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镜珩想了想,朝温止寒的酒人招了招手:“你随孤来。”
温止寒的酒人随姚镜珩走出温止寒的卧房后,姚镜珩问:“你与大司酒是怎么回事?详细与孤说来。”
在温止寒的酒人的叙述中,姚镜珩了解到了今日所发生之事。
为了防止暴动的异兽攻入城中,温止寒命酒人们死守城门。
酿酒师以精神力与酒人缔结契约,这样方可号令酒人;酿酒师能力越强则精神力越强,譬如温止寒这样的酿酒师,可以调动数千人。
酒人们可以休息,但是温止寒不行,因为只有他才能一下子号令那么多酒人。
这几天战事吃紧,温止寒几乎不曾睡过好觉,他犹如铁人一般钉在城墙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早已透支。
异兽的攻势虽是延绵不断的,但时急时缓,今日战况没有前几日那般焦灼。
温止寒策马去查看城墙外的情况,但他实在太过疲惫,暂时无需号令酒人让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身体的反应也随之而来。他昏了过去,堕下了马,摔伤了臀部。
马是被驯服的良驹,它温顺地蹭了蹭躺在地上的温止寒;只是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异兽并非善类,它们见此情景蓄力而起,仿佛要将温止寒生吞活剥了一般。
温止寒的酒人心有余悸地道:“今日若非奴跟随大司酒一同前去,大司酒恐会落入异兽之口。”
温止寒还没被他的酒人带回营地就悠悠转醒,之后他以受伤的部位太过敏感为由,拒绝任何人为他上药,因此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伤势如何。
而他用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草草处理完伤口后,竟又打算回到城墙上再次苦守这座城。温止寒的酒人苦谏无用,这才以下犯上,与温止寒起了争执。
姚镜珩听完,感到一阵头疼,他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目前的情形,只是温止寒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性子又臭又硬,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未必肯听他的劝告。
就在这时,有下人来报:“有一位修姓客商要见王与大司酒。”
姚镜珩早在盛京就看出姚书会与温止寒关系不同寻常,他想,这正是困了有人送来凉瓷枕,他设想的办法有人可以替他实施了。
“快请。”姚镜珩说罢,转头对温止寒的酒人道,“拖住大司酒,一刻钟就足够了。”
姚镜珩见到姚书会时,对方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他不得不简单地关心了几句。
姚书会耐着性子同姚镜珩寒暄了几句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姚镜珩屏退众人,终于说了正题:“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修百户帮忙。”
姚书会答:“王但说无妨。”
姚镜珩将温止寒的酒人与他说的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而后道:“温酒官已经在此坚守了月余,再不休息身子恐怕会垮掉。侵扰的异兽也非不眠不休,如今异兽暂歇,我命偃都司酒暂且顶替温酒官之位,修百户替我去劝温酒官休息罢。”
姚书会应下。
从姚镜珩处出来后,姚书会的心已经代替他的人先飞到温止寒身边了,这次见面要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他都预演了千百遍。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在靠近温止寒卧房时,姚书会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平时更快些,他想这大概便是怦然心动吧。
门最终被推开,姚书会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对温止寒的酒人轻声道:“郎君忙去吧,大司酒交给我。”
门被重新掩上,姚书会飞扑进温止寒怀中,搂住了对方的腰,闷声道:“云舒,我好想你。”
温止寒稳稳地接住姚书会,他们已有月余不见,少年好像又高了、壮了些许,或许很快就该改口称青年了。
温止寒抚着姚书会的脊背,动情道:“我也是。”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两人都想多享受片刻这难能可贵的缱绻,谁都没有主动松开。
最后还是姚书会顾及温止寒的伤,才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对方。
他轻声道:“我听六殿下说,云舒伤了。”
温止寒摇摇头:“别听他胡说,我好得很。”
他脸色疲倦,眼下一片青黑,额角还有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比风尘仆仆的姚书会好不了多少。
但姚书会并不想拆穿爱人善意的谎言,他有力的臂膀悄悄托住温止寒的腰,复将头埋在温止寒颈间:“可我不好。”
温止寒紧张不已,忙问:“怎么了?”
姚书会往榻上一躺,顺便将温止寒带到榻上,温止寒被迫压在了姚书会身上。
温止寒感受到有一根硬挺的物什顶着他,他以为是对方有需求,正打算开口询问,他身下的姚书会却委委屈屈地再次开了口。
“我扮作商队要去灵月山取星图,半道被一伙山匪劫了财物。”
队伍里都是一等一的行宫好手,会被劫了财物是稀奇事。
也不知是因为温止寒太过疲惫,还是对爱人的担心让他暂时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的逻辑漏洞,他并没想到发现其中的蹊跷,只紧张地问:“可有受伤?”
姚书会褪下中裤,露出光洁修长的腿,而小腿上大片的淤青将原本的美感破坏殆尽。他眼中水光潋滟,委委屈屈地道:“疼……”
温止寒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他取了药,仔仔细细地为姚书会上药、揉开淤青。
姚书会一声不吭,疼得狠了就把玩几下温止寒的手,算是分散注意力。
上完药后,姚书会道:“我都给云舒看了,云舒也得给我看,不然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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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温止寒推拒了几下,最终还是拗不过少年,脱下了衣衫。
温止寒故作轻松地问道:“会嫌我丑么?”
温止寒后背的伤疤依旧存在,除此之外因为摔下马,后腰连至臀部处都被摔得血肉模糊、隐约还能看到伤口边缘有部分淤血,上了药粉后依旧挡不住伤口的狰狞之态。
每看到一次,姚书会就想将姚斯涵碎尸万段,但他最终忍住心中的万般情绪,只虔诚地道:“云舒,每一道伤疤都代表着你的功勋,怎么会有人觉得它丑呢?我也一样,我只会觉得,这是我的英雄独有的印记。”
温止寒对自己身上丑陋的疤痕十分在意,也怕姚书会会因为那些而厌恶他的身体,如今疑虑尽消,他甚至觉得此次堕马是因祸得福。
姚书会为温止寒披上布料柔软细腻的亵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吻上了他的爱人。
这回温止寒没有再推拒,姚书会很轻易地撬开了对方的唇齿。
两人虽然都不曾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作为人类的本能,这个吻还是磕磕绊绊地持续了许久。
舌间的追逐让两人气喘吁吁,待分开后姚书会看着对方含笑的眉眼,只觉心安。
姚书会打了个哈欠,道:“我想要云舒陪我睡,好么?”
温止寒有些踟蹰,姚书会又道:“城墙处不用担心,六殿下已经安排好了,由偃都原来的司酒暂时值守,若有异动会立刻来报。”
见温止寒还是犹疑,姚书会最后下了一剂猛药:“我日夜奔袭,只为了能多同云舒相处一会。待他们到达偃都,我就要离开了。云舒,护国佑民是大事,珍惜眼前人也是大事。”
温止寒终于被说动,他想,他向来尽忠职守,玩忽职守这一回也没有关系吧?
他终于点了头。
少年喜不自胜,小心地避开得避开温止寒的伤处,将对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温止寒确实很疲惫了,他将姚书会揽入怀中,沾床就睡。
姚书会却被自己的满身欲望烧得睡不着了。
他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事——
他与他带领着行宫一行人进入了一片密林,行至半程他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是一位优秀猎手对危险的感知。
他悄声对手下人吩咐道:“若是猛兽,做好扑杀的准备;若是匪徒,花钱消灾,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不准动手。”
在林中制造出动静的是一伙山匪,他们并没有想要姚书会一行人的性命,将财物洗劫一空后翩然而去。
事后,姚书会所带领的其中一人问道:“修百户为何让我等不要反抗?以我等的身手,区区山匪必然不是对手。”
姚书会心中早有了盘算,他若不趁此谋划一番,寻个理由跟温止寒多腻歪两天,岂不是辜负了这伙匪徒送上的“大礼”。
至于理由,早在山匪搜刮他们的钱财时他就想好了。
于是他答:“你我此番是扮作客商,倘若国中有枫亭的眼线呢?普通客商如何会有这般好的身手?”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嬴雁风对灵月山的宝物并不重视,但并不代表她能容忍一队有着特殊含义、代表着太康的队伍进入枫亭肆意妄为。
那人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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