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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二师叔)


  韩佑在这个下午给自己构筑了一条底线。他爱夏司言,他爱的就是皇帝,这个身份是不可能割裂的。那么他的底线就是于国于天下的忠诚,只要不突破这条底线,他愿意陪小皇帝走过这一段,等到有一天小皇帝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了,他也可以无愧于心。
  韩佑把斗彩杯端起来浅浅地啜了一口,问夏司言:“北昌细作找到了吗?”
  “查到了一些线索,但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夏司言夹了一块枣泥糕喂到他嘴边,韩佑咬了一口,夏司言又把剩下的吃了,继续说:“我猜细作一定还没有离开京城,所以找到你之后我就下令全城解除戒严,并且暗中加强巡逻,让破晓的人扮成平民混在闹市之中。”
  “但我们和北昌人不光外貌相近,文字和语言也都是相通的。北昌人若是刻意扮成昭国百姓,我们也很难根据外表区分出来。”
  “对,他们非常狡猾,”夏司言冷笑了一下,“不过再狡猾也还是逃不过破晓的眼睛。”
  破晓已经暗中掌握了北昌细作的行踪,现在就要顺腾摸瓜找出他们的据点。昭国和北昌不睦多年,两国之间早已暗流汹涌,既然北昌敢在昭国的国都搞这么大动静,那昭国的其他地方不可能没有被北昌势力渗透。夏司言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韩佑皱眉思忖片刻,“那这次的爆炸案,陛下打算怎么办呢?”
  夏司言贴着怀中人的后背,那带着药香的体温缓缓传到胸口,他舒服地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说:“自然是要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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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争执
  韩佑敏锐地捕捉到夏司言话里的危险意味,“陛下是想和北昌开战吗?”
  夏司言把他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随意地问:“先生觉得呢?”
  “北昌此举的确罪恶滔天,我们就算率先动武,也是正义之师。只是战争耗费巨大,以我朝目前的财力,恐怕无法负担。”说到这个,韩佑确实非常忧心,他皱眉道:“我朝曾经三次和北昌开战,次次都几乎耗空了国库存银,百姓更是不堪重负。每次战争结束,都需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恢复生息。所谓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不到万不得已,臣以为还是避免战争为好。”
  “父皇当年出征北昌,立下赫赫战功,保了昭昌两国边境近二十年的稳定。北昌老国王去年病死,今年新登基的钟离伯丘就制造如此恶劣事端,企图引起我国内乱,若是不将他打服,我昭国百姓又将如何安宁?”
  韩佑正色道:“朔帝时,我们与北昌之战持续了整整七年,国家财政连年亏空,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有后来的卖官鬻爵。那些买官者又贪赃枉法聚敛钱财,贻害无穷。甘州案就和这个脱不了干系。陛下,若是我国和北昌必有一战,那也要先具备日费千金的财力基础。”
  韩佑说的这些,也正是夏司言犹豫再三而未能下定决心的真正原因。眼下他才刚刚从高擎手中夺回权力,朝中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培植起来。整个昭国的经济也处于颓势之中,从大局来看,现在确实不是举兵的好时机。
  可中秋的这一起爆炸案,正是北昌认为昭国主幼可欺,来试探底线来了。若是不给予强势反击,不止北昌,周围的邻国都会认为昭国势弱。觊觎昭国国土的邻国就会起兵侵犯,到那个时候,昭国就将陷入极为危险被动的局面。
  夏司言贴了贴他的脸,问他:“那韩尚书有没有什么办法替朕解忧呢?”
  说到这个,韩佑不由得坐直了些,离开身后人的怀抱。他回过头看着夏司言,伸出三根指头道:“眼下昭国困境有三,一是土地兼并,二是官员贪墨,三是经济衰颓。这三个里面,哪一个都不是好解决的。
  夏司言蹙眉沉思,韩佑继续道:“其一,土地兼并自景帝时起便屡禁不止,如今已经大大危害到了农业税收。而那些兼并土地者又都是豪绅贵族、皇亲国戚,要动他们,陛下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韩佑说得很直白,除了他恐怕没人会在夏司言面前说皇帝的力量不够强,对付不了那些世家大族,不过夏司言并不在意,点头道:“对,这一点还需要徐徐图之,第二呢?”
  “二就是官员贪墨。高擎掌权时放任买官卖官的勾当,对地方官员的贪污腐败睁只眼闭只眼。今年借着清查甘州案的契机,陛下已经开始整肃朝堂,还需要一段时间方能见成效。臣倒是觉得,可以趁此机会将那些通过买官获得官职的人全部清理掉。”
  夏司言笑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韩佑的头发,说:“我正好也有这个想法,甘州案呈上来的犯官竟然有近七成是通过买官进入官场的。官不大,胆子倒挺大。”
  韩佑叹了口气,“最开始五十两银子一个没有品级的地方小吏,如今已经炒到了几百两银子一个。他们花大价钱做的官,自然想日后再赚回来。最可怕的是这些小吏不光自己贪,还把上级官员也拉下水,甘州案里便有许多地方大员是因此而深陷其中的。”
  夏司言点点头:“那第三呢?”
  “这第三虽然是目前来看最棘手的一个问题,但是若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土地兼并的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
  “如何解决?”
  韩佑道:“开放经商。”
  夏司言挑了挑眉,“开放经商?”
  “土地兼并造成了很多百姓无田可种,或者沦为地主豪绅的佃户,无论多么辛苦劳作都摆脱不了赤贫的境地。不若鼓励工商业,让城市去吸纳这些失去土地的贫民。这样既能缓解兼并之害,又能增加国家税收。”
  “经商所获之利可是耕种获利的数倍,若是百姓都去经商了,土地谁来耕种呢?”
  “陛下的担忧,正是太祖皇帝立下重农抑商这一国本的原因。两百七十年前太祖建国,当时刚刚经历了四国混战,百废待兴。太祖鼓励耕种,禁止经商,用强制手段将所有百姓都捆在土地上,我昭国才能成为四个国家当中国力最强的一个。但如今情况已经不同,失地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这几年急剧增加,再要把他们捆在土地上已经很困难了。”
  夏司言没有说话,但韩佑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已经看出来他并不是很赞同。韩佑接着说:“土地兼并既然无法可治,不若就不治了。只是要禁止他们蓄养私兵,警惕他们发展为地方豪强。如今的农税是按照土地规模来收的,只要地方税务官秉公执法,不与他们相勾结,该收的税一样能收上来。这样一来,反而将如何留住农民变成了地主的问题。”
  夏司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韩佑所说的开放经商和不抑兼并都与自己的想法相左。在夏司言看来,他的先生不论是教人做皇帝还是自己做官,都过于理想化了一些。
  但是韩佑说起这个兴致很高,好像真的很想这么做。今夜气氛正好,夏司言不想这个时候跟他起争执,笑了一下说:“先生说得是。”
  韩佑从他的笑里看出了一些敷衍,闷声说:“臣还是上一道折子给陛下吧。”
  夏司言捉住他的手,哄道:“好了,你这一段时间安心修养,什么都别想。说好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谈政事,怎么又忘了?”
  话已至此,韩佑心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夏司言的意思。
  不论他们多么亲密,夏司言终究是皇帝,他们两个人的立场就注定了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地走到一条路上。
  历朝历代,治国者信奉利出孔,所以要塞民之羡,隘其利途,要予之在君,夺之在君,贫之在君,富之在君。这样民才会戴上如,亲君若母。
  皇帝对统治的掌控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韩佑不想点明这一层,把他们两个划到对立面,也勉强笑了一下,“嗯,不说了。”
  此时已夜色深暗,斜靠在榻上就可以看到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清光皎皎。
  夏司言抱他靠在自己身上,帮他把薄被紧了紧,问他:“起风了,你冷不冷?”
  心里装着别的事情,韩佑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的事?”
  韩佑蹙眉想说话,夏司言伸出一根指头按在他的唇上,“今天别想,要想出了这宫里再想,我现在只想和你抱一会儿。”
  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中有一种隔阂在他们中间蔓延。刚才在寝殿的床上,他们因为深吻而滋生出的热烈情绪,被那些沉重的东西冷却下来,韩佑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既甜蜜又酸楚。
  过了许久,夏司言突然叫他:“景略。”
  韩佑又有些困了,窝在皇帝怀里闭上了眼睛,这时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夏司言语带笑意:“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韩佑微微睁开眼,声音懒懒地问。
  “如果以后我们在朝上意见相左而发生争吵,你要知道我心里是很爱你的。”
  韩佑愣了一会儿,好像才反应过来皇帝在说什么,面上柔和下来,“臣可不敢在朝上和陛下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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