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立诏吧,去行宫修养,做位太上皇。”蔺剑先将一片空白的圣旨放在了高台之上,台下臣子反抗的,都已经诛杀完毕。
“这诏文,儿臣已经叫人拟好了,父皇还是快些将玉玺交出来为好,不然你这一个个娇滴滴地美人,可是要死在你面前了。”
长剑架在了云妃的颈上,用力一逼,血水顺着锁骨就流了下来,沾满了宫装,“啧,这么快死了也甚是无趣,来人啊,好好抓着她。”
长剑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云妃姣好的容貌之上,只是却再也没了之前那般花容月貌,因为蔺剑先将她的肉,一块一块割了下来。
“不孝子啊,不孝子啊!”隋淮帝当年如何上位,如今却被人如何逼着禅位,这真是他生得好儿子!
“怎么?心疼了。”皇后一身明黄色的衣裳,站在台下,冷眼观着这一切,语气平淡如水,不像是来逼宫的,反而像是将死之人遗言,“皇上当年你害我满门,借我之手除去菽妃之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枕边人会如此动你。臣妾也是逼不得已,你也不要怪罪臣妾,皇上,念在往日夫妻情分之上,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再不交出玉玺,那便黄泉路上逢。”
隋淮帝半阖双目,往事历历在目,他忌惮蔺剑先母家,便派幕墙暗杀了满门为显仁厚,娶了她为后,平衡后宫。
“三弟,别那般瞧着本宫,是不是在等蔺池双救你,放心吧,他远在东越,救不了你,你外公被本宫推去远疆,远水解不了近渴。”蔺剑先掀了袍子,蹲身说道,原本温和的面庞,沾染了血渍,笑得肆掠,禁欲又血腥,“父皇再喜你又如何,你一样斗不过我。”
“太子,收手吧,人在做天在看,再不收手,怕是连个全尸都不能留了。”蔺如洲眸如浓墨,看不见里面的神色,可周围气势却浑然不像一个阶下囚。
他这个三弟,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桀骜不驯,就这么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想蔺剑先,将之毁掉。
“你还在等蔺池双?”笑声嘶哑,彰显了这个人狂傲不倦,将剑扔在一旁,赤手空拳将人打了一顿。
“是。”
“呵,他来不了。”
“不,本王来了。”议政殿紧闭的门扉中,突然透出一丝光亮,是外面天色,狂风将门摔地极响,誓要在人心畏惧处,砸出一个深坑来。
门外有两个身影,一个是渊王蔺池双,另一个,则是钟令怀。两个本来应该身在东越国都,如今却站在上淮王朝的人。
皇后一个跃身,上了高台,匕首抵在了隋淮帝脖子之上,似有释怀,“你还是来了。”
“皇后娘娘好像并不吃惊,本王会来。”蔺池双牵着钟令怀的手,入了殿中,跨过满地的尸体,走到了蔺剑先面前。
皇后暮成雪仰天大笑,匕首直接刺入了隋淮帝的动脉之上,顿时血流如注,黄泉路上逢,她并不是说说而已,蔺如洲夺了剑,刺入了蔺剑先的心脏之中。
一瞬之间,局势逆转。
第75章 结局
“剑先这孩子,从小就脾气倔,也不知道像了谁,”暮成雪徐娘未老红颜不旧,一双柔夷轻抚匕首,血液低落在玉肌之上,犹似红烛滴泪。
扯去顶上凤冠,目光流连,曾几何时,她也是个被帝王术深陷的小家之女,这宫墙到底还是成了金玉铺砌的牢笼,将她这一生都困在了此处。
她也为此,付出了一生。
“他总是说,母后,他会让父皇看见他的,为人母者,又怎么能辜负他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早就知晓,前路是死路,可她还是要为暮家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哪怕是手刃这个她曾爱过的人。
“池双,菽妃一事,的确是我下的手,”暮成雪反握匕首,刺入自己胸口,目光落在已经死去的隋淮帝身上,这个人,不论如何,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中,至于儿子,黄泉路上逢,“将剑先葬的好些,他生前……噗……不曾体面,死后。”
死后,总是该光亮些。
蔺池双与蔺如洲却懂了未曾言语的后话,将两人留了全尸,葬在皇陵旁的风水宝地之上,手足一场,活下来的人,不一定就有多少喜悦。
暮成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只可惜这样的女人,只能困死在深宫之中,若是入了朝堂,必为良相。她手刃隋淮帝,一是为了仇恨,二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一条死后还能护他儿子风光的路。
这场逼宫,成或不成,隋淮帝都要死,只是死在何人手中却是不同,她亲手杀他,为蔺如洲留下一条光明之路,一个弑父夺位的名声,比不得救驾来迟的两人。
这场几个时辰的逼宫,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朝中的重臣折损过半,这留下的官员,存有异心,也不该重用,只不过,来年春闱还迟,朝中不可无人,还得用着。
许是天公都不曾看好这场逼宫,那日,大雨磅礴迷人眼,灰蒙蒙的穹苍,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横扫而来,整个上淮的烽烟,在这场大雨之中,灭地干干净净,血水被冲刷进泥土。
蔺如洲的确知晓蔺池双去东越了,带走了幕墙与韬阁的大半人才。但他不知晓,那只是一个障眼法,蔺如洲能查到之事,蔺剑先必然也可以。
将计就计,两人只是派了一部分人前去东越,在私下进行对朝臣的血洗,因为蔺池双收到消息,暮成雪竟然在宫外订了两口棺材,一大一小,子母棺。
除却逼宫,蔺池双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恰逢后来封孜野与钟令怀传信,说是东越朝堂动荡不安,想来是东越太子也要对东越下手了。
如此一来,什么都说得通了,两年前追杀与如同掳人的幕后之人,便是东越太子,如今联手蔺剑先,届时蔺池双无诏无由入东越,必然要引起东越混乱,上淮无人,正好逼宫。
至于钟念双,不管是蔺池双的儿子,还是封孜野的私生子,都有做人质的理由。
结果一封飞鸽传书,提前让封孜野救下了钟念双,并在平定东越内乱之后,让暗一等一众身旁人,亲自护送回上淮。
自己则是留在东越,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摄政王。
史册后记:
先太子蔺剑先逼宫未成,先皇后暮成雪及朝中半数重臣,狼子野心,妄图推乱朝纲,赐死罪。
余臣力推三皇子蔺如洲为新帝,淮历一百九十八年八月,新帝登基,封号为宁,以求千秋永宁。
同年十月,渊王蔺如洲自请辞去朝中官职,隐居山水,其子蔺念双,赐为雪衣侯。
钟府之中热闹非凡,封孜野如今成了东越的摄政王,等新帝位稳之时,前来贺礼,顺带也来见见自己干儿子与学弟。
曾经被人议论命途多舛,远嫁他国的洛晚清,竟一跃成了摄政王妃,并且摄政王独宠她一人,立誓后院再无旁人,成了东越一段佳话。
蔺池双与韩碧城的死结解开了,倒是也好,搬到了钟府,与钟蔚卿他们一起住。
“我还真没想到,我妹看得上小木。”钟令怀轻声说道。毕竟韩子木还未及冠,年龄也比钟令清小上一岁,这姐弟恋不反对,可这怎么瞧,他妹妹也看不上这个愣头青啊。
钟令清与韩子木的婚事,经由钟蔚卿与韩碧城的商定,选了腊月初十这一个良辰吉日。
如此一来,两个亲家住在一处,倒是也无过错。
“爹爹当年不也看上装傻的父王了吗,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蔺念双跑去了洛晚清这个干娘那里,盯着她的肚子猛瞧,“干娘,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这个,干娘也不知道。”洛晚清来时并不知晓已经怀孕了,是到钟家以后,才发现孕吐严重,让韩碧城一把脉,这方才知晓是有喜了。
封孜野则是在一旁忙上忙下,果真钟令怀的眼光不错,喜欢过的男人,都格外优秀。
蔺池双瞅着面前撒狗粮的封孜野,心中莫名又吃味了,扛起一旁的钟令怀,就回了房。
“你发什么神经病?”钟令怀揉了揉自己磕在床头的脑袋,双手抵在蔺池双的胸前,这青天白日,这人又想孟浪。
“你什么时候,能在睡梦中叫我的名字。”蔺池双压在钟令怀身上不肯下去,双手熟练地解着两人的衣服。
“喊你名字做什么。”钟令怀一脸懵逼看着蔺池双,突然封孜野那句蔺池双是因为他呓语封孜野的名字,方才知晓他在东越。“呀,堂堂渊王,竟然几次三番为了别的男人吃醋,丢不丢脸。”
“在你面前,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蔺池双说完此话,便到了他享用的过程。
见钟令怀神色隐忍,明明舒服地要命,连脚尖都蜷缩起来,却不肯发出一丝丝声响,蔺池双探头轻吻他的唇角,桃花目中满是邪魅,“乖,无双,叫我的名字。”
“蔺!”
“池!”
“双!”
“你!”
“个!”
“混!”
“蛋!”
“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