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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二师叔)


  前头打灯的小内侍狼狈地躬着身子为宫灯挡雨,害怕大雨把灯浇灭了挨骂。冯可扯着袖子挡在夏司言头上,嘴里念叨着:“哎呀,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主子先找个地方躲躲,奴才叫人抬辇过来。”
  夏司言握紧了韩佑的手,突然拉着他疯跑起来。
  冯可领着小内侍们在后头追,边追边喊:“主子!”
  夏司言不理他们,只顾拉着韩佑往前跑。很快小内侍辛苦护着的宫灯也灭了,一行人在黑暗中跑得惊动了巡防的侍卫。侍卫们目力好,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也认出了跑在最前头的是皇帝和韩大人,他们不敢去阻拦,也不明所以地跟在后头跑起来。
  于是夏司言和韩佑到长乐宫的时候,后头便跟了长长的一队人马,闹得候在宫里的内侍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冯可累得半死,跟着夏司言跑进寝殿里,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我的主子诶,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奴才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夏司言一言不发,径直牵着韩佑绕过金饰玉雕的六折屏风,进到寝殿里间。韩佑衣服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也跑乱了,脸上还在往下淌水,他看着夏司言,皱眉喘气道:“陛……陛下……这是在干什么?”
  夏司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很畅快,好像这段时间以来的烦心事都被大雨冲刷掉了,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韩佑受到他的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内侍早已备好了热水,这时一名宫女走上来福身道:“请陛下沐浴更衣。”
  夏司言看向韩佑:“一起。”
  韩佑皱眉道:“不了,还是陛下先……”话没说完,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浴堂的宫女伺候两人脱掉衣物,捧着湿透的衣衫退了出去,夏司言便抱着韩佑走进汤池。
  这是韩佑第二次在寝殿里洗澡。
  热汤在隔壁的灶屋烧好,通过一根铜管子引进汤池里,汤池四周都做了排水孔,让汤池里的水刚好可以漫过贴了白琉璃砖的地面,又不会流得满屋都是。除了没有硫磺味,跟山上的温泉也什么区别。
  韩佑全身泡在温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微微曲膝让半个下巴都浸下去。夏司言拿黄花梨木瓢舀水往他头上淋,手指揉他的头发,说:“现在听话了。”
  韩佑低头不语,双手捧了水洗脸,黑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他光洁的背上。皮肤被热水熏出了点酒气,脖子和脸上都泛着红,好似一种勾引。
  夏司言把瓢扔开,从背后抱住他,两具身体就在水中完美贴合。
  “偷偷喝酒了。”夏司言嗅着他的脖子说。
  韩佑感觉到他已经抬头的地方就抵在臀上,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身体僵了僵,挣脱他的怀抱,不回头地说:“陛下,我不想……做那个。”
  “做什么?”夏司言故意假装不懂,又贴上去抱他,得理不饶人地说:“先生今天骗酒喝,学坏了,朕要罚你。”说完便含着他滴水的耳垂轻轻舔,又滑下去亲他的脖子,手掌抚摸他的身体,但控制得很好地不去碰他下面。
  韩佑被他亲得发软,喘着气说:“陛下说了不会逼我的。”
  “我不逼你,”夏司言含糊不清地回答:“你随时可以叫我停下。”
  韩佑仰头靠在夏司言肩膀上,在热水中泡得有些脱力,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呼吸。夏司言偏头吻他,跟他唇舌交缠。
  “嗯……够了,”吻了一会儿,韩佑闭着眼睛说,“不要了,陛下,我要出去了。”
  夏司言看到水面下韩佑的那个地方已经抬头得很明显了,但仍不去碰他,只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哄道:“没事的,放松,我不欺负你。”
  韩佑闭着眼睛,声音低得像恳求:“出去了吧,陛下。”
  “睁开眼睛看着我,景略。”夏司言不肯放手,掰过他的肩膀,亲他紧闭的眼睑,“别怕,只给我一个人看。”
  韩佑摇摇头,把脸埋在夏司言的肩膀上,声音闷闷地说:“真的不要了,陛下。”
  正面抱着的时候,两人的某处便无法避免地贴到一起,韩佑颤抖了一下,像被吓着似的睁开了眼睛。
  夏司言看到他瞳孔里浮起红色,含着氤氲的雾气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本来下定决心今晚要把人搞到手,这时又心软了,“好好好,算了,不做,真的不做。”
  韩佑也看到了水下的景色,顿时脸和脖子一起红了个透,别开脸不敢再看。
  夏司言叹了口气,“韩景略,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他把韩佑紧紧地抱在怀里,自己用手握住了自己。
  浴堂里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轻柔的水声,接着水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浪花溅在韩佑的脸上,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在夏司言的怀里僵着不敢动。
  夏司言脸贴着韩佑的脸,毫不压抑自己的呼吸。水声混着年轻皇帝的喘息声,把升腾的雾气都染成了绯色。
  由于韩佑闭着眼睛,听觉便变得十分敏锐,他从皇帝的每一声喘息里听出了皇帝对他的渴求。他颤抖着,抵抗着,渴望着,拒绝着,最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夏司言的手。
  夏司言已经快要抵达,很快地将韩佑的手包在里面,让他握住自己滚烫的地方。
  韩佑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直到夜里睡下都觉得耳边是夏司言的喘息声。手上还有那种滚烫的触感,他觉得身体很渴,有一种陌生的欲望在折磨他。
  他很少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偶尔还会有莫名的冲动,现在已经几乎不会了。特别是跟夏司言发生了那些事以后,他对情欲的渴望已经变得很淡,而这个夜里他的身体却有些脱离掌控。
  背后的人早已呼吸均匀,他悄悄转过身去看夏司言熟睡的脸。
  寝殿里只留了一盏灯,昏暗的烛光摇曳着,他看到夏司言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看到夏司言高挺的鼻梁和形状优雅的嘴唇。
  他知道那唇吻上去是什么感觉。
  睡着的夏司言有些平时看不大出来的柔软,黑而长的眉梢也变得温和,连下颌线也不再是凌厉的,隐隐约约恢复了点记忆中小皇帝的影子。
  当韩佑抬手抚上那的眉梢时,夏司言突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先生睡不着吗?”
  偷看被逮个正着的韩佑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不是。”
  夏司言笑得更温柔了,凑近了一点,鼻尖碰着他的鼻尖说:“想不想快点睡着?”
  “什么?”
  “这里,”夏司言在被子底下碰了碰他,“先生这里还这么精神,怎么睡得着?”


第40章 朝会
  韩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还能这样做,当皇帝含住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被放上天空的烟花,很快地冲上高处,又突然被炸得头晕目眩。
  心脏跳得连呼吸都困难。
  从开始到结束,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所有的思绪都涌到了那一个地方。他双手被夏司言牢牢钳住,没有一点力气抵抗。他甚至没能说出一个字,只能像溺水的人一样无望挣扎,身体反弓得如同濒死。
  夏司言埋着头,没有看到他红得几欲滴血的瞳仁,但夏司言灵巧地掌控了他全部的欢愉。
  韩佑活到三十岁第一次知道情欲是这样让人无法自拔,在最后抵达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夏司言抱着他低声哄了一会儿,等他平静下来才唤人进来倒茶漱口。
  “现在能睡着了吗?”夏司言用薄被把他高chao过后的身体包裹起来,整个的抱进怀里,问他:“舒服吗?”
  韩佑把脸埋进被子不说话,露出来的耳朵和脖子都是红红的,好似刚才情动的红潮还没有退去。
  “不想说话就睡吧,”夏司言亲了亲他的后颈,喃喃道:“韩爱卿。”
  韩佑的心跳仍乱得一塌糊涂,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感觉到夏司言还在安抚似的一下一下亲他的后颈,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陛下,睡了吧。”
  “好。”
  夏司言第一次做这种事,实际上也提心吊胆怕没有把韩佑弄舒服,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一直在观察韩佑的反应。这时他确定韩佑应该是舒服的,终于放下心来,把人裹紧了,手和脚都挂在韩佑身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例朝的日子,两人都睡得差点误了时辰。韩佑要提前赶到皇极殿去候着,没有时间跟夏司言温存,甚至也没有时间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急匆匆洗漱完毕随意吃了几口东西便走了。
  皇极殿离长乐宫不远,但韩佑不想让人看出来他是在长乐宫里过的夜,故意绕了一段路从南华门那边过去。
  这时吴世杰正好和一个官员一起进了南华门,都看到韩佑从钟灵宫的方向过来,那官员正要跟韩佑打招呼,吴世杰拦住他:“我劝春台兄还是不要这个时候叫尚书大人为好,免得彼此尴尬。”
  张春台诧异道:“为何?”
  张春台和吴世杰都是户部的五品官,没资格从正南门进宫上朝,左右也站不到皇极殿里头,这时便并不着急赶时间,优哉游哉地往皇极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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