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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登玉京 完结+番外 (金钗换酒)


  同一时刻李沽雪看一看无名殿捉回来的人,已经制住,确是圣蕖无疑,遂命人悄悄送回去,也别上船,浮在一旁便是,做得遁入水中又伤重昏迷迹象,别惊动船上的人。他明面上说和傅岳舟分头寻人,实际上第一时间联系家里找人,圣蕖果然没逃远,没出港口就被无名殿的人堵住,而后李沽雪便在城中一家吴记坐了大半晌。
  最后一笔琉璃岛舆图画完,李沽雪将笺子往枕鹤面前一摊:“路我可给你探完了,后头你可别丢了手艺。”
  枕鹤嘿嘿一笑收下笺子,转而道:“你伤着肋骨就别挪动的好,留在扬州养伤,我这头收工了再一道回去述职。”
  他将琉璃岛的见闻经历细说分明,外头一个日升日落才和枕鹤堪堪拿定主意,此时枕鹤提他的伤,他却有些神思不属。
  伤筋动骨,筋骨和经脉是连着的,若一掌之力能将人的骨头生生折断,那么一定也会在经脉上形成内伤。可是李沽雪暗中运气,经脉滋润,内息丰盈,哪里还有半点内伤的痕迹,这绝不是凭三途殿的手艺能修复的。
  死人又没有经脉内息之说,三途殿怎会精通治这种伤。
  有了这个疑问,李沽雪一面跟枕鹤商量,一面在体内仔细探查,终于在内府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内息的痕迹。那是一缕脉脉生温的内息,带着仿佛春来万物生长的生命力在自己的经脉中蕴养,又充沛又…李沽雪感受到那道内息的绵长均匀,又充沛又温柔。
  是不是他没醒的时候阿月给他渡了内力?那为何提都没提?李沽雪内心里直觉不好,事情说罢就要走,他冲枕鹤摆摆手:“我不能歇在你这儿,扬州还有大批多罗宗余孽,我还是在暗的好,你忙你的。”
  李沽雪翻入扬州腊月刺骨寒凉的夜色之中,心急如焚。
  扬州城为何这般地大繁华,玉带河为何河面这般宽广,三途殿地宫为何一定要建在地底这般深,李沽雪心想这一路出去时为何不觉得,回来时却如此遥远。他终于赶回石室,却见门开着,行得近了远远传来两道声音。
  是阿月的哥哥姐姐。
  女子声音惶急:“…我也只暂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罢了,他小时候经脉尽断的伤还是没养回来,此时经脉里头一丝内力也无,孱弱如此,如何经得住清源洗浊散的药力?”
  门外李沽雪刚刚疾行掠过石廊,无声僵在原地。
  …什么?经脉尽断?一丝内力也无?清源洗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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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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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九十二·独含惆怅上层台
  石室里头的男子脚步向外走来,边走边道:“我去寻苦别大师。”
  女子则仍是忧愁非常:“他这毛病可如何是好,难道一辈子指望苦别大师相助。”
  男子声冷如铁:“待他醒了我再说他,下回切忌如此拼命,眼下只有先向法源寺求助。”
  室内男人幽幽一叹传到石廊中,十分无力:“咱们的功法都与他同源,小傅的疾火斩也不合宜,都不能为他导气理,除了苦别师傅还有何人可求。”
  “还有我。”李沽雪闪进门现了身,温钰和钥娘一惊,下一瞬温钰的刀就出了鞘。
  他的刀维持在出鞘三寸,他的人挡在门口寸步不让,他的语气冷淡,他说的话也没有那么热络,他道:“不必,请回。”
  李沽雪也知过这一关不会那么轻易——至亲之人为了救你命悬一线,你还不见了人影,任谁也无法平常心。李沽雪越过这兄妹俩往内间望去,榻上人躺得十分安然,面目也看不清。他是如此安静,就连,李沽雪心中一痛,就连胸腹间的起伏都不显,远远看去几乎看不出是生是死。
  忽然李沽雪错开半步,哐地一声单膝跪到地上:“温楼主,温娘子,阿月是为救我铤而走险,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愿意以性命相赔,可如今正有一个能救他的人,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温钰心想,阿月?凭你也这么喊他?钥娘则想,若真的能救人…
  此时李沽雪又呼地站起身,右手平直推出,一道直可比拟冰雪的冷厉气息席卷而至,瞬间填满了三人所处的石室外间。
  李沽雪手腕就伸在另外两人面前,他大方露出命门:“世间功法千千万,相克或相融的又有多少,相辅相成的又有多少,两位的眼界和医术各有造诣,我的心法上玄结阴,质回寒凉,是否最合宜为《春山诀》渡气疗伤,两位一探便知。”
  温钰与钥娘相顾失色,习武之人等闲谁肯这般命门呈到他人眼前?再者说,《春山诀》是家中不传之秘,他怎连这个都知道?
  同时两人又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凉气。
  地宫原本就阴冷,加之又是寒冬腊月,按说再添一道人力凝结出的冷气应当不明显才是,可温钰和钥娘就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不会微不可感,也不会过于凌厉,正正好好地能令人察觉,这便是李沽雪的本事。
  他肯一跪,乃是他的心意,这一掌推出,方是他的底气。
  钥娘心气没那么执拗,再说也是救人要紧,她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袖,规劝的意思十分明显,温钰却没那么轻易可改变心意,他仍旧横看竖看看李沽雪不顺眼。却听李沽雪又道:“参差沐时雨,颉颃舞春风,春风化雨,阿月突破这一层心法时正是我在旁护法,温楼主,温娘子,请务必允我一试。”
  此言一出,温钰遂知面子里子早被自家弟弟透了个底儿掉,还推脱什么?拂袖而去。
  ·
  温镜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他梦见他还是马当路一名不起眼的小驻唱,有一天吧台忙不开,他休息的时候被打发去给一桌客人端一杯荔枝得其利。淡朗姆和砂糖混在一起是好看的、轻柔的白色,像细沙又像雾,温镜于是爱上点这杯酒的客人。
  两人走过很多很多的梦和岁月,有琐事也有爱情,工作、同事、家人、聚餐、旅行、做薆,有时亲昵的温度和抚慰那么真实,温镜沉溺其中,走马观花,蜻蜓点水,人的一生有时就是这么短,两人携手攸地过完一生。
  睁开眼的时候温镜脑中嗡嗡作响,久久没能回过神。他记得梦里爱人的那张脸,与眼前之人的脸严丝合缝。
  李沽雪重重舒出一口气:“你可醒了——”
  话没说完他不由分说被抱住,不是似是而非轻轻巧巧地一碰,也不是伤重力竭体力不支的歪倒,对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结结实实抱住了他。他的耳边气流拂动:“沽雪…”
  李沽雪便没有推开,揽住人轻轻在背上拍了拍,应道:“嗯。”
  温镜退开一些看住他,眼睛里带着梦里共度的一生,显得似乎有千言万语,李沽雪被看得丢盔弃甲,连忙收敛住心绪道:“先别动,我正替你运气,你的伤耽误不得。”温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很乖顺地重新趴回他怀中,老老实实地,任他捉住手,叫放在哪个穴位上就乖乖放着,教他如何配合着运气也一一照办。
  又过得一刻,温镜原本身上火烧火燎绞着疼,李沽雪清凉的内息一冲果然降温又止痛,待他经脉之中的凝滞之处基本消弭,李沽雪才不轻不重拍他一巴掌:“学过如何渡气导气么?竟然也敢上手。”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你这般救我,我要如何、如何…
  温镜声音清亮:“没多想,见你给别人导气也见了两回,仿佛也没什么难的。”
  “胡闹,”李沽雪忍不住有些怒气翻上来,又来这一套,生死看淡是不是,“四息才一脉,出了亡阳之症,简直胡闹。”
  温镜仰在他怀中不想动,问道:“谁告诉你的?付听徐?他的话你也信。”
  李沽雪严肃道:“不是老付,是小付,付小春说的,他的话也不能信?”
  呃,小付虽然人难相处了点,但是十分有一说一,万难赖他胡说。温镜便又问:“他们两个人呢?我亲自问问。”李沽雪叫他安生呆着,付小春正忙着,自从扬州城这赤瘢之症流行开来他就没闲过,至于付听徐,李沽雪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李沽雪叹道:“你倒关心这两个,有空不如想想你们家那两位,你伤重至此,”伤重至此,李沽雪深吸一口气,“你哥哥姐姐急成什么样子。”
  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僵,只听浑身僵硬的这个人喃喃问道:“大哥…也知道了?他们人呢?不…他们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知道你晕了多久么,李沽雪只觉今夜叹完了一辈子的气:“若不是老天保佑你姐姐及时赶来,”他捏一捏怀中之人的发梢,“你家里的小崽子还须安置,城中又有多罗宗余孽,哪能离得开人,他们都忙去了。”
  温镜闷闷道:“他们担心了吧。”
  过了许久,李沽雪才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担心没有?”
  你愿意为我至此,却又一声不吭,什么事要紧得过你的命?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李沽雪一团气呼不出来,郁在胸口,生生逼出一分恨意: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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