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言甚是,贺凝闻点点头:“不若趁夜间无光动手。”
四人同意,便分散掩藏身形待到夜半月暗时分,金廉以暗器击倒了湖边一位守湖人,而后四人登船只无光往湖中划去。
甫一入殿,殿中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照着四人如彀中之鱼。
机括声响,四面八方皆有箭矢飞射而来,四人连忙对付,时晏本就靠贺凝闻较近,此时再一动作却是离金、檀二人更远了些。登时殿中地面裂开,四人无尽坠落。
黑暗中一刻后贺凝闻只觉时晏紧紧抓住自己手腕处,同时运足身法竟很快到了地面,贺凝闻细心估想天星榭那座地下宫殿恐怕并未深挖,也因此致使无人摔死。
此时满目皆黑,贺凝闻连忙拽了拽时晏,摸索着道:“时晏,你还好吗?”
时晏应了声好,取出了自个儿的夜明珠,浅浅青光照出一方天地,周遭虽暗,却是房屋之内了。却不见金廉、檀归栖二人,贺凝闻一惊,道:“他们俩不见了。”
时晏却并未有太多诧异之色,此时才松手,拍了拍贺凝闻的肩,与他一道往前走去。
走了盏茶功夫,脚下地板变了形制,登时明光烁亮,眼前是个宽敞大殿,竖立诸多带刃机关人,灯火亮时,那些机关人便动作了起来,刀声嘡嘡,有削肉如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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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来……真写不来
第23章
贺凝闻心中一震,这样的机关阵法按说已经失传,然而也没有多的时间留给他再思索,机关已至眼前。
二人无需多言,同时跃出,躲避近身刀锋。
虽机关巧妙,却也因为限制颇多,二人虽无携带刀剑这般利刃,却因都不约而同以掌力催之,木制机括立即粉碎,剩下刀片自然无处可依哐当落地。
然而不过片刻,四周墙体展露机关,诸多暗箭飞窜而出,贺凝闻连忙挥动手中判官笔挡去利器,又后撤几步,与时晏并肩而立。
时晏道:“走,别在这多花时间。”
贺凝闻与他所想一致,当即二人并步又往更深处而去。与此同时,两侧墙体突然向内移动,竟是空间越逼越狭隘,贺凝闻心中一急,揽过时晏运起身法只几息之间往前遁入下一室。
时晏再回头,墙体外只留黑暗空洞。他不再多虑,反手抓着贺凝闻换了方向,道:“跟我来。”
一路上各种房间,时晏却都无视,贺凝闻不疑有他,只是时晏这般行动好似发现了什么。疾行之中身后更多声响,好似有人追来,时晏只不管不顾一路往东而去。
贺凝闻只忧心他如何这般笃定,若是一条死路又该如何,但奔行了数十个房间的距离后,路途忽而变得开阔,灯火更亮。路子尽头一间紧闭的房屋尽显,金光灿灿,贺凝闻明显感觉到时晏松了口气,细看之下行至这间屋子,脚下地板又填花纹,细看之下竟是变形云松纹路。
时晏已要攻向紧闭大门,身后屋落房门忽的打开,各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武者,在这春末之际只穿短打,身上青筋暴起,各有持不同武器,一同向二人奔来。
这一波又一波的,饶是贺凝闻自认已武功佼佼,仍要被耗得有些疲倦,但只怕天星榭还有后手。
贺凝闻正要对阵,只听身后一声叮,时晏一手将他拽入屋内,而后房门又自动闭上,显然这也有机关操控。
贺凝闻被他这一拽顿时身形有些不稳,仍是旋身以掌击在地面之上才保证自己没摔倒。不待发问,贺凝闻只打量起眼前的这间屋子,虽外边看金碧辉煌,内里却异常朴素,然而屋内全从地面至墙边、天花板全都镌刻了如外面一般的云松纹路,细细麻麻。
此时屋内只燃了一盏小灯,持着灯的是一位身着赤红色裙子的女子,此时脸色恼羞做怒。
“时晏!”那女子紧盯着时晏,语中愤愤。
贺凝闻不想他们居然认识,却有恍悟时晏认定方向又轻松解开机关入屋,想必早有猜测。
时晏却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护在贺凝闻身前:“许久不见了,摇光。”
摇光张了张嘴,显然怒气未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处理了我吗?”
她虽忿忿,语中却更像较劲,仿佛认定了时晏不会拿她怎么办。然而时晏却问:“我不能这么做吗?”
摇光双目怒瞪,讶然好记息才不可置信地道:“你居然要杀了我!”她怒极,贺凝闻却颇觉可笑,难道这女子没有心存杀人之意吗,如今落到她头上如何又难以接受了?
时晏却道:“我不喜欢杀人,你不就是知道了才这般肆意妄为吗?”
摇光讶然,她脸色乍变:“那我说我把天星榭交给你呢?放我一条生路。”
时晏笑道:“如若我杀了你,不也能顺理接手天星榭么?”
摇光忽地指向贺凝闻:“他不知道你的身份罢,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贺凝闻心中一紧,猛地盯住摇光,时晏闭了闭眼:“摇光,别逼我动手。”
“没用了!”摇光吸了吸气,“你来迟了。”她转向贺凝闻,神色冷了下去,“早在你们来之前。贺凝闻,寒山道弟子,你与圣令有关的消息已散播天下了。”
果然如此!
早在摇光提及身份之时贺凝闻就犹恐如此。彼时寒山道大劫之时林悦正带着年仅十岁的贺凝闻在外游历,匆忙赶回山门之中却只见满山尸骸,自从那之后林悦便带着弟子遁入山林不问世事,贺凝闻也被林悦多番提点关于圣令之事。
——“江湖人虽对之推崇备至趋之若鹜,吾徒,你却要明白,这不过是无妄之灾。”
贺凝闻望向时晏,不禁咬住牙关。时晏却神色未变,他道:“摇光,把你所知的说出来,我放你回去。”
摇光看了看贺凝闻,又看着时晏,心中不愉:“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他们一样待在外面。”
时晏蹙眉:“你先说,说完再与我谈条件。”
屋内只有小桌暗火,摇光在身侧旋了一个按钮,随机四周墙体倒下,周遭大亮,贺凝闻这才发觉他们正是在一个大殿之中,左侧有一小方天地置着桌椅,其余空间皆是遍布机关消息样式,想来之前摇光便是在此操控天星榭机关。
……
摇光让二人入座,只道:“我没茶水,不招待你们了。”
时晏忽而嗤笑:“索西笃便是如此对你的。”
摇光拍桌要起,却忍了,开始说道:“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封消息,里面写明了贺凝闻与圣令的关系,要我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贺凝闻诧异:“他要你便做了?”
摇光哼哼唧唧道:“其中还提到了时晏啊,我的任务就是为难时晏,我何乐而不为呢?”
贺凝闻听言忍着笑意看了时晏一眼,后者也颇无奈,贺凝闻又问:“如何提到时晏了?”
摇光便站起身,从身后一个百子柜里看了几眼,从一个柜中翻阅起来,其中堆积多少消息必不用说。摇光只找了片刻便拿了一封信件出来,递给二人,道:“你们结伴而行,若是找你麻烦也定然会找上时晏的麻烦。这来信人也明白。”
时晏抽出信纸与贺凝闻一同细阅,信上果如摇光所言写了圣令在林悦身上,而贺凝闻又为林悦弟子,若是擒拿贺凝闻必能获得圣令消息。
时晏问:“以你的性子定然查了消息来处,说罢。”
摇光撇了撇嘴瞧着时晏道:“有些迂回,不过还是查出来了。是朝廷之人。”
时晏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腕:“说清楚。”
“当朝宰相郝承宣!”摇光吃痛一声连忙交代。
贺凝闻当即变了神色,他讶然失声,摇光却看向他,眼中之意好似什么都明了。
摇光歪着头道:“你爹当初也是被他打压才发配到越陵的。”
贺凝闻讷讷无言,这是他知道的,他的父亲贺雁归曾是朝廷一品重臣,后只在越陵做一方长史,他们一家也从天都迁至越陵。而与此同时正是郝承宣备受皇帝重用,此前他就曾与贺雁归屡屡针锋相对,后来官至宰相在朝中势大,周围人更是对贺雁归落井下石。
好在越陵人杰地灵,排解了贺雁归贬官至此的一丝愁闷。
十年时间,贺凝闻虽一直随林悦在林泉隐居,却也收到过父亲的家信,再加上外界消息也能得知贺雁归虽然只是地方官却依然励精图治,又兼远离了朝廷中心风波,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然而摇光还在说:“你家被灭门也是他派来的人。”
……
郝寒槐修养一阵又远离白羽舞团后手上的伤不再发作,只是她每每望及手上红痕仍是心悸。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高超武艺,她低头凝思,又或者这般绝技还能称作人么?
“小姐!”马车外声响起,郝寒槐掩上手腕,掀开幕帘:“何事?”
黑衣下属如实道:“在京阜县城抓到的那个小子醒了。”
他们从天都传出贺凝闻杀了柴无首的消息才筹备了追杀贺凝闻一事。郝寒槐虽不知父亲为何针对一个江湖人士,但她既然随性自由学一身武艺如今为父亲做些事也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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