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问,沈沉抢先开口道:“前辈,恕我直言,盗走离字本,可不是什么小差错。”
宋夜南苦笑道:“我刚刚所说都是过去种种,如今……我倒宁愿她当年用毒虫杀了我,就像她当年……这样杀了空青一样。”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头“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宋夜南猛地起身:“谁?!”
钟晚透过屏风往外看,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匆匆绕到屏风外,只看到窗户一开一合,一个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他与沈沉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去吧。”
沈沉微微一颔首,然而还不等钟晚追出门,竹楼外一阵嘈杂人声,逼得他只能暂时退回来。
竹楼外的人已到窗下,他们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宋夜南打开内室门:“委屈两位,在柜子里躲一躲。”
内室里只有一个雕花木柜,外头做得花里胡哨,打开来却格外狭窄。然而此时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长腿一跨,勉勉强强挤了进去。
宋夜南将柜门一关,恰巧门外人已经闯了进来,竟是喝得醉醺醺的程妙彤,身边还跟着五六个年轻俊俏的乾元。
那几个乾元咋咋呼呼,半扶半抱护着程妙彤进门,看到这栋竹楼外头破破烂烂,里面却奢华至此,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程妙彤醉眼朦胧,自然看不出这些,只顾着往人家脸上摸两把揩油,倒是钟晚透过柜门上半截的镂空雕花看了个真真切切,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不笑不打紧,一笑他才发现,柜子太小,他与沈沉离得太近了,近到自己的呼吸可以吹起他的头发。他连忙收起笑意,心虚地一抬头,正巧看见沈沉垂眼看着他。
钟晚突然想,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地与沈沉对视过。在沈沉十七岁以前他也曾好奇地打量过这位少庄主的一双盲目,边看边在心中惋惜天妒英才。那双他直勾勾盯着的眼睛茫然无神,眼睛的主人却总能在他凑近的那一刻精准地“啪”拍在他额头上将他推开,还带点青涩少年气的声音冷淡地叫他“钟晚”。
而沈沉十七岁以后,他们为数不多的靠近的时候,钟晚却让他闭上了眼。
“你,你,你,都……都走。”屋内程妙彤挣开身边乾元,摇摇摆摆地边后退边指着几人,撞得屋内桌椅、香炉、八宝架当啷乱晃。
那几个被她指中的乾元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看着程妙彤又要撞上屏风,有人在她肩上一握,将她虚虚揽入怀中。
宋夜南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低声道:“你们走吧。”
等屋子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他放开程妙彤,任她趴倒在桌子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妙彤不回答,只是醉意朦胧地看着他笑,双颊绯红,眼波流转。宋夜南偏头错开她的视线,叹了口气:“我不会再见你了,你好自为之。”
内室的门没有关,钟晚扒着柜门上的雕花看得起劲,听到宋夜南这句话,不由一哂:“他心软了。”
程妙彤枕在左臂上,半张白里透红的脸都埋进了衣袖里,有一种外人从未见过的天真幼态。她兀自痴痴笑着,用沈沉听到过的那种欢喜又虔诚的语调说:“可是,夜南师兄……今天……今天是十五啊。”
宋夜南背对着他们,实实在在地僵住了。而后钟晚看到程妙彤撑着桌子直起身,她的脸被宋夜南的身体遮住,两条红纱包裹的藕臂却缠在他颈后,越搂越紧。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在接//吻。
钟晚虽然自诩见过不少世面,但还是替宋夜南和自己尴尬不已,本着非礼勿视的念头,把视线往地上漫无目的地滚了几圈,算了算时间觉得亲得差不多了,才继续抬起头来。
等他一抬头,却早已追悔莫及。程妙彤还挂在宋夜南身上,不光如此,空气中唇/舌//交//缠的水声愈发明显,坤泽的信香早已缠缠绵绵地散开,拉扯着将出未出的几缕乾元信香,可谓活/色/生香。
钟晚浑身一激灵,猛地往后一退,却忘了自己是在狭小的柜子里,正正好好与身后的沈沉撞了个满怀。
乾元的呼吸陡然加重,他这才意识到一件分外糟糕的事情——八月十五离他雨露期还远,他根本没有服清心散,只是用寻常草药压了信香了事。
此时屋子里乾元坤泽信香乱缠一气,他脑子清醒得很,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他后颈的甜香越来越浓,而鼻尖缭绕的乾元信香,也不再来自远隔数米的宋夜南,而是与他紧紧相贴的另一个乾元——一个更加年轻,更加英俊,也更加强势的男人。
钟晚觉得大事不妙,双手胡乱捂在后颈上,尽力往前挪开自己同乾元的距离:“你……你屏气。沈沉,你屏气,别闻了……”
沈沉低头看着他,心中半是无奈半是恼怒,几乎要笑出声来。钟晚打小混在乾元里头,身边的坤泽屈指可数,能亲密到教他这等秘事的,想必一个也没有,因此才会说出“屏气”这种鬼话来。
乾元与坤泽天生互相吸引,其中坤泽信香对乾元的影响又更大些,不光是气味甜美,纵使捂住鼻子一下都不闻,也能无孔不入地钻进乾元的身体里,调动得乾元理智全无。
“……没用的。”狭小木柜内,他的声音出奇的嘶哑,一字一句对着眼前震惊的坤泽解释道,“屏住不闻也没用。”
钟晚感觉到沈沉上半身火热躯体已经压上来,心跳声剧烈得连他都能感觉到,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那……那什么有用?”
他话音刚落,捂在后颈的手便被人极其强硬地掰开了。
下一刻,他的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钟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叫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扣着柜门的雕花,任凭陌生的信香将他从头到尾淹没。
乾元咬破了他后颈的腺体。
这不是那种信香沾到衣服上的小打小闹,甚至不是日夜相处的细水长流,乾元几乎将他当做了某种咬住了就绝不会松口的猎物,某种旁人看也看不得的所有物,近乎理智全无地让自己的信香灌入他体内,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住,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钟晚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没尝过这等滋味,连扒拉在雕花上的手也没了力气,双腿一软差点滑下来。但很快身后乾元将手从他腋下穿过,撑在柜门上,将他整个牢牢架起,继续这种极其疯狂的标记和侵//占。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晚迷迷糊糊地听到外屋一阵桌椅拉动的声响,宋夜南不知是因为心中存有芥蒂,还是顾及有人在内室,已经格外艰难地从程妙彤的信香中挣扎出来,毫不留情地点了她的穴。
但钟晚没有,沈沉的信香似乎比外屋两人加起来还要霸道百倍,他甚至觉得喉头在不断地无意识吞//咽着,除了将混着乾元信香的空气大口大口吞下之外,连干呕都做不到。
他觉得沈沉肯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手下力道大得吓人,拂过他脸侧的发丝却依旧冰冷温柔。但他不知道这就是沈沉这样的乾元,他们骨子里天生有恶劣的占有欲,在这种时候甚至超过情//欲。发/了//情的乾元都是怪物,他们毫无理由地妒忌靠近自己坤泽的每一个外人,甚至那些接触坤泽肌肤的器物,妒忌到除了更变本加厉地标//记坤泽之外别无他法。
沈沉亦不能免俗。
外屋宋夜南长叹一声,将昏睡过去的程妙彤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似乎忘记了内屋里的两人,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打开了窗户。
窗外八月十五的月光洒落在长窗上,格心却空空如也。
许是被月色和冷风晃了一下,沈沉渐渐松开了他。
钟晚仿佛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竟有劫后余生之感。
身后沈沉气息未稳,抚着他后颈的咬//痕,低声回答他早已忘记的提问:“……这样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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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撒花!!
这一章还是写得我好爽!abo就是要搞这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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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母虫窟
钟晚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腿软得和面条似的,站也站不稳。
沈沉早已将信香收了个干干净净,依旧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只有衣襟处蹭得微微凌乱,仿佛刚才那个疯子一般咬着坤泽后颈的人不是他。
钟晚颇为怨怼地看了他一眼,好在草药后知后觉地开始生效,他周身的坤泽气味也逐渐淡下去,只有两人层层叠叠的衣物里到处染了对方的信香,一时半会儿散不去。
宋夜南匆匆赶来,顺手扶了摇摇晃晃的钟晚一把,歉然道:“抱歉,实在是想不到……”
他还没说完,便看到他搀扶的这位公子颈后,有一枚带血的新鲜齿痕。
沈沉方才咬他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将他长发统统拨到一侧,此时钟晚尚浑浑噩噩,哪里察觉得了这点异常,就这样大喇喇地让这枚隐喻十足的齿痕裸露在外。
宋夜南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露出了一种极其尴尬的神色,方才还好好扶在钟晚胳膊上的手也一时不知道怎么摆。好在下一刻他手上一轻,沈沉接过钟晚,默不作声地将他捋到左臂弯的垂发重新放回,将他的后颈严严实实地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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