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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权臣失败以后 (羽漱临风)


  “他一定没告诉过你,对不对,”江浸月抽出一条三寸长的蛊虫,“不过想来也是……他向来如此。”
  那蛊虫被扔进火盆里,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江浸月的声音低低的,旁边的药童上前擦掉了他额角的冷汗,“是在锦衣卫,那时他刚从诏狱出来不久,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拄着拐杖在锦衣卫的院子里喂猫。”
  “林术知道我母亲是个医毒双绝的大家,就告诉我,他受了诏狱所有的刑,要我给他调养。”
  朔望的眼帘被打湿。
  屋里烧着火,他却比待在数九寒冬的雪地里还冰凉。
  他想起之前岑闲轻飘飘的那一句话——
  “我不记得了。”
  短短五个字,岑闲把自己所遭受过的所有痛苦,所有无声无息受着疼痛与折磨的日子盖起来,轻轻掀过去,不肯给他看。
  “我也隐约知道你是谁,”江浸月将烧过的银钳探进岑闲血肉模糊的小臂里面,岑闲的挣扎被粗重的绳子压下,“他先前病重之时胡乱叫过许多话,昭王府,梨花白,王妃,世子……”
  “还有——”江浸月一顿,目光定在岑闲小臂上的一只细长条,胡乱甩着身子的蛊虫,快准狠地把蛊虫抽出来!
  血肉撕拉的声音混合着江浸月微沉的嗓音。
  “阿朔。”
  朔望被火光映照的眉眼像是渡了层金色的光,他垂下眼睫,喉结滚动,黑如鸦羽的眼睫像把小扇子,在面庞投下一小片阴影。
  那一小片阴影轻轻颤抖着。
  昭王府大火之后,再无故人如此唤他了。
  床榻之上,岑闲渐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被扔在了乱葬岗的血泊里面。
  窗外风雪呼啸,厚重的白雪压弯了树枝,「砰」一声砸在了院内那些已经枯瘦脆裂的野菊上。
  长夜漫漫,灯火通明,府邸无人休息,朔望跪得膝盖毫无知觉。天色熹微,江浸月扔掉滴血的银钳,用针线慢慢把伤口缝起来。
  缝完他转身看向朔望,见朔望手中握着匕首的刀刃,血一滴滴掉在他的衣衫上。
  朔望抬起头看向江浸月:“我可以……”
  他抿了一下唇,下唇露出深深的齿痕:“看看他吗?”
  作者有话说:
  所以说其实是另类的双向暗恋,还没等表白就分开了【摊手】


第27章 离心(一)
  江浸月看着他这幅样子, 心中也难受,他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极轻:“你看吧。”
  朔望哑着嗓子道:“谢谢。”
  他单手撑地站起来, 药童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纱布, 让他把伤口包起来。
  朔望接过来, 又道了声谢。
  他靠至床头, 将干净,没有血污的手放在了岑闲的脖颈边。
  那里有细微得几乎探不到的颤动, 轻轻的扫在朔望略带粗糙的指腹上。
  江浸月出门去,外面蹲着站着一群锦衣卫, 这些大老爷们围着院子里燃着的火,眼泪汪汪看着出门的江浸月。
  张久成刚从诏狱那边过来, 一见江浸月出来就迎上去,:“江二公子……我们主子他……”
  “我不知道,”江浸月捏了捏眉心,“能做的我都做了,一切都看造化了。”
  张久成眼睛红了, 有锦衣卫拍着副使的肩膀安慰说:“副使,咱们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还有人说:“明日我们去昭罪寺上香去!给主子祈福!”
  “对对对, 昭罪寺祈福可灵验了!”
  ……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话,江浸月环顾一圈,见大家都红着眼,也忍不住湿了眼眶,风雪簌簌, 尚智开门进来, 抱拳对江浸月说:“信在昨日送出去了。”
  “今午景王和江尚书就能拿到信。”
  而远处天际已经亮了。
  正午时分, 江与安和魏琛押着掺和到走私的官员,准备回京。正要吩咐旁边的侍从准备启程时,一只灰白色的鸽子停在了窗口处,叽叽喳喳朝着他们俩叫。
  鸽子腿上系着一根雪青色的绶带,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筒,魏琛皱了皱眉头,将那木筒拿下来,倒出一小卷信纸来。
  “殿下,信纸里写得什么?”江与安见状上前,凑在魏琛跟前问。
  魏琛将信纸递给他,江与安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指挥使病危了。”
  “他还提醒我们江南一案没有那么简单,”江与安沉吟一会儿,声音仍旧冰凉如雪,“的确,叶文章顶了陈相的罪,陈相刚被抓就死在了锦衣卫大牢。”
  “确有蹊跷,”魏琛皱着眉头,“但那人居然能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将陈相毒死,看来是个硬茬。”
  “先回京,”魏琛将信纸烧掉,“不走青州官道了,我们绕惠州的青龙山过去。”
  那里地势险峻,密林丛丛,几乎无路可走,怎么想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魏琛没想到,他们在惠州的青龙山还是被埋伏了!
  过了七八日,江浸月焦头烂额地待在锦衣卫的药房里面调药,尚智大跨步进门,小声叫道:“江二公子?”
  现今江浸月就是锦衣卫的菩萨,他咳嗽一声锦衣卫都得平地起三雷。
  他配药配得头昏眼花,这会儿被人打断,颇有些不耐烦地抬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尚智说:“江二公子,江尚书刚回了京,说是路遇埋伏……江二公子!”
  江浸月已然火急火燎地朝着侯府那边跑了过去。
  “不在侯府!”尚智追在他身后大声叫道,“他们在王府那呢!”
  江浸月一个急转,往景王府那边冲过去了。
  江与安和魏琛十足狼狈,王府里几个医官正在给随从包扎,魏琛面沉如水,咬牙切齿地拍了一下桌子!
  青龙山那有埋伏,他们带回来的证据被对方毁了不少,这让魏琛十分生气,已经指着自己的护卫还有锦衣卫来回骂了好几圈。
  江浸月破门而入时,魏琛正指着跪在地上的护卫骂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的玩意儿!!”
  江与安神色如冰,一言不发,看来也是气在头上。
  门一被踢开,他抬起头看向江浸月,有些讶异,“江二,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是不是死了!”江浸月一边说一边不顾江与安皱着的眉头和眼刀子,抬起江与安的胳膊把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伤得不算重,只是胳膊上的伤皮肉翻卷,看着着实有些可怖,江浸月骂骂咧咧把医官急着包扎弄得有些撕裂处理了一遍。
  江与安闷咳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他高冷公子的形象。
  “指挥使怎么样?”江与安问。
  “还没醒,可能要再过几天。”江浸月答。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他若是再不醒,太后那边可不好交代。”魏琛听这两兄弟说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太后不也盼着他死吗。”江浸月冷笑一声,“上京里面,太后,陈相还有您,谁不盼着……唔——”
  “舍弟无状,”江与安捂住江浸月的嘴,“望殿下海涵。”
  魏琛冷哼一声,没搭话。
  而远处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内,正被谈论着的岑闲眼睫轻轻一颤。
  太久未进水米,他喉咙干疼得难受,眼皮重于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
  而后手很快被人握着,他迷迷糊糊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尚智!尚智!去叫江……”
  外头尚智连忙往景王府那边赶过去。
  岑闲皱了皱眉,而后一点点温水点在了他干燥的嘴唇上,他忍不住抿了一下。
  眼前覆上温热的手掌,好似怕光太亮会让他眼睛酸涩。他挣扎了一下,在手掌中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睫扫在手掌上。
  抱着他的人略微一僵。
  岑闲声音沙哑,说话很是费劲:“放开。”
  眼前的手掌立刻放下来了,岑闲还未适应,面前的事物都模糊不清,像是拢了一层白色的雾气。
  而后不过半刻钟,一群人乌泱泱涌进来了。
  魏琛一进门就对着朔望道:“你就是岑闲养的小情人?”
  朔望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发现问话的人就是那日在马车外的景王殿下。
  朔望:“……”这话要他怎么应?
  江与安咳嗽一声,尚智和一众锦衣卫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小六抬头望着房梁,似乎上面有什么新奇物什。
  只有江浸月大喇喇道:“小情人?我看是讨债鬼还差不多。”
  魏琛忽略了江浸月的话,自顾自道:“看着还挺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
  岑闲脑袋嗡嗡,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像是被隔绝了。朔望半抱着他起来,捏了捏他的手背。
  岑闲脊背僵了僵,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而后折腾了大半天,喝完药又诊完脉,岑闲这才缓过来,环顾了周围围着他的一圈人。他的目光最后移向了身边的朔望。
  他垂下眼眸,轻声说:“你回江南去吧。”
  作者有话说:
  卡文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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