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棠就知道,他就会拿这种事威胁自己。
他也没什么耐心跟段熠微耗,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直说,或者……或者小树林里解决一次也行。”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刚才那句话说出口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段熠微这个骚气满满的狗东西污染多了,就变成了跟他一样的不要脸。
太堕落了!
“小树林?”段熠微假装没听懂的模样,故意懵懂的问:“再说详细一点,我不知道小树林里能干什么。”
“你——”宁海棠又急又气,却又拿段熠微一点办法都没有。
“哈哈哈……”段熠微竟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周围冰冷的血腥味里。
他以前所有的笑都是那种淡淡的微笑,要么就是意味不明阴冷的坏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笑这么开心。
笑过后,他看着宁海棠越来越黑的脸色,突然弯曲了自己右手的手指,轻轻的在琉璃扇的扇面上,扣了三下。
“噔、噔、噔。”随着三声清脆的敲击声响起,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若隐若现的鸟啼声。
声音在朝他们俩的方向靠近,很快,宁海棠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只金色的鸟儿。
第44章 万一你死在了山上,我还能留个念想(这次标题不搞s了)
这鸟儿长得很奇特,圆头圆脑,却长着尖嘴黄喙,看起来样子还有些蠢,可全身的淡金色羽毛被光一照,熠熠生辉,又显得高贵无比。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鸮,但为什么是金色的?”
“是鸮,金丝鸮,我特别培育的品种。”段熠微抬起手臂,让金丝鸮落在了自己的下臂上。
小小的金丝鸮比巴掌还小,轻啄着段熠微手臂上的衣物,又冲他挥舞翅膀,活蹦乱跳很不安生。
宁海棠听段熠微说过,他会自己栽种庭院的花草,没想到他还会培育鸟类品种。
这种奇特的小型鸮,还是金色的,绝对是世间独一只。
想到这里,宁海棠甚至产生了一个更加夸张的想法。
他脱口而出:“你别告诉我,火器也是你研发的。”
段熠微说这东西发源地在云国,他又这么懂,肯定跟他有关系。
谁知段熠微却否定道:“这个真跟我没关系。”
“我也不是什么都会,虽然我知道你崇拜我爱慕我,但也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盲目崇拜。”
宁海棠:“……”
他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直接忽略了段熠微刚才那句话,又问:“你要用金丝鸮给严晖送信吗?”
“嗯。”
段熠微应完,便把宁海棠刚才丢给自己的那封信原封不动的封了回去,然后卷起来,放入了金丝鸮爪子上系着的小信筒里。
又轻柔的拍了拍它蠢萌的小脑瓜,冲它笑道:“去吧。”
小金丝鸮晃晃悠悠的拍拍翅膀,啼鸣一声,展翅离开了段熠微的手臂。
别看它身型小,速度却快如闪电,一眨眼就飞的没了踪影。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看你了。”段熠微还靠着门槛,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宁海棠回身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然这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也理所当然,但他还是有些心寒。
他冷声问:“不是你没看好我弟弟,害他被抓吗?”
段熠微知道他什么意思,却只是慵懒的答:“信上说,只让你一个人去,我跟严晖都帮不了你。”
既然他如此不情愿,宁海棠也没打算勉强他,不能求仁得仁也在情理之中,本来他就不是自己能请的动的人。
不过宁海棠想了想,又道:“黑龙山距黎阳城二百里,我需要一匹好马。”
刚才他走的急,只顾想着要追严晖,根本没在意坐骑的问题。
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段熠微道:“我的马可以借你,回来你拿身体还。”
对于“拿身体还”这几个字,宁海棠简直跟听普通话语没什么区别,他对段熠微这种时不时来一句的骚话早就免疫了。
反正就算不是拿身体换马,也是被他肆意糟蹋。
“行,我都可以。”他答应的果断。
“都可以啊?”段熠微面上透着笑意,又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宁海棠心里疑惑段熠微的忽然招手,但也没多想,况且他也不敢再继续耽搁,便快速走回了段熠微身边。
与他分立在门框左右,互相对视。
段熠微比他高了半头,所以他要微微抬些眼眸,才能跟他恰好对上视线。
那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有光,还有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里面,经久不息。
段熠微依旧是单手执扇靠着门槛,却弯了眉眼,冲他给了一个口型,“亲我一口,再走。”
宁海棠以为自己看错了,“你说什么?”
“每次都是我主动,你总该要主动一次。”段熠微理直气壮的说着,又道:“万一你死在了山上,我还能留个念想。”
“你咒我死?”宁海棠很快抓住了“重点”。
“我估摸你八成是有去无回,严晖这次可是带了一整个营的人去,我都觉得够呛。你一个人,几乎没什么生还希望。”
“不过你要是死了,马我就不让你还了。”
宁海棠拧眉,他听着段熠微无情的话,心里的寒意更是滔天泛滥,要把他彻底淹没。
不过他最终,还是默默的上前,轻轻的落了一吻,在段熠微侧脸。
但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便迅速撤开,仿佛碰了炮烙一般。
很敷衍。
亲完这下,他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停留。
身后的马尾飘荡在温和又冰冷的长风中,傍晚的树林里混杂着一地的斑驳血迹,被冠冕堂皇的染上清绝。
段熠微盯着这离去的白色倩影看了许久,不自觉手指摸着侧脸早已冰冷的吻痕,露出了一抹不明意义的苦笑。
如果宁海棠死了……还能再找到一个跟他一样有趣的玩物吗?
应该是难了。
段熠微不喜欢去反复想一个本就有了确定答案的问题,与其这样,不如随心而动。
在宁海棠走后许久,夜幕落下,他终于收了琉璃扇插入腰间,动了身。
抬头出云明月,银河倾泻了一整片天空。
“罢了……还是得我出手。”
*
宁海棠一路纵马,往黑龙山飞奔。
二百里的路程,他只用一夜就赶到了。
晨光微熹,黎明还没到来,他在即将的破晓里看到了驻扎在山脚的军队。
竟真的如段熠微所说,有一营的人。
他们全在营帐里休息,不过肯定是金丝鸮把信送到了,所以严晖才没有上山,而是停在了山脚下面。
宁海棠在主营帐外下了马,夜色里的浓雾还没散去,可他却清晰的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营外,似乎在等自己。
是严晖。
他一身银亮的盔甲,身上还裹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被凛冽的寒风吹的猎猎作响。
再仔细看,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是听楼和雷惊鸿,也都是全副武装。
宁海棠牵着马走近他们,还没说话,严晖就朝他丢了一身重重的盔甲。
他道:“可能大一点,你凑合穿。”
宁海棠双手捧着,大致扫了一眼款式,总觉得跟严晖身上那件很像,可想而知肯定是他以前穿过的盔甲。
怪不得他会说“大一点”。
因为严晖比自己高,而且体格也壮实不少,特别是肩膀。
雷惊鸿站在严晖的身后,掐着腰不太走心的嘱咐道:“你可得小心点,一定得活着回来,我还等着吃我晖哥喜酒呢!”
严晖转头,给了雷惊鸿一个能冻结一切的冰冷眼神,“不说话能死?”
而严晖身后,另一旁站着的听楼却说:“吃个屁的喜酒,哪有男人娶男人的?丢不丢人!”
雷惊鸿立刻反驳:“怎么着不能男人娶男人?又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可以,再说了咱家王爷权利那么大,到时候让他把宁海棠赐给晖哥就完事儿!”
“之前不是赐过了,严将军又不要!”
“那不一样,我说的是赐婚。赐婚懂不懂,拜堂成亲的那种,还可以入洞房……嘿嘿嘿。”雷惊鸿一想到跟宁海棠入洞房的情景,就开始流口水。
虽说兄弟妻不可欺,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品尝美味的贼心。
宁海棠看到雷惊鸿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厉声道:“有完没完,皮又痒了想挨打了是吗!”
说着,还朝他挥了挥拳头。
雷惊鸿被他这虚晃一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躲在听楼身后哀嚎:“别……别打我……”
昨天被打的伤还没好彻底,他还有心理阴影。
听楼回身笑着瞪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我怎么了……我上次被他打那么惨,不是你害的吗!”
“怎么就我害的?”
“就是你!”雷惊鸿探出脑袋愤愤道:“说什么让我放心玩,我玩个鬼嘞!就会坑我!”
“那还不是你太菜了!”
“你说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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