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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 完结+番外 (观山眠)


  “符白珏!”符重红第一次念了他的全名,又怒又哀,说道,“值得吗?”
  近了,更近了,白虎终于呲开尖锐的牙齿,猛扑了过去,将那颗不听话的石子扑在地上,掀翻了一众桌凳,巨大的动静打断了符重红接下来要说的话。她转头望了过去。
  念柳出鞘,招风出鞘,白蟒丝翻飞,布网,将白虎困于杂乱无章的物件之间。
  符重红的瞳孔收缩,沉腕去取长凳上的弯刀,弯刀横放,正好是刀尖那端对着她,来不及去摸刀柄,她只好以刀鞘勉强挡住祝枕寒的这一剑,念柳剑斜刺,将木质的刀鞘刺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几乎可以见到刀刃。接下一剑,她立刻撤步,将刀身抽了出来。
  一松手,刀鞘登时四分五裂,符重红也不心疼,把碎裂的木片掷在地上。
  其中有几根细小的木屑刺进她肉中,她感觉到丝丝疼痛,却顾不得将其拔出。
  因为——下一剑很快就来了。
  刀柄抵住掌心中的木屑,往血肉深处推去,刺痛感让符重红的还击有些许迟缓。
  但是这种迟缓,还有另一个更为关键的原因。
  如果只是祝枕寒,符重红还可以对付,毕竟她之前和祝枕寒交过手,对他的出招风格也有所了解,耐心等待也能找到反击的机会。然而这回可不止祝枕寒一个人,沈樾也在,似乎只要沈樾在场,祝枕寒的风格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似先前那般的刚厉。
  一剑比一剑凶的,反而换成了使软剑的沈樾。
  她皱起眉头,借助茶肆内的摆设腾挪躲闪,仔细观察之下,她也看出了些许门道。这并不是刀剑宗或是落雁门的剑法,或者说,不是纯粹的,而是有所改动,使得这两种剑法相得益彰......这就是鸳鸯剑法。一刀同敌两剑,符重红也渐渐地感觉到了吃力。
  如果再给她五十招,她必定能够看出破解之道。
  可符重红也无比清楚,不用五十招,她就会彻底落败。
  她从细密叠绵的剑阵中分出一瞬的空隙,抬眼望向符白珏,紧接着,符重红突然意识到了祝枕寒和沈樾并没有出杀招,他们的真正目的也并不是要致她于死地,而是要将她逼向更远处的角落,好让符白珏趁机离开。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符白珏就站在原地,手中的白蟒丝依旧压制着白虎的行动。
  他坦荡地、直直地回望,一字一顿的,做口型,告诉她:值得。
  这就是在回答符重红方才问的那个问题了。
  当然值得。
  符白珏可以为了祝枕寒和沈樾而留下来。
  祝枕寒和沈樾也可以为了符白珏而回来。
  所以他要坚持赴此局,他从一开始就将自己也当作了局中的棋子。
  在她的那十年被其他人和事填补的时候,符白珏也一样。他的世界里已经不止有师兄师姐,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他如今不会甘于拘泥于一方天地,更不会和她走。
  符重红想......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应该为符白珏感到高兴。
  她应该信任自己的师弟。
  这才是身为师姐该有的反应。
  十年前,她不是个称职的师姐,十年后,仍然不是,还需要师弟来提点她。
  一念至此,符重红的手一撑,翻身越过桌案,正巧落在白虎的身侧。
  祝枕寒和沈樾暗自心惊,以为她是要将白虎解救出来。
  然而,下一刻,符重红竟然放下了手中的刀,蹲下身去,只是在安抚那只虎。
  白蟒丝是很利的,削铁如泥,符重红伸手过去的时候,符白珏轻轻地松了丝线。
  他拂袖将丝线收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还留下了一根,随即,他取出一个瓷瓶,放于桌上,朝祝枕寒和沈樾抬了抬下颔,说道:“时间不等人,我们该离开了。”
  祝枕寒能感觉到,符重红此刻全无战意,也没有要阻拦他们的意图。
  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过符白珏说得对,他们没有时间仔细分辨,于是祝枕寒和沈樾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收起剑,不再看符重红,同符白珏朝酒肆的侧门走去。
  符白珏刻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了队伍的末尾。
  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回过头,于是手中操纵的傀儡也回过了头。
  他轻声说道:“师姐,保重。”
  将这句话说完后,符白珏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当茶肆内又重新归于寂静,符重红摸了摸呜呜咽咽咬着那颗该死的石头、气得炸毛的大猫,直起身子,垂眸望向在手中盘桓的那根白蟒丝,晶莹剔透,如今正温顺地躺在她掌心里,要是将其绷直,想必也是十分锋利的,都说器随主人,和她师弟确实很像。
  她将白蟒丝收好,走到符白珏此前坐过的位置坐下,拿起那个瓷瓶。
  拧开盖子,能够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凉丝丝的,是用以涂抹伤口的药。
  符重红撕下一截布条,将瓶中的液体倒在布条上,擦拭脖颈上、肩膀上的伤口,她的动作缓慢,还将手心里的木屑挑出来,用布条缠住伤口,如此直到伤口的疼痛渐消。
  外面的马蹄声起先纷乱,而后步调一致,渐渐远去,不久后,彻底听不见了。

第78章 语我诸峰峦
  一行人继续策马赶路。
  沈樾痛失爱马,楚观澜、侯云志、燕昭三人行事谨慎,为了不暴露行踪,途中就已将马归还驿站,改作步行,茶肆外那些无人认领的马匹自然就给他们提供了许多便利。祝枕寒和符白珏皆乘自己的马,其余四人只等下个驿站时再将马儿留在那里等人认领。
  符白珏是个善于揣测心思的人,明白原委之后,很快就和这几个人打成了一片。
  他仍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更多人,所以也没有告诉他三人,是他派去的人将李癸送到西平郡千城镖局的,听事情的经过时,符白珏的反应恰到好处,装得十分巧妙。
  傍晚,停下来歇息,喝水啃饼,沈樾听着他们聊天,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趁着闲聊结束的空当,沈樾攀着符白珏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我这下子可不欠你的人情了。”说起来,这天底下的事情或许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的,沈樾因为李癸和信欠下了符白珏一个人情,而李癸和信又引来了镖局的人,才使得他们顺利折返。
  符白珏心思如针脚,沈樾想得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闻言,他没有刁难沈樾,拨弄了一下架在火上烤着的面饼,“嗯。”
  沈樾心情大好,顺手就从符白珏手里抢走了那串烤得皮脆内软的饼。符白珏从他接下来将手里的饼递给祝枕寒的动作来看,他此举恐怕不是为了掩盖他们之间的谈话那么简单,而是为了借花献佛,就如同自己那次将沈樾递过来的手饰转手交给祝枕寒一样。
  沈樾这么直愣愣地将饼递过来,祝枕寒没瞧见他从哪里拿来的,低头去咬。
  新鲜烤出炉的面饼冒着热烟,把猫烫得嘶嘶地抽气,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嘴唇顿时红了一块。他原是先用牙尖咬下,然后唇齿合拢咀嚼,本来没觉得烫,咬下来了才觉得烫,偏偏面饼已经进了嘴,再吐出来不甚雅观,只好背过身子,口中轻轻呵着气,眼里起雾。沈樾也没想到祝枕寒竟然直接咬了,凑过去小声哄道:“我帮你吹一吹?”
  他们两个窝在暗处,呼呼地吹着,手里缺了一口的面饼凄惨地绕着签子转了转。
  符白珏简直有些不忍直视,觉得沈樾把祝枕寒当小孩子,祝枕寒也变成了只傻猫。
  侯云志关切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符白珏说道,“可能在数星星吧。”
  楚观澜听他这样说,再将祝枕寒和沈樾此前同乘一马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手中折扇摇了摇,笑道:“我来之前听说刀剑宗与落雁门水火不相容,他们二人的脾性不同,也常常在比武台上交手,还以为他们两个关系不好。我就说,青庄这么一个好相处的人,再加上小师叔那淡然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闹到听见对方名字就没有好脸色的地步呢?”
  饶是符白珏再能说会道,也被这话说得噎了一下。
  楚观澜怎么也想不到,水火不相容的不是祝枕寒和沈樾,是他和沈樾。
  他重新架好一个面饼架在火堆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提防着那只小雀会不会又来个突然袭击,嘴里还帮他们打着掩护:“许是练一练鸳鸯剑法还能促进感情。”
  侯云志哈哈大笑,将他半真半假的话当成了玩笑,一旁燕昭脸上也有笑意。
  他笑够了,问:“符老弟,说到鸳鸯剑谱,我也十分好奇,那东西原本是一男一女所练,如今换作了他们两个男子,不知那剑法是大打折扣,还是比原先要更为精进?”
  祝枕寒和沈樾倒是在茶肆里使出了鸳鸯剑法,可惜他们三个在外没能瞧见。
  楚观澜使的折扇,侯云志使的刀,燕昭使的短剑,各有不同,却都很好奇鸳鸯剑谱究竟如何,毕竟它此前传得沸沸扬扬,真如神迹,温展行出面解释后,这种好奇就从剑谱本身转移到了使剑法的人身上。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两个男子同修鸳鸯剑法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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