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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权臣失败以后 (羽漱临风)


  但说完骆二胡又愁了起来,这哪有人能和朔望换血?面前的青年内力深厚,武功高强,想找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来换血,难上加难。
  即便找到了,那人也不见得愿意换。
  骆二胡暴躁道:“你真是……上哪惹了这劳什子的共生蛊毒?谁逼你换的!我去揍他一顿!”
  “没人逼我,”朔望道,“是我自己愿意,他是我的心上人,我做不到看着他死。”
  骆二胡:“……”
  原来是为情所伤。
  这下骆二胡无话可说了,毕竟对情之一字,他未必能看得比面前这青年更开,更高明。
  糟老头子叹了口气:“若是我夫人在就好了,她对此毒颇有研究,应是能救你。”
  “可是十年前……江南荒灾,又带起瘟疫,她救人心切染上疫病,就去了。”
  “小友啊,不然你还是跟我去百越吧,总有一线生机。”骆二胡叹道。
  “我不能去,我在上京还有要做的事。”朔望说。
  骆二胡横眉竖眼:“比你的命还重要?!”
  “嗯,”朔望顿了一下,“比命重要。”
  为魏以诚沉冤昭雪,同岑闲一起守着看似平静实则风雨飘摇的大魏,在他看来的确比一条命要重要得多。
  他舍不得把所有的担子都撂下,让岑闲一个人扛着。
  骆二胡一脸郁卒,看着朔望眼眸中闪着的光,知道自己劝不动这小友了。
  朔望宽慰这糟老头子道:“没事的骆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能活多久算多久,活两三年也是活,我也不惜这条……”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声音在触到面前人时「嘎嘣」一下断了个干净。
  嘴里的那个「命」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堪堪含在舌尖,灼烧般烫起来。
  面上本来就不多的血色更是一瞬间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几步之遥的地方,岑闲广袖青衣,扣着灰白色的鹤氅,如青松翠竹般站着,暮春的风拂过他乌黑的发丝,扫过他通红的眼尾。
  在他身后江浸月鬼鬼祟祟,一脸「我要死了」的表情,恨不得直接跳河里死遁。
  而此时此刻朔望脑子里只剩一个念想——他娘的完蛋了!!
  他十分慌张地退了两步,目光慌乱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他正想拽身边的骆二胡为他解释两句,结果一偏头,见那糟老头子已经爬上了墙,只给他留了个仓皇的背影。
  朔望:“……”
  岑闲进了一步,向来平和,淡然甚至夹霜带雪的人声音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尖锐,像一把被折断的剑。
  也向被烈火融化的冰。
  “中毒?”他微微偏着头,发丝垂下来,一字一顿,步步紧逼,“换血?”
  “阿……阿岑……”朔望磕巴了两下,索命门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杀手此刻笨嘴拙舌,“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岑闲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温柔,“让你再骗我吗?”
  “我若不是见你太久未回,出来找你,”岑闲声低调和,语气越发和善,“你是不是想要骗我一辈子?”
  朔望喉结滚动,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骗我,江浸月也骗我,”他眼底猩红,胸口起伏,声音终于忍不住尖锐了些,“我用得着你救么?!”
  他甚至舍不得疾言厉色吼一声朔望。
  岑闲说完扣住了朔望的清瘦的腕骨,不顾朔望的反抗将碍事的袖子往下一扒拉,露出腕上深刻的伤痕,同他手上那道疤一模一样,是用江浸月那把刀划出来的。
  岑闲垂眸看了两道伤口一眼,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朔望……朔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指挥使大人步步紧逼,朔望反驳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塞了回去,被捉着手上罪证也没有力气挣脱。
  只能轻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只是想要你好,而且没事的……”
  朔望故作轻松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岑闲盯着他,眼尾边上缀着的红色小痣像一滴血泪。
  二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翻涌的血气又漫上来,朔望忍不住捂住了嘴,但是血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淌下来,止不住地滴落在地上。
  岑闲的神情空白了一瞬,紧接着方寸大乱。
  他惶急地伸出手,刚碰到朔望的肩膀,后者就咳嗽了几声,呛出一口血来,重重跪在了地上。
  ·
  ·
  夜明星稀,风声掠过。
  朔望闷咳了几声,把自己咳醒了,而后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人虚虚握着。
  他转头看过去,见是岑闲坐在他的床头。
  指挥使大人眼尾发红,神情发冷,一言不发地干坐着,从窗口渡进来的月光披洒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结了一层月霜,整个人像是半夜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朔望动了一动,然后脑袋发昏,被岑闲结结实实摁住了肩膀。
  “别动,江浸月刚给你扎完针。”
  朔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长短不一的针——江浸月那货把他扎成了一个刺猬。
  朔望:“……”
  他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倒霉得惊天动地,就感觉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很软。
  带着一股清苦的药香。
  他倏地睁大眼睛,然后就被岑闲撬开了齿关。
  浅尝辄止,循序渐进。
  岑闲仗着他动弹不得,强硬又温和地吻了他。
  而后朔望被岑闲盖住了眼睛,一片漆黑里面,朔望感觉有温热的水珠掉在了他的脸上。朔望心一慌,呼吸停了一瞬。
  岑闲哭了。
  这个念头让朔望不知所措。
  岑闲怎么会哭呢,当年出逃……受刑,再到重新遇见,即便是毒发到难以忍受,朔望都没有看见或者听到别人说,岑闲会掉眼泪。
  朔望身体僵硬,他想移开岑闲的手,但是扎针让他根本动弹不得,眼前一片的漆黑让他心里发慌,可岑闲捂得太严实了,连一丝光都不透进来。
  岑闲不让朔望看见他。
  朔望只能哑着嗓子,在接吻的空隙,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阿岑?”
  回应他的是岑闲结束了那个吻,然后说:“你睡吧。”
  朔望被这毒折磨得心神俱疲,但他不想睡,他想看看岑闲。
  但指挥使的手是那么不容置疑地,遮在他的眼睛上面。
  他眼皮开开合合,最终撑不住袭来的困倦,睡了过去。
  岑闲感觉到掌心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扫动的触感终于消失的时候,一点一点撤下了自己的手。
  朔望睡颜安静,岑闲撤下的手拐了个弯,轻轻描摹了一下朔望的眉骨。
  他问刚刚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江浸月:“有救吗?”
  江浸月沉默半晌儿,一言不发,最后闭了闭眼,丧气道:“没有。”
  “抱歉,”江浸月低声说,“我医术不精。”
  “那他还有多久?”岑闲平静问。
  岑闲一股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他过问的不是朔望的生死,而是锦衣卫们今天是吃了排骨还是鸭肉,颇不在意的样子。但江浸月和一旁守着的小六却觉得害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岑闲越是冷静,就越是不对。
  江浸月咬咬牙,道:“短则三年,长则五年。”
  “若是他毒发频繁……可能连今年腊月……都撑不过去。”
  岑闲坐在藤椅上,一动不动,江浸月的话像是一把刀,夺走了生气,他整个人都沉寂下来。
  “岑闲……还有时间,”江浸月徒劳地安慰道,“说不定就有办法呢?”
  “如果没有呢?”岑闲淡淡说。
  他声音极低,江浸月「啊」了一声,没有听见岑闲说出来的话。
  而后岑闲自问自答地回了自己的话:“如果没有…天大地大,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江浸月无话可说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岑闲在朔望床边坐了一夜,没有动过。
  一阵马蹄声在岑府外面响起来,紧接着尚智带着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进了岑府的门。
  经了准奏,尚智快步走进岑闲和朔望在的房间,朝着岑闲跪了下来,道:“指挥使,我们找到了当年昭王妃的乳母,把她带过来了,指挥使……接下来?”
  岑闲的眼眸动了动,眸光在还在昏睡的朔望身上扫过:“好生招待,等他醒了,我带他亲自去问。”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困兽(五)
  朔望是到了晌午才醒的。
  外面阳光已经起来了, 风里带着花香的味道。朔望被阳光晃了眼,眼前一阵五颜六色的光彩,模模糊糊的。
  看不清了, 朔望想。
  房里没有人, 岑闲似乎出去了。
  他撑起身下床, 不知是不是因为毒的原因, 也或许是因为他躺得太久,动身的时候眼前直接黑了, 差点摔下来。
  好在他手快扶住了身边的藤椅,勉强站稳了, 紧接着他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脚步声本来不疾不徐, 却在门声停后着急了起来,快步朝他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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