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心如死灰。
他枕着自己毫无血色的胳膊,无声地掉眼泪,彻底将楚王抛在了脑后。
赫连与寒知道所欢现在心里想的只有生死之事,也理解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心灰意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可见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仍旧恨得牙痒痒。
所欢就是有让人又爱又恨的本事。
赫连与寒第一眼见他,留意他,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媳夫”。府中老太妃费尽千辛万苦,连宫里都差点惊动,才抬回来的冲喜之人,他自然要多看两眼。
这一看,赫连与寒就看出了猫腻。
所欢身份有异,心思不纯,活脱脱是个披着美艳皮囊的细作。
敢在楚王眼皮子底下作妖的人不多,能活下来的,更是没有。
所欢刚巧,占了这得天独厚的头一份儿。
第46章
他觉得自己在王府混得如鱼得水,轻轻松松地骗过了权势滔天的楚王,是演技好的缘故,却没有想过,一举一动都在楚王的眼皮子底下,动的歪心思和打的小算盘,都是被默许的。
而赫连与寒对他的纵容,一开始也的确只是随意而为——天潢贵胄,皇亲国戚,想要宠爱一个人,或是不宠爱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但当赫连与寒急匆匆地赶到玉清观,救下香汗淋漓,衣不蔽体,差点就被谢璧强迫的所欢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碰过的,就是他的。
他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更不能死。
“舔干净。”赫连与寒眼神一厉,再次将气息微弱的所欢从榻上抱起。
所欢羸弱的身子似是又清减了不少,抱起来轻飘飘的,赫连与寒将他放在膝头,替他将松散的发丝拢在一起:“吃了,就不会死。”
所欢恹恹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肉刃,嫌它硬也嫌它丑,可它射出来的东西的确对他有益,便耐着性子伸出一点猩红的舌尖,潦草地舔了几下。
他舔得太敷衍,赫连与寒当然不满意,不过看在他身子不适的情况下,并没有发难。
“真能好?”所欢没心思考虑赫连与寒的心情,舔完,又没了力气,闭着眼睛软在榻上,喃喃道,“父王……儿臣不信你的话。”
赫连与寒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感受着细密的睫毛蹭过掌心,心也跟着麻痒起来。
“会好。”予兮抟对
可惜,所欢还是不信。
这世间,他最信的,是自己。
又过几日,不知是秦毅每日煎的那些金贵的汤药起了效用,还是赫连与寒雷打不动,每日来喂他喝的精水有奇效,所欢的身子竟真的慢慢有了起色,甚至能靠在榻上,虚虚弱弱地坐起来了。
他终是有了点“活下来”的盼头,晚间,主动趴在赫连与寒的腿间,摆着浑圆翘挺的雪臀,“啧啧”作响地吞咽着紫红色的肉根。
熟能生巧。
所欢没练过嘴上的功夫,但舔得多了,也琢磨出些“小技巧”。
他嘴小,喉咙浅,拼去半条命,也没办法将一整根吞进去。这是先天限制,练再多也没用,所欢干脆将心思放在“舔”上。他天生艳骨,刚用上心思,就舔出了滋味,能一边对着赫连与寒媚眼如丝地娇笑,一边捧着烙铁般的性器,伸出湿软的红舌,活色生香地舔。
所欢舔时,嘴里还会冒出暧昧的喘息,塌成弯月的细腰随着呼吸轻颤,两抹诱人的腰窝里泛起了浅浅的水色。
他就算没服下最后一枚药丸,也是床榻之上最勾人的药人。
赫连与寒眼底弥漫起浓浓的欲色,骨节 分明的大手滑进了湿漉漉的发根,逼着所欢张大嘴吞吐,最后泄在了他的喉咙深处。
所欢皱着眉吞咽,确认一滴也没有浪费后,如同吸饱了精气的妖精,餍足地趴在父王的胸口,哑着嗓子撒娇:“儿臣累了。”
他有了些力气,也不那么坚定地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心思自然活络了起来:“父王,儿臣总在您这儿……是不是不太好?”
话音刚落,被冷落了多天的招财就跳上了榻。
小虎崽子磕磕绊绊地翻过赫连与寒屈起的腿,凑到所欢被汗浸得水淋淋的脚尖前,团成了一团。
它好奇地看着所欢翘起来的如玉小腿,生着倒刺的舌飞速一卷。
“哎哟……”所欢笑着低头,“招财,你做什么呀?”
他将虎崽子抓到怀里,好生搂着,如同搂着一团暖烘烘的棉花:“是不是饿了?那也不能舔我的脚啊。”
赫连与寒闻言,微变了神情,捏住虎崽子的后颈,将它丢在了榻下。
虎崽子皮糙肉厚,在地上滚了几回,又生龙活虎地蹦跶了起来。
所欢却不乐意了:“父王,您这是做什么?”
“它是公的。”
“那也是您送我的狸奴呀。”他细细的眉毛一挑,瞧着是真在闹脾气,连胳膊都撑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越过赫连与寒,将虎崽子抱上了榻。
小虎崽子也晓得自个儿不受赫连与寒的待见,蜷缩成一小团,勾着所欢的衣襟,夹着尾巴嗷嗷叫。
“父王,招财还小呢。”所欢对人对事,心硬得跟石头一样,对上“狸奴”,则恰恰相反。
他恨不能将招财塞进衣衫:“您不能这么对它。”
招财挨着所欢红痕遍布的细颈,连叫都忘了,软绵绵一趴,顺势将肉垫踩在了他的肩头,舒舒服服地开合。
赫连与寒瞧得真切,压根不给虎崽子多挨的机会,提溜着它的后脖颈子——这回不往榻下扔了,直丢出了窗外。
“父王!”所欢气得眼睛喷火,手脚并用,就要往床下爬。
赫连与寒哪里能让他如愿?胳膊一伸,又将他搂在身前,扯了衣襟,去摸两片久得不到抚慰,还每日用锁阳药物滋养着的肉花。
所欢腰肢一软,歪在赫连与寒的臂弯里,雾蒙蒙的眼还望向窗外:“招财——唔!”
话音未落,被花瓣包裹着的花芯就遭了殃,被恶劣地揉捏成了春泥。
他眼前登时闪过白光,倒在赫连与寒的怀里,娇喘着动了情。
赫连与寒却只是捏了捏,把那一小点揉红,便撤了力,紧接着,有意无意地透露出秦毅说过的救命法子。
赫连与寒没有直说,此法得将他先变成彻底的药人,只是含蓄地表示:“你身子弱,就算我破了你的身子,只来一回,你也不一定撑得住。”
所欢听到自己还有救,立时着了道,想也不想,一把攥住赫连与寒的手腕:“父王!”
他眼里迸发出精光:“儿臣……儿臣……”
儿臣有法子。
所欢用力咬住下唇,苦涩地想,只要能熬过破身之苦,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是死,还是沦为榻上的淫物……?
他显然会选后者。
“儿臣会撑住的,”所欢压下心里不断翻涌的苦楚,将额头小心地贴在赫连与寒的颈侧,讨好地舔着轮廓明显的喉结,“父王……父王不想要儿臣吗?”
他将赫连与寒的大手按在双腿之间,让父王摸那朵充血发热的花:“儿臣……想要多陪陪父王,父王就……就多疼疼儿臣吧。”
赫连与寒知所欢是下定了成为药人的决心,低头掐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想好了?”
所欢一怔,对上那双明明很熟悉,现下却又觉得莫名陌生的鹰眼,头皮忽地一麻,眼神不由躲闪起来。
“想……想好了。”
他撒了谎。
所欢嘴上说着想好了,实则心里在做比较呢!
他可不是傻子。
他的身子虽然需要男子的阳精,但……也不一定要父王啊。
说到底,所欢对楚王,还是有着近乎本能的忌惮。
他就如同掉入陷阱,却残存着一丝理智的狐狸,可怜兮兮地想着脱身之法。
首先是赫连青。
楚王府的世子,身份尊贵自是不必说,且好拿捏,所欢不怕他日后解了毒,就弃自己于不顾。
可选择了赫连青,等同于与赫连与寒作对。
……所欢是万万不敢的。
其次是他最熟悉的谢璧。
玉清观的观主,与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觊觎他许久,双方都知根知底。
但他有今日之劫,皆拜谢璧所赐,别说是委身于谢璧了,就是和谢璧亲近些,他都觉得恶心。
实在不济,还有当朝天子。
所欢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
赫连生兰对他的欲望写在脸上,且不仅要他身子,还想他留在楚王府,监视赫连与寒。
天子啊……
若是哄了天子开心,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即便三千宠爱集一身,也有失宠的一天。古来天子多凉薄,今日念着他的好,明日就能毫不犹豫地将人碾碎在尘土里。
所欢自负貌美,却也不愿葬身在深宫之中若是这些都不行,还有些备选,例如贺太傅之流只是这么多人,与赫连与寒放在一块,都不够看了。
所欢想得心里滚热,小心翼翼地抬眸,觑着父王的脸,将窗外的狸奴抛在脑后,甜腻腻地唤:“父王……”
这才是他的上上之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