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细作,本皇子三天之内必拿下你!
到时候绝对让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却没想到这时的对方突然呢喃着:“既然你说要安安心心的……”
曾逢月犹豫片刻,深呼吸向前走了一步,站到对方跟前。
“那我可以抱你吗?”
他忽然开口问道。
“啥?!”
张叛雨大吃一惊。
曾逢月又重复道: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
张叛雨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不自觉地就敞开了怀抱。
但当对方清瘦的身躯整个贴近的那一刹那,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曾逢月抱着对方,情不自禁道:
“我喜欢你。”
一句话如先前那般,说得勇敢又谨慎,似乎毫不犹豫,又极其小心翼翼。
张叛雨的思绪倏忽飘到自己儿时杀鱼的时候,那凛然不惧的眼神,沉稳不惊的心胸,又快又准的刀法,只一瞬间,那条鱼就利落干脆地躺在案板之上。
但现在,他有种自己是那条鱼的错觉。
却见曾逢月松了手,忽然背过身去,掰着手指悄悄地数数。
“第三遍了啊……”他捧着脸颊喃喃自语,“不行,真的不能再说了,会听腻的……”
他深吸口气,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转回来,神色如常地笑笑:
“六皇子我们上车吧。”
那是丝毫没注意到此刻他口中的六皇子已经僵在原地魂飞天外。
马车载着两人悠悠走了一路,并不太快,期间张叛雨怕对方觉得太闷,主动讲了许多宫里的事情,还有宫中的许多规矩和禁忌。
曾逢月听得津津有味,也不时作出虚心的请教。
“最近不能提三国杀啊……”他疑惑道。
张叛雨虽然疑心他是装的,但也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说得详尽,唯有名单的事情他只字不提,认为现在就旁敲侧击还不是时候。
清晨的京畿是热闹的,这片近临中央的土地向来最受天子眷顾,处处是勃勃的生气和涌动的人潮,在如梦的繁华里,马车走走停停,两个人说说笑笑,踏踏实实进宫去了。
进了宫门,曾逢月要去内廷报道,张叛雨怕他认不得路,准备陪同他去,可凑巧碰见了同样要去翰林院的几个公子哥,热情地架着这个见习同僚一起走。
曾逢月被架出去几步路,想起什么似的,又兜兜转回来,走到对方跟前:
“下次你出宫一定要告诉我,”他笑着说,“我请你去吃胡饼。”
说完便小跑着跟上前面的同僚走了。
……
张叛雨边往自己宫殿走边想这胡饼有什么好吃的,但寻思着对方那期待的语气,转念一想,又觉得兴许这宫外的饼真比宫中的香也说不定。
正想着,忽与一人撞肩而过。
张叛雨抬看了一眼,面上一阵惊异。
“秦契锋?!”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
他忽然咧着嘴角,扯出个来者不善的微笑来。
在张叛雨的印象中,面前这人时常会笑,但笑里总藏些寒意。
他是狼的面相,鹰的眼瞳。右耳戴着缀有狼牙的绳结,喉间有道十字刀疤被中衣遮去半边。
栗棕的武服上绣着狼的图腾,腰间别着一对鸳鸯短刺。长发高高地穿过金冠,挑眉看人时尤其桀骜。
“张叛雨。”
对方理了理被撞乱的衣襟,嗤笑道,“你不长眼睛已经很多回了。”
张叛雨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他知道这人若是发起狠来,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况且他现下还有更关心的问题。
“你回来了,那么他也回来了?!”
“对,”秦契锋压低了声音,言辞间充满着敌意,“他回来了,所以——”
他不屑地挑衅着,“你怕了?还是你那个无用的皇兄怕了?”
张叛雨咬着牙,强忍着怒意。
秦契锋笑得更乖戾些。
“我警告你,修朝的太子只会是那一个人,而我会让你和你那个废物皇兄明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投机取巧都只是过眼云烟。”
第4章 被狼咬一口
秦契锋厌烦在宫内遇到了张叛雨,误了自己见人的时机。他此次回京入宫,是为了见他的结拜兄弟——修朝四皇子:张追麟。
这人长期带兵镇守边关不愿回京,皇帝御赐在京城的府邸早落了灰尘,饶是想和人叙旧,还得千里迢迢跑到边疆去。
如今因为自己母妃生病的缘故才呈请和朝中近京的武官暂且换了辖地,写信给了自己,先行回宫探亲来了。
听闻他回宫,秦契锋二话不说,打点了行装,也不顾自己擅离职守的罪责,火急火燎从京郊赶来,就为了见上一面。
只是如今他先到了偏殿,那人还迟迟没有现身。
秦契锋心不在焉地在殿上围走几圈,最后环起双臂靠在大殿的雕龙柱旁,越等越郁闷。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空旷的大殿外终于响起沉稳的足音。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进殿内。
“义兄真叫我好等!”秦契锋朗声笑了,激动地朝来人走去。
那人本是一派不怒自威的颜色,见到自家结拜的兄弟也舒展了眉眼,笑得颇为豪爽:“是义弟来得早了!”
兄弟二人捉膀拍肩,痛痛快快聊了好一会儿,秦契锋忽而问起四皇子生母李淑妃的病情。
只见对方摇头叹息,神色古怪,犹豫半晌凑近了道:“义弟我跟你说句明白话,我母妃她根本没病!”原来那李淑妃只是诈病赚他回来争储的!
秦契锋只道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自己此番回京也必为他清扫障碍。
张追麟大受感动,但依旧劝人冷静下来。
他无奈叹道:“义弟,其实这件事情吧,它其实略有些草率。”
虽然难以启齿,但他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
原来四皇子的生母李淑妃召儿回来争储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
解禁大富翁!
她说,一个寂寞的深宫女子必须要捍卫自己和小姐妹玩心爱游戏的权利;
她说,一个寂寞的深宫女子可以通过学习经商知识改变命运;
她说,书架上的限量版典藏大富翁要长虫了……
“她说,只要我顺利当上太子,总有一天,世间的人都会知道——大富翁,是桌游界唯一的神。”
张追麟说完,尴尬地看向对方。
却听秦契锋竟无地自容道:“未曾想女子也竟有这般鸿鹄之志……”
他凛眉笑道:“义兄放心,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必为你达成所愿!”
张追麟心下感慨着,觉得这人举止做派都越发不像个帝国将军,倒像个江湖浪子了。
……
这天夜里,张乖云困得很早。
就在他解开外衫准备吹灯的时候,紧闭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漆黑的身影闯了进来!
“谁?!”
他还没来得急回头,一把刺刀便抵在喉间!
张乖云向下瞥了眼寒光凛凛的刀刃,幽幽问道:“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却听那人说:“我要杀你。”
张乖云疑心:“我和你有仇?”
对方冷冷地笑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他从后慢慢贴近对方,低下头,沉声威胁道:
“我警告你,不要碰张追麟的皇位。”
张乖云总算知道来者何人了。
他的四皇兄有个曾在沙场上和他出生入死,结义金兰的好兄弟,他俩是过命的交情。
这个人狠厉跋扈,浪荡不驯,视天下规矩如粪土,视右党为眼中钉,视他如肉中刺。
真是摊上麻烦了。
张乖云试探道:“四皇兄可知道你来找我了?”
见对方沉默,他心下便有几分了然。
“他若知道,肯定不准你这般行事。”
他心里清楚或许不该再激怒此人,但仍旧忍不住又道:
“许久不见,你做事的性格好似比以往更偏激了,以前犯了事情只四皇兄能拦得住你,如今我看他说话你也未必肯听……唔——”
抵在喉间的短刺收得更紧,张乖云感受得到对方的气愤,甚至因为离得太近,连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秦契锋半晌无言,突然沉声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不也一样是个,从来都不听人话的怪物吗?”
他压着对方的肩膀把人抵到镜台前,镜台上的烛灯燃得正旺,铜镜中映出王爷那张清冷的脸来。
这张脸生得姣好,细眉长睫,丰鼻薄唇,眼睑下生着左右对称的两颗朱砂痣。
只是那双本应有神的凤目太过空洞,看人是一贯的冷漠疏离。
秦契锋捏着他的下巴,继续讥讽:“你看看你这张脸,从来都没什么表情,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放开。”张乖云微微地挣动道。
夜风在房间里逡巡,许是离得太近的缘故,王爷衣上那股清新的皂香若有似无地散在空气里,飘进身后那人的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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