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相信我会偷偷见他,你也相信??”
秦陌钰看着白沧岚冷笑着。
“你口口声声说我待他不同,不同在哪儿?他是对我有恩,但我三番五次地放过他,这恩情我早就已经还清了!我现在看他跟看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他对你到底有什么恩?”
“他……啊!”
秦陌钰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白沧岚的腰间。
“这玉佩,怎么在你那儿?!”
“你还记得白潇河戴过它?”白沧岚一瞬间心中又有些刺痛,将玉佩拿在手中,“但你知不知道,这玉佩原本就是我的!只是白潇河当初非要据为己有而已!”
“这玉佩原本是你的??”秦陌钰一时间更是大为震撼。
“当然。这是萍母妃生前送给我的。
白潇河正是知道我对这玉佩视若珍宝,那时才故意跟我说,钦天监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最近有血光之灾,必须佩戴庚寅年二月间出产的玉器方能化解,所以想借我的玉佩一用。
他那时风头正盛,我却无权无势,明知他是故意为难,却也只好将玉佩‘借’给他。这一‘借’就是好多年。
直到那日成了九五之尊,我终于可以找他索要任何东西了。只是父皇刚一驾崩我心情也很复杂,一时将这事给忘了,便直到刚刚才将其要回。”
“所以……所以……”秦陌钰在心头疑惑了很久的那个问题,就是那个白潇河为何和后来判若两人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当初戴着面具接近我的人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白沧岚莫名地反问了一句。
“……你是白痴吗?!”秦陌钰冷不防地重重往白沧岚胸口砸了一拳,“是你你不早告诉我?!就由着我以为那个人是白潇河,傻乎乎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年?!”
“你的意思是……”
白沧岚也直到此刻才猛然明白一个事实——
“你当初爱白潇河是因为你爱上了戴着面具的我?!”
“不然呢!要不是以为他对我有恩,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我爱的!”秦陌钰真是又气又想哭,将头靠在了他刚才用力砸了一下的地方,“你这人真是要气死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沧岚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将秦陌钰紧紧拥住。
“那时我以为我是‘天降灾星’,所以我越是重视你,就越不敢靠近你,只能默默注视着你。
直到你发生了那件事,我发现你已经快要崩溃了,我心急如焚,才只好戴着面具出现在你面前,鼓励你振作起来。
后来你真的振作起来了,却很快就和白潇河在一起了……
我仍旧只好继续默默爱着你,直到看到白潇河害死了你……我才誓要改变你的结局!”
秦陌钰听到这里不由得“啊”了一声,“你难道,也经历过上一世的事?”
“你说‘也’……果然如此……”其实从秦陌钰从前所说的内容之中,白沧岚早已经有所怀疑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上一世你为何那么坚定地爱着白潇河,这一世却又那么坚定地恨着他。若非你也重活过一回,任何解释都不够合理。”
“原来居然是这样!”直到此刻,秦陌钰心头的所有迷雾才终于全部消散。
“阿钰,真的对不起……你一开始找上我合作时候我提出的条件,就是为了让你早些成为我的人,远离白潇河;若早知道你爱的人其实就是我,我当然会早点告诉你!”
“不,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其实这不是你的错。”
秦陌钰一想起白沧岚为了不给自己带去灾祸,不惜默默地爱自己那么多年,心头全是酸涩与感动,哪里还会怪他?
“是白潇河!这一切全是白潇河霸占了你的东西造成的!沧岚,你尽管去把他千刀万剐吧,我再也不拦你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白沧岚拥着秦陌钰,嘴角扬起一个有些诡异的笑。
当晚,白沧岚来到关押白潇河的大牢。
“你很想能待在阿钰身边,是吗?”白沧岚玩味地笑着,打量着白潇河。
“你想怎么样?”白潇河知道他这次再不会放过自己了,淡淡地问。
“阿钰现在是皇后了,你知道除了皇帝,还有什么男人能待在皇后身边吗?”白沧岚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步步向白潇河逼近。
“……!”纵使白潇河已经设想过自己的一千种下场,但他万没料到竟会是这一种。
就算他那方面本就已经不行了,但总还指望着有一天能恢复雄风,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白沧岚!你好狠毒!你要杀就杀,何必这样羞辱我!”
“呵,那可不行呢,朕已经跟你说过了,朕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希望我能饶你一命……那朕只好用点别的方法来伺候你了。”
白沧岚话音一落,上前两步扬起匕首就刺了下去。
“啊!!”伴随着刀光一闪,一声震天彻地的惨叫声在大牢之中回荡。
白潇河的两只裤腿顿时血红了一片,而他昏死在了血泊之中。
“来人,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白沧岚点了白潇河的穴道给他止血,吩咐了一句,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大牢。
第二天早上,大牢里传来消息说,白潇河已经疯了。
“疯了?”秦陌钰喃喃重复了一句,“也不知是怎么个疯法。”
“你想去看看?”白沧岚看着他温柔地一笑,“朕要去早朝了,你想去看看便去吧,朕再也不会计较这些了。因为朕终于明白,原来你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朕。而他对你来说,毕竟是个纠缠过那么多年的人,总有些特殊意味的。”
秦陌钰发现白沧岚终于已经完全懂他了,也回以一笑,“我就当去看个笑话。”
第五十六章 故人归来
当秦陌钰走到关押白潇河的牢门口的时候,白潇河“啊”的一声惊叫,蜷缩成了一团,把头埋在手臂间。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是我。”秦陌钰见着昔日高高在上风度翩翩的四皇子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心头多少有些感慨,“我是秦陌钰。”
“管你是谁!反正你不要过来!”白潇河蜷缩着连连后退,“求你了,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好,我不过去。我不伤害你。”
秦陌钰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心善。
昔日的白潇河已经死了,所有的爱恨情仇终于可以画下一个句点。
眼前的只是个疯癫的可怜人罢了。
“你自己待着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这句话,秦陌钰便转身走了。
当天傍晚,他跟白沧岚说起了在牢中的见闻。
“可惜他是没福分跟你在一起了。”白沧岚笑道,“他要是真能熬得过去,还坚持要在你身边服侍你的话,朕说不定会考虑考虑成全他。只可惜他没那么痴情。”
“他对我哪儿有什么痴情可言?”秦陌钰闻言不禁苦笑,“他都已经说清楚了,他找我是因为天地间实在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跟他说话了。”
“公子,”阿云忽然进来报告道,“外面有个人说想求见您。”
“什么人?”白沧岚微微皱眉,“朕好不容易才得空过来陪皇后,怎么非挑这个时间来?”
秦陌钰也道:“若不是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就打发他改天来吧。”
“那人说他叫阿青。”
“什么??”秦陌钰顿时怔住,“让他进来。”
“是。”
“他怎么会来?”秦陌钰惊愕地看向白沧岚,“我以为这个人早就已经远离京城过他自己的生活去了。”
“朕也有些惊讶。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须臾,阿青走了进来。他仍是一身青色纱衣,模样看起来倒是和当年差不多,只是添了几分憔悴。
“草民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秦陌钰道,“阿青,你莫非是听说了白潇河的什么消息,所以才来?”
“是。”阿青眼圈一红,点了点头。
“你是想求我们放过他?”秦陌钰猜测着阿青的来意,“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放他走也无妨。只是如今他人已疯癫,在外面一个人没人照顾容易饿死冻死,我觉得他留在牢里反倒好些。”
“草民不是想求这个……草民是想求皇上和娘娘答应草民,让草民一生留在牢中照顾他!”
“……!”秦陌钰和白沧岚闻言皆是一惊。“阿青,你这些年莫非一直是一个人?你莫非仍旧无法对他忘情?”
“是。”阿青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草民当初便已明言,草民此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只是我与他之间已再无可能,所以之前一直躲着他,不让他找到……但事到如今,他要活下去实在太艰难,草民才斗胆想留在他的身边。”
“你想清楚了吗?他已经疯了,谁也不认识了,也不会认识你。你真要为了他一辈子留在牢里?”
“草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阿青回答得非常坚定,“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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