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仇夜雪真想一刀捅了他:“滚开!”
怕他真气过头了,祝知折忙抬手示意自己会离远点:“你缓缓,别气了。”
仇夜雪真是气得脑门疼,就见祝知折将案发现场复原,把矮几挪回了两人的正中间。
没了祝知折的气息和温度包裹着,仇夜雪心里那种被逼迫到角落的窒息和异样感也消散了点。
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刚要喊踯躅和藕荷,就见祝知折那只长得其实挺好看,就是很欠砍的狗爪子又朝他伸了过来。
仇夜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他那只手来了第二下。
他到底是个男子,虽未及冠,但也修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防身,这一记下去可不轻。
至少仇夜雪是清楚地听见第二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且祝知折的手背也泛了红。
就是他的手掌也有点麻。
“别碰我,滚远点。”
仇夜雪是真的来脾气了:“祝知折,你有病就去治行么?”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位身份地位尊贵非凡的太子爷总该冷脸了吧,可祝知折却笑得灿烂:“看过药王了,不太能治。这不看看阿仇还能治些什么药王不能治的吗?”
他又说:“你下次轻点。”
仇夜雪轻呵:“你还省得疼?”①
祝知折叹气:“阿仇,我倒是不觉着,可是你的手会疼。”
仇夜雪被噎了下:“你皮是猪做的么?”
见他被气得不再管什么尊卑礼数,祝知折眼里笑意加深。
仇夜雪又说:“你若是真怕我疼,别来招惹我行吗?”
“那可不行。”祝知折悠悠:“要不你换个地方?”
仇夜雪:“?”
就听祝知折道:“我面上的肉还算软,你要不以后往这儿扇?”
见他神色真的很认真,仇夜雪:“??”
祝知折说着,还把脑袋往仇夜雪跟前凑了凑,让仇夜雪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阿弟养得那只松狮犬也是如此。
老喜欢把头凑到他身上,还非得压在他腿上,不拍就不走开,偏偏拍了后更加兴奋地围着他转。
虽说这般想有些大不敬,但祝知折真不是??
硬的不行,仇夜雪只能试着来软的:“殿下。”
他才喊出这两个字,祝知折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阿仇,我兄长实在不在,你为何老是喊他呢?再说你总这样,我会呷醋的。”
仇夜雪告诉自己忍一手:“祝知折。”
有些东西喊过一两次后,他就真的能毫无负担地喊出来了。
祝知折笑着望他。
其实这太子爷笑起来是真好看,仿佛天生一张蛊人的脸。
仇夜雪看着,心里的火熄灭了些许,也缓了缓语气:“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以为我们现下至少算是好友,你却总拿我消遣?”
闻言,祝知折轻嘶了声,听得仇夜雪莫名。
“阿仇,我以为这足够明显了。”
祝知折叹气,似是无奈,又满是怨怼:“你还控诉我不解风情。”
仇夜雪刚想怼他一句好好说话,就听祝知折轻笑一声,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直白而又热忱的话直直地砸在他身上——
“我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说:
zzzA上去辽!
第23章 二十三只猫猫
他不说话,甩冷脸,不是因为祝知折拿这种事玩笑。
仇夜雪在这话后看祝知折很久。
而祝知折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笑着睨他, 由他打量。
四周寂静无比,仇夜雪没心思管踯躅他们是不是也听见了,他只对祝知折说了句:“殿下又从哪儿学来的新的消遣人的法子?”
祝知折扬眉, 眼里有一瞬的寒凉。
但最终他轻哂了声, 没多说别的, 只道:“阿仇,这儿没别人。”
仇夜雪从善如流地改口:“祝知折。”
祝知折满意颔首, 正好马车停下, 抵达了最后一道宫门。
仇夜雪率先起身, 没有要等祝知折的意思, 径直行至帘前。
藕荷听见动静, 早早便为他掀开了布帘。
他在藕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踯躅本想嬉笑着给个眼神什么的。
但瞧见仇夜雪平静到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登时将话咽了回去。
若是世子恼了, 定不会是这样。
她鲜少瞧见世子这般模样, 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只是……
好像把所有情绪都藏了。
琼林宴并非在殿内设宴, 而是设在御花园一处水榭中, 既能赏花,亦能游水。且时辰也不再是入夜之后,是白天,倒是没那么折腾了。
琼林宴办的盛大,却也没那么多规矩, 最多只是男女分席, 仇夜雪见过龛朝皇帝后, 便可以选择落座, 亦可以选择在宫内能走动的地方四处瞧瞧。
仇夜雪懒得动,所以没打算乱逛,径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坐下后也没多看,更没有要与人交谈之意,只给自己倒酒。
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仇夜雪不想叫帝王猜忌之心更重。
二是他也的确短暂的没什么心情去与人说笑。
祝知折进来的稍晚,也不知是不是在他身后时被旁的什么人拦了拦。
反正他俩明明前后脚下的马车,祝知折却在他就着宫里的膳食喝了第二杯酒时才到。
他一路进来,便有人一路行礼,阵仗倒是大得很。
祝知折与龛朝皇帝见了个礼后,便也落座,是直接坐在了他身侧的。
琼林宴没有舞姬献舞,只有进了殿试的进士与各路官员交谈天文地理,龛朝皇帝也是默许的。
而龛朝皇帝悄悄瞧了眼落座后足足一刻钟了都没说话的两人,有些发愁。
窦喜先前查到了祝知折那位心上人是何方神圣,报给他时,他是又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龛朝皇帝功夫虽不如祝知折,顶多与祝祁煜勉强打个平手,这还得祝祁煜稍稍给自己老爹放个水;头脑也的确不比这两兄弟转得快,但他看人准。
即便仇夜雪伪装的极好,他仍旧一眼便知此子并非池中物。
再者……
这可是仇钴望和盛韫钰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差呢。
龛朝皇帝起初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祝知折看上的是男子,但不过片刻,他便觉着无所谓。
只要祝知折喜欢,什么都好。
主要问题是——
他忧心仇夜雪没这意思,偏偏他这小儿子又是那样的性格,多半……
龛朝皇帝望天长叹。
是他对不住仇老弟。
龛朝皇帝现在瞧着仇夜雪冷淡的一张脸,就冲窦喜招了招手。
窦喜忙过去俯身,就听龛朝皇帝在他耳边低语:“你回头拟一份礼单送到朕这儿来。”
窦喜愣神,龛朝皇帝又碎念了句:“给岁南王的,慎重些,你再帮朕想想有什么赏赐的理由。”
窦喜:“……”
他无奈拱手:“是,陛下。”
待得吉时,窦喜便清了清嗓子,喊了声。
于是一声传一声,整个宴会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女席那边都静了不少,只有些胆大的姑娘家推搡着说要偷着去找个地方听一听。
坐于女席主座的太后也瞧了眼身边女官,那女官便垂首悄悄退下。
那些个进士们便成排站在了龛朝皇帝跟前。
仇夜雪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不由得支起了下巴去看。
虽说心情不太好,但好奇心还是不能少。
龛朝皇帝亲自宣布文举殿试结果,从三甲往上走,殿试本没有淘汰,博得不过就是一个名次称号和地位。
三甲是同进士出身,被点到的考生多少遗憾。
二甲是进士出身,被点到的或喜或叹气,显然还是有人不满意。
再往上一甲便只有三人,探花、榜眼,以及……
“状元,康棋!”
仇夜雪眸色未动半分,瞧着康棋激动上前谢过,听龛朝皇帝大笑着称赞他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仇夜雪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掩唇打了个哈欠。
就听身边悠悠传来一声压低了的声音:“阿仇觉着无聊?”
仇夜雪下意识偏头。
他还以为祝知折从此往后若非必要便不会与他说话呢。
毕竟……
被他用那种方式拒绝了。
“嗯。”
他虽然神色仍旧淡淡,可看着却像是和祝知折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猜到了。”
祝知折挑眉。
仇夜雪却懒得解释。
而龛朝皇帝还在夸赞康棋,说他写的策论当真一绝,殿试答辩时也十分出色。见他如此高兴,底下朝官都跟着笑,就连那些个赋闲的贵族也是如此。
岂料龛朝皇帝话锋一转,就是一句:“你写的太好了!朝廷的确不该养闲官!即便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若三代未出为国为民之人,那就该削!”
“有些贵族,就是败了先人的名声!只有历经磨砺,才能知苦知难,便再没那些欺压百姓之事了!”
众人一惊,不少人的笑容都僵了起来,但亦有许多人点头称赞。
康棋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陛下,学生并非写得好,只是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连同学生的感想一并写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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