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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怯 完结+番外 (宴时陈谢)


  阮刀附在他耳际,“公子,江北王稍后就到,他叫你一定要等他啊。”
  陆怯的手覆上了腰间上的剑,眼底是晦涩的风暴,“等不了了,张正清如今已是彻底失势但是这绝对波及不到段家的地位。如果段鄞不死,回头死的就是你家主子了。”
  他每说一句话,目光就紧紧注视着不远处的一队人马,剑意似有所感发出阵阵嗡鸣。
  陆怯的速度很快,他身姿轻跃在丛影之间犹如鬼魅一般,若是不能在药效耗尽之前解决了段鄞那么等着他的便是死路一条。
  段鄞是借着远处的火光才瞧清了陆怯的脸,那双桃花眼阴鸷逼人,他骇然后退一步,这一步便叫他失了先机。
  握上武器的陆怯,就是个天生被培养起来的杀手,他的一招一式不带花哨华丽的动作,每一下都是直击要害,段鄞是江南王正儿八经养大的世子,傍身的武功在如何优异比起目标明确的猎人还是稍逊一筹。
  段鄞的后背抵在树上,他方才若是在慢一步,此刻兴许就已经身首分家了,鼻尖的冷汗毫不掩饰他此刻的狼狈,“陆怯!你认为你杀了我,段家会放过你吗!你还能活着走出江南吗!”
  光梭的月影之下,与火光照天的一地不同,风起树叶动更像是一处无声的修罗场。
  尖锐的剑锋更上前一步,陆怯的狼狈不必他少,他甚至能感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在飞速流逝,他舔了舔唇瓣笑道:“若是放你走,我还能活吗?”
  两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论谁死谁活都只是结局问题。
  僵持之间,段鄞的人很快赶了过来,寡众区别便一目了然,陆怯本就体力不支,对方人数众多他顷刻就落了下风。
  傅呈辞赶到时,段鄞被伤了一只手臂,余下几式招招狠辣,陆怯一个不察便被掀翻出去。
  傅呈辞堪堪将人接在怀中,手掌抵在那人后背一片湿润,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的眉头狠狠一跳,想要查看怀中之人的伤势,但是显然现下眼前的局面更加棘手。
  段鄞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傅呈辞揽着陆怯的手上,强忍着手上的伤痛语气讥讽:“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江北王。”
  傅呈辞将人往怀中带了带,朝段鄞颔首:“本王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看见段世子。”说完,他朝尚有明火的地方看了一眼。
  段鄞面色一沉,他身边的人见状不动声色向两人靠去,“江北王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界。”
  “不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段世子与本王皆是王臣罢了。”傅呈辞不动声色做出一个手势,蛰伏在暗处的卫野、阮刀立刻散开。
  段鄞握刀的手紧了紧,声音也不禁有些紧张,毕竟傅呈辞于他而言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人:“江北王守的是北地,这里可是我江南的地界。”
  “那又有何关系,”傅呈辞揽着人向后退了一步,“段世子出现在这不是依旧不敢叫人所知吗?”
  察觉到他的动作,段鄞没来由有些紧张,他疾步上前一步大喝道:“把人给我留下!”
  傅呈辞率先一步揽着人翻身上马,轻轻瞥了一眼段鄞嗤笑道:“段世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再说,人我带走了。”
  段鄞这才察觉不对劲,傅呈辞怎么可能会单刀赴会,不过待他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涌来了一片黑衣人,显然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去路。
  陆怯是在半路被傅呈辞叫醒的,他虽然伤了段鄞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在少数,马匹在夜里行走的目标太大,还过不了小路,傅呈辞在半道就弃马步行了。
  “段......段鄞死了吗?”将陆怯背在身后,就听见那人说话跟个片羽似的撩动着他的颈间。
  他侧了侧头,才回话:“段鄞不能死,他若死了你我就当真走不出江南了。”
  陆怯想要从他背上下来,只是轻微一动好似便牵着五脏六腑疼的紧,窝在傅呈辞的颈窝处小声抽气,“他若不死,要的......就是我的命。”
  傅呈辞将人往上提了提,背着人继续往前走:“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半响没得到回复,傅呈辞当心人又晕了过去,半开玩笑的开口道:“怎么,这是感动坏了?”
  “段鄞的姑姑因那个女人而死......”陆怯说话时十分小声,若不是恰好响在耳边傅呈辞恐怕还听不清,紧接着又听陆怯道:“他姑姑难产时,陛下正陪着那个女人,他们都道她是妖孽祸国......”
  陆怯的母亲是个不可提及的存在,不管是四年前还是数月前这还是傅呈辞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所用的词却是那个女人。
  陆怯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唯恐惊扰了傅呈辞或是惊扰了自己,药效散去后身上的痛楚像是千丝万缕将他紧裹着,他轻声说着:“我身体这样是走不了路的,你将我放在路边,然后翻过前面那座小山头很快便能和太子会和的。”
  傅呈辞充耳不闻,甚至脚下步伐更快,他冷冷的道:“别想了,我的人拖不了段鄞许久,等他追来了你在求死也不晚。况且我们走了这么大一步棋局你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得多亏啊。”
  陆怯昏迷前无意识的嘟囔出声:“你总是这样给我希望......”
  却又带我进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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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我又肥来啦!


第46章 弟弟
  傅呈辞没听清, 刚想转头就感觉肩头一重,那微弱的呼吸声全都顺着耳廓穿透耳膜,进入了大脑的最深处。
  撩动着四肢百骸, 搅动着山河不定。
  那削薄的唇瓣微微张合,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在说出来,他将人往上抬了抬, 那轻盈的感觉让他的内心宛若被硬生生的剜了一刀般, 带着一丝细微的疼。
  伤痕累累走了一路, 已经是十分困难了,陆怯撑到了现在, 傅呈辞尚且隔着一小段距离, 每呼吸一下全是一股浓稠的腥锈味,他甚至不敢想象, 那种每走一步而带来的骨肉分离的痛楚。
  这一段路程宛如走出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段鄞的人被他的人拖住了, 况且还有个江祝河在,一时半会估计也追不过来。
  陆怯受了这样重的伤两个人耽搁在这,完全是棋局之外的决定了。
  傅呈辞略带迷茫的眼神看了一眼前路。
  而此刻他们的面前是无穷的尽头山途未知,背后是刀光剑影深渊魔障。
  等陆怯有了转醒的迹象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日头刚刚从山头处隐去, 带走一片灿烂的余晖。
  他们来时穿的衣服已经不能再要了,全都换上了一套十分朴素的衣裳,傅呈辞的鞋底还裹着一层厚厚的黄泥,裤脚被卷了起来。
  看这架势像极了从田地里上来的模样。
  余晖下,那硬朗的面部轮廓此刻也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
  他推门而入, 下意识的走到了陆怯身边,床上的人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
  微微弯腰靠了下去, 就见人已经不出声了,唯有一张削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唇色是诱人的淡粉色,却是令人感觉隐隐泛白。
  陆怯这一路下来不管是给他换衣裳还是上药都丝毫没有半点儿反应,若不是胸膛那似有若无的起伏,傅呈辞险些都要以为他这是直接将自己交代进去了。
  当年后宫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但是支离破碎的留言与真相总是有所相驳的,他却始终没能理解这中间究竟能有什么事是会牵扯如今这般,陆怯对段鄞的态度那就是生死恩怨,拼命相搏。
  他相信如果当夜他在晚到一步,陆怯和段鄞那便是不死不休的下场。
  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这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行为。
  替陆怯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在暗自心惊,一个人是有怎样的毅力在背负这一身伤痕淋漓的时候,做出那般孤注一掷的举动。
  那道身躯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不管是黯淡的旧伤,或是不知何时在增添上去的新伤。
  令人触目惊心。
  他正打算将手中打水的盆子给放下,掌心便传来了一道冰凉的触感。
  陆怯的声音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别走……”
  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傅呈辞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他内心浮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人没事就好。
  然而这一身沉疴旧疾又哪能没事。
  他立马转回身,语气放松道,“你可算醒了。”
  他的表情是连自己也没注意的喜色,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嗯,”陆怯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思绪仍旧有些混沌,迷迷茫茫的从鼻腔间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算是应承了他的话。
  长睫在眼底处打下了一层鸦青色的阴影,他眼帘轻颤的微微将眼睁开,眼神分外的困顿且迷茫。
  “这是什么时候了?”他的嗓音十分沙哑,犹如粗糙的沙砾研磨在一起时发出的声响。
  傅呈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回他的话,“太阳落山了,你醒的时间正巧赶上了晚饭。”
  陆怯吃力的坐了起来,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费力的眨了眨眼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微微侧头,寻着刚刚听见声音的位置扭头看去,问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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