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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沉沙 (榉木无青)


他们在城中沿着关家的一些暗记而行,最终走到一间客栈的后门。
关净月像是丝毫不怕对方有诈一样,直接敲门。半晌,客栈内有一些响动,有人来开了门。
这个开门之人是余沙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看着对方,想起上次见他还是在牢里,一派纨绔公子的做派,后来府衙爆炸,他以为他就这么死在那了。
结果没有。
秦开廉露出一个笑容,脸上再无其平日示于人前的嚣张无礼,朝余沙等人点头致意,说:“等了许久了,快进来吧。”
秦慎是关家的人。
余沙坐下之前,这是他唯一一个确定了的念头。
所以秦慎,郭恒之主张和谈,的确是关净月的授意。此外,他们原本在稻城遇上秦开廉,又被郭恒之劝说去定州刺杀谢舒,原先只是猜测这是北境王府的谋算,现在基本可以做实了。
这只是他们眼前的,看不到的地方,应该还有许多。
余沙沉默地坐在关净月侧对面的椅子上,只见她脸上笑容不改,不禁开始心生忌惮。
她肯定清楚,此刻让秦开廉出来,也就是把这些利用算计摊在明面上。此举到底是示好,显示他已经是自己人,还是威慑,告诫他,她并非面上这样和善坦荡,不得而知。
余沙越想越深,脊背不禁挺直了。
关澜最先发现他的情况,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余沙答得很快,被关澜一提醒,重新放松了身体,说:“只是没想到,秦公子还活着。”
秦开廉给众人上了茶,才坐了下来,听余沙如此说,笑道:“当日有事在身,又与余阁主在白日里相见,不得不多有隐瞒,还请包涵。”
余沙略微颔首,承了他这份致歉,妄想关净月,说:“此番前来,想必是要和秦公子商议朝中之事,我并非北境之人,是否需要回避。”
关澜听他口气就知道有问题,眉毛皱了起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这点反应自然没逃过关净月的眼睛,她笑:“有什么听不得的,今日所说,不过是些朝堂上的消息,你留下听也无妨。”
说罢,她侧头问秦开廉:“说吧,谢舒现在身体怎么样。”
秦开廉左右看看众人,开口:“明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是精神十分萎靡,经常连着十多日不上朝。”
谢舒长年服用极乐方,早已经是风烛残年,这也正常。只是翟骞费心各方寻求秘方吊住他的性命,不知为何此时却让他离京。
关净月追问:“那朝中可否还在争议废长立幼一事。”
秦开廉点头:“翟相的嫡系,一直主张废太子,立幼子谢景枫。理由是太子无能,辅政多年毫无建树。”
“但是老臣,就是那些腐儒,还有朝中亲翟谡这一派的,还是主张立谢景榕吧。”关净月说。
秦开廉回答:“他毕竟名正言顺,而且谢景枫亲生母亲,丽贵妃,和翟相之间有诸多传闻。也有人说,谢景枫并非皇室血脉。”
乍听闻这一皇宫密辛,余沙和关澜都是一愣,对视一眼。
关净月却表现得稀松平常,说:“然后呢,这次会盟,朝廷开出的底牌是什么?”
秦开廉看眼关净月,说:“谢舒禅位,谢景榕登基,前提是翟谡必须在丰城取您首级。”
关净月一听,哈哈大笑,开口:“翟骞还在做这梦呢?他那儿子能听这话?”
秦开廉颇为无奈,对着关净月劝诫:“翟谡不是没有答应的可能,他那一派的人只是主张皇室权柄不外移到异姓手中,天下实际是姓关还是姓翟,没有区别。”
关净月摸摸下巴,说:“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让翟谡在会盟的时候刺杀我?翟谡这边呢,丰城这些日里有什么消息?”
“他不会杀你。”关澜忽然接话,“翟骞在他那里没有信用,他知道就算真的杀了你除了破除平衡让翟骞更肆无忌惮地对谢景榕下手以外没有任何助益。”
他突然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引得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其中尤其是关净月,那目光简直欣慰地像是第一看到自己孩子会走路的母亲。
关澜立刻被关净月的眼神恶心到了,但是他竟然没跑,而是坐在那里,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对翟谡来说,他要的很简单,谢舒禅位,翟骞下台,他和你各掌一半军权。这样谢景榕不管是不是登基,甚至说到底是不是要改朝换代,谢景榕都一定没事。”
“情种啊。”关净月听完感慨道,看向关澜的眼神里全是鼓励:“还有吗?”
关澜额头暴起青筋,对他妈这基本把他当戏看的行径十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闭嘴,半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余沙见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打圆场道:“现在看下来的,如果真的商谈,各退一步,结果会是谢舒禅位,谢景榕登基,翟家将朝中要职让一部分出来给关家和铁甲军的人?”
言罢,他看向关净月,询问:“不知关将军,意下如何。”
关净月闻言,嘴角悠悠挂上一个笑。
“我不给谢氏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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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会盟恐怕要谈崩。
从秦开廉那回来,余沙睡不着,自顾自地在坐院子里醒神。
关澜回来之后就被关净月找走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关澜臭着一张脸,深更半夜地又出去了一次,走之前和余沙说别等他睡觉。
余沙倒不是想等,就是真睡不着。
他坐在院子的大榆树下面,叶子也是黄的,微微透出些红色,胡乱乱地想在秦开廉那的事,还有他们这一路以来的,从稻城开始的很多事。
他知道自己心思重,就喜欢东想西想,往往以前想这些的时候,如果关澜在旁边,总能开慰他许多。他也不知道关澜怎么做到的,他好像只要在那,自己就觉得,那些事都可以不必想了。
世事苍茫繁琐,都没有眼前人重要。
但总有一些事不得不想。
无独有偶,觉得趁着这个深夜还要议论或是商量事情的人不止他一个。
余沙听到庭院某处忽然传来了争吵之声,紧接着就是一个愤怒的关门声,再然后,就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从某间门房处愤而离开。
在他身后,门又被打开,翟谡从那扇门背后走了出来。
余沙:“……”
余沙:草,我不会被灭口吧。
翟谡注意到了余沙在这里,愣了一瞬,径直走了过来,和余沙打了个招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那是家弟。”翟谡主动解释,他高大的身躯此刻伏下来,显得有些精疲力尽:“你葬礼那时候的事,我身不由己,对不住了。”
余沙:…………
真难为他还记得。
余沙大度地挥挥手,强行把这种诡异感驱散,开口:“没事没事,在其位谋其政,大家都懂。”
翟谡若有所思地看着余沙的反应,说:“你确实变了很多。”
他没有继续展开这个话题,问:“你们今天晚上出去,是去见关家在朝中的眼线了吧。盟会的事情怎么说?”
他实在是太过单刀直入,余沙一时想打个哈哈,都不知道怎么起头。
翟谡从他的反应就大概猜出来结果可能不太好,看上去倒也不是很失望,只是略点点头,说:“不必为难,这事我知道很难谈。我爹那个人和关王都不是愿意放权的人。如果谈不拢,我准备就回京领罪。”
余沙一时惊了,说:“不,不是,你何必呢?”
翟谡满脸的疲惫,说:“我不知你信不信,除了荡寇杀敌,我是没有称王的心的。谈不拢,就要打仗,景榕就要没命。我父亲只是想削我的权,不一定真要我死。我回去也许还能找机会把他救出来。”
余沙真的是被翟谡说得无语了,他算是明白关澜那句婆妈的评价是怎么来的。真的是见了鬼了,他小时候和这人一起读书,看他闷葫芦似的成天不说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劝你别。”余沙简直是本着助人为乐的心情在劝他,“你现在做的不是挺好吗,你手里握着丰城,你爹才不敢对景榕动手,你这要是回去了。你爹把景榕一扣,到时候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怎么想的。”
翟谡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这些日子身边也失去了不少人,林思也是这几天才从稻城回来的。他身边没有人商量,又对即将的会盟缺乏信心,精神实在是有些过度紧张了。
余沙给他出主意,“总之你别有直接回定州的念头,你刚放了北境军南下,朝中想搞死你的人不少,你爹不一定杀你也不一定保你。他现在搭上了余望陵,要是犯轴觉得没你也行,那就真完蛋了。”
翟谡脸色更差:“翟峥也这么说,他说父亲最近常常召见平北卫的首领,会盟随军的将领也挑的是流民军里的沐窈,北上也有威慑我的意思,让我不要再和他置气。”
余沙没见过翟峥,但是对翟家有几口人还是清楚的,闻言就惊了:“谁?!”
翟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沐窈,你不认得?”
“不,我是说,翟峥?”余沙惊讶,“他不是随军吗?怎么先到了?”
“怕暗杀。”翟谡回答,“朝中有猜测关王会利用会盟杀人,直接伙同我一起南下攻打京城的言论,所以他就先来了,谢舒那边明日才到。”
余沙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情翟三公子的性命比那皇帝谢舒的性命还要重要。闻言只能说:“总之,要是会盟真的失败,你最好的选择还是按兵不动,这样对景榕来说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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