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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契 完结+番外 (小葵咕)


  北府的小世子梳了一对喜庆的小圆髻,额间贴了一点金粉,穿了条水红色的小裙子,被锦鳞抱在手上,乍一看竟还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味道。
  夜雪焕提出要借小米一用时,莫染自然抵死不从;只可惜耳根太软,被南薰吹了几口枕边风,迷迷糊糊就把儿子卖了,以至于此时看到小米的女装打扮,一张脸顿时就黑了,又不好冲小米发脾气,只好恶狠狠地瞪了锦鳞一眼。
  锦鳞十分无辜地冲他眨眨眼,小米则完全没有留意自家父王的怒气,还把篮子举到南薰面前,甜甜笑道:“父王,小爹爹,吃糖糖。”
  南薰笑着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连着莫染的蜜饯一起拿了,连推带搡把人扯进了礼堂。
  姚烈和殷简知端坐在礼堂正中,夜雪焕亲王之身,没有了直系长辈,旁系宗亲里自然也没人敢充当他的“高堂”;本想请林远来坐这个位置,然而林远一听对面会是老太傅,立刻亲自跑了一趟沧珠郡。
  老元帅和老太傅做了一辈子老友,最后居然莫名其妙成了亲家;两人坐在椅上面面相觑,而后一起失笑摇头。
  夜雪焕将蓝祈放在礼堂正中的软垫上,两人一起面朝门外,楚长凌手托装着圣旨的金盘站在他们正前方,高迁两手合握胸前,微仰下颌,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手里牵着红绸,端端正正地三叩首,告天地,谢天子。
  “二拜高堂——”
  姚烈早年丧子,殷简知更是膝下空虚,此番虽然只是充个形式、走个过场,但看着一对新人在自己脚边专注地行新婚之礼、结一世之好,也不免为之动容,各自心生无限感慨,险些双双老泪纵横。
  夜雪焕扶着蓝祈起身,抬手制止了高迁的第三句礼辞,低笑道:“最后这一拜,我与蓝儿已在皇陵之中拜过,不必重复了。”
  一众宾客顿觉心中五味杂陈,夜雪焕早就在朝会上说过他与蓝祈已然私下成婚,却没人想到会是在那种生死关头。
  患难之中的真情,自是不用讲究什么礼制流程的。
  高迁挥手让喜娘上前,送上装有金剪和锦囊的红漆雕花托盘。
  夜雪焕解下蓝祈发上的红缨,执起金剪,剪下他一绺发丝;蓝祈亦从他鬓边挑出一绺剪下,一并交给喜娘。
  堪堪一年半的时间,夜雪焕断去的发尾还蓄不回原来的长度,比蓝祈那绺短了不少;但这难不倒心灵手巧的喜娘,很快将两绺发丝编在一起,结成细密复杂的发圈,用蓝祈头上解下的红缨缠好绑牢,装入锦囊,再锁入金盒之中。
  高迁脸上笑容洋溢,高喊道:“礼成——”
  满场宾客尚未来得及鼓掌欢呼,夜雪焕就扣过蓝祈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蓝祈配合地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得难解难分,却也没人忍心打断。
  南薰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莫染却嫌弃极了,扭头看见锦鳞很上道地捂着小米的眼睛才觉心里好受了些;白婠婠这个心思敏感的孕妇早已哭得稀里哗啦,楚长越拿着手帕给她擦脸,一边拍着背低声哄慰。
  姚烈拈须浅笑,很是欣慰;老太傅却面色不善,看起来又很想抽夜雪焕戒尺。
  楚长凌依旧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观摩这场盛大的婚礼,回去之后才好详细地转述给皇帝。
  ——这才是他这个钦差此行最重要的任务。
  等那两人终于亲够了,高迁才继续喊道:“送入洞房——”
  夜雪焕顺势托起蓝祈的腿根,抱着他走出礼堂。
  宾客都在后头跟着,不断道贺祝福,却都默契地停留在大湖的这一边,看着他们步上九曲回廊,穿过微波荡漾的湖面,进入对面的暖阁。
  湖面宽阔,走到一半时,其实就已经快要看不清两人的身形,唯有蓝祈鞋尖上的一对明珠分外惹眼,映着天光水色,随着步伐摇曳生辉。
  王府大门始终未关,但跟来的普通百姓当然进不了门;白石照壁挡住了礼堂中的仪式,却挡不住大内高手绵长而中气十足的嗓音。虽然当中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总算还是听到了最关键的那句“送入洞房”,纷纷拍手叫好,迟迟不散。
  王府下人抬出长桌,直接在门口摆起了流水席,所有前来观礼的百姓都能分一块蜜糕、尝一口甜酒,让每个人都沾一沾王府的喜气。
  宾客被高迁引去宴厅,喧嚣声一点都没有传进暖阁,唯有红烛燃烧的细微声响,毕毕剥剥,每一下都仿佛在心底爆开小小的火花。
  夜雪焕将蓝祈放在床上,自己半跪在床边,脱去他那双珠鞋,露出一对绣满喜字暗纹的金红罗袜,越发衬得那两条小腿匀直白嫩。
  他到底没忍住,双手托起脚心,在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动作十近乎虔诚,却不知为何又十分性感而色气,明明还隔着一层罗袜,可唇上的热意却还是清晰地印在了肌肤上。
  蓝祈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红潮翻涌,甚至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
  夜雪焕笑得越发张扬魅惑,慢慢附到蓝祈耳边,柔声哄道:“乖。不会很久,等我回来。”
  毕竟是主家,还要招待宾客,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洞房。
  蓝祈乖乖坐在床沿,看着夜雪焕起身,把他的鞋提了起来,在他面前炫耀一般晃了晃,拿去门边放好,意思就是不让他下床。
  而事实上,蓝祈自进王府起,脚就几乎没沾过地,脸上的红潮也根本没退下去过。
  夜雪焕又去案几上拿了一直在小炉上温着的红米八宝饭,送到蓝祈手上,“先吃点东西,不能饿着我的小王妃。”
  蓝祈拿筷子挑了一口饭上盖着的里脊肉,递到夜雪焕唇边,低声道:“夫君……同牢。”
  夜雪焕失笑,弯腰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半,再把剩下的一半喂进他嘴里。蜜汁闷炙的里脊肉嫩滑多汁,不用细嚼便融化在口腔里,甜味仿佛能顺着舌尖渗入四肢百骸。
  夜雪焕意犹未尽地亲了亲蓝祈的唇角,抵着他的额头哑声低喃:“乖……等我回来再合卺。”
  宴厅里其实根本没人等他,大半都是戍边的将士,喝起酒来尤为豪迈,宴厅里早就酣热一片。
  殷简知一生从不沾酒,今日竟也抵不住姚烈劝酒;姚烈旧伤缠身,不宜多饮,两人对坐小酌,林远在一旁作陪,在嘈杂之中竟还有几分安详闲适之感。
  夜雪焕先去他们那里敬酒道谢,又遭了老太傅一通数落,再三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蓝祈。夜雪焕一味称是,脾气好得让老太傅都觉索然无味,没一会儿就赶他去别处敬酒。
  西北边军皆知蓝祈心眼小,生怕破坏了他的大好洞房夜要遭报复,是以谁都不敢灌夜雪焕的酒,一个个都点到即止,转而围攻一直叫嚣着要闹洞房的延北王。
  夜雪焕早就做好了应对莫染的准备,特意拿出了白婠婠给他的最后一坛夕云露——当时还是十八年陈,如今却已逾二十年,同年窖藏的那一批在去年腊月就已经起出来喝光了,但凡去南府吃了回门宴的宾客全部喝趴无一幸免,可想而知这最后一坛会是怎样的威力。
  莫染一时不察,还没等夜雪焕过来,就先遭了一轮;几大碗夕云露下去,此时已经头重脚轻,莫说是闹洞房,连自家儿子都已经抛到了脑后,搂着南薰怎么也不肯放手,叽叽歪歪也不知在絮叨些什么。
  南薰岂能看不穿夜雪焕那点小心思,却也并不说破。平时可以对着蓝祈满口污言秽语,但夜雪焕的洞房,他也实在不忍心闹。
  小米被锦鳞抱着,坐在角落里乖乖吃饭,也不需要他操心;见夜雪焕来了宴厅,便给他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小媚眼,狠心给莫染又灌了一大碗酒,连哄带骗地把人拖回了房。
  白婠婠正在和楚长越发脾气:“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我喝两口酒也毒不死他吧,你就心疼孩子不心疼我!”
  楚长越差点都要给她跪下,一边抢着她手里的酒盏,一边苦口婆心地规劝:“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小姑奶奶,快别闹了。”
  白婠婠鼓着腮帮子把脸凑过去,楚长越看左右无人注意,这才低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听话。等孩子生下来,你把身子养好,想怎么喝我都陪你,好不好?”
  白婠婠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就你那点酒量?”
  楚长越:“……”
  夜雪焕敬了一圈酒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
  白婠婠见了他,一把甩开楚长越,蹦跶着到他面前,举杯笑道:“三哥哥,恭喜啦。”
  夜雪焕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她额上鲜艳饱满的两点眉砂,拿开她手中的酒盏,给她换了盅燕窝。
  白婠婠:“……”
  夜雪焕给楚长越使了个眼色,自己引着她随口闲聊:“做了几个月襄西王妃,感想如何?”
  白婠婠撇嘴道:“不好玩,什么事都要从头开始,又烦又乱。”
  “我总听他们讨论如何防风固沙、引水培土,如何教化百姓、培养官员,我都不懂,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捧起自己的肚子,幽幽叹了口气,“尤其现在还拖着个小油瓶,长越连霰沙关都不让我去了,只能在家当花瓶。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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