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夙离实在看不下去:“妹妹,何必与他废话,直接杀掉便是。”
沉千绝闻言,抬起刀便要刺他。谁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琴声,沉夙离瞪大眼睛吼道:“千绝,莫要听那琴音。”可惜为时已晚,沉千绝的身体瞬间瘫软无力,且七窍流血,当场丧命。
沉夙离发觉身后有人,可惜还没来得及回头,头颅便直接被身后的人拧断了!那女子紫纱蒙面,身穿黑袍锦衣,袖口,领口皆有金线缝边作衬,金丝腰带下吊着一块双环玉佩。不论乍看还是细瞧,那黑衣尽显华贵。她的尖头黑靴踏上沉夙离的尸体,迈着缓慢且沉重的步伐硬是在尸体上走了三个来回,最后才恋恋不舍地踏向地面,走向陈月河,微笑:“让我们回来后守在此处,只为看你演一场戏?”
陈月河站起来,赶忙活动活动筋骨:“这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夫一命,胜造永生浮屠。夫人舍命相救,为夫也只好以身相许,报答夫人,如何 ?此情可够真诚 ?”
洛京湘闻言,笑着点头。随后跳着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不停地蹭来蹭去:“夫君,我想死你了。”陈月河双手搂着她的腰,生怕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两人头贴着头,“我也想死我的小夫人了。” 两人正笑得开心,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叹息声。陈月河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见不得我们夫妻俩恩爱?”
慕韵翻个白眼,将头扭过去:“哪敢啊,只是想告诉你,惑心诀已解,兄弟们全看得见而已。”此言一出 ,陈月河才发现弟兄们皆盯着自己笑,有的还在商讨着什么。谁知陈月河丝毫没反应,依然紧紧搂着洛京湘不放手,“无事,兄弟们不会介意的。”
慕韵低下头叹气道:“琴府的列祖列宗若是知道你遇见夫人便不要脸面,定要气得从襄陵飞过来打你!”
洛京湘闻言,顿时笑起来,“你们兄妹俩一见面,真没有一刻是不斗嘴的。”看着陈月河,逐渐严肃起来,“不过月河,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襄陵啊?”
陈月河叹口气,将洛京湘放到地上,柔声道:“明日一早我便去趟王宫,让国王陛下把琴绝山上收拾收拾。再给我们两块儿地,几间房。届时,咱们拿上票子便回襄陵。哎,本就是来玩儿的,这下,也算是玩够了。”
慕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啊?国王陛下不是与你有仇?”
“这仇如何结下的,你又不是不知。大不了明日去的时候带上战神嘛。毕竟是他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不给他儿子银票。”
慕韵顿时不愿:“不可。释泽如今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一时半刻,他不会记起曾经。再者,若是他陪你去,国王不放人怎么办 ?你也说了,释泽是他儿子,几番思念,便更不可能放人了。”
陈月河皱起眉头,扭头瞪她:“琴韵!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慕韵不答,却满眼的不服与不甘。
洛京湘拍他一下,朝他使了个眼色。陈月河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但他并不打算调整:“乌雅释泽是国王之子,乌雅国的战神。这些皆是已经注定的事,并不会因为你在意他而改变,他也只是失忆,不是死了。他终有一天会记起所有,你此时将他圈养起来,完全是愚昧之举。我们本就不该插手这么多事情,救下他后便该立即将他送往王宫的。却因为你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正事。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你还想再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慕韵顿时泪如雨下:“你会如此说,完全是因为那个失去所爱的人不是你。倘若今日是嫂嫂回娘家,娘家人将她扣下了,你怕是偷走嫂嫂便与她飞了。今日仅凭三言两语便要我将爱人丢弃,那此生我只要想起来,我皆是不服的。”
陈月河紧皱的眉头从未被抚平,反而皱得更紧了:“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这歪理你能听得?我竟不知你是费了多大勇气说出口的,我与你嫂嫂——”
洛京湘照着他的胳膊就是一下警告,摇着头示意他闭嘴,随后走近慕韵,“妹妹,你哥哥脾气大,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可是你细想着,他说得当真无理么?乌雅释泽终归是失忆,终归是有醒来的那一天的。你今日将他留下,不让他回国。待来日他记忆归来,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你让他的父母苦等他半辈子;你让他的妹妹苦寻他数年;你让他手下的部将苦苦哭红了眼;你让爱戴他的那些百姓满怀半辈子的哀伤。你让他一代战神的脸面,往哪里放呢?妹妹,这不是委屈你,这是害了他啊!倘若是我,终其一生只获得了一份感情,却落得了个不义、不孝的名声。我若当真死了还好,但凡我活着一天,我知道自己是个这样的人,那我……怕是都要一头撞死在这忏悔树上!连我亦是如此,妹妹当真不想着,他一代战神,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么?!”
慕韵依旧不答,眼睛却是呆滞的,目光牢牢锁着大地,半天没缓过神来。洛京湘知道她听进去了,便拍拍她的胳膊,拉着陈月河进了寨。众多弟兄随着大当家一同入寨,方才还清清冷冷的寨子,一瞬间变得热热闹闹的,哄笑声散成一片。
乌雅楸棠拉着温明兮从慕韵面前走过,慕韵连头都不曾抬起,她竟不敢看乌雅楸棠。慕韵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她瞬间醒悟。是啊,她做了错事亦然如此,倘若是释泽,怕是……再难苟活!她看待自己的感情虽是自私了些,却从未想过要害他,置他于死地。
乌雅楸棠与温明兮已经从故人那里得知一切的来龙去脉,对于慕韵自然就当作从未看到。当然,他们两个都是暴脾气的,能做到这份上,显然已是奇迹了。如若不是看在慕韵也是真心对他哥哥,两人怕是早已与她打成一片了。
第29章 夜入王宫探寻尸体
乌雅楸棠指向旧识正走的那条小路:“咱们跟着她走。”温明兮点头,“好。”
一个月后。常玉为唐非阳倒了碗茶,吹半会儿尝一口,水温降下后才递给倚着墙坐的唐非阳。老人拍拍常玉的肩:“如今他只需静养即可。静养一至两个月,便可恢复完全。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了。我走了。”
老人功夫了得,唐非阳只感到一阵风吹过,老人便没了踪影。这不得不让唐非阳担心起常玉答应他的事:“如此高人……你答应了他什么?”
“没什么。你何时离开?”
唐非阳看向他:“我昏迷的这些时日,温明兮可有来过?”
常玉这才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物,摇头:“不曾来过。身体恢复后,要去寻他么?”
唐非阳点头:“毕竟他是巫皇派来的,倘若他不与我一起,到时候他自己也无法交差。”
两人就这样呆愣了一会儿,唐非阳想到什么,满眼期待的看着常玉:“你希望我走么?”
常玉失笑:“这不是我希不希望的事情。此去庸南,你不是要继承巫皇之位?整个庸南都在等着你回去,哪怕是你不想,也是要走的。”
唐非阳愣住,再发问道,“温明兮告诉你的?”常玉摇头,“那位高人告诉我的。”
唐非阳恍然大悟:“你以此事作饵,应了那位高人的条件?”“那位高人乃是我的师父。我这一身本领,皆是受他指教。我没有提出任何的条件。只是,他希望我此生不入庸南。”他,应了。
唐非阳盯着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盯了他好半会儿,突然笑了,是苦笑。他笑着捧紧手中的碗,生怕碗也从他身边逃走:“哦。你,此生不入庸南,我此生,囚禁在庸南。好。好。知道了。”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他这么多天,换来的……却是永生不得见面。早知如此,便不回来了……
时隔一个月,太阳正要落山。两人从小屋出来时,早已物是人非。琴绝山上多了座宫殿,据说是不久前大当家献给国王的。而国王,竟将战神救了回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国王后来竟将战神入赘进了前朝琴府。太师府中养了这么多年的少爷竟是假的,真正的少爷在从乡下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暗害了。甚至假少爷还差点毁了三小姐,幸亏公主与一名侠士及时出手相救,否则,这太师府的三小姐此生怕是都嫁不出去了。假少爷本应在上月初三的午时斩头,不料他的妻子在初一便找上门来,不过眨眼之间,便将那少爷的头给拧断了,现场可是吓人的很。就在最近,公主足有两月未归,国王终是放心不下,派人一顿好找,却是找着了两具尸体。而如今,庸南正式与乌雅国宣战,国王已经应下,预计下月初大战,如今乌雅国的百姓皆在收拾东西,准备逃难去呢……一桩桩一件件,两人打听到时,皆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倒是唐非阳听懂一件事:“乌雅国不是派了人要与庸南未来的巫皇成亲么?怎会贸然应战?庸南也万不会在即将成亲的节骨眼上,递上战贴啊。”
老伯叹口气:“你们是外乡人罢?外乡人自是不知,将要与庸南巫皇成亲的人,便是公主啊。据说,发现的那两具尸体,除去公主,另一具乃是庸南巫族皇室之人。哎,战争便是这么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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