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算不是误会,被他这样直白地再一次拒绝了,祝知折也总该会退了吧?
他又不好男色,祝知折往他跟前凑也没用啊。
仇夜雪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想的,但某位太子爷本就不是常人。
听得仇夜雪这话后,他身后十三的脑袋是低得更下了,可他却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关系,我有此意。”
望着他那张笑得灿烂张扬的脸,仇夜雪:“……”
算了。
随他。
许是一时兴起,再者他也管不着他。
.
状元游街遭刺杀一事,在当天便直接闹大了。
尤其巡防营联合太子府兵当场就将人拿下,送去大理寺审讯。
天子脚下竟敢杀人,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但这事儿的主事人,却落在了祝祁煜的身上。
得到消息时,仇夜雪便若有所思。
说起来,琼林宴也是祝祁煜督办的,而且半月后迎接使团一事,也交由了祝祁煜。
打从祝知折和祝祁煜俩兄弟的真实关系暴露后,朝中不少事情都是祝祁煜处理。
从前祝祁煜在京中没什么声音,在朝在野也是如此,仇夜雪知道他也就只是知道点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现在看看,自任文龙的事过后,祝祁煜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了。
而没几日,就出了结果,但仇夜雪觉着应当是弃车保帅,因为供出来的名字,不过只是京中一赋闲已久的伯爵府。
也只能下旨废了爵位,该入狱的入狱,该驱逐京中的驱逐。
藕荷也带来了新的消息:“世子,全部查实了。”
她说:“十八年前便与京中有联系的江湖势力,除去赵潜,不过三家。”
“一家是若水教,一家是五门,另一家则是百善堂。”
听见某个名字,仇夜雪微扬了眉:“百善堂也与京中有联系?”
“是。”藕荷稍显迟疑,还是道:“奴婢怀疑百善堂前堂主就在京中。”
仇夜雪没问为何,只屈指轻点了下扶手:“五年前武林那场风波后,百善堂前堂主便销声匿迹,江湖上纷纷流言他已身死,可三年前他的弟子忽然宣布脱离百善堂。”
正在给他剥葡萄的踯躅疑惑:“这两者有何关联吗?”
“他的弟子脱离百善堂后便来了一趟京中。”仇夜雪淡淡道:“许是路过吧,反正之后往天莽去了。”
踯躅三人都不意外仇夜雪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江湖琐事。
藕荷:“世子,三个都要盯吗?”
“盯百善堂。”仇夜雪已然在心里划掉了若水教和五门的名字:“若水教与五门是祝知折手里的。”
踯躅也是看过那份名单的,有些不解:“若水教不是和刑部有关吗?还有那个五门,那可是牵涉了内务府,赵潜就是内务府大监啊!”
“窦喜也是内务府大监。”仇夜雪提醒他:“你觉得以祝知折那性子,会允许赵潜发展江湖势力,插手到宫廷内围?”
他语气平静:“至于刑部,刑部显然是大皇子手里之人,祝知折多半也能插丨上话,不然你以为为何云锡与陈里当日去救李雪烟能那般顺利?”
踯躅瞪大眼睛:“当时太子爷给我们放水啦?”
仇夜雪没答,只吩咐了藕荷和鸦青去办几件事,踯躅就还是留在他身边。
等二人应声告退后,踯躅便问:“世子,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冷脸了好几日?”
她小声嘀咕:“其实我觉得太子爷也挺好的,他也没说非要李雪烟死,而且前几日他还说要为了你放弃皇位欸!”
“呃……”仇夜雪白眼:“他故意说的。”
他面无表情:“他本就没打算继承皇位。”
踯躅:“啊??”
仇夜雪:“你没发现任文龙事件过后,大皇子的声音便多了起来吗?皇上给他委派的事件多了,而且有许多都是按照规章理应是太子负责之事,比如迎接使团。”
“还有,大皇子到现在都未封王,都二十五了还未娶妻纳妾,你说为何?”
踯躅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
龛朝礼制,若是同胞兄弟,一个为太子,一个便要封王去往封地做藩王。反正要避免兄弟手足残杀而送走。
可这么些年,祝祁煜并未封王,祝知折也始终坐着太子这个位置。
至于没有娶妻纳妾,无非便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也是因为祝祁煜心上有人,而恰好定国侯夫人爱女如命,不想让女儿牵涉党争,于是祝祁煜便始终未娶。
“只怕他这太子,是为大皇子挡箭的。”
仇夜雪冷冷道:“说什么为我放弃?不过是故意为之。”
踯躅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世子…所以你这是在为太子殿下其实不是因为你放弃皇位生气吗?”
仇夜雪凉凉瞥她:“你觉得可能么?”
踯躅不敢说了。
她、她就是觉得可能才这样问的啊!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二十五只猫猫
“殿下既不喜欢我与你客气,那我就不说谢了。”
状元遇袭一事落幕后, 踯躅又跑到仇夜雪跟前,将她新听来的八卦与仇夜雪说了。
“先前琼林宴上拦我们马车的是远侯世子,他腿, 两条腿都被打折了。”
仇夜雪微拧眉, 就听踯躅笑着继续道:“敲我们马车的是内阁温老的嫡孙, 据说那可是个小霸王,他手被打折了, 现在天天在府里嚎呢。”
“还有永明郡主。”谈及姑娘家, 踯躅就压了点声音:“昨儿京中千金们摆了春日赏花宴, 她没来, 据说是感了风寒, 好些时日都不能外出了。”
“可奴婢探查到, 这几日宫里的御医去了一批又一批,夏国公府上甚至在江湖上寻药王踪迹。”
踯躅小声说:“据说她脸上长了些疹子,始终消不下去。”
“还有还有, 世子还记着在永明郡主旁边用团扇遮了脸称赞你长得好的那个姑娘吗?那是郭御史家的千金、嫡女, 她也在寻医问药, 据说是一夜醒来不知怎的, 说不出话来了。”
那日祝知折在马车上对着那些个千金公子哥说的话踯躅是听见了的, 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猜到:“世子,这是太子殿下的手笔吧?”
仇夜雪没答。
藕荷在一旁调香,倒是回答了踯躅:“也只有他,能叫那些大人们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踯躅感叹:“真绝啊。”
仇夜雪却点评:“下手太过, 心太狠。招风树敌。”
踯躅嘟囔:“可奴婢却觉得解气呢。这样以后定是没人敢再随意拦世子的马车了!”
这倒是的确如此。
可同样祝知折此举, 也是在他身侧画了圈, 打上了他的名字, 叫京中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与他真的有那些关系了。
仇夜雪眸色微冷。
最初是他与祝知折互相挑衅所以才将流言闹得沸沸扬扬,但聪明人也能看出他们之间并无那些牵连。
可现下祝知折这般行事……
啧。
他心下不爽。
就因为他喜欢,就非得在他身上打上他的标签?
这太子爷凭什么?
不过…
仇夜雪敛眸,拨弄了下腰间束着的熏球,想这也是祝知折自己撞上来的。
他眼中掠过算计,叫他那双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分外冰冷。
“我记着恭亲王半月前便递了帖子,邀我们参加王妃寿宴吧?”
藕荷回道:“是,就是明日。”
仇夜雪颔首,淡淡道:“藕荷,备份礼,去瞧瞧这位与百善堂有牵扯的王爷究竟藏了什么。”
.
次日。
京中不信奉狐仙,也不以白为尊,毕竟是人家寿宴,仇夜雪不好一身白去。
故而他换了浓色的衣袍,就连发带也换了个绀青色的。
仇夜雪肤白,素色显清幽冷淡;浓色便衬得冷沉还有几分病弱。
可当他勾起嘴角笑时,这些便都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惊心动魄的美。
对于会在寿宴上瞧见祝知折这件事,仇夜雪一点也不意外。
恭亲王好歹是他王叔,虽说王妃寿宴不是整数,也没请太多人热闹,但祝知折身为太子,怎么得也该见一份晚辈礼。
而且……
祝知折这样的狗皮膏药,肯定会黏着他一道来。
仇夜雪拱手行礼,这一次却不再是懒懒散散的模样,反而正经得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划分界限的态度也过于明显。
祝知折瞧着,轻舔了下自己的牙尖,眼里的笑有些发凉。
但他没说旁的,只道:“阿仇是为百善堂而来?”
仇夜雪没瞒着:“是,殿下还知道别的?”
“的确知道一些。”
祝知折微顿,似是疑惑:“不过说来,阿仇。”
他微微歪着头看仇夜雪:“你不晓得恭亲王与百善堂的事儿,却能一眼看出罗山用的功夫是落海掌,甚至知晓落海掌的命门,这是为何?”
跟在仇夜雪身侧的踯躅眼皮子跳了跳,仇夜雪倒是淡定。
他冲祝知折粲然一笑,勾人得很:“秘密,殿下可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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