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 完结+番外 (竹叶青seven)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竹叶青seven
- 入库:04.09
我照他说的做,差点崴到脚。起跳时并脚不难,但因惯于朝后蹬腿发力,很难收到胸前。
等我适应时,已经过了十天。我又叫卫彦,他说:“收膝至胸。”
不多不少,能收膝至胸又是十天。
到我能完全招他说的跳进圈内时,居然过了一个月。我问他:“如何?”
他不太自然地赞:“主人进境,颇快。”
给卫瑾出诊回来的路上,我问沈涟:“轻功起步做什么要跳圈?”
大儿子说:“施展轻功时须踩准落脚。高空踩错,特别在打斗腾挪时,小命堪忧。李平,你还是别练了。”
我仍不死心:“你们飞来飞去,总叫我十分羡慕。”
“你爱练便练吧。”沈涟忽然蹙眉,“有卫彦教,不会出差池。我又不教你,你别问我。”
回去这天我再次练到腿脚发软。葡萄架下垂下来成串葡萄,果香四溢。我坐在石凳中,待卫彦一回来即兴奋问:“以我的进境,练到能飞身出墙要多久?”
卫彦走到我身边,摘了一串葡萄下来,比了一根手指。
我问:“一年?那不错的。”
他平静地说:“十年。”
我大受打击,绝了学武之心。卫彦往我手上塞葡萄:“主人,吃葡萄,甜。”
葡萄上一层白白的果霜,入口当真极甜。
第29章
标题:参见财神
概要:待你能管天下,再治这世间不公也不迟
而盛临十九年的夏季,我在葡萄架下走动一整晚,一口葡萄也吃不下。
这一年八月二十日,我一早在卫瑾房中坐桌旁等他。香薷今次没被遣开,她给我换过三次茶之后,卫八才和沈涟匆匆进房门。卫八今日身着乌金云绣衫,眉头紧锁,有些焦灼。
他坐下之后对香薷说:“你先下去吧,院中人都站到外头去。”香薷手别在腰边,矮了矮身子说:“是,小公子。”便出去招呼卫瑾宅中下仆了。一身暗红如意云纹夏锦衣的沈涟站在卫八身后。
卫瑾端起桌上的袁州窑油滴天目茶杯:“李大夫,去年我和沈涟把儒州主事....”他莫名顿了一下,揭开茶盖往里吹着风含混地说:”收拾掉之后,各州主事已全部是我的人了。”收拾掉还是换了杀掉我想着他去年言语。他接着说,”但爹爹房中的影卫,我光靠自己手下人和沈涟没有十足把握拿下。”他侧回头对沈涟说:“你坐吧。”沈涟摇头:“坐一上午了,站会儿。”
卫瑾水红嘴唇分开,啜饮着茶水:“我记得李大夫带走的影卫,是叫卫彦吧?练的是天一心法。”
我升起不详之感,勉强回答他:“对,我带走的卫彦是练的天一心法。”
“你回去问问卫彦,”卫瑾盖回茶杯,”他昔日的影卫兄弟,他能不能招呼住招呼不住的,他能不能对付”
我踟蹰。 ”我知道大夫或许舍不下他,”卫瑾将茶杯放回桌面,”我不强求。大夫想想那些失踪的孩子。今晚亥时我在这里等着。”
“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会动手。李大夫医好了我的喘症,那我承诺李大夫的,我也会践行。”卫瑾走出房门,远远听到他在院中对下仆说,“进来吧。”
等他先回到房中时,我只得说:”卫彦自己决定。”
“李平,我跟你一道回一趟禾木医馆。”沈涟忽然笑着搭腔,“今年的葡萄我还未得吃,不知滋味比去年如何。”
回禾木医馆后,沈涟摘了一大串葡萄,优哉游哉地坐到石桌底下吃。我心急如焚地在院中来回踱步,等卫彦回来。虚岁十七的沈涟出来一把拽住我说:“别走了。快饭点了,我难得回来吃趟饭,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我一拍额头:“昨日买了鱼鲙,我这就去片成薄片。”
我到厨房中蒸上米饭,系上围兜片鱼。片完似有所觉,一抬头黑衣卫彦标枪一样站着正看着我。我放下菜刀,听到自己问他:“卫小公子要反了卫候。我不清楚卫瑾能不能赢,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比他爹爹好。只是他四年前口头说过,他不会对贩童之事坐视不理。他今晚亥时动手,想要你帮忙。你去吗?”
卫彦说:“主人,命令?”
我剥好蒜放入钵中,卫彦走到我身旁接过钵捣碎。我在围兜上擦了擦手说:“不是命令。无论你去抑或不去,我都不会怪罪你。”
卫彦平淡地说:“吃过鱼鲙,我去。孩子无辜。”我心头沉重,嘴上拣闲话说:“你和沈涟一样,到夏天就爱吃鱼生。”
他说:“凉快。”
我拿两个瓷碟装上蒜泥和豆豉,喊了一声:“沈涟,进来吃饭了。”我和卫彦共用一碟,沈涟用一碟。沈涟进厨房坐下后夹起一片蘸上佐料放入口中,咽下之后笑着说:“夏天吃鱼生最是解暑。”
吃饭间,我给沈涟和卫彦碗中添了两回饭。要拿沈涟的碗添第三回时,他一下按住我手腕:“李平,不能再添了。再吃晚上没法打了。”
卫彦居然也说:“打赢,不靠吃。”
沈涟柔声说:“莫要着急,我和卫彦会平安归来的。”遂安静吃完。
送他两出禾木医馆门时,我到底舍不下情人和大儿子,喊住沈涟:“沈涟,小心些。”
他回头微笑:“我不会有事的。”我又喊卫彦:“卫彦,你过来。”他闪到我面前,歪头问我:“不滥杀?”
“不是的,”我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自私地说:“不受伤。”
“是。”他答应我,我摸摸他深色脸庞。沈涟说:“该走了。”
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晚间我在铺上辗转难眠,索性到葡萄架下来回走动,一颗葡萄也没心思摘来吃。
直至天色蒙蒙破晓,院墙中才一前一后飘下来黑衣红衣的两人。
我问黑衣卫彦:“战况如何?”
讷于言辞的他半晌憋出一句:“受训的湖,全红了。” 我看向沈涟,沈涟别开脸说:“说了我不会有事。”
地上溅落一滴一滴血迹,我一手牵一个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前铺。”卫彦乖乖被我牵着。沈涟挣开我的手说:“我不要紧。”到底跟了上来。
夏季天眨眼就亮,我从院中开前铺时已能视物。卫彦坐看诊的凳,沈涟坐另一边的看诊铺上。二十四岁的卫彦闷闷地说:“受伤了。”
“不怪你,这次太凶险了。”我问他:“伤哪里?严不严重 ”
卫彦撕开自己左袖布料说:“轻伤。”他左臂上有一浅浅剑伤,我给他清创。他忽然试探般叫了一声“疼”。
他向来不叫疼。我着急起来,以为带毒或有内伤,问他:“怎么了?”
他眼神飘忽,竟然很开心似的:“跟主人,叫疼,好。”
我只得摸摸头说:“你想叫几次就叫几次,但不许故意受伤。”
“不受伤。”他回答我说,“叫两次。”我给他上药时,他又叫了第二声”疼”,不再吭声。
我手上不停,同时反问:“从前不能叫疼吗”
“没人可叫。”卫彦说,”不能叫。伤了受罚。”
碍着边上沈涟在,我没有亲他,只是捏了捏自己脖颈骰子,跟他说:“没事了,你回屋睡会吧。”他离开了。
我拿剪刀镊子到沈涟身旁,他逞强:“这点小伤不妨事。一点也不疼,你不用管我。我读过医书,自己来吧。”
我问他:“你伤哪儿了”
沈涟有些恼怒:“我都说不用了。”
我只得逗他:“这也不用,那也不用,这个月你的一两银我看也不用给了。”
大儿子说:“不给就不给,我自己抓药。”他踉跄站起来,地上又溅落几滴血迹。我拉住大儿子说:“算我求你好么?你到底伤哪儿了?”
沈涟才说:“伤腿根了。”我剪开他上好的暗红如意云纹夏锦裤,他腿根横亘一排小孔状的钉伤。他说:“中了梨花钉,解药已经服下了。只是外伤,真的没有事。”我没搭理他,手摸上他雪白的腿给他包扎。本来没什么的,但我摸上去时,他起反应了。
沈涟恼羞成怒发起脾气:“就叫你不要给我包了!”
我不以为意:“少年人血气方刚,男病患常有这等事。包都包了,且让我包完。”
沈涟转开头,乖乖让我包完。包完我放他回齐进家,想起卫瑾送的衣裳尺码又大了,便叫走到门口的他:”你如今这般高大,下次换衣裳我也给你做大些。”他没回头,只调笑:”比起衣裳,我更高兴现下比你高了。”
他的确比我高了,看背影和卫彦一般高大,都分不出来谁是谁。
而卫瑾是八月三十日来的。正逢月底,这天傍晚我带上印鉴去市肆,把本月结余的诊金放入宝通钱庄。宝通钱庄是茂朝最大的钱庄,门口总立着方牌写着全朝有大分号二十三家,遍布各城的支号一千六百三十六家。
我留了一两银在身上,走到钱庄隔壁的玉器行,木头柜中和墙壁上玲琅满目皆是常用玉器。我也给这徐仪清掌柜瞧过病。他坐在里间问我:“李大夫要点什么啊?”
我说:“我家有人快到束冠的年纪了,我想下个玉巾环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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