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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附凤 完结+番外 (knightflower)


  不知不觉,白青崖内心隐秘地升起了一丝自惭形秽。他知道自己天资愚昧,能爬到今日,靠的便是他自己这一副容貌,可褚容璋只躺在那里,连句话也没说,他的华光便照亮了他金玉也似的躯壳内的稻草。
  这缕心思只存在了一瞬便被白青崖恼羞成怒地压下去了,他无法接受方才那一刹那的心绪,掩饰性地收回目光,左顾右盼。这一看不打紧,又叫他看见了褚容璋腰间的玉佩。
  不知哪里来的灵光一现,白青崖想,我得取一块信物,不然这贵人醒来后不认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越想越觉有理,伸手便去够。这玉佩在暗巷仍有光华流转,在烛火下更是一眼看去便知绝非凡品。玉质细腻,触手生温,纹饰精美,在蟠龙栩栩如生的鳞片间藏着一个篆体小字——璋。
  白青崖越看越爱不释手,谁知那绳结系得颇为精巧,叫他不得章法地生拉硬拽了两下,倒越来越紧了。他赌了气,为了看清那绳结越凑越近,远看仿佛将脸庞埋在了人家腰间,结果依然解不开。他恼羞成怒地使力拽了两下,正打算将这劳什子摔回去,腕间突然搭上了一双手。
  一道清越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在做什么?”
  “呀!”白青崖吓得往后一退,竟没挣开这重伤之人的桎梏,反倒被拽得结结实实靠在了结实的腰腹间,估摸着撞到了伤处,榻上之人发出低低的一声闷哼。匆忙间,白青崖抬头看去,在极尽的距离中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丝毫不见伤重转醒后的警惕迷茫,甚至连痛苦也无,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白青崖却觉得自己所有幽微的心思都一下子被看穿了。
  *
  他就这样呆呆地趴在褚容璋腰间,方才苦思冥想出的待这人醒了后邀功的词句顷刻间从他脑海里蒸发了。
  褚容璋竟也没推开他,略等了片刻,见他还是在发呆,便稍稍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你方才在做什么?”
  白青崖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答非所问道:“你……你一个人昏倒在揽月楼后的暗巷,流了好多血……我好不容易将你送来医馆的!”话刚出口,他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先前自己想得多好!要先说随从的人如何如何不欲让他沾染麻烦,力劝他袖手旁观,他却力排众议,坚持要亲身将人送往医馆,还不假于人亲手照料——这才能显出自己的高义!简单的一个“好不容易”,贵人怎么会知道有多不容易?
  可话已出口,再描补便显刻意,白青崖眼巴巴地看着褚容璋,盼望他接着问一句什么,好叫他接下来的话有说出口的机会。
  果然褚容璋不负所望,问了一句:“你独自一人将我送过来的?”
  白青崖不假思索道:“那当然!”不对,独自一人的话,哪里来的“力排众议”?他匆忙改口:“不是……还有我的护卫。”
  接下来那段“好不容易”的具体内容终于得见天日。
  褚容璋安静地听完了,目光依然淡淡的,只是从始至终都未从白青崖脸上离开。待他意犹未尽地说完,才看不出什么情绪地道:“如此说来,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白青崖心花怒放,努力压平自己的嘴角,眼睛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公子言重了……哪里称得上恩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褚容璋放开了握着的手,白青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半趴在伤重之人身上与之交谈,不由赧然,赶忙爬了起来:“公子骤然醒转,我又喜又惊,没把公子压坏吧?”
  “不碍事。”
  白青崖等了片刻,见他没再开口,心里敬佩,他流了那么多血,被我压了伤口竟还能不发一言,没事人一般。再一想,又纳罕,他从昏迷中醒来,为何闭口不问自己的伤势,连身处何处都不关心?
  这样想着,便偷眼去瞧褚容璋。他自醒来以后一直很平静,神态甚至称得上温和,但白青崖看久了他这样子,却不知为何陡然升起一股不安,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催动着白青崖离开了床边,装模作样地去床头摆弄那脏兮兮的茶壶,并主动开口道:“公子不必担心伤势,大夫现下正在后院煎药呢,必将全力救治公子。”等倒出了些残茶,才尴尬地想起来大夫嘱咐了不叫病人喝水,又假装一拍脑门,“敲我,光想着公子可能渴了,竟忘了大夫说您此刻不宜饮茶。”
  褚容璋忽地一笑,宛如无心无情的泥塑神胎生了七情六欲,对着白青崖一招手。
  白青崖不知何意,愣愣地走上前去,见褚容璋手里拿着那枚他无论如何也解不下来的玉佩,对他道:“小公子是喜欢这个小玩意儿罢?”
  白青崖还以为他已经忘了刚醒过来时自己出的丑,十分难为情,把那点微末的惧怕丢到了脑后,忙边摆手边拙劣地解释:“不不不,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见这玉佩不似凡品,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褚容璋笑意融融,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白青崖道,“一块玉佩能得小公子喜欢,便是它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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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为褚容璋想好了两三种play,这枯燥无味的情节啊,什么时候才能走完?


第8章 逆教
  姜大夫这时撩开门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他看到褚容璋醒了便一惊,又不知褚容璋和白青崖这是什么情形,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殿……公子醒来多久了?"
  褚容璋见有人来了,收了笑意看向姜大夫。在面对姜大夫时,他的神色依旧很温和,只是与和白青崖独处时不同,是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伪装自己的亲和,彬彬有礼地说:"老大夫快进来吧。我才醒不久,尚不足一刻钟。"
  姜大夫赶忙将药搁在床头便想行礼,叫褚容璋抬手制止了。他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老大夫认识我?"
  姜大夫半垂着身子回话:"草民姜敏行,八年前供职太医院,在为皇后娘娘看诊时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原来是这样。"褚容璋好像并不好奇太医离宫后为何沦落到这么破败的小医馆里,也无意叙旧,"敢问姜大夫,我的伤可有大碍?"
  姜敏行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青崖,欲言又止。
  白青崖在听到姜敏行不当心露出的话音时已喜呆了,全然没看出姜敏行的顾忌。在心里做梦是一回事,亲眼看见美梦成真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救了一位皇子,还是皇后娘娘生的嫡皇子!
  褚容璋淡淡道:"这位小公子是我的恩人,叫他听听也无妨。"
  姜敏行心里打了一个突。无论是何方所谋划,皇子遇刺,必然牵连者甚众,大殿下所中之毒出处更是耸人听闻,如果真将这小公子视作恩人,此刻应当让他离开,知道得越少,才越能保全自身。大殿下却偏偏让他在这儿听着,究竟是殿下年纪尚轻,想不到这一层,还是……故意为之呢?
  见姜敏行依旧缄默不言,褚容璋还没开口,白青崖倒不高兴了。他心里觉得姜敏行是装神弄鬼,故意支开他好在殿下面前邀功,这哪里使得?于是不满道:"姜大夫,你老想得忒多了,公子都说了我不是外人,我既救了他,难道还会害他不成?况且公子的伤到底如何,我担心得心里油煎一般,大夫不叫我听,是故意不让我放心吗?"
  褚容璋听得声音里带了一丝笑:"大夫听见了,小公子对我如此放心不下,若狠心把他赶出去,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白青崖得意地觑了姜敏行一眼。姜敏行没搭理他,他听褚容璋的话听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诺诺道:"是……是草民多虑了。"心里却道,真是好言难劝要死鬼,看在勇毅侯府的面子上,我已仁至义尽了,这小公子看着聪明灵秀,怎的是个空心的草包。
  于是不得不开口道:"草民观公子的伤口,乃是匕首所伤。匕首并不长,刀刃也纤薄,因此并未伤到脏器,公子送来时血已差不多自行止住了。但公子的脉象却一时虚浮无力,一时奔如走马,仿佛……是中毒所致。"
  褚容璋面色不变:"何种毒?可有解?"
  "毒并不难解,我方才已为公子清洗过伤口,再照方抓药,早晚送服,十日便可大好了。"
  白青崖听到此处,忙端起那碗药:"那公子快喝了吧,凉了恐失了药性。"
  褚容璋自若道:"劳烦小公子扶我起来。"
  白青崖显然从未照顾过病人,端着药就想上手,手忙脚乱的,差点泼到褚容璋身上。
  姜敏行一脸惨不忍睹:"小公子,我来端。"
  "欸,欸。"白青崖尴尬地将碗递过去,尽量不碰到伤口,将褚容璋扶了起来。
  姜敏行递回去的时候突然道:"公子千金之躯,又带着伤,别叫烫了。小公子,你先喝一口,若不烫口,再喂公子喝下罢。"
  白青崖正愁无处表现自己,立即便照做了。他拿起白瓷勺子舀一口尝了尝,让这药苦得脸都皱了:"烫倒是不烫,只是这也太苦了。姜大夫,你这儿有没有个蜜饯儿什么的,让公子吃完了含一个。"心里想,这老头不愧是在宫里服侍过贵人的,这媚上的手段,我拍马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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