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咳咳
他先迎上去,绕到桌前,含糊道:“合……合卺酒还没喝……”说完他又忍不住咬牙,他怕什么?该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帝衡吗?毕竟他可是上辈子身经百战的人。
饶是这样想,拿起酒杯倒酒的手还是轻轻地抖,暗骂一句,突然脸侧伸来一只手,轻柔缓慢地握住了他的手,随后帝衡低哑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小白,哦,不对……”他轻笑了一声,“现在是孤的小太子妃。”
叶白不吭声。
他想,上一世新婚夜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呢?
帝衡喝了酒,但是脸上却不见一丝醉意,就连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最后进了房间也自顾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走,也不管他在一旁惊慌无措。
他举着合卺酒,神色略带勉强地缓步爬上床叫他起来起码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帝衡像是忍无可忍,他坐起身,问他贱不贱,看见他僵硬地摇头突然就发了火,后来如叶白所愿,他和帝衡圆房,其中半点没体会到宫里面嬷嬷说的好滋味,除了痛还是痛,痛到极致时他的眼前视线一片模糊,这种事怎么会有人喜欢呢?他最后想。
腰被人抱住了,脸顺势被人偏过来,叶白恍惚的双眼对上帝衡戏谑的视线。
帝衡轻吻了叶白的眉眼,缓声道:“不是要喝酒吗?”
对,要先喝酒。
叶白点了点头,继续斟酒,一杯递给帝衡,另一杯拿给自己。
帝衡神情莫测地接过酒杯,与叶白双手缠绕在一起,互为交杯。
辛辣的酒液落进喉咙,叶白呛出了眼泪,脸涨得通红,看着帝衡担忧的表情,他忽然明白——原来兜兜转转,自己什么也没改变,变的是帝衡。
他最后轻轻咳了下,伸手搂住帝衡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颈侧,轻轻道:“抱我去床上。”
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贴着他腰的手紧了一分。
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帝衡抱着叶白快步来到床边,轻轻将他放到被褥上,随即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腰带,随后是外衫,内衫……
叶白咽下了口水,明知自己该偏过头不去看,脑袋却像是被禁锢在原地,彻底失去了反应。
红烛浪翻,帘帐起伏。
“等、等一下……”叶白背着身,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往后想去触碰帝衡。
帝衡看见了,顺势将他胡乱摇晃的手压在枕上,掷下两个字:“不等。”
骗子。
叶白被来来回回吃了三次,实在是没了力气,到最后他趁帝衡喘息的时候掀开帘子,双手并用想下床,却被帝衡扣着腰又带回来……
第二日是休沐,帝衡是被身边的叶白摇醒的,他睁开眼看见叶白小脸忽红忽白,最后咬牙切齿地对着他道:“太子殿下,今早要去敬茶。”
帝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叶白只睡了两个时辰,他伸手扶着额,不是他不想停下,实在是,舍不得停了。
纵万般思念,一朝不得,便朝朝念。
叶白于他,便是如此。
他将叶白抱进怀里让他贴着自己的胸膛,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困的话就再多睡会儿,父皇母后那里孤去说一声就是。”
叶白听完气得不行,没忍住捶了他一拳,力气不大,分明就是拳头软软的没力气,推开他掀开被子要下床:“规矩还是得……”话没说完,脚刚站到地上,腰一软,跌下去。
好在帝衡及时搂住他将他抱回床上,语气带了些严厉:“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忍不住了!
叶白推开他,大声道:“还不是怪你!我都说了不要了你非要继续!明明知道我一大早就要起来还使劲折腾我!你、你……”说到最后又不敢骂,只撇着嘴,眼睛悄悄红了些。
帝衡懊恼地啧了一声,拉着叶白的手将他拉近,最后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安抚道:“好了好了,是孤不对,孤过分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好个屁!大骗子!
叶白被哄了哄,哄得瞌睡来了,刚想闭眼睛,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秋生。
秋生言:“殿下,皇后娘娘派人传消息说不用赶早去敬茶,由着小……由着太子妃睡醒了再去就是。”
“知道了,下去吧。”帝衡的一只手捂着叶白的耳朵,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腰让他慢慢躺下。
叶白困倦地眨了下眼,脑子里像浆糊,干脆不去想,闭着眼睛贴着帝衡又睡过去。
第三十六章 上药
再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午时,床上也只剩下他一个。
秋生给他穿上外袍时不小心瞥见了他颈间的红痕,热气涌上脸,心里却高兴得很,她一面整理,一面说:“太子殿下一个多时辰以前走的,走之前叫奴婢不去打扰您睡觉。”太子殿下可真会疼人,秋生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关门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吵醒叶白。
叶白轻咳了一声,不自在道:“他现在……在哪儿呢?书房?”
秋生没笑出声:“太子殿下现下在校场呢,奴婢刚刚传话给殿下身边的小厮说您已经醒了。”
叶白觉得自己是被调笑了,他拽出秋生要给他绑上的腰带,自己转过身自己绑。
秋生错愕了一瞬,憋着笑难受极了。
午饭是在怡月殿吃的,刚吃了两筷子帝衡就从门外进来,走近了,看着满桌的好菜,冲叶白笑笑:“怎么不等孤就先吃起来了?”
叶白装模作样地惊讶了一下,说:“我是以为太子殿下早已吃过了,这不都过了午时了么?”
帝衡坐到他身边,秋生递来新的碗筷,他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等到房间里只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突然搂住叶白的腰,往上一提一按,把人牢牢地按在了自己腿上。
叶白眨巴眨巴眼睛,刚咽下一块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视线中出现帝衡的脸,接着嘴巴就被堵住了。
亲了有一会儿,叶白趁着空隙偏了头,喘着气说:“吃、吃饭……”
帝衡贴着叶白的脖子,眼神晦暗地盯着那上面的红痕,道:“好,吃饭。”
叶白于是蹬蹬脚要从他腿上下来,帝衡没答应,而是说:“就这么吃。”
太腻歪了。
叶白皱着眉,转头奇怪地看着帝衡,怀疑他是脑袋生病了,怎么能对他做出这么腻歪的事?帝衡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叶白嘴边示意他张嘴。
叶白犹豫了两秒,张嘴吃了。
这顿饭吃得是别扭极了,吃到最后帝衡放下筷子的时候叶白立马从他腿上蹦起来,动作幅度有点大,昨晚那个过度使用的地方一阵阵疼。他咧了咧嘴,被帝衡看见了。
“还疼着?”
叶白摇摇头:“也不是那么疼……”
帝衡不赞同地看着他:“待会儿孤给你上点药。”
“不用!”叶白立马拒绝了,红着脸后退两步,“我、我不用抹药……”
帝衡观他神色,语气不容置喙:“不行。”说罢起身,走到叶白面前,“晚上要去给父皇母后敬茶,你若是身体不适出了什么岔子,孤可难辞其咎。”
“你——”叶白垂着眸子不敢去看他,看着随侍女进来的秋生,“我让秋生给我涂药就是,不劳烦太子殿下。”
帝衡钳住叶白的下颚,疑道:“怪了,孤的太子妃孤竟碰不得了,让别人碰你?做梦。”说罢,他高声言道:“赵管事,去把前几日太医给的药膏拿来。”
赵管事站在门外朝里面应了一句:“是。”说完快步走出去。
“那我自己涂,我自己涂总行了吧!”叶白被帝衡推搡着到了里屋,床上的大红喜被看得他眼热,不由得偏了视线。
“啊——”叶白猛地被抱起来,他惊叫一声,慌乱地搂住帝衡的脖子。
“小白,孤可没与你讨价还价。”帝衡说着将叶白抱到床上,门外赵管事拿了药膏站在门口朝里问了一句。
帝衡瞥见叶白神色慌张,于是拿旁边的被子盖住他,道:“进来吧。”
赵管事垂着头将药膏递给帝衡后又垂着头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帝衡翻开被子,叶白缩着脚后退:“太子殿下,真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帝衡按住他的脚腕,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于是叶白躺倒在床上,他淡淡道:“小白,把裤子脱了。”
叶白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他盯了帝衡足足有三秒,最后败下阵来,干净利落地自己脱了裤子,又闷闷不乐地趴下,用被子捂住脑袋,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帝衡看清那两瓣之后才知道自己昨晚是有些过分了,那一寸寸本来白净的皮肤上被他揉捏起一块块青色的淤痕,看上去可怜得很。他伸手去碰了碰,看见叶白浑身一颤,于是咳了一声,收回手。
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他沾着药膏的手探进去,刚碰到,耳边传来叶白的吸气声。他动作更轻了些,直到把内里每一寸涂抹好,他才抽回手,拿出手帕擦干净手指,转头却看见叶白没动静,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笑道:“好了,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