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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龙榻 (拾音者)


  只要姚书会透露出这样的意思,姚斯涵就能趁机拉拢姚书会。
  姚书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答:“女子尚能靠智谋成为名留青史之人,文作为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因容貌损毁而断送前程吧?文虽也曾以色侍人,但因圣上仁德,文得以施展才干,无需再以容色为生,如今容貌损毁,倒是一件好事。”
  姚斯涵接下去要说的话被姚书会诚恳的说辞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假笑着点头称是,心里暗骂姚书会不识抬举。
  两人一路无话,皇宫很快就到了。
  姚百汌三言两语打发了姚斯涵,偏殿中就剩姚百汌和姚书会两人。
  姚书会跪下告罪,他将身子俯得很低,近乎贴到了地面上,他道:“臣辜负了陛下,未能将所有人都带回来,请陛下责罚。”
  姚百汌显然心情很好,他亲自扶起了姚书会,满意地道:“上一次进入灵月山的,亦是朕的得力助手,他们都不曾将宝物带回来,修卿不仅带回了宝物,还将半数以上的人带了回来,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姚百汌也注意到姚书会满是烧伤疤痕的脸,他道:“修卿的容貌因朕损毁,朕这就请天下最好的医师为卿治疗。待卿恢复如初,再来当朕的仪仗。”
  这就是撤了姚书会仪仗的意思了。
  姚书会心知这是姚百汌嫌他丑,作为仪仗有辱皇家风范,但他更明白的是,他带回了这么些宝物,加官进爵定然少不了,姚百汌这是先抑后扬。
  姚书会正打算躬身谢恩,却被姚百汌拉住了。
  他似乎起了逗弄之心,坏笑着问道:“卿九死一生为太康取来枫亭至宝,朕不曾奖赏你,反而撤了你的职,你不怨恨朕?”
  姚书会装作不太能理解姚百汌所说的话,他有些局促地道:“臣未能将所有人一个不落地带回来,陛下处罚臣理所应当;况且陛下允诺了要为臣寻天下最好的医师,臣谢恩都来不及,怎会怨恨陛下呢?”
  这句话似乎很好地取悦了姚百汌,他哈哈大笑道:“卿还真是天真烂漫。”
  “朕早已拟好圣旨,在你出发前,朕就下了决定——你若能平安归来,便依照圣旨施行对你的奖赏。你且一观。”
  姚书会接过姚百汌递来的圣旨,瞪大了眼睛——圣旨上说他将连升三级,成为镇抚使;除此之外,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趁手奴仆自然不可少。
  镇抚司中设指挥使一人、指挥同知二人、指挥佥事三人,在此六人之下,便是镇抚使了,姚百汌拔擢姚书会的力度不可谓不大。
  姚书会双手举过头顶,将圣旨恭恭敬敬地递给姚百汌:“这些赏赐太重,臣不能受。”
  姚百汌笑着道:“是觉得自己才德不足以居其位?”
  这是姚百汌发火的前兆。
  姚书会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忙将圣旨举得更高,答:“臣接旨。”
  姚百汌这才点点头,拿回了圣旨:“明日卿同其他人一起封赏,届时卿再接旨不迟。”
  姚书会将温止寒交给他的东西拿给了姚百汌,君臣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姚百汌才放姚书会离开。
  从皇宫中走出来时,刺眼的阳光打在姚书会身上,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他如今不仅成功取得姚百汌的信任,也站到了许多人一辈子无法达到的高位,他为自己定下的目标,也算完成一半了。
  温止寒和他母亲如果知道,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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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五虫的设定来自《西游记》
  下周恢复每周三更~


第六十九章
  姚书会回到家后,有一位御医扣开了他的家门。
  姚书会微笑着向对方打招呼:“我曾经见过足下。”
  御医打量了姚书会半天,没有做声。
  姚书会知道自己如今顶着这么一张鬼见愁的脸,笑了比不笑看起来更可怖,干脆收了笑容,又道:“万兽祭前,大司酒家中。”
  御医这才恍然大悟地指着姚书会点了头。
  姚书会恭敬地道:“往后便麻烦张医师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御医才为姚书会进行诊治。
  他颇有信心地道:“修百户放心,不出半月,修百户的容貌定能恢复如初。”
  送走御医,姚书会有些疲倦地坐到案前,他想了想给温止寒去了一封信,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对方,请求对方再向画皮师傅夏语冰要几张草木制的人皮。
  做完这些,姚书会心中终于稍稍安定了些。他的房门在此时被扣响,他道:“进。”
  来者是李良,他关上门,将手上的饭食从托盘中拿出放到案上,而后恭恭敬敬地向姚书会行了个礼。
  姚书会抬了抬手,示意李良不必多礼。
  李良的眼神飘向那些饭食,道:“郎君将就用些罢。”
  姚书会点点头:“你坐下说,我边用饭,没什么妨碍的。”
  姚书会离开盛京前让李良关注京中局势,待他回来再同他一一禀明。
  李良道了谢,开口道:“这段时间盛京的确有诸多变化。”
  姚书会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郎君刚离开盛京,大司兽的妻子白氏便得了重病,虽有萧司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可惜……几天前还是白氏还是走了。萧司兽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告假多日,直至昨日才上朝。”
  姚书会愕然,这么说,白无暇死了?
  李良的叙述还在继续:“朝中官员也多有变动,可惜奴无能,未能探知其中细节。”
  姚书会温声安慰道:“你不在朝中为官,能知道这些已是不易。若无其他事,你暂且下去罢。”
  李良躬身告退。
  姚书会坐在案前出神地想,朝中官员的变动毫无疑问与姚斯涵有关,目前能让姚斯涵感到威胁的,无非就是姚镜珩以及还没有公开站队的温止寒。
  那么姚斯涵这些动作是在清除姚钦铎的残部,还是与温止寒有关?亦或是事关姚镜珩?
  姚书会想,此刻温止寒在他身边就好了。
  窗外忽然鸣起了惊雷,姚书会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个哆嗦。
  天在转瞬间阴了脸,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打在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姚书会一直在偃都长大,甚少见这样的大雨,他朝窗外望去,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也为之变色。
  拍打在窗前、檐上的雨变成了鸡蛋大小的冰雹,发出的声响仿佛一支雄浑之师策马而来,马蹄有力地叩击着黄土地。
  被雨浸润的黄土散发出呛人的土气,顺着没有阖上的窗飘了进来,姚书会仿佛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扣扣扣”,卧房门外的李良敲着门扯着嗓子,试图盖过劈啪作响的雨声,他道:“落雨了,郎君可关了窗子?”
  姚书会似乎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装作虚弱的语调答:“你且进来。”
  李良进来后,姚书会靠在隐囊上吩咐道:“一路奔波,我忽然犯了头风。今夜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代我处理,府中的人不许来打搅我。”
  李良紧张地问:“郎君要紧么?奴帮郎君捏捏?还是去请个郎中来瞧瞧?”
  姚书会摆摆手:“哪那么娇气,我睡一觉便好。”
  李良点点头:“那奴便不打搅郎君了。”
  门再次被掩上。
  姚书会插上了门闩,他翻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又将一个大麻袋折好塞到领襟处,而后动作利索地从没关的窗子翻了出去。
  他不知道姚斯涵什么时候会动手,也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他必须自保——唯有自保才能救他想救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想未雨绸缪地为温止寒做些事:他要通过珠玉阁的地道进入酒官府的地道,取走那些牌位。
  在那里拥有姓名的,都是一些不能见光的人,只要那里被发现,不仅能定温止寒的罪,他也将对自己的出身百口莫辩。
  尽管他通过与他一墙之隔的酒官府进入地道更近,但酒官府戒备森严,他与温止寒又已“决裂”,要是被发现了难免会生出诸多事端,因此他还是决定冒雨走珠玉阁。
  此时已是宵禁时刻,街道上空无一人,姚书会小心地避让着巡街的武侯,好在天气足够恶劣,武侯们看不清、也没有那么用心再巡逻。
  姚书会想起了他小时候,他从小贪玩,就算他父亲用尽办法拘着他,他也能翻墙出去玩。
  姚炙儒虽然节俭,但诸侯王的王府是有固定规格的,包括墙高几尺、宽有多少都不可随意更改的;因此整个太康,除了皇宫,再没有比九黎王府更高、更难翻越的墙。
  姚书会翻过珠玉阁后院的墙,很轻松地进入其中,他取了烛台,进入了地道,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在酒官府和珠玉阁之间的山洞。
  他恭恭敬敬地点燃一支线香,低声向那些烛光中看起来有些渗人的牌位说明了情况。他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算作是对亡灵微不足道的告罪。
  他的脸在长明灯的映照下明昧难辨,配合着他的伤口,看起来诡异而恐怖,正合这个凄凉的雨夜。
  线香早被插到香炉中,姚书会双手合十,轻声祈祷:“若天下真有神明,保佑我与云舒性命无虞。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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