根分泌出大量含不住的唾液,顺着白青崖被厮磨成朱红色的嘴唇流了下来,在柔腻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淫亵的水痕。白青崖大感羞耻却反抗不得,没忍住从鼻腔里模糊地哼了一声,眼睫半湿,纤长的手指将卫纵麟的衣衫都抓皱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青崖只觉嘴都张得发酸了,卫纵麟才将他放开,退开时还不忘吮了下他的口角,抿去了那道水痕。白青崖后知后觉地哄一下红了脸,这次是羞得。
  卫纵麟就着这个离他极近的姿势,仿佛在与他耳语:"有了青青这个赏赐,叫我为你死了我也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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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勤奋!
  感谢留评的小天使


第5章 暗巷
  走出阙珠宫时,白青崖才发觉自己双腿发软,出门时扶了一下门框才站稳。
  "公子当心。"身后的人隔着衣衫扶了他一把,立刻便放手了。是卫纵麟遣来送他回家的亲卫,仿佛是叫焚琴的。
  白青崖涨红着脸:"不用你送我,你回去吧。"他原本以为屋里除他二人外只有个琴师罢了,隔着一层珠帘,看不到彼此的相貌,等他当了驸马,卫纵麟自当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曾委身于一个男人。可焚琴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到了吗,看到了多少,会不会出去乱说?
  焚琴对他的心思全然不知,只管执行卫纵麟交代下来的任务,木着脸回道:"这是小侯爷的命令,还请公子不要难为我。"
  白青崖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憋了一口气,眼下终究还不是得罪卫纵麟的时候,只好捏着鼻子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往前走了。
  *
  阙珠宫内。
  珠帘后的人停了琴,笑道:"卫三,你今日叫我来便是为了看这一场春宫吗?"
  卫纵麟回味着刚才的软香温玉,又为自己斟了杯酒:"没想到他今日会过来,都近两月没搭理过我了,一见面就投怀送抱,我哪里把持得住呢?"说着朝那人举了举杯,"多包涵啦,谢兄。"
  那人缄默了一会儿道:"你前些日子托人往国子监递名碟,加的那位白公子,就是今日这一位罢?"
  "唔。"
  "你是真要和他……"
  卫纵麟笑道:"自然是真的。"
  "按道理来说我不该置喙你的房中事,可我冷眼瞧着,你这一位的心思有些太活络了,恐怕也不是甘居人下之人。"
  "嗳,"卫纵麟摆了摆手,"我姑母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况且我听说,在她生青松时,姑父曾为了个歌妓跟她闹得差点和离,那个歌妓便是青崖的母亲。这些年他在我姑母手里过得辛苦,不多长点心眼,还不叫那些人生吃了?"
  那人一听这话音,便知不好再劝。卫纵麟眼下疼这白青崖好似疼眼珠子,再说下去恐怕他们之间反倒离心。他劝卫纵麟是出自私交,不说便罢了,只是另一桩却不得不说:"白公子的来历你查过没有?"
  "我知道你的顾虑。"卫纵麟只听方才那道弹错的琴,便知他心中在想什么,"青崖这些年叫我姑母压得全无交际,书都快读不下去了,万万不可能结识二皇子或是宋家那边的人。驸马一事,想必也是真的道听途说,跟咱们今日的事不相干。"
  那人知卫纵麟一向靠得住,听他这样说便放心了,等了半晌,到底又忍不住添了一句:"你对他如此上心,恐怕有你伤心的时候。"
  *
  白青崖从红袖招出来,才发现天色已晚。夜幕轻纱似的抛下来,身后的花楼更显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一想到要回冰窖一般的小院,白青崖更烦躁了些。
  他又下意识摸了一把胸前,才想起母亲的金钗还揣在身上。
  他本想若是自己会错了卫纵麟的意,便把钗子当了,求他为自己打点;若都不成,便留着这件母亲心爱的首饰。没想到阴差阳错,得知了公主选婿的消息,这下金钗是真的留不住了。虽则自己相貌堂堂,但也总得置办些体面衣衫,参加宴会,不能太过寒酸了。学堂今日方告了假,明日再不去不好说项,索性今天把事情办完罢。
  这样想着,白青崖便调转脚步,往当铺去了。
  焚琴仿佛个会喘气的木头人般,除了刚开始扶了他一把,之后便只管跟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白青崖正看他烦心,左右随他去了。
  白青崖也是当铺的常客,但还是第一次从花街往那边去。他隐约记得,花街后巷有一条小路能直通西街,快到宵禁时候了,还是不要耽搁太久为妙。
  一路走来,白青崖叫楼前头拉客的姑娘们缠得够呛,短短一条街,他走了快一刻钟才脱身。后巷的楼子显出一种年久失修的破败,门口站的姑娘也不若前面的俊俏。白青崖叫缠怕了,看着前面又有一群,急忙闪身进了东边的巷子。
  某次卫纵麟带他来红袖招赴宴时,他从这里经西街回过白府,当时大为惊奇,以至于向来不辨方位的白青崖现在还记得。
  旁边的绣楼恰好遮住了灯笼的光,这条巷子便格外的黑,空气里弥漫着劣质胭脂的香味,还夹杂着一股古怪的腥,冲得白青崖隐隐欲呕,加快了脚步。
  没走几步,忽闻身后一直假人似的焚琴轻轻说:"公子莫再往前走了,这巷子里有人血的气味。"
  吓!
  焚琴原本是怕吓到这看着就娇娇的公子哥,才刻意放缓了声音,谁知轻声细语在黑夜里更显阴森,直把白青崖吓得惊呼一声,猛退到了自己怀里。
  焚琴手比心快,先揽了他一把,随即便嗅到一股甜香,想必是方才楼子里的姑娘身上的胭脂拉扯间沾到了他身上。妓子用的香粉原本应该是很艳俗的,但不知怎的,在他身上便只显出那股甜,闻得在边关镇日和冷铁为伴的焚琴心里都热了一下。
  焚琴心乱了,嘴上便磕巴了一下:"公……公子不必惊慌,我去查探一下。"说着,他轻轻将白青崖从自己怀里扯出来,便冲着血腥味最重的方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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