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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下凉州 (一只大蜗牛)


  鹅黄色的烛光将他身上映出淡红的颜色,刘瞻挺立的两颗乳尖在明暗交界处轻轻发着颤,他终于再忍不住,架在张皎肩上的两腿忽地收紧,穴口中猛地吐出一大滩水光,紧紧咬住嘴唇,却从喉咙当中滚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张皎捻灭了蜡烛,扔在案上,两手按着刘瞻单薄的腰身,忽地挺入进去。
  屋中骤暗,窗口间的月色趁势钻入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银白色的暗影。蜡烛在案头上咕噜噜转过一圈,“哒”的一声滚落在地上,刘瞻颤抖着身体,仰头发出一声几乎带了哭腔的轻喊。
  张皎这一下正顶在他身体当中最麻最痒、最不堪受用的一点,他眼前蓦地一白,好像意识已抽离了这副身体,两耳乱糟糟的听不见什么声音,腰上霎时绷紧,随后又软了下去,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化成了水,拿手一捧,便要从指头缝里湿淋淋地滑下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回神,身下那一点被一下下撞击着、搔弄着、磨蹭着,托着他的热浪一下下将他拍落,又将他高高举起,滚沸的欲海肆无忌惮地攀扯着他,涌进他口鼻中去,将他撕扯成数半,又忽地拼在一处,拧起一道水流将他贯然击穿。
  他腰间乱挺,恨不即死,手指绞紧了身下床单,脚背勾得平了,迸出青色的血管,腰腹绷得越来越紧,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当中涌出,“阿皎……呃啊……别、我不成了……啊!”
  可张皎每一插入,他身后小穴,便即湿乎乎、急哄哄地将它吞入进去,每一抽出,肠肉便紧紧抱在上面,穴口一下下张着,极妍尽媚,吐着邀约的热津,同他口中所喊大相径庭。
  张皎被他惹得两耳发烫,忙俯身吻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刘瞻如同在浮浮沉沉的海浪当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紧紧攀住,胡乱纠缠着他的唇舌,不住吮着、咬着,恨不能将他吞下,喉咙当中却仍是发出一声声的低吟。
  张皎只觉包裹着他下身的甬道缩得一阵紧过一阵,时而像是揉弄,时而像是挤压,时而若即若离,时而却像是猛然一把攥住,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身上又涌出更多的汗,沿着下颌、锁骨,胸腹一滴滴打在刘瞻身上,便如烧红的铁锅上落了几滴水,恨不能滋啦啦地激出白汽。刘瞻似有所觉,抬手摸在他汗津津的身上,不住轻抚,便是手指肚上也皆是爱意。
  张皎被他摸得愈发难耐,不禁张开嘴大口地喘着,喘息声落在刘瞻耳中,一霎时将他的骨头揉得酥了。他腕上发软,却舍不得放开,仍在张皎汗湿的身上揉着、抚着、拿指甲轻轻地搔弄,听他在自己耳边一下下沉重地吐息。张皎带着热气的低喘扑在他脸上,竟如同甚么东西正在他心口间抽插起落,他只是听着,便情动得无以复加,恨不能全身颤栗起来。
  忽然,他指甲搔在张皎乳尖上,张皎身子一矮,竟呜咽了一声。这一声如同一道惊雷在刘瞻耳边炸开,从他心口中直贯而入,他身上腾地热了,小腹当中猛地一缩,腿上一绷,后穴霍地夹紧了。
  张皎急喘一声,身下一阵松动,几乎就此泄了出来,再抽出时,已带出了些浑浊的白液。刘瞻见他喜欢,强拉回一次次飘远的心神,一面吻着他,一面颤抖着手,轻轻捻动着张皎身前两颗红豆粒般的乳头。它们是他略显苍白的身上唯一浓重的两抹颜色,被刘瞻轻掐在指尖上,充满了血,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从张皎喉咙当中又传出“呜呜”的低响,好像哭了似的,听着很有些可怜的意味。他侧了侧身,似乎想逃,却不逃远,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却仿佛情动,心神激荡,渴求欲深,下身挺得愈发急了,一下下顶在刘瞻身体最深处。
  刘瞻几乎承受不住,终于失神地松开了两手,高高昂起了头,嘴唇颤颤,无声地拉长了脖颈。张皎渐渐止住了呜咽,可心神未定,像是抱怨一般,偏头轻轻啃咬在刘瞻凸起的喉咙上,拿牙齿不动声色地控诉着他。
  在这片看不见的海上,忽然间惊雷滚滚、风雨大作,怒涛浊浪,涌起一座座山丘,又轰地拍下,恨不能将刘瞻拍成齑粉。他大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上别处几乎都已感受不到,只剩下一阵阵紧缩的下身,被难以言说的欢愉不住地涌入、灌满。
  忽然,他小腹猛向上一挺,后穴中传来一阵剧烈痉挛,忽然箍得紧了。张皎呻吟一声,身上蓦地一颤,下身当中喷溅出一道滚烫的热液,泼喇喇地溅射进刘瞻小腹深处。
  刘瞻半睁着眼,眼中发直,喉咙中发出“啊”的半截短促音节,身下浊液乱射,溅在张皎小腹、胸口,又滴嗒嗒地落在他轻轻颤抖的身上。
  屋中霎时静了。窗外,蝉鸣声忽地响起,此起彼落,像是一片窸窣的海,蝉声如浪,在静夜之中一道道涌上来。月色从窗台边流淌而下,无声地浸湿了两人交缠的长发,又缓缓向远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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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我们的车车就开到这里x


第四十六章
  刘瞻仰面躺在床上,玉簪歪在枕边,一头黑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开来,瀑布般垂落下来。他微微张着嘴,胸口轻轻地上下起伏,好像醒着,又好像没有。张皎侧身躺在他旁边,枕在他垂在一旁的左臂上,一只手搭在他腹部,随着他的呼吸上上下下地轻颤着。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皎从餍足中坐起,想起刚才那番云雨,怔了好一会儿,仍觉如梦似幻。摸摸身上,未消的汗混着刘瞻射出的浊液,好不狼狈,再看刘瞻,正一动不动地歪在床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两条腿放在床下,想要起身去点上蜡烛,左手却忽地被握住。
  刘瞻慢慢醒过来,跟着坐起,从背后环过了他,轻声唤道:“阿皎……”
  张皎便定住不动。听他像往常一样唤着自己,这会儿却不知为何,脸上又发起热来,低低应道:“殿下。”
  刘瞻半倚在他背上,鼻息喷在他颈间,两手从他腰侧环过,却不带情欲,只默不作声地拥着他。张皎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听着刘瞻瞧在他背上的心跳,浑身的肌肉松弛着,不着半分力气,显出些从未有过的柔软。
  刘瞻紧了紧两手,吻在他颈后,忽然道:“我昨天早上又梦见狄震了。”
  张皎一怔,转念想到,不知刘瞻提前一日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个。他随后在心里暗暗摇头,觉着刘瞻应当不会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狄震如此大费周章地赶回,想要回头,却被刘瞻阻住,只得背对着他问:“殿下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他对我射了一箭,我这两条腿像是被钉住了似的,怎么着急都挪不开。”刘瞻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张皎的后颈、肩侧,顿了顿又道:“这两日我都心中不定,等见到你时才算落了下来。”
  “嗯,我会保护殿下。”张皎犹豫片刻,轻轻握住了刘瞻揽在他腰上的手,热意未消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
  他隐约听见一声轻叹,随后刘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去年在猎场上,父皇虽然大挫了他的威风,可事后曾私下里向我兄弟几人称赞于他,说他这手骑射之术,即便放在我大雍,也无几人能相匹敌。阿皎,你说是么?”
  张皎心中微感疑惑,不知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点了点头,照实答道:“嗯,他在草原上便是数一数二的神射手,大家对他的射术都很信服。”
  刘瞻忽地沉默下去,手上又收紧了些,半天都不说话。张皎等了一阵,轻声问:“殿下?”
  刘瞻又默然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对你一直很坏么?”
  张皎越发地一头雾水,又想转过头去,刘瞻仍不让,在他身后低声解释着:“只是偶然想起,随便聊聊。”
  张皎并不很愿意谈起狄震,可见刘瞻发问,他便也不讳言,闻言摇了摇头,“他有时也对我很好。”
  刘瞻问:“比如呢?”
  张皎仰头回忆片刻,“我十四岁时生病,他一连几天来看我,还亲手给我递上了药,嘱咐我快点好起来。十七岁时,我杀人回来,他好像十分高兴,送给我一把他平日一直佩在腰间的短刀。”
  “嗯……还有有时他得了些草原上罕有的吃食,会分给我们,让我们也跟着尝尝……还有其他的,都是些差不多的事情。”
  刘瞻每每单独想起狄震时尚不觉如何,可若同时想到张皎,便总有几分愀然不乐。他见张皎说起狄震对他的好,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如数家珍,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禁不住道:“他对你施些恩惠,你便连哪一年都在心里记得一清二楚。那你说说,记不记得有什么我对你好的时候?”
  张皎微微张开嘴,好一会儿才道:“他对我好的时候少,所以我才能记清。殿下对我总是很好。”这时候他心中隐隐明白过来,不待刘瞻反应,已经转过了身,借着月光瞧着他两眼,认真地问:“殿下对我仍有疑虑么?”
  刘瞻心中微微一震,被他一问,忙捂住了醋缸盖子,反过来生出些愧怍之情,连忙摇了摇头,“阿皎,我绝无此意!是我方才说得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拉过他的手,轻轻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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