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舞溪见、檀归栖这才下去探查,这一看倒发现湖中养着不少大鱼巨鳄,寻常的小舟过湖必然要遭到袭击。但天星榭人却平安无事,想必关窍还在他们的小舟上。
舞溪见望着水榭道:“已经两日了,廉阿哥还没出来,若是出了事如何办?”
这也是檀归栖担心的,二人正欲再动作,夜间水幕有了动静,正是一支小舟划出,上面站了稀稀落落几人。到了岸边,虽离了十几丈远,但彼此一同长大,檀、舞二人皆能认出那一行身穿白色蓝边服饰带面纱的人中有一位是金廉,金廉恰恰向他们投来一个眼神,而后一行人下了山分作几个方向散了去。
待这群人走了,檀归栖与舞溪见才去到他们原先来的岸边,几经找寻果然找到金廉留下的线索。
二人紧追金廉方向而去,却是见到金廉来到了无定剑派。
这地方虽然威名赫赫,对二人来说却也因为人多眼杂更好隐藏。又直至三月三十的夜间,檀、舞眼见金廉连同另一位天星榭人将一封信交给了一位无定剑派中的人,那剑者看了信后反应极大,理也没理人便驾马离去了。
金廉此时才招呼二人出来,将剩下一位天星榭人击晕,又叫檀归栖将他喂了失神药散,醒来后那天星榭人果真眼不见人自行离去了。
舞溪见这才问:“廉阿哥,你发现了什么?”
金廉神色肃穆:“天星榭恐怕要针对我们。”
第22章
这里的我们自然也包括了时晏。
时晏听罢哭笑不得:“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金廉乍一听尚不明了,贺凝闻便道:“四月一,秋风夜便来寻他比武了。”
檀归栖噗嗤笑出声:“怎么是找了少爷的麻烦?”
时晏摆摆手,让金廉继续往下说。
天星榭外山水相依,内装饰精致,而这大厅并不如外面瞧来规正,金廉仔细一看竟是划分九边,各自没入黑暗中。地面刻有各色纹路,一道道便形成了不同的道路,顶上竟嵌琉璃,月色倾洒期间,又与烛火相照,屋内顿生瑰丽光影。
人人循规蹈矩,低头往来没有一丝异响,各人八方行走乱中有序,消息便在各人所端的方盘上。
金廉只跟着守湖的人一道走往一个方向,在黑暗甬道中行走一刻,诸人停下,又听机括声动,复几息,脚下踏板松动,竟是往下而去。又半柱香时间,终于落地,机括打开,才又见光明。
原是天星榭又在湖底建了一座宫殿。
一行人进了一个小屋,内是一整个通铺,被褥并不整齐,金廉粗略估计大概住了十二个人。一路无言,各人入屋便各自入卧歇息,金廉只佯作融入。
而后的两天金廉便寻机暗中打探,后忽而有个领事的人把这屋子的人喊走大半,又与另一群人一道换了套行装,夜间分给各人任务目的、信笺,便在夜间出行了。
“那地下宫殿该有百来间,属下尚未探查完。”金廉只将发现细细讲了,关于自身却是一言不提,“在那两日间与我一屋之人皆一言不发,我恐天星榭怕是给他们下了哑药。”
时晏沉思道:“为了不泄露情报么……”他停了一下,对金廉道,“不必自咎,你上次未尽兴,此次我前往并不打算息事宁人。”
檀归栖一听便知晓这是要大干一场,笑道:“舞溪见可得后悔死。”
时晏亦笑:“她毕竟也好些个月没回去了,情有可原。”
檀归栖却道:“那也没什么好回去的。”
金廉暗中拉了拉檀归栖的衣袖,檀归栖连忙止了话头,金廉便对时晏道:“蜀中多蛇虫,虽我上次并未探查到,但还需多加小心。我带小檀去配药。”说罢拉着檀归栖出门去了。
贺凝闻知晓他们这是有事碍于自己在场不便细说,只对时晏道:“他们与你关系很好。”
时晏点点头:“我与他们是一道长大的,小檀、小五年纪较我更小,因而总受我与金廉关照。”
再说下去便又是些不能说的了,贺凝闻识趣地转了话题:“方才金廉说还有几人一同出门派发了信笺,恐也与跟给秋风夜的一般。”
时晏以扇敲了敲额头,面露苦恼:“这也是我该去找天星榭麻烦的原因了。”
……
午后四人改头换面轻装简行上路往蜀中而去,一路遮掩踪迹,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两日后入了深山之中。
入了山林不久,熟识奇门遁甲的金廉便觉山石草木有所怪异,提醒几人注意。檀归栖便取了驱物的药粉分给几人抹上,才几息,林中忽闻虎啸长鸣,四人施展轻功防之。
从深处窜出一只白色黑纹大虎,足有两三人高,肆意冲撞,满目赤红,如发狂状。
时晏吩咐道:“金廉,不必纠葛,破阵为先。”说罢脚中发力,将所站枝丫催断,猛地击之。那猛虎正张开血盆大口,见状直接冲时晏猛地撞来,枝丫在它头颅冲撞间粉碎裂开,却也因此碎屑被时晏一掌推入血目之中。
“嗷——”双目腾腾血流不止,剧痛之下猛虎再度作狂,毫无目的地开始冲撞。贺凝闻见状连忙跃出将坠落的时晏带走,又连忙提劲腾跃至高处,急道:“太冒险了。”
时晏见他脸上急色,蔚然而笑:“多赖你出手了。”
那厢金廉正在檀归栖护法下堪破阵眼,改动山石之间,林中浓雾骤起,不留人影却是杀气骤起。
贺凝闻神色陡变,他提出判官笔,四处警惕,却听方才金廉方位已有刀兵之声。时晏却知是檀归栖出剑,声声不断,如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时晏便与贺凝闻到了声音处。
近了才觉檀归栖剑招运行之间,周身便如有光照流动,白雾自他剑招处渐渐消散。
贺凝闻顿觉精神一震,檀归栖剑招精妙却是他未曾见过的招式,此时着急却是瞧不出端倪,只见白雾中白衣人持双锏正与檀归栖对招。
锏动时如雨打白沙地,又猛又快,只是在檀归栖剑招中一一被化解,皆无法近檀归栖身周。
又听白雾中拨弦声起,继而琴音响动,却是一阵舒缓琴声。
贺凝闻心道:“以内力御琴者,用以扰乱敌手心绪,使人招式亦受制于琴声急缓,不可任他!”当即循琴声攻去,白雾中琴声时缓时急,贺凝闻只屏息静气,呼吸舒畅,当即举笔点向音处。
离得近了能瞧见一消瘦男子正扶瑶琴,见贺凝闻袭来便以琴身相档,又拨弦几下,琴音高亢,贺凝闻却是不为所动,手中利器真如寻常墨笔,他腕间发劲,如长剑划刺一般,纠在琴弦之间写了个‘断’字。
贺凝闻急逼近那琴师,同时催动真气手中一动,笔尖绽放,旋即利刃斩断琴弦。
那琴师大愕之下连往后退几步,从琴声中竟又抽出弦丝,以弦为器向贺凝闻攻来。贺凝闻脚尖一动,霎时间移形换影,竟遁入白雾之中。
原来贺凝闻早在檀归栖与那持锏人对招之时便有多留心这骤起的白雾,不似天然浓雾,倒像是故意设局催之,又联想到这乃金廉破阵之后而出,心想或许这是早已设好的阵中之阵,如今所见不知多少皆是障眼法。
又与这琴师对弈几招后察觉这琴师虽被他攻下又如雾似电,半假半真,当即展开轻功,辅以心法不再入这圈套,以心观局。
……
而那厢檀归栖剑招如白虹贯日,与白衣人剑锏相对数十招过后便以长剑连划,叫人失了章法,他只斜斜再出一招,洞穿白衣人心口。檀归栖手中再颤,这才叫人看见他剑中却有一道凹槽,此刻白衣人的心血便沿迹而滑动,只是檀归栖再送一剑,而后抽回剑身,那白衣人便不能再动弹,闷声倒地。
时晏在旁见了他剑招几式心中却是与从前比较几番,见檀归栖确有改善破绽心满意足。
金廉此时回看那白衣人,仔细看了武器面容后道:“此人应当是人称横江雨颤的袁燃,从前是千鹤宗的,后来冒上了醉梦宫,千鹤宗护他不得不知逃遁何处,不想却是被天星榭收入囊中了。”
时晏忽道:“小檀,走九提剑,栀晚鸢乱。”
他说得急忙,檀归栖却不疑有他按吩咐动了而后挥剑出了一招,剑尖自下而上,行云流水之间却是戳中了什么,檀归栖眼中一动,催动内力如行云流水连招再刺,白雾中一黑衣人呼声只响刹那,便死在他剑下。
檀归栖迅速又腾跃至二人身边,道:“少爷,他死了。”
正在这时,白雾骤然散去,潜藏的几个杀手无所遁形,心知不好便齐齐往众人攻来。
同样立足于树上的贺凝闻猛地动身,有形天地倒叫他无形换影,来回之间,身上再染血迹。再加之同时檀归栖动身,短短时间便将埋伏之人清理干净了。
四人又齐齐往山中湖泊进发,此时正是青天白日,天星榭山水交相辉映,可称美景,只是无人细赏。
四面八方绕湖便有守湖之人身旁支着小舟,诸人如青松僵立毫无动摇,贺凝闻看了只觉心悸,不知天星榭究竟用了何种法子将人练的如此不像人。
金廉道:“如今白日又过月初,我想天星榭行动必然少之又少,若是贸然抢行恐他们毁船断路。若是湖中恶兽还有他种调遣之法有恐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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